天空有什么，空，雨，夜色。

坐在船中修行不动明王印，坐在陆地上，还是修行不动明王印。

不动明王印不像不动明王炼体篇，会突然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气，否则，这大海上卫秦还不知道哪里去找。

空的时候最多，然后是夜色，最后是雨。

下雨的时候，卫秦会用水囊接水，他有很多水囊，就算一下一整年，可能他的水囊也够用。

反正储物袋在到其他世界去的时候会毁掉，多装些，少装些，有什么区别？多装些，还能有些事情做。

不知道为什么，卫秦的心很平静，甚至就像过去所鄙视的那种人一样，不希望这种生活出现变化。

然而，变化是这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变化，是不变的，好像真得有些讽刺。

又或者，卫秦不是不喜欢变化，只是喜欢平静。

平静很多，但变化也很多。

比如说，海面会突然上升，几乎要淹没他的身躯，又会突然下降，露出黑色陆地更多的部分。

卫秦依然抬头看着天，天上，没有变化。

当天出现变化的时候，就是你离开的时候。这是夜司说得，卫秦不知道什么意思，夜司也没有解释，他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

看来，现在还不是那时候。

天空的空，好像也放空了卫秦的心，若非他是修行者，若非不动明王印不需要他用心运作，可能他已经饿死。

还好有水囊接的水，不用享受干渴的滋味儿。

卫秦心中的空，好像有了阻塞，有某种气息在散发，散发到大海中，散发到卫秦看不到的地方。

卫秦现在是什么境界？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可能都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踏足更高的境界。

只不过，当时死在卫秦手中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卫秦好像有些模糊的印象，福林？茯苓？对！茯苓，他肯定是第三境的大修士，就算是下境，怎么那么轻易被卫秦杀死？

卫秦是中境，还是上境？总之一定不是不可知境。

有多少被称为第三境大修士的人是下境？有多少中境？又有多少上境？

此时的变化，又代表着什么？

很早之前，卫秦便发现，大海中有很多海兽，就是没有妖兽，这很奇怪，大海这么广袤，那么多大鱼，怎么没有妖兽？

想不通的事情，不去想，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离开荒人部落的时候，卫秦后背，从尾椎到颈椎，几乎都被亮光包围，只差一点到颈椎，此时，颈椎已经亮了起来，是什么时候？

海面上，有声音。

不是风，不是浪，也不是大鱼，是另外一种鱼。

银白色的鳞片，尖尖的牙齿，而且，他们竟然有两只小爪子，不像那些海中的大鱼，眼睛几乎是摆设，它们的眼中布满红丝，充满暴虐气息，有多少？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右手抽出黑石令，卫秦想了想，又握住小鱼肠，希望不要损坏。

银鱼怪‘咔嚓咔嚓’磨着牙齿，用尾巴半支撑着身体，小爪子张开，合上。

似乎忍受着极大的诱惑，此时不再忍耐，一种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传遍海面，渗入大海深处。

黑石令刺入银鱼怪的脖颈位置，抽身，小鱼肠斩断一个小爪子，膝盖把一条银鱼怪撞飞，手肘砸到银鱼怪的侧脸······

卫秦好像一道影子，不停地杀死银鱼怪，银鱼怪的身体，不停被其他的银鱼怪拨到水中。

银鱼怪的尸体沉入海中，堕入深处，深处，更深处，然后被一股水流一卷，落入一个黑洞。

一次躲避不及，小鱼肠被一条银鱼怪咬住，手肘一顶，格开银鱼怪的嘴，小鱼肠刺入鱼眼。

黑石令刺入脖颈，侧脸，脑袋，胸腹······

越来越多的银鱼怪的尸体落入海中，卷入黑洞。

银鱼怪好像突然不见了，四周的银鱼怪已经所剩不多，一个时辰后，最后一条银鱼怪被刺入头顶。

随着银鱼怪的尸体掉到地面，好像有什么震动从地面传出，银鱼怪翻跳着落入深海。

卫秦站到边沿看去，不是银鱼怪不见了，只是它们爬不上来。

下面是一个斜坡，坡度较大，靠着尾巴支撑，银鱼怪站不稳，用爪子爬行，发不出力。

银鱼怪仍旧盘踞在四周，等着陆地落下来，不是海水落下来，而是陆地升了上去。

不过不重要，卫秦抬头，看着天空。

陆地落了下来，银鱼怪一冲而上······

小鱼肠又被咬下一小块儿。

······

望着手中只剩下手柄的小鱼肠，卫秦神色带着困惑，多少次？陆地这样升上去，落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