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看了一眼外面，‘不会有人进来，我也不会说破你的身份。’

卫秦已经四年没有说话，活动了下肌肉，才能发出声音，‘这···这是···逐鹿···之战？’

夜司看了卫秦几眼，‘你可以多等一会儿再说。’

卫秦慢慢适应过来，语声低沉，‘据我说知，逐鹿之战不是这样。’

夜司轻笑一声，‘你所知道的逐鹿之战，是假的。’

卫秦疑惑道：假的？哪里假？

夜司指着那一面墙壁，‘都是假的，我们这里记录的，才是真正的逐鹿之战。’

‘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会找到我们这里？’

卫秦想了想，‘我要找离开这里的方法。’

夜司似乎明白卫秦所说的‘这里’是哪里，‘你肯定有什么依据，能给我看看吗？’

卫秦在怀中摸了摸，拿出包着小鱼肠的锦帕，递给夜司。

夜司拿着那幅锦帕看了几眼，似有所悟，顺手丢到地上，‘如果你想知道，不妨我来告诉你。’

卫秦身子退了退，‘什么意思？’

夜司露出一丝追忆，‘还是先从逐鹿之战说起吧。’

‘你们，称我们为荒人，现在，很多人也都这样叫，不过一开始，我们的名字，是巫人。’

‘这也是我们这里为什么叫做巫殿。’

‘更早的事情，已经近乎传说，不过，还是要提几句。巫族，不是这个世界的本来族人，他们来自九黎界，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这里。’

‘近乎神灵的十二位巫灵身死，剩下的巫族聚拢在一起，当时的首领，叫蚩尤。’

‘除了巫族，还有人族，人族的首领是炎帝，黄帝，巫族可以与人族通婚，看看我们就知道，那个巫族的部落，就叫九黎部落。’

‘蚩尤想要带领所有的族人返回祖界九黎界，但是，布置大阵必须有人牺牲，七十二部族被留下。’

‘蚩尤离开之后，黄帝号称他打了胜仗，强大的巫族都被蚩尤带走，只有一些弱者，当然不是对手，你也知道，修行者很早就有。’

‘所以，逐鹿之战的真相，其实是黄帝以为蚩尤要打仗，带着旱魃，应龙去迎战，却被蚩尤打败，看着蚩尤破界离去。’

卫秦打断道：到底是真相是这样？还是你愿意相信这才是真相？

‘而且，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夜司看着卫秦的眼神带着惊奇，‘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被称为轩辕界，就是因为那位逐鹿之战的轩辕。’

‘后来，发生某种巨变，能走得，都已经走了，走不了的，就留在这里。’

‘你，是少有的想要离开轩辕界的人。’

卫秦想着，那是因为我想长生不死。

卫秦问道：你为什么说那块锦帕无用？

夜司指着雷族，兽族的中心，‘你以为那块圣地是什么？那就是当年逐鹿之战的战场？’

卫秦神色变化，‘据我说知，不是这里。’

夜司轻笑，‘历史都可以改写，更何况是一场仗在哪里打。’

卫秦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最为关心的不是这个，‘你找我做什么？’

夜司带着满意的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真正离开这里的方法，前提是，你要向我做一个保证。’

卫秦问道：什么保证？

夜司看着天空，像是看着某个遥远的无法到达的世界，‘请你保证，如果你离开这里之后，到了九黎界，请告诉蚩尤大人，我们在等他接我们回去。’

卫秦想了片刻，‘仅仅是这个？’

夜司摇摇头，‘你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凶险，也许，你会落得跟我一样。’

卫秦看着他，‘什么意思？’

夜司抬头，‘我离开过这个世界，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然后我便失去所有的力量，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尝试再次离开。’

卫秦想着，‘我为什么相信你？’

夜司微笑着，‘你可以不信，我还可以当做不知道你的身份，等你发现从这里离开做不到，再来找我也可以。’

‘东海，是第二个选择。可是，东海那么大，你到哪里找？’

‘也许十年，五十年，甚至你寿元耗尽也找不到。’

‘可是，我知道一个准确的地方，一定可以离开。’

‘如果我要害你，现在叫一声就可以。’

卫秦低着头，拳头攥紧，松开，攥紧，松开。

卫秦离开巫殿，走向那块石头，默默地看着。

不-动-明-王-印。这是炼体篇的后续功法，不过，炼体篇还未小成的他，当然不需要考虑，他只是在默背，希望有一天能够用到。

既然有用，就记下来；既然想不通，便不去想。

因为简单，所以满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