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卫秦几乎都在洞府中看书，修行。

早上，他到正房去拜见红月，当从师娘郑丽娘口中得知红月还没有回来，他便立即转回。

通过尝试，卫秦发现，如果他不修习不动明镜，他的情绪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动明镜，有些类似长生经，当修习之后，可以自行运转。

卫秦破境第一境之后，不动明镜似乎就有了这种迹象，当时还不明显。

如果要不运转不动明镜，便需要随时集中精神，本来用来分散不动明镜扩大情绪的寒玉针，又起到用疼痛刺激精神的作用。

然而，卫秦还是不大敢跟别人接触，他害怕自己会突然失控，做出可怕的事情。

怔缺，智浪峰都来找过他，想要问红蔷的事情，卫秦没有打开洞府。

蓝止水，包一双他们结伴来找他交流一境，二境，三境的修行问题时，他也选择了拒绝。

卫秦必须等待，等到红月回来，如果红月也无法给他答案，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幸，第三天，红月回来了。

卫秦几乎立刻冲出洞府，带上两本兽皮书，他想请红月帮帮他。

路上，卫秦遇到赵政，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卫秦没有理他，径自错身而过。

大堂，郑丽娘正给红月捏着肩膀，便见到卫秦疯子般冲了进来。

看到卫秦的样子，红月眼中闪动亮光，轻声说：丽娘，你先出去！

郑丽娘不解地走出去，还没来得及提红蔷索要破境丹的事情。

卫秦的样子并不脏乱，脏乱的是他的精神，不像前几天，虽然冷漠，但是温雅，此时，他就像是随时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

压下心头的纷乱念头，卫秦把不动明镜法诀，对照本放到红月身前，‘师傅，请你先看看这个。’

红月拿起两本兽皮书，还好他是第三境的大修士，神识强大，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也能记住大半的文字。

然后，红月便开始研读不动明镜。

整整半个时辰，红月才放下兽皮书，心中思忖着什么。

捻起兽皮书，红月问道：这本不动明镜，你修习过了？

卫秦点头，‘之前还好，但是现在，出了问题。’

红月似乎极为感兴趣，‘说说看，什么问题。’

卫秦吞咽了几口口水，才慢慢地叙说，从自己当时修为处于元力五层，偶然听到心法的作用，找到这本兽皮书，翻译，后来突破元力十层，开始修习不动明镜，以及自己如何用针刺入身体，转移情绪等等。

卫秦舔动着嘴唇，‘从破境成功之后，就是这样，情绪会突然爆发。’

‘师傅，你看，是不是不动明镜法诀有什么问题？还有，我该怎么办？’

红月思索着，‘你说，你不修习不动明镜，就可以，是吗？情绪就不会突然爆发，让你失控？’

卫秦没想到，红月已经抓到了要点，想了想，‘不错！这两天，我一直看书，修行，集中精神不修习不动明镜，一直没有问题。’

红月点点头，似乎放了心，转而把兽皮书拍到桌子上，‘你呀！真是太莽撞！’

想到卫秦当时的困境，红月又不好说什么，‘我先告诉你这部不动明镜的问题。’

‘依我看来，这部法诀的问题在于，它根本不是给你们修习，甚至连我都不能修习，它的起点太高。’

‘创出这部不动明镜的，毫无疑问是位世外高人，他可能以他当时的设想，需要创出这部法诀。’

‘可是，就连我，也觉得无法承受修炼的代价。’

‘兽皮里提到的那句‘元力十一层才能修行’，可能是个陷阱，或者是猜想’。

‘还有一点，还是那个问题，那位世外高人创出不动明镜之后，可能又对它进行修改，变得适合修习，而你拿到的，是最初的草稿。’

‘这是一部残缺的，不能修习的心法。’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如果是修为高出我一个境界，可能就能承受得起。’

‘所以，这部法诀，不论你如何心动，都不要再修习，这是为你好。’

‘记住，修行，如同移山，只有一锄头，一箩筐从山底开始挖，才能成功，想要从半山腰，山顶挖掘，恐怕不仅会失败，还会陷于险境。’

‘一定要脚踏实地，当然，这不能怪你，当时，也没人会跟你提到这些。’

卫秦对于红月的结论十分认同，不过，他现在的问题该怎么办呢？

红月点指着他，‘过去，你用疼痛分散扩大的情绪，现在，用疼痛来集中精神，这个想法很大胆，对你现在也很有用处，不是吗？’

‘如果不动明镜对你仍旧有影响，也肯定出现在神识上，如果你可以让不动明镜就此不再运转，就算偶尔情绪爆发，失控，有那几根针，应该足以让你平静下来。’

‘你的身上，只是小问题，关键，还在这本不动明镜本身。’

把两本兽皮书递给卫秦，红月微笑着，‘还是那句话，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也许，更高的境界对这部法诀看待也不同。’

‘拿回去吧！如果将来你真得踏足某个境界，也许，它对你反而有益。’

收回兽皮书，卫秦像是确定般问道：只要我不再修习，就没有问题，是吗？

红月微微摇着头，‘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不动明镜的问题，’

‘至于你的问题，你最清楚，不是吗？’

卫秦起身，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红月在后面缓缓说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给你们讲些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