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处地洞，不过里面要宽敞些，一侧放置着滴漏，卫秦正眼睛盯着，却好像想着其他事情出神。

一声嘤咛，齐青衣慢慢醒转，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他。

‘卫兄？’卫秦没有作答，只是转移了视线。

坐起身，齐青衣伸展了一下腰身，感受着体内恢复了部分的元力，盘膝坐好，闭上眼睛打坐。

‘卫兄，如果你杀了那个人，不会忘记割下首级，还有一条臂膀吧？’

卫秦把手边的一条乾坤袋扔到齐青衣身旁，‘你怎么会找得到我？’

齐青衣继续打坐，一边回着话，‘卫兄，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某种天赋。’

‘这种天赋，对于修行，或许没有丝毫助益，但是，偶尔，却也有奇效。’

‘我的天赋是鼻子，我可以靠着鼻子，记住任何一个我想记住的人的气息，不管他怎么绕，怎么躲，都逃不过。’

‘这不同于修为高深之后，嗅觉的提升，硬要说的话，这就像有的人天生可以感知到危险的灵觉一样。’

这种怪异的天赋，卫秦还是头一次听说，‘即便你有这种天赋，孟轻舞，欢喜海，你怎么不找他们？’

齐青衣呵呵笑着，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欢喜海不知道现在如何，死了也说不定。’

‘至于孟轻舞，怎么会让她逍遥自在？’

‘那人不是受了伤吗？是我和孟轻舞联手才伤到他，不过孟轻舞也受了伤，大概就跟我们现在一样，躲着疗伤吧。’

停了一下，齐青衣睁开眼，看着卫秦，‘卫兄，能不能把那颗丹药还给我，我现在需要尽快恢复。’

卫秦思索片刻，把丹药丢给齐青衣。

齐青衣拔开瓶塞，看也没看，丹药滚入腹中，黑暗中，脸上挂着一丝红晕，‘你可是占了我的便宜，我可是知道，我身上穿的，可不是原来的衣服。’

卫秦也有些尴尬，‘你是靠着鼻子的天赋，那人靠什么？只有那种毒粉的味道。’

齐青衣想到的，卫秦也全都想到，‘那个时候，如果不给你换过衣服，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个。’

齐青衣头略微低了些，‘那也不能否认，你占了我的便宜。’

‘更何况，仅仅只换了衣服？我刚刚才提过，我的鼻子很灵，我跟你身上，散发着同样的香精味道，你怎么得来的？’

可能是破境失败的打击，也可能是想到有求于齐青衣，卫秦耐心作答，‘不知道哪个人的乾坤袋里面有，可能是抢某个女弟子的吧。’

齐青衣轻轻‘嗯’了一声，地洞中变得安静起来。

过了片刻，齐青衣问道：多久了？

卫秦扫了一下滴漏，‘刚刚三天。’

两人同时开口，‘你——’齐青衣轻笑，‘卫兄先说！’

卫秦似是自语般，‘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齐青衣语声轻快，‘我就是这么觉得！’

过了几个呼吸，齐青衣才闷声道：好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跟那个人交手，我必死无疑，那不如找个人替我杀了他。’

‘这个人既要能信得过，还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至于找卫兄你，最起码符合第二条，至于卫兄会不会事后杀了我，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不过，就算卫兄杀我，也已经替我报了仇，总比我自己死强。’

‘况且，我对卫兄这么好，卫兄舍得？’

两人再次没有话题交谈，齐青衣似是想了很久，才缓缓道：卫兄，你知道，为什么，我跟孟轻舞都要带回那群神秘人的首级，臂膀吗？

似乎知道卫秦不知道答案，‘拿到首级，臂膀，保存好，拿到宗门，才是实证。’

卫秦低语着，‘实证？什么实证？’

齐青衣缓缓道：某个组织，势力的实证。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甚至这种可能更大。

停顿了一下，似乎这个答案，便是说出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他们，有可能，是其他世界的人。’

卫秦惊讶道：其他世界？什么其他世界？

齐青衣说出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答案，‘当然是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

卫秦脱口而出道：像是百草园？

齐青衣摇头，‘百草园，其实还算是我们的世界，只不过寻常时候，我们找不到，也进不去。’

‘至于其他世界，完全是另一种概念，我也没有办法说明。’

‘或者可以这么想，有其他的，跟我们这里很像的世界。’

卫秦想了想，沉声道：有什么证据吗？我是说其他世界。

齐青衣顿了片刻，或许觉得，自己不该提到这个话题，‘太过明显的，摆到台面上的证据没有，不过，有一些传言。’

‘相信与否，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最近的，当然是孔丘，当年孔丘疑似进入第四境，长生不死的存在，他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走？’

‘还有就是太白门当年搜集到的一些东西，从荒人那里传来的，似乎他们一直在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不过，这个可信度不高。’

‘再往前，就是《封神怪传》那些神仙，他们去了哪里？总不会都死了吧？’

卫秦想了好大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你是说，那些神仙，去了其他的世界？

齐青衣语声有些苦涩，‘与其相信长生不死只是一个传说，相信这种说法，更有希望，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