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距离的催促，高路没理由听而不见，如果真是如此，索性将他列为聋哑人。

“我就是高先生···！”

正当小伙子第二次“驱赶”高路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高路朝小伙子说话了。

不是聋哑人？

小伙子顿感吃惊，吃惊的理由是自己曲解了高路，原以为他只是听不见自己的话语，可那增想到，高路突然对自己说话了。

短暂的惊讶刹那间散去，回过神的小伙子很快调整好自己。

“你就是高先生？”

对，我就是，高路低语着。

高路不加思考的回答，让小伙子有些生疑，脸上挂着的疑惑不难理解，也难不倒高路的注视。

本以为小伙子会继续盘问自己，可小伙子接下来的举动让高路失算。

“并没有···！”

听到高路的自我介绍后，小伙子仅仅只是生疑片刻，然后便张罗着拉开警戒线，将高路放了进来。

在这样的动作下，高路只能按部就班照做，虽说对小伙子的认可不解，但那都是后话了。

大雨下，高路的全身已经湿透，与小伙子湿透的摸样相比，只限制于雨衣。

看似湿透的小伙子，与高路有明显的的区别，高路湿透是在于本身衣饰，而小伙子则仅仅是雨衣罢了。

“长官···！”

将高路带到警戒线中央地带，小伙子走到一位中年男子身边，称呼了他一声“长官”

他是小伙子的上司，这一点无疑，长官没有点头首肯，而只是看了一眼小伙子，然后有又向陌生的高路。

“你搞什么？”

中年男子朝小伙子呵斥，“这是车祸重地，你怎么能带陌生人进来，赶紧将他驱出去”

还没等小伙子解释，中年男子便不由分说，自我批判了小伙子一顿。

不是的长官，小伙子解释着，“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高先生，我带他进来了”

“高先生···？”

他就是死者的老公？

中年男子疑惑看着高路。·

“带我去见见她···”

没有喷怒、没有死灰、没有哭嚎，有的只是挂在脸上的“微笑”

持续的不适宜“微笑”，从到达警戒线便开始，那微微一弯的脖子，而后露出不合时宜的“微笑”又闪现在小伙子的脑海里。

不解、不明、不确定，三个不同却又相同的描述词语，看似是矛盾，其实也不尽是那样肤浅。

小伙子的脑海里试图去拼凑他们之间的含义与矛盾，他想尽力将三种含义匹配起来，如果能匹配，兴许就能去理解到高路的想法了。

鲜血早已染红沥青路面，被雨水的冲刷，使得鲜血的流淌面积扩大到整个附近的车身轮胎处，或许是雨水过激的冲刷，再或许是鲜血的流尽，盖着白布的尸体旁已看不到鲜血的再次涌出。

“你去掀开它···”

中年男子命令小伙子。

是了，中年男子要小伙子做的事就是掀开尸体上掩盖的白布，白布的大部分面积已被鲜血点缀，那点缀侵染的模样犹如美而凄惨的红衣。

看似平而如静止湖面的高路，此时，深处的深渊正在不自觉启动，是了，深渊的深处已经开始在蠕动，蠕动的起因正在渐渐接近。

“是要太黑了吗···？”

“在旋转，整个世界都在高路的视网膜里旋转”

“在小伙子掀开白布的那一刻，高路整个大脑在眩晕···！”

好熟悉画面，熟悉到让高路无法去面对它。

站立不稳的高路，开始往后退却，纵然高路的体格强壮干练，但要放在这熟悉的画面之下，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

“扶住他···快扶住他”

中年男子朝小伙子连续大呼两声。

刺耳的声音将小伙子激发到极致，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动作的敏捷度，都大大的提升了甚多。

只见小伙子从尸体的地方，蹭的一下跃起来，然后迅速将高路手臂一手拽住。

“哐当一声···！”

由于拽拉的力度控制不当，小伙子将高路拽过来的同时狠狠撞击在车身，而车身被小伙子的猛力撞击后，形成一只鸡蛋模样大小的坑。

“疼疼疼疼···”

小伙子连连含着疼，区间不时抚摸着手臂的关节处。

“你没事吧？”

被拽拉回来的高路稳住了脚步，而此时，中年男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他的部下，而只是上前询问高路的情况。

“长官···！”

我也很痛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小伙子抱怨道。

“你···？”

长官回头瞟了一眼小伙子，然后丢下一句冷冷的话，“等你的老婆死了，我也会的”

算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你们继续，小伙子将脸转了回去，然后依然揉搓着那只被车身撞击过的手臂。

”高路淡漠、悲弃、死灰”

中年男子的问话没能入耳，既然没有让对方入自己的耳，那仅仅只能解释为他的自语。

神情呆滞、无可言语，让高路难以延伸下去。

深渊的深处已着手蠕动上升，即使高路没能意识到他的存在，但也并不会影响到它。

”抉择与选择”

是否同理不同意呢？曾经何时，高路试图去比较它。

生活与发扬，高路已然选择了发扬，同时也是他的抉择。

已濒临揭不开锅，在生活上，高路的家庭经济十分困难，从恋爱演变成结婚，这个家始终一成不变，除高路妻子工作带来的微博收入外，他们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即使是孩子的降生，高路依然坚持着剑道的自我研究与发展。

与承诺，高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曾经那一个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发誓会让女人享受生活的男人，他食言了。

食言的敷生，并不是驱使女人寒心的重点，重点是高路的不思进取与肆意妄为，一心只为剑道的高路，延至后来便从未考虑过妻子的感受。

“五年，五年了！”

给与了高路五年的机会，同时也是五年的隐忍，最终，妻子选择了放弃，即使是那样的无奈与不舍，又或者是女儿的存在驱使，但依然没能将她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