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确定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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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大路上鲜血斑斑,源于一人枉死,而后很多人死。

清晨的清冷,变得寒冷。

天空上逐渐升起的太阳,也不再那么暖人。

此时路上行人出奇的消失不见,不见一个。

这是一个少有的现象,但在这店铺中,有不少眼睛在看着。

几百名士兵跪在地上磕头。

磕的额头蹦出血迹,磕的闷声回荡长街。

他们的沉默,却让这些看客更加沉默。

他们不敢猜那人是谁,因为他们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磕在地上。

于单和时牧还有那存活的几十人,默默看着,不敢声张。

窦章举起那唐刀,便是宣布这些人的死活。

如果杀不该死之人算是罪孽,会让人心中受到谴责,那窦章此时有些不忍和煎熬。

而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白质的手,接过了唐刀。

窦章忽然心中一松一紧。

松的是他不用受这份熬楚,紧的这人此时不能在杀人,因为杀人,又不知道他会少活几天。

袁柯手里握着唐刀,背对着站在他前面。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件事儿由我而起,就由我担着。杀人我很在行。”

“你...”窦章要劝,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告诉他不用杀,放了吧?那袁柯肯定不会理自己。

所以他犹豫。

但袁柯没有犹豫,而是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他们磕在地上,没有叫出你的名字。是因为这里很多人看着,露出你身份,那是对窦家的威胁,他们承担不起。而且他们还有家人,所以不敢,也不能。只是一味的磕头。想必他们也知道,磕头也不是让你原谅,而是要你原谅他们的家人。”

说着,回头看了窦章,露出微笑“这件事是我的事儿,你们不用插手。”

“十九爷,我帮你。”黎青沉声说道。

古戈向前走了一步,他也杀了很多人,但因为那些人该死,或者有的要杀死自己,所以他们出手可以不犹豫。

但这些人并不是,所以杀的理由不一样,就不能承受的那么心安理得。

袁柯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就行。将马车门窗堵上。”

黎青古戈闻声,便默默叹了气。

沉默站在窗外,遮挡了那一丝缝隙,让不放心的小果,再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窦章抿着嘴,看着袁柯的背影,待在原地。

地上的士兵依然在磕着,袁柯挥手一刀,便将一人头颅砍下。

鲜血挥洒满地,这件事儿发生在众人身边,但却没看见他们脸上那紧张的神色,相反很平静。

接连挥出多刀,刀口整齐平滑,没有给这些人留下痛苦。

窦章咬着牙,而后沉声说道“我会派人照顾好你们的家人。”

士兵闻声,脸上露出了笑容。

多磕了几个头。

袁柯看似杀的很随意,但眉间却一丝杀意都没有。

手也变得很重,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当窦章说出承诺,这些士兵就不在有担忧,将腰间匕首抽了出来。

刺进了胸膛。

而后倒在地上。

这条宽有三百米的街,遍地尸体,如果荷塘中的藕莲。

密集红水。

袁柯杀了些人,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对死这么看淡,死的很疯狂。

站在众人之间,袁柯静静擦了唐刀,看了看身上并没有血迹。

便走了回去。

窦章看着他,诚恳说道“多谢。”

“不用,你姐让我看着你,自然是照顾你。”袁柯轻说一句,便站在那里。

因为他想把身上的血腥味,在这清早的空气中,淡一淡。

听着他那半开玩笑的样子,窦章脸色缓和了一下,而后看向于单和时牧。

“你们在这里已经活不下去,不如离开中芒城吧。”

于单看了身后人一眼,而后叹了一声,双手抱拳,躬身沉声说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窦章随意摆了摆手。

袁柯望着两人,忽然说道“既然看不惯那些富人,就没必要留在这里。既然想活,在那都能活。亲人很重要,身边的亲人更重要。”

于单时牧猛然一怔,时牧恭敬探声问道“昨夜我们谈话,阁下听见了?”

袁柯抿了抿嘴“就隔着一道墙,想不听见也难。”而后看向黎青几人“上车吧,还有许久的路要赶呢。”

几人回了马车,便扬长而去。

于单和时牧愣了一下,看向身后那几十人,于单叹了一声“今日的事情,事出突然。我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让这些弟兄们枉死于此。于某不配做你们的队长,各自回家去吧。今天的事由我一人担着,大人那边也不会为难你们。”

这时,一位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家中的事自然有人担着,多年前就跟随队长,此时不顾你而离去,实在做不出来。今后我们也算是一条线上的了,还请大哥多多照顾。”

“正是,今天已经杀了那富人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此跟随队长离开,也会少牵累家里。”

众人的话,让于单热泪上涌,当即也不拖沓“既然如此,我们出城!”

“是!”众人应道。

时牧也叹了一声“早就应该这么做。”

于单瞥眼瞪了他一会儿。

双方人离开了这里,只留下遍地的尸体。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阳光逐渐升起,将那红色的雪照的极为闪亮。

血腥无比的街道,有人出来看了看。

有人吐了出来,有些大胆的人,要偷走一柄军刀,但在那些瞪眼的尸体前,却步不前。

半个时辰已经让尸体僵硬,行人也络绎不绝而来。

因为前有尸体挡路,人越来越多。

随之众说纷纭,绘声绘色的版本流传出来。

有人说是一人杀死,有人说是被咬死的,甚至还有人是说被老鼠灭的。

在所有人惊呼和认真听讲之间,从远处过来无数军队。

这些人的脸上有些风霜。

众人看过去,接连闭上了嘴。

带着尊崇站在一旁,因为这些人都是守卫在城墙之上的人。

是守卫中芒城的人,理应被人尊崇。

尸体很快被处理好,有士兵拿着大锹,将那红雪铲的一干二净。

而后消失在了远处。

漏出了崭新的街道,行人恢复了畅通。

不过,走在那街道上,从脚底便能感觉一种燥热。

这是心理问题,因为这里死过人,让人很紧张和兴奋。

这些人的停留,军队来人处理,畅通,都被一人看在了眼睛。

这人站在一家客栈的窗户前,那微笑不见的脸,变得冷漠。

就像是风雪中那颗枯树,这人是韩苏。

他在这里看见那侍卫是怎么死在马车下的,那些侍卫怎么反击,窦章黎青几人怎么杀人,袁柯怎样杀人。

那几百人名士兵怎么自尽。

他都看在眼里,但却没动,只是看着。

因为他怕只要自己暴露一丝气息,便会被人发现。

就算自己已经是点睛境,但看见袁柯那平淡的杀人,也有些没底。

这一路,韩苏一直远远跟在后面,他的目的或者说野心一直没有放下。

在通往窦倪的这条路上,窦章绝对是一个阻碍。

他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而且敏感细心的人。

这样的人一直在窦章这群人的身后,就像是有一片令人厌恶的乌云,迟迟在马车后面飘着。

不定什么时候会落在雷,将马车劈的粉碎。

大马车已经走了很久,他才慢慢下了楼。

从客栈出来,那笑的刚刚好的笑容,又一次落在脸上。

伙计从马棚里将他的马牵了出来,而后回身离开。

上了马,勒紧缰绳,便离开了。

马车内,气氛有些怪异。

无形中,那众多眼神飘着飘着便来到了窦章身上。

窦章换好了衣服,瘫坐在自己位置上,想要视而不见,但却做不到。

马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自己难道还要躲到棚顶上去?

轻叹了一声“我承认,那小子是韩穆杨的弟弟。我跟韩穆杨最后也没有结果,他那姐夫是自己填上去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黎青抱着双臂,一脸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平淡而论“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善心?一个小子叫你姐夫,没有打他,只是骂了几句,就把杀人这事儿遮了过去。他那姐夫叫的你很舒服。”

“有理。”古戈轻叹吐出。

窦章哼了一声“毕竟是韩家的人,难道我再大街上杀了他?”

“但韩家已经是杀人了,在你这公子爷下面不也没什么事儿。而那千人却填命将那小子洗干净了。不得不说,你这姐夫做的很到位。”黎青言语里带着讽刺和君子模样的表情完全不相称。

窦章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这件事儿窦章自己都觉得很操蛋。

但怎么就心软了。

自己也不太明白。

唐容早已憋了很久,瞪着眼睛看向窦章“你和韩家小姐那是中芒城一段佳话啊。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儿,我都想不起来。你快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窦章望了望她,而后看了看窗外,呼气这那凉风。

“你跟我睡一个屋,我就告诉你。”窦章嘿嘿一笑。

唐容望着他那色眯眯的样子,翻了一个大白眼。

窦章的要求自然过分,但有人可以不要报酬啊。

比如小果。

将唐容叫了过来,两女便神秘兮兮的说了起来。

袁柯也在沉思。

古戈扣了扣耳朵“你在想什么?”

袁柯抿了抿嘴“在想今天那两个人。”

窦章有些意外“在客栈走廊碰见,我还以为你要杀他们。这时候对他们有兴趣,他们那个地方惹你注意了?”

袁柯闻声,想了想“可能...他们活着的理由,让我有些意外。”

“听墙根子,可不是什么优美传统。”窦章将手杵在额下,望着外面跟着跑的大黑马。

袁柯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的脸颊,暗淡了一些“你这富家子弟上哪知道活下来是多不容易的事情。”

窦章闻声,当即眉头一怒“我怎么就那么不喜欢别人说我是富家子弟。”

“谁让你是来着。”黎青摊了摊手。

“这事儿是我能决定的?生而平等,长而有别。成长环境是先辈人打下的基础,我们这些晚辈,只能接受,难道像是傻子,脱离家族,自己升值?那是白痴能做出的事儿。再说。脱离家族我干什么还要升值,按照自己活法活多好。”窦章的话有些乱,有些跑题,但却有些无奈。

比如大家族中,有些事儿也是被逼无奈。

比如他和韩穆杨的事儿,除了当时女方无情,还有权衡下的无奈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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