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大结局 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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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漂亮女人,庞大豪华的私人飞机!

这是男人的梦想呀。

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和一位貌美善良的女子在空中翱翔,在白云上俯视大地。

今天,愿望实现,但不可否认,情况显然有一点不同。

不,更准别的说,该是很大的不同。

我所乘坐的这架飞机,不属于任何航空公司,这里没有豪华的头等舱,甚至达不到经济舱的标准,因为它是一架载重0-40吨,引擎轰鸣的F600改型运输机。这里,没有舒适的靠背软椅,与臀部接触的是硬邦邦的金属;没有礼貌可人的空服,**裸的金属支架遍布四周;没有水和食物供应,有的是完整的跳伞设备和灭火器。

至于一同翱翔的貌美女子,无可否认与我紧挨的那个,确实长得不错,可她一脸寒色,登机后没说过话,即使轰鸣的引擎声一直在耳旁做扰,却不妨碍她沉默且专注的目光直直盯着窗外。

故此,男人的幻想终究是幻想,它和现实完全不一样,我曾经脑海中的浪漫片段随风飘去、支离破碎,显得那般遥远。

嘈杂的机舱内没人说话,耳朵里又嗡嗡的吵个没完,我这时不禁有种受罪的感觉。

两个小时前,我尚在南京某部队医院里探望那位病情渐渐好转的表哥,尚没顾得上说话,毫无征兆间,齐冰突然以一身浅绿军装出现在面前。

她简单一句紧急军务,无视我那位“德高望重”的外公那诧异的眼神。以及表哥炽热且复杂的目光,直接以雷霆手段。将全无准备的我拉上军车,护送至南京军区地军用机场,转而登上这架庞然大物。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直到现在,我尚且不知这架运输机飞向何方?

虽然我俩之间关系不错,但几次向齐冰打听,她居然紧闭嘴巴不予理睬。又恢复冰美人一贯的作风,那可恶地模样着实令人气恼。

“俊宇,知道我和翁杰的关系吗?”

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机舱内气氛显得有些凝固,突然齐冰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我反而有点迟缓。想了一会才记得翁杰正是我那表哥的名字,一段过去他和齐冰为家族政治利益而订婚的回忆也涌上心头。所以模模糊糊的点点头,说:“好像从外公那听过!”

说完,我以为齐冰还要说什么,可等了一会,又没声音,回头一看,齐冰又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永远别知道女人心里想什么,这话一点没错。幸好只有一百五十分钟的飞行时间,噪音不断的运输机终于缓缓下降,稳稳停在一个陌生地机场。

这是军用机场。

对。没错。环顾四周,机场很大。实现所及处,歼-11,歼-8,歼-5,强-5……停机坪上列队停满了各类型的战机,更值得注意的是,随处可见步枪的军人在周围警戒。

“轰……”

我们刚下运输机,一架战斗机就从身边起飞升空。我遮住耳朵,面对周围士兵警戒的眼神和严格的安检。忍不住提问。“冰姐,我们这是在哪?”

“广州空军第九师!”齐冰由士兵领着向不远处的直升机走去,她地大声回答,虽然简单,仔细琢磨,却包含许多信息。

可想而知,千里迢迢从南京赶到广州,乘坐的交通工具是特殊的军用运输机,周围又这么森严戒备,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寻常。

瞧齐冰谨慎的表情,我松弛的神经也开始紧绷,不过心里清楚,从登上直升机的那刻计算,我距离层层掩饰下的谜团将会越来越近,答案总有揭示的那一刻。

已经不是第一次乘坐直升机了,但不可否认从天空中俯瞰地面上白云的影子,很漂亮。

大概为避开城市,直升机先从广袤地农田上飞过,而后沿着海岸线一路飞行。这边,大多是山壁沙滩,偶尔也有度假村和港口,还有望不到边的海洋。

很不巧地是,从飞行员和地面控制台的对话中,我侥幸知道直升机的降落地点。

广州湛江基地,南海舰队总部!

这里确实很美。

刚下直升机,站的地方就是一片大大的停机坪,远眺一面是混凝土结构的漏墙,一面就是大海,前面则是舰艇与蓝天白云,看到这些景象,一路的疲倦和紧张顿时消失了。

沿路进入基地内部,有警卫在路中央把车拦住,齐冰和接送我们的司机同时按下车窗,出示证件,经警卫几个电话核实后,他才挥手让我们继续沿道路标识往里面开。事后,据部队司机介绍,这是进入基地核心地第一道关口,接下去的检查会越来越多。

果然,往后地关卡非常严格,金属探测仪,信号检测仪……经过一个接一个的探测仪,我和齐冰才在一间位于地下掩体的大屋子里停下脚步,坐下来慢慢等候。

一分钟,两分钟。

仅仅三分钟,一名大校军官很快推门而入,他摘下军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齐冰,转身又动作很轻的把门关上。

“这里有两份保密协议书。请两位仔细看一下。”

保密协议书?我愣了一下,看看

站在一边一动不动,表情甚至有些僵硬的大校军官。

就在我抬首望眼之际,齐冰已落笔面对我说,“看完就签字吧!”

“行!”听见齐冰的催促声。我相信她一定知道许多隐秘。爽快的签下名字,将两份文件交给距离我几步之遥的大校。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冷漠的表情,才从他口中了解到前几天前电视中地一段新闻报道,竟然将我牵扯进去。

原来四月一日,老百姓看似突发的南海撞机事件,实际上却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地隐秘,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无缘了解的秘密。

“想必两位知道,军事雷达是不能受到不明信号干扰的。4月1日当沿海雷达哨确认受到非自然条件的干扰信息后,雷达哨立即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并同时开启反干扰措施。这样。一级领导向一级领导上报的同时,我军防空活力也对此事件进行调查,当发现敌机后,我军第一时间对地展开了跟踪。”大校自称是总政保护部门的副参谋军官,这时我和齐冰已经面对面和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最后中央军委高层的意思是,不允许敌人的侦察机进行肆无忌惮的侦查。必须时要还以颜色,如何可以地话,可以将敌机俘虏以获得其技术数据和机密科技。”

“请问,为什么美军这次小小的侦查会使军委高层这么关注?”已在保密期限为十年的保密协议书上签下名字,我有迷惑自然可以提出。

“这关键是进入我国沿海,对我国沿海导弹基地雷达进行诱启的侦察机非同一般,那是美国海军EP-E侦察机。”大校军官说这话时,似有深意的停顿了一下,“EP-E侦察机是美**方最新研制的对地雷达侦察机,它按照搜集的雷达辐射度可以精确推测出各地军事目标地详细位置,当然这些只是官方了解到的信息。据我军的军事研究专家调查,其实美军的这家侦察机实际性远远超过官方宣布的功能。两位要知道。美军在此前曾4次派出EP-E对中国沿海进行侦察,我军的反潜反侦机此束手无策,当四月一号第五次侦查我方时,EP-E就大摇大摆的进入我国沿海领空。”

“所以王伟驾驶的歼八机为迫使美军侦察机降落,强行发生了撞击?”能了解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种感觉着实不错,我盯着大校双眼,继续问。

“没错。据捕获的美军侦察机飞行员地口述。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抓,而王伟接到地命令却是让敌机完整的降落在中国机场。于是碰撞就无法避免的发生了。”

听到这。我点点头,可心里仍有些痒痒的,好像还有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仔细的想了一会,我恍然大悟,直切问题中心,“那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大小副参谋哑然一笑,“美国的EP-E侦察机如今正停在南海机场,它是国家舍弃一架战斗机换回来。美军的机组人员为保住性命,飞机迫降前已秘密和我方达成私下协议,没彻废执行被虏摧毁计划,留下了飞机和一部分机密设备及数据。四月一目当天,北京派了几名军事专家乘专机赶去海南,潘先生地任务是必须保证科学家的努力研究不会付之东流,所以总参领导派齐校官前来协助你,二同参与维护军队网络安全地机密工作。”

原来如此啊。

谜底揭开了,可冷静下来,我还是意犹未尽,感觉少点什么,整个事件并不完整。皱皱眉头,看一眼正抿着嘴巴、吸了吸鼻子的齐冰,我继续问:“既然美军的飞机在海南,军事专家也去了海南,为什么要我呆在这里?按照常理,我应该去海南,难道这一切都是故意布置的假象?”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在座的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谁都看得出来,气氛非常尴尬。

“这位长官,我是否可以大胆推测一下,那架被扣留的美军四一巫侦察机的某个机密仪器正藏在湛江基地?”我不是军人,又签了保密协议书,和面前的大校副参谋更谈不上上下级关系,没什么开不了口的。

“这个……”

大校参谋犹豫很久。不知该说,还是该不说。反而这时齐冰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呢,直接回个白眼。丫丫的,这女人之前一直神神秘秘,知道了也不告诉我,现在面对高级军官,也有胆怯不好开口地时候。

“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可想而知,我已经被杀死不知道多少次了,齐冰不但在心里诅咒对方地祖宗十八代。更暗暗记住在她看来格外嚣张的面孔,当然最后她还不忘狠狠瞪我一眼。

两个人“眼神交流”的小动作在别人眼里可就完全变了一番意义,大校副参谋黑眸闪过一丝一目了然,当下不敢怠慢,沉默片刻整理下思路,他冲我和齐冰礼貌性的点点头,一直凝固的表情这时也有了变化。

“两位是由总参派来的。潘先生还拥有特殊权限,虽然有些东西瞒不了你们,但我接下去说的仍属高度机密,请严格遵守保密协议,否则依军法处置。”

“那是当然!”

经我和齐冰再次保证,一直隐藏在神秘后面的隐情,渐渐揭掉了遮掩的面纱。

两年前,中国地外交史上永远记载着那六天。

1999年5月8日早晨,美国至少使用枚导弹从不同方位直接攻击中国南斯拉夫大使馆,导弹从主楼五层楼顶一直穿

到地下室。使馆内浓烟滚滚,主楼附近的大使官邸房顶被掀落,造成两名记者和一名亲属不幸遇难,另有多人受伤,馆舍毁坏严重。

当时中国政府对此表示了极大愤慨和严厉谴责,并提出最强烈抗议。

大使馆被炸!

中国主权受到严重侵犯。政府只是简单的抗议和谴责,或许民众看来,这是一副软弱的表现,但现在了解到内幕机密,我才知道其实情况则不尽然。

想当初。美国为何不惜公然违反《联合国宪章》、国际法及国际关系准则,违反《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一定要轰炸中国大使馆。

这根本不是美国的一时冲动,实际上涉及到美国利益的根本原因,而不是外界媒体所猜测的那样,是因为中国在国际舆论上支持南斯拉夫,让美国人不爽,如此简单地理由。

此刻经大校副参谋叙述,真实情况是南斯拉夫政府击落了美国的F117隐形飞机,中国马上和南政府达成协议,将隐形飞机的导航设备,带有隐形涂料的表皮残骸,发动机耐高温部件秘密运到大使馆进行研究。

F117的导航设备属于高端机密,至今世界上仍只有美国独此一国拥有完整的隐形飞机技术,因此美国人在上面装备了自毁装置,也就是说如果飞机坠毁,自毁装置将自行爆炸,炸毁导航系统的重要部件。

但是,问题发生了,位于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军事专家一开始检查导航系统时,判定自毁装置失灵,他们没第一时间拆开导航系统,不知道导航系统的内嵌式电源仍在工作,甚至不间断的发出定位信息。

等军事专家发现这一情况,并迅速切断电源,美国人在很早之前就找到飞机残骸地精确位置。可想而知,为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中国人了解到美国的核心机密,美国人选择了最彻底地方法,用导弹袭击这样一种野蛮方式。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一枚激光制导炸弹要直接穿过几层楼打到大使馆地下室的原因。

然而,事情结果谁也没有想到,那枚炸弹居然没爆,我**方最终还是取回了F117的部分部件,极大帮助了中国隐型飞机的研制。

正是因为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这一事件,此次中美撞机,中方扣押美军一架完整的侦察机进行研究,不得不动用一切手段防范美国人,防止南斯拉夫大使馆事件再次发生,毕竟作为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美国人有什么干不出的?

而且美国人将中国和朝鲜看作是对美国及其盟国的安全利益构成最大威胁的两个国家,美国在亚洲驻有10万人地军队。时刻监视着中国和朝鲜的一举一动。中**方被逼地不得不声东击西,将侦察机地重要部件转移至南海舰队湛江基地进行研究。甚至不惜以飞行员王伟失踪做理由,堂而皇之的派遣飞行和船只搜寻失踪飞行员!私底下则调兵遣将,进行军事战略地欺骗迷惑。

经过大校副参谋这么一点拨,我顿时豁然开朗,眼前呈现出一条明晰的因果。

要做事,首先得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如今目标明确后,大屋里的气氛也彻底松了下来,大校副参谋笑着站起身。开始简单安排工作,食堂,宿舍,最后是基地服务器和军队网络的链接处,他一一领着我俩逛了个遍。

途中,大校副参谋还告诉我,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中**方已经开始学习古代军事著作。许多军校开设了谋略课程。毕竟近代中国历史上,也曾有成功欺骗迷惑对手的记录,譬如中国出其不意参加朝鲜战争,还有当初印度、前苏联、越南及许多国家观察家都没有预测到中国将会对他们发动战争。

这次将南海舰队湛江基地作为研究地点,正是出于这种目的。

临近傍晚,天空依旧那么清澈,基地的地底下,一对军人全副武装,静静守候着一道厚厚的钢铁大门。

这是南海舰队基地总部最核心区地一道门,一道防核大门。

“敬礼!”

来这里已经几天了。每当我和齐冰经过时,这群共和国的卫士全部整齐的对我们敬礼。他们凝固的脸颊上满是坚毅,作为防卫基地的最后一批军事战斗人员,他们要负责整个地底基地的安全,保证发生核战争时关闭整个基地。

然后与这群人不同,基地负责军事网络安全的信息化大队是从上面“空投”来地军事网络专家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一行四人带着老前辈般优越的目光打量我和齐冰,倒不是因为他们年龄大,不过是他们四个属于军事专家。是参与研发部署C4LSR系统的能人。

C4LSR系统,是中**方最重要的科技项目之一。因为该系统可以实施联合指挥及联合后勤保障,所以中央军委希望以此实现各兵种之前的联合作战。由于参与研发未来战争具有决定性作用的C4LSR系统,他们几个军事专家长期备受瞩目,现在又受命对基地局域网进行安全防范,免不了自以为是,对我这个非军事人员非常排外。

连续两天,他们故意用军帽和水杯霸占仅有的几处桌面。今天又看到这一幕,我笑了,笑得很轻蔑,广发自肺腑的轻蔑。这群自以为是的土包子,没见过什么市面,自口为躲在地底蟹垒里就能做到上级要求的“三防”防精确打击,防电了战,队敌方侦查,还天真地认为基地局局域与互联网物理隔断,单位间信息共

享经过严格的过滤及加密传输,网络安全就一定万无一失了。

可笑,可悲,一群自以为是地家伙。

不了解对手的战士是不太可能赢得胜利的,看看这里所用的服务器,有多少用的不是英特尔芯片,任何真正的黑客都清楚,英特尔芯片出产时都有正品序列号,就像一辆辆汽车都打上了钢印。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美国中情局或军方当然会利用这些序列号,以便跟踪芯片的去处,虽然这种行为在电脑行业规范中并不允许,但美国人是游戏制定者,一定有办法对芯片进行遥控和破坏,甚至利用在设计硬件时留下的后门,随时进入我方指挥中心地芯片和硬件中,骚扰破坏军队网络。

当我将这些告诉身边的军事专家们,他们竟不以为然地笑了。其中一人还表示说:“这些芯片装配的服务器用在军事网络上,不可能向互联网发送信息,况且你没有证据显示英特尔芯片和美国政府之间有特殊联系。只有某些特别的人会将某些事情联系起来,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这只是你的个人推测,只是一种谬论。一种没有科学依据的假设!”

听到这,我恨不得用武力发泄不平。狠狠的揍这几个研发C4LSR系统地混蛋,太可恶了。

他们必须清楚,1991年美国在伊拉克发动“沙漠风暴”军事行动,这才是刺激中**方准备未来战争的基本原因,才是研发C4LSR系统地目的。没有美国人将伊拉克军队打败的如此之快,就不会使中**方认识到在现代战争不加强联合作战能力,并加快国防改革现代化,中国和美国的军事差距会越拉越大。现在事情没有发生,并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难道非得发生后,他们才会重视这一切吗?

“现在有必要严防军队网路的信息安全,所有和军队网络链接的单位必须加强安全工作……”我说了很多很多,结果显然人单力薄。几个有心人将我不信任军队网络安全性的言论,当作笑料广为传播,即使坐镇南海舰队湛江基地,负责整个撞机事件的军委领导听后也摇了摇头。

用齐冰的话说。军队毕竟是军队,这里不同于社会任何一个单位。军队是以森严地登记制度和“绝对服从”的文化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我胆敢怀疑凝聚无数军人汗水而建成的军队网络,是对所有军人的极大不尊重。

这下子,活还没干,就得罪了人,使得我和四名信息化大队的军事专家们关系更加紧张。

今天看见我又出现在工作地点,他们几个霸占仅有的几个座位,慢慢点燃一种很细地雪茄,呛人的气味立刻把我和齐冰盖住了。

妈的,想熏走我。没门。回去取了亨利送的一盒粗雪茄烟,我当着他们的面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来。

由于口径悬殊。对面的几个马上蔫了,捻灭了小雪茄,其中一人噌的站起身,右手直往腰间掏去。

“你们想干什么?”发现对方触摸了腰间的手枪套,齐冰警觉的挡在身前,大声呵斥。

剑拔弩张之际,另一名军事专家挺身而出,强行拉住刚才太过激动地伙伴。冷哼道:“没什么,好像枪套松了!”

起先我看见那人把枪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但转而一想这是什么地方,我认准那人没有勇气将手枪拔出来,仍然大口地吞云吐雾。

那几个可怜的家伙被烟雾笼罩着,脸色越发阴冷,开始讲一些部队里耸人听闻的故事吓唬我。什么杀人与被杀呀,而且被杀的人,就和我长得差不多,他们甚至根据我的相貌描绘了被杀戮的对象。

死者的惨状,“我”的卑贱和芶活……

他们地牛皮越吹越大,齐冰实在听不下去,硬拉着我离开了工作地点。

“明天不去了,每天受气,犯得着吗?”出了防核大门,齐冰一脸认真的表情。

“行,反正也没我们地事!”

说话间,我和齐冰开始在基地外闲逛。走在无人的海滩边,听着海浪呼啸着拍打岩石的声音,眼前的海不是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蔚蓝,却是呈现一种深邃的深蓝,也许心境的缘故,居然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件事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齐冰独自一人坐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在海这边看着海那边的海,听见她轻漠的声音,我的视线从地平线上的几艘舰艇上移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忙碌得好像时间不属于自己,回去的那一天,我们应该同路。”

“等不及去上海见你女朋友?”齐冰试探性的问,我点点头,没说话。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感伤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感伤,只是需要咸咸的海风,跳跃的海浪,让我安静的想一想未来。

“天变了,回去吧!”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离开时天下雨了,空气也变得模糊。同齐冰一前一后回到基地宿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上网?刚有这个念头,床头柜上的《保密工作责任书》马上映入眼帘。

现在毕竟属于特殊时期,禁止与外界联系。

算了,睡觉吧。

回到床上。重新闭上眼睛,可上网这个念头就像烟瘾一样,我越是不去想,思绪就越往那跑。

实在憋不住,我还是破例打开笔记本。用手机连接卫星登录互联网。

现实社会那么几天,外界对于中美撞机事件的反应,大都没出乎我的意料。

在中美两国都一口咬定责任在对方的情况下,特别是各国国内地舆论和民众都相当情绪化的时候,美国官方拒不承担责任,这也就意味着不会对中方机毁人亡地悲剧做出两年前“炸馆事件”那样的赔偿。而作为回应,中方则非常可能拒绝交换手中的侦察机。

我看着网页新闻,可以想象对世界第一强国美国来说,赔偿本身并不是一比大开支。主要是涉及了有损美国形象的责任问题。所以在美**方有意的引导下,绝大多数的美国民众相信美国国防部的解释,就是中国歼八战斗机曾两度抄近骚扰美军侦察机,而撞机事件发生时,美军飞机正以自动导航系统稳定飞行,主要是中国的歼八战斗机想骚扰美机,所以以极近的距离在美侦察机地左翼下飞过。然后将机头调高以放慢速度,导致机尾撞上侦察机左边的外侧螺旋桨。受到这一冲击。美军驾驶员无法控制飞机,才向左倾斜并转向。

看了两国主要媒体截然不同的新闻报道,作为了解真相的明白人,我不由想起远方被真相遮住眼睛的亲人好友,不了解真相的他们是幸福的……

正所谓,寂寞让人盲,思念让人慌。

心里有了思念这种情绪,我这时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好。

没了之前上网地冲动。回到床上,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打扰,没有噪音,至少心不再那么躁动不安了,我重新闭上眼睛,等待新一天的骄阳……

“咚咚咚咚!”

早晨,门突然被敲得很响,不,这哪是敲,简直是捶,是砸。

“谁呀?”我赶紧穿上衣服,不快的问,赤脚来到门前。

门打开一丝缝隙,看到是那位久违的大校副参谋,当然,他的身后还出现了很多的“老朋友”,有近日来调笑风生的几名军事专家,此刻他们面色惨白的看着我,脸色有些尴尬,还有就是齐冰,她整个人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们这是?”我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们。

“潘先生,很不幸的告诉你,一个小时前,南海舰队湛江基地地网络遭到非法入侵,值班的军事专家发现情况后,第一时间切断了局域网与军队网络的链接,直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对手是谁?是美国人,还是个体黑客或黑客组织。”

大校副参谋说完,我不禁有点幸灾乐祸,有点激动,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果然事情非得发生后,才会有人记起我这名小人物,齐冰的表情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哦?是这样吗?”我一面看着跟前的大校副参谋,一面不时用轻飘的日光望向那几个军事专家。

“当然!”大校副参谋咳嗽几下,神色看上去有些许萎靡,“潘先生,现在这种情况,你能否去看一下?”

“我想还是不必了吧,有参与研发必系统的专家们在,我应该派不上用场。”

话音才落,一直站在大校副参谋身后地几名军事专家们被这话激得尴尬异常,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不好当场发作。心道他们几个亲自登门拜访已是给足面子了,我却如此不识时务,现在还戏耍他们。

说那些话时,我就关注这几个军事专家的表情变化,自然能够猜到他们地心中所想。不过近来走南闯北,深悉做人之道。明白自己此刻依仗的不过是不幸言重的事实,解决问题还要依靠这些熟知军网的专业认识。毕竟互联网和军事网络不是两根网线之间的区别,而是一个层次的区别,这一点熟知网络地我比谁都清楚明白。

因而不等周围人面色难看,我话锋一转,又假意惶恐道:“不过小弟水平有限,愿意和大家一起去看看。”

“那太好了!”大校副参谋十分满意,暗道这人竟还有些斤两,即而笑脸相迎,连几个军事专家也是一脸喜色。

至于几日来因我连累。一起受人白眼的齐冰,起初尚以为我会借机来个落井下石,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控制情绪,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和在场地人一样,无不松了一口气,顺便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咧嘴微笑。

地底防核室内。

“潘先生。我们查了系统日志,少了临晨5点分15秒至5点4分07秒这个时间段内的系统记录,也用杀毒软件扫描了整个湛江基地的计算机局域网络,没有黑客程序的病毒,服务器也没打开额外端口。”

“也就是说,你们是事后才发现系统遭到入侵?”坐在基地运算能力最强劲的计算机前,我听完汇报,眉头一皱。

“是的。”那位负责值班的仁兄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周围人。

“唉。”我失望地摇摇头,“算了,你们都是军事专家。并不擅长防范黑客入侵,不怪你们。”

长久以来自我感觉良好的专家们见我语言中肯。不但没乘机发难,而且还为他们开脱,顿时对我好感增生,不住点头。

点头,竟然点头?这几个人居然没听出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这下我连作弄他们的兴趣都没了,只能亲自上阵,检查系统。查看黑客是否在机器中留下后门。

嘿嘿,不出所料。潜入与互联网隔绝的军事网络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盗走了绝密资料,黑客们往往还会留下一个后门,以便下次通过“捷径”进入电脑,系统经过我的细致检查,还是发现一点线索,入侵军队网络地黑客在网络里安插了一个进入平台,通过它,就可以自由进出系统。

当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周围的人,大家气愤之余,仍不知哪里出了纰漏,黑客进入军网,这足以使整个军队产生动荡。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一下子闷了,几个军事专家不知所措,呆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正在想什么。而我也是一脸的无奈,刚才的兴奋劲早已跑的无影无踪。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迷茫起来。

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怂恿向中央军委求助,有人提议删掉进入平台,不给黑客可乘之机。听了他们的意见,我感觉这些人也太不负责了吧,我摇了摇头,当场否决了所有做法。

该怎么办呢?我心里寻思着,目光从众人脸上飘过,不料这时齐冰正皱着眉头看着我,严重写满了不安,还有……还有关心。我们的目光聚在一起,又快速的闪开了,我思索着齐冰为什么会这样呢?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紧张地情绪开始无限蔓延,身体微微发热,额头也渗出了小汗珠。

“有了!”我像是想起什么,看着齐冰,又看着焦虑的军事专家们,一副做了很大决定地模样。

“潘先生,你是否心里有了答案,是不是?”大校副参谋笑着问,笑容中印着点点疑问。

我无异议的点头,深呼吸一口,望着所有人,“我有一个办法,虽然冒险,但只要黑客触动进入平台,我们一定可以查出哪里出了问题。”

“真的吗?”大校副参谋明显不信,语气带着淡淡的怀疑,却又显得那么的无力。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既然黑客在系统里留了后门,他们肯定仍会闯进系统网络,我们只要不堵住漏洞,投下鱼饵,总有诱鱼上钩的一天。只要敌方黑客出现,我发誓一定会查出这群胆大妄为的黑客,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或许我地豪言壮语起了作用,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俊宇,万一是美**方干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齐冰地话突然提醒了我,必须重视这个假设。毕竟从信息技术的水平与网络攻防能力看,美国占据着绝对优势。全世界一共有B台根服务器,其中10台在美国,其他的也受美国的控制,在整个互联网上,别的国家对美国而言,是单向透明的,在这种信息技术与网络攻防能力完全不对称的格局下,别的国家,包括中国在内,如果想通过黑客等手段来来和美**方进行较量,无疑是极不明智的。

“嗯,容我想想。”我摸着下巴,一个大胆的主意在脑海中萌生,忍不住就向所有人提问:“军队网络里一共容纳了多少台计算机?”

“这个……”所有人茫然的摇摇头。

“我给总装去电话。”这个时候还是齐冰反映够快1分钟后,她气喘吁吁的扶胸说:“可以临时动用70-80万台!”

“不够,不够!”我晃晃脑袋,开始在房间内踱步绕圈。

“潘先生,可以告诉我们,你想干什么吗?”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对我的行为不解之极。

“你们不知道,在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有一个超级计算机群,其运算能力占全球计算机总运算能力的70%。打个比方说,普通黑客用现在配置奔腾中央处理器的电脑去解码,也许要算好几年的海量运算,它几秒钟就能算出来。假设真是美**方干的,即使没用到超级计算机群,但他们配置的计算机运算能力仍远远高出我们,美国人真要来解码军队网络的加密机制,闯入我**事网络,那就太可怕了,就像大人打婴儿,一两下就结束了,而我们根本没时间检查军队网络的漏洞。”

大概被我透露的秘闻吓到了,� ��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大家似乎说话不妥,不说话更不妥,表情都十分丰富。

“潘先生,依照你推测,我们需要多少台计算机,才能拖一下美国人的时间。”那位负责值班的军事专家想要立功赎罪,因此表现积极。

“普通计算机的话,至少100万台。”

所有人被这个数字吓了一条,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配备超级计算机呢?”说话的是大校副参谋,估计他有动用超计算机的想法。

“需要对比运算能力。”说着说着,我就想起公安部的那台庞然大物,“假如能够将公安部的超级计算机纳入我们的计算机群,至少可以减少0万台。”

“嗯,这件事牵扯太过庞大。”几十万,几十万的数字,又是公安部的超级计算机,大校军官听得心惊肉跳,他摸摸冷汗,赶紧屈身求教:“潘先生,麻烦你写个计划报告,将需求列个表格,我先去向上级汇报。”

望着大校离去的背影,现在冷静的总结一下,我也被自己庞大的计划吓了一跳。

几十万台计算机组成计算机群,虽无法和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抗衡,但也是恐怖的运算能力,这种毕生难遇的网络“打斗”那个叫人热血沸腾啊,我都恨不得马上坐在计算机前,一呼数百万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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