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带着李红旗，回忆起自己的o世纪8o年代。零点看书.org

那时候李红旗刚离开东方，被他在外国的舅舅带到米国生活。

来到全新的环境，他的身边没有朋友，语言也是一知半解，对沟通有一种近乎行走于沙漠间的饥渴感。只能将心中的苦闷寄托于所有用方块字书写的载体上，报纸、信件、广告，也包括一些华人，他都会反复看十几遍才肯罢休。

甚至他还曾一度郁闷到每天晚上抱着收音机去听《东方之声》的早间新闻，只可惜信号实在不怎样，听起来比米国话都难懂，这才让他不得不放弃。

这些往事唐赛儿自然是不知道的，李红旗也不会跟她去说。

《公子羽》这歌很柔美，但总有尽头。

一曲歌毕，唐赛儿有些怅然若失：“这歌听起来总让我有种莫名的伤感。”

李红旗草草翻看了一下这歌的资料，向唐赛儿介绍起来：“这歌的名字叫做《公子羽》，唱的是末世前一部著名武侠的大反派。”

“反派？”唐赛儿一愣，“末世前的人真的闲，居然会给坏蛋写歌？”

“反派未必都是坏人。比如这位公子羽，三十几岁就已经走上了个人所能到达的实力巅.峰。他胸怀大志，琴、棋、书、画、文才、武功、谋略无一不懂，无一不精。但他即便年纪轻轻把头都熬白了，却依然心中迷茫于不知应该追求什么，如何施展自己的抱负，只剩下了无敌和无敌的寂寞。”李红旗叹了口气，“最后，他也没有被谁击败，只是自己厌倦了眼前的一切，和心爱的女人一起隐居山林。但我把他理解为，理想无法实现后的自我放逐。”

“你对这个故事挺熟的？”

“这是末世前很畅销的一部，主角傅红雪和反派公子羽我都熟悉的很。”

“你确定这是反派，不是主角？”

“那得看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了。你站在主角的立场上，公子羽当然是反派；但你站在公子羽的立场上来看，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的主角呢？”

“这个人倒是挺像你的，似乎什么都懂。但你跟他又不一样，他会迷茫，而认识你也有几个月了，我倒从没现你有迷茫的时候。”

“这算是夸奖么？”

“你也可以理解成朋友的劝告。”

“谢谢，我更愿意理解为这是夸奖。”

唐赛儿一脸严肃地看着李红旗：“自从你来到寨子，要走哪条路，你的内心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你的行事犹如云山雾罩，让我们这些外人看来很是迷茫。”

“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不该说的，现在说了也没用，徒添烦恼。”李红旗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将卡娅调整成扫描模式，对唐赛儿扬了扬手，“好了，歌也听了，闲话也扯了，你现在总该躺下来接受扫描了。”

一听到扫描两个字，唐赛儿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曾用这块手表放射出一道金光，连收夜扇和杰夫两人，不由有些警惕道：“你不会想对我使用那道金光吧。”

“金光？你是说指令吧，那只对合成人有用，对人类是毫无作用的。”看来自己不把接下来的目的说清楚，唐赛儿是未必肯配合的，但很多事情偏偏他还不想说明白，所以只能叹了一口气，“帅妞，你相不相信，我不会害你？”

唐赛儿的身体一震，似乎真的想了很长时间才说道：“理智告诉我，你这人和那个公子羽一样，都是胸怀大志。这种人即便心里光明，不过同样也什么都做的出来。但直觉告诉我，你没有歪心。”

“这这话说的不对，心光明自然做事一定光明。只有心中半明半暗，又心思太多的人看到，才会觉得不光明。”

然而唐赛儿却紧紧盯住李红旗的眼睛：“你觉得我是应该相信理智，还是直觉。”

“我听说女人都是相信直觉的。”

“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光明，但为什么要用一块不透明的黑布遮住呢？”

“我还听说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不过我目前不想满足您的好奇欲。”李红旗手一挥，“躺下吧。”

唐赛儿依言躺在了李红旗的床上，突然皱了皱眉头，慌忙伸手捂住鼻子：“你的床太臭了。”

“诶，老实，把手放下来，一会就好。”说着李红旗手腕放射出一道柔和的红光，从头到脚将唐赛儿的身体扫了一遍。

只是一道光扫过，唐赛儿的直觉却让她感到有些异样，仿佛自己刚从被人看光了一般。她警惕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扫描完了？”

“完了。”李红旗双眉紧锁，一脸凝重地紧盯表盘，这种表情直看的让唐赛儿心中一慌，难道自己的症状——

“那个，还好吧？”

“嗯。”

“我的老毛病有多麻烦——”

“嗯。”

“我自己清楚。”

“嗯。”

“我是有心里准备的。”

“啊？”

“所以，你不要有顾虑，直接说就好，我能承受的住。”

“承受什么？卡娅还没分析完毕呢。”

“……那你这样表情严肃干什么，看得我心里都有些毛。”

“诶，你不要误会，跟你病情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表情这么凝重在看什么？”

“刚才我只是觉得，唐小姐的身材，其实蛮不错的。”

“……”

唐赛儿作势要打，李红旗闪过她的粉拳，一手抓过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找了很久。终于拿出了两根小指粗细的针管：“来来来，抽血，我好做一下化验。”

“喂！”

“你去医院检查，难道不用抽血化验的么？”

“我又没见过医院什么样子！”唐赛儿说的真不假，废土上哪里来的医院。

“既然没见过，那就更得老老实实地服从医生安排。”李红旗撕开一只注射器的包装，“抽的又不多，来，勇敢一些。你可是唐三军的统领，刀山火海都见过，还能怕一个小小的针头？”

“可是，疼啊。”

李红旗才不管她疼不疼，眼疾手快的将针头插.进了她的静脉当中，手法粗糙到让唐赛儿的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一支血液样本留下，李红旗小心的将其收好，然后又取出了另一支崭新的注射器。

“你还要干什么，没玩没了是吧！”这次唐赛儿再也忍不住了，誓如果李红旗还敢抽自己的血，她就让对方先流血。

“我要取一些药酒的样本。”李红旗的脑袋向后微微一缩，全神戒备道，“你刚才是不是想打我？”

“没有的事。”唐赛儿赶紧将拳头藏到身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酒葫芦递给了他。

依样抽了一管药酒，收藏起来。

李红旗这才说道：“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我让卡娅先分析着，明天会告诉你结果。”

唐赛儿站起身来想走，但刚走出几步，突然转过身凝望着李红旗：“谢谢你。”

李红旗不明所以：“谢我作什么？”

“自然是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唐赛儿指了指李红旗的手表，“这么厉害的东西，你竟然可以毫无防备的让我看到，就不怕我直接动手抢么？”

犹记得当初唐赛儿求李红旗破译密码，就是因为李红旗不肯让她看到自己掌握了不可解释的秘密，故意左右拖延，非得把唐赛儿磨走了才肯干活。

唐赛儿虽然不高兴，但也能理解这件事。毕竟财不露富是人之常情，何况这里还是尔虞我诈的废土。

然而现在，李红旗居然为了替她检查身体的隐疾，不顾最基本的防范，露出了自己的秘密，这让唐赛儿不禁生出了一丝感动来。她自问如果自己获得了这种东西，肯定是不会显露出来的，何况她还真的做过这种事情，用一把军铲抢了李红旗的光磁剑。

送走有些自我惭愧的唐赛儿，其实李红旗自己更惭愧。虽然他对唐赛儿露出了自己一些不重要的秘密，但他也同时取得了唐三寨这个第一女武神的血液样本。

“卡娅，分析一下这份血液样本里，都有什么能力？”

表壳下的保护层开启，露出下面的分析槽后，卡娅的声音响起：“请将能力携带者的样本，滴入分析槽。”

李红旗依言将唐赛儿的血液滴了进去。

“正在检测样本是否达到最低要求，请不要离开。”

“样品符合要求，正在解析中，请不要离开。”

“样品解析度为o.oo94%，如需继续解析，请追加样品。”

“怎么解析度这么低？”李红旗一愣，索性将所有样品都追加进去，最后居然只解析出了o.o49%的程度，这让他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生？这岂不是把她的血都抽干了，也解析不出来什么结果来啊！是什么原因，卡娅这是什么原因？”

“该样本等级过高，如需解析请提升硬件版本，或继续投放样品。”

“怎么可能，她就一个普通女人。”李红旗话刚说完，突然一顿。

这么无敌的女人，真的能是普通女人么？

“奇怪——”

“据她自己说是捡来的——”

“难道——”

“或者有加密——”

“看来除非动用月球总站的设备，否则根本不可能检测出她的能力。”

李红旗对检验报告摇了摇头，表示很不满意，这解析出来的o.o49%的基因片段，竟然也都不过是普通人的能力。相当于李红旗心机了半天，居然毫无收获。

“算了，想一想本意也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她有什么能力跟我也没啥关系。”李红旗想开了后，便调出了卡娅对唐赛儿的扫描结果。

“先天性心脏基因缺陷？”李红旗仔细地反复调阅检查报告后，松了一口气。

先天基因缺陷，心脏有毛病而已，这不算什么。连这病怎么得来的李红旗都能大致推算出来，无非是两种，一个是家族遗传问题，另一个是母亲怀孕时不慎接触了强辐射。鉴于这里废土，李红旗认为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按照末世前的科技，这种病是打个支架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按照星际联盟的科技水平处理，那就更简单了，连手术都不用，让她钻进医疗机调理一下就行。

在李红旗看来，病情很简单，不简单的是唐赛儿这个人。

“先天心脏供血不足，居然还能有这么强的实力，真是个女怪物。”关闭掉扫描结果，李红旗又随手分析了一下聂老配置的药酒。

酒精本身可以直接引起心肌损害，使心肌细胞及间质水肿和纤维化，引起心肌收缩力降低，一般来讲是不建议心脏有问题的人饮用的。

不过唐三寨这位半吊子的老西医聂老配的药酒，大概也是出于好意。他可能是希望能靠刺激血液循环的方式，让唐赛儿在身上冷的时候，变得暖和起来。

“可是这刺激血液循环，是不是太过了！”李红旗惊讶地现在药酒的一连串成分组成中，赫然就有着杰特的名字。

杰特，这不是兴奋剂么！

一想起唐赛儿如同喝白开水一般的嗑药，李红旗顿时汗毛都炸立起来。

此时李红旗对唐赛儿的认识，已经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妞这么猛，从小到大一直嗑药未曾间断过，到现在居然还没嗑死，简直是生命的奇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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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萨奇英所说，钢铁城的反应非常慢。当垃圾场的人散去两天后的清晨，科尔中将才在自家的床上，收到了新任傅满洲全军覆没的消息。

而收到消息的当天，科尔中将马上决定——

倒下，再睡一会儿。

“大概最近压力太大，以至于我做梦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当罗尔总管上门拜访他时，他一边用餐刀切着煎鸡蛋，一边自嘲起来，“罗尔老兄，你猜我早晨梦到了什么？我居然梦到，垃圾场那帮贱民杀死了傅满洲两百多的军队，你说可不可笑？”

老罗尔冷冷地推了推眼镜：“科尔，这不是梦。今早我接到确切情报，在几天前，大人的隐藏部队在夜袭垃圾场的时候，不幸全军覆没。”

铛！

科尔中将手里的餐刀落在餐盘的正中央，银白色的刀如镜子一般，映照出科尔一张惨白的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