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6顾氏眠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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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相看着莫浮洵与叶蓝承走远,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转过皱眉跟身后的文楠钰道:“莫浮洵是你招惹不起的人,离叶蓝承远一点,她的人你同样也不能招惹!”

“我与叶将军本就没什么。”文楠钰收起剑,叶蓝承跟着她无非是为了莫浮洵,她从他僵硬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

叶蓝承性子冷,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他的喜怒哀乐的,他跟她在一起没有一点放松的感觉,仿佛跟着她是他的例行任务。

文楠钰不在意叶蓝承跟,因为那时她还依然相信她娘铮铮傲骨宁折不弯,不会做出任何有悖君臣之道的事情!

与莫浮洵见面那晚,她回府后便怒气冲冲的去沐浴换衣。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标榜的神竟然会是这种痞子一般满口胡言的女人!她本来以为那些对莫浮洵荒唐风流的言论,不过是因为她年少轻狂,不过是因为众人嫉妒她风头太过,没想到今日一见,她果真目中无人,放肆自大!

她坐在浴桶里回想起莫浮洵压在她脊背上装鬼吓她,烦躁的把浴巾往外一扔!

只是“哲明……”有些耳熟?她似乎隐约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心中蓦然有些不舒服,就像发现白玉上溅了墨渍非要擦去一样,她想弄明白,好证明莫浮洵就是捏造是非、故意诋毁!当晚她连夜骑马跑去大理寺衙门,翻到三年前尘封的卷宗一查才知,哲明竟是粮草案中做假账的一个男子。

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魏家抄家时魏哲明自尽,百万两白银只追回堪堪一半。圣上严令彻查,可荆北边界百废待兴,战争损耗了东周的国力,后来女帝病重倒下,案子拖不过急需处置的战后问题,只能草草结案不了了之。

文楠钰心里的疑惑倏然膨胀,翻到卷尾查看审案人员:主审是吏部尚书,文相监审。

案宗中尚有疑点,监审的既是她娘,为何如此草率结案,是不能查,还是查不下去?

文楠钰皱眉,莫浮洵费这么大劲引导她找这个案子是为了离间她与文相的母女感情,还是真的有……她很讨厌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个标准的混蛋!

之后她动用文家的力量一点点的查,她相信她绝对可以找到证据,让莫浮洵收回对母亲的侮辱,赔礼道歉!

可她发现了什么?

不止魏哲明,清白没证明成,文家背地里桩桩件件的丑事被她翻到了不少!

可笑!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家族!

文楠钰确认了很多次,结果无疑都是一个,她今日过来就是了质问母亲,让她亲口告诉她这些是不是真的!

“您让我别与莫浮洵作对,是因为您真的做那件事间接害将军战死怕她报复,还是您觉得我跟她之间的‘私怨’会让她针对文家,早晚翻出文家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文楠钰抬头问文相,眼中的崇敬变成了厌恶与嘲讽。

文相半合眼睛,抿唇道:“这是文家的私事。从你从军那天起,你跟文家早已经没有关系,文家的家谱里没有你这个人,你管太多了!”

文楠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从没想到文相会如此做绝将她从文氏族谱上除名!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些事不确认也罢。

“好……”文楠钰转身欲走,她一个“外人”的确没必要再干涉文家的“私事”。“你就不会夜里某个时候觉得自己枉读诗书?文氏一族每个人在入仕前在祠堂跪着对列祖列宗发的忠誓,应该全忘了吧……”

“你对的起圣上对您的重用,对的起百姓对您的期待,对的起文家的列祖列宗么?”

文家百年基业,世代书香,在京城除了王公贵族就数文家声望最好,文家的田产铺子数不胜数,她就这么亲手毁了文家清傲的风骨,她心里不会愧疚么!

“你已经脱离文家,文家列祖列宗如何也不是你的事。”文相说的毫不留情,让文楠钰觉得自己靠着血缘情分上劝她认罪的行为几近可笑!

“好。”文楠钰突然笑了出来,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我不管。”

*

莫浮洵坐的马车还在行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车上飞过,在马车前猛的一停!

“吁!”车妇和马受到惊吓赶忙刹车,那道浅蓝接着从车马前方闪进车厢内,没等车妇反应过来,一个相当俊俏的姐儿已经接过车妇手里的缰绳,稳稳当当的驾车回城,身上穿的正是那身浅蓝的衣裳。

“别吵。”

白昭制止住车妇呼救的动作,一手拉住缰绳。一手钳制着车妇,解释道:“人还在里面,车金照给,我们只是来接她。”

见车妇惊恐的点点头,白昭便松了她专心驾车。车妇不放心地掀起帘子一角查看,见鬼一样立马松开手,坐在副驾上喝了好几口凉风!

邪了!

一眨眼车上多了两个人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里面那个白衣裳的人是什么时候坐进去的?

“坐好。”白昭提醒魂不知道飞哪里去的车妇坐稳,马鞭一挥马儿奔跑起来,马车行的很快且异常平稳。

身穿白色貂毛斗篷的人一被白昭送上车就占了车厢里最温暖的地方,莫浮洵挑眉看了她一眼,挪动身子坐到风口挡风。

来人从斗篷里伸手拉下风帽,手臂上露出的衣料柔软舒适却单薄的很。她拉下帽子,墨发顿时泻了下来,好在头上还有一支银簪松松半绾着,不至于让她跟在阁里一样披头散发。

她五官清冷,颓废的气质与慵懒糅合成一种总也睡不醒的沉迷,嘴角总是带着笑,可笑意永远也无法到达眼底!来人单单望了莫浮洵一眼就看出了那身衣服代表的地位跟身份,她虽不做官,但知道的可比莫浮洵多的多。

京城人都知敛靥阁的阁主“吃喝嫖赌”无一不涉,无一不精,三教九流里都是她的探子,京城的风吹草动,她知道的不一定比皇上知道的慢!阁主总是在敛靥阁最高的那层阁楼上闭门不出,见过她相貌的人很少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别人都尊敬地称她一声“艳主”。

没人知道艳主跟莫浮洵私交甚密,早早的就成为了莫浮洵口中的“消息渠道”。

白袍九龙,凰座之左。

暗示着权势滔天,嘛,也就等于离死不远。这身衣服穿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太难看了!你的审美真是越来越变态,穿成这样还不如去裸奔,伤眼睛!”顾眠笙受不了莫浮洵这身不男不女的装扮也故意讽刺她穿上了这身代表权势的龙袍,慵懒的靠着车厢壁,煞有介事的捂捂眼睛。

她也就只有在莫浮洵面前才有活着的鲜活感,在楼里的时间里她是死寂的,像是一朵银灰色矛盾着的低调又张扬的花,慢慢腐烂在泥里却仍旧放任自己一点衰败。

但顾眠笙不会彻底颓废成烂泥的,因为莫浮洵这个羁绊,让顾眠笙能从她身上感觉到自己骨子里渴望的“自由”!

她们从相识的那一刻起便相见恨晚,这关系似亲似友,就像孤独的灵魂找到了能诉求的另一半,又好像一朵并蒂莲上的完全不同的两朵的花,一样的根茎,不一样的绽放。

伯牙子期,至此相遇。

是以她们见面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彼此却好像熟识了几辈子。

莫浮洵被她损习惯了装作听不见,她看看顾眠笙那张精致不逊于男人的脸,“啧”了一声瞟过顾眠笙手里抱着的汤婆子,她一直都搞不明白顾眠笙明明怕冷的要死为什么还不好好穿衣服。

“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登门拜访?我很快就回府了。”王府有门顾眠笙不走,非要用这种奇葩的方式找上她。

顾眠笙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本阁主时间宝贵,让我跑一趟至少耽误我进账万两银子的人,没权利对我怎么来说三道四。”顺手递给莫浮洵一张纸。

莫浮洵接过,“这是什么?”

“三年来管理你甩手扔下这一切的我应得的劳务费和奖金。”顾眠笙抱紧了手里的汤婆子取暖,“顺便,上面的单位是黄金。”

莫浮洵不在京城的日子全是顾眠笙接手这一切,顾眠笙是她的“眼耳”也是她的“口鼻”,顾眠笙在暗中活动,就像莫浮洵的分身,替她管理着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庞大的暗夜帝国。

莫浮洵之前只知道南征北战,跟着莫锵杀伐一生,从来没想过机巧苑中制造的武器流通去了哪里,铺子和田产里美妙的收益又都去了哪里,一切运作都是顾眠笙在操持。莫浮洵不关心自己手里有多少可怕的力量,她从来都没想过反抗,或是颠覆。

顾眠笙更没所谓,她操持这些不过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她既没野心也没兴趣,人生对于她来说不过一场游戏。

赚钱?只是她的附加习惯。

莫浮洵抓起纸,扫过那些个明细账目直接看最后得数,庞大的难以置信:“这么多!你去抢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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