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请进！”

郑执推开门进来：“燕尾蝶，重要情报！”

唐心怡抬头，见是郑执，问：“什么情报？”

“日本人要动手了。”

“我都等了快半年了，小鬼子终于要动手了，什么时候？”唐心怡问。

郑执一边递上文件夹一边说：“犹大（田中隆吉）给伯爵的情报，具体哪一天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在半个月之内，而且‘犹大’还给出了日军准备用于战争的军备情报。”

唐心怡翻开文件夹，一边看一边低声言语道：“两个飞行集团、5个飞行师团，九六式陆攻5架，九七式重爆188架，九七式陆上战斗机574架，这还只是陆军航空队？日本人这是倾尽几乎所有能动的航空力量来打中国啊！”

郑执说：“对，日本海军的赤城、加贺、苍龙、飞龙4艘大型航母和凤翔、瑞凤两艘轻型航母已经离港，赤城号上个月刚刚完成了为期年的现代化改装，能搭载96架作战飞机。据估计，日本海军投入战争第一波次的飞机至少是400架以上，这其中就有日本海军最新的A6M战斗机，也就是我们内部说的‘零式’，具体多少架不清楚，犹大是日本陆军情报处的军官，海军的情报他能搞到的只有这些……哦对了，这些舰载机里面还有新式的九七式舰攻，我们的情报员拍到的照片显示，它一般挂载鱼雷对敌舰进行攻击，也可以挂载一颗800kg的重磅炸弹。”

唐心怡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浏览文件夹里的情报，里面有一张情报人员拍的A6M舰载战斗机的照片，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零式战斗机”，原来的历史上，零战的编号来源于1940年（神武纪元600年）正式服役，西南军内部之所以仍然把它叫做“零式”，则是源自于对它的情报了解几乎等于零。

这份情报被迅速报给了军常委和总参，东方云明拿着情报，无奈地笑了笑：“这小鬼子够给咱面子的，陆军海军加起来上千架飞机了，尤其是这海军，历来跟陆军不对付的，这回居然能这么帮陆军，真是奇闻。”

空军参谋长高志航说：“还不是因为你前年，噢不，现在198年了，应该叫上前年，你上前年指挥一个航空团在安达曼海干掉了第1航空战队的所有空中力量，把山本五十六给打疼了，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陈绍宽问：“需要我们海军做什么吗？”

蒋百里摇摇头：“海军别轻举妄动，我们只有一艘航空母舰，还没完全形成战斗力，再等等。不过，陈副司令（陈季良）的内河舰队这回要全力承担后勤补给的工作，情报中虽然说日本人会在华北找借口动手，但是我认为他们的主力一定是要沿长江向西进攻，先进攻南京，然后是武汉，中途捎带拿下合肥和南昌，武汉之后是长沙，以此二地为跳板，进攻重庆，最终的目标是成都，我们过去这年疏浚了三峡的河道，5000吨的轮船可以直接到达朝天门码头，对我们部队的后勤保障的确很有帮助，但同样的，对日本海军的军舰开进长江也有帮助，以长江目前的航运能力，理论上，轻巡洋舰都可以开到重庆。要知道，日本海军仅次于美国和英国，在太平洋地区，日本海军甚至已经对美国太平洋舰队形成了一定的优势。”

“所以在空中预警机和足够数量的潜艇服役之前，海军只能在马六甲海峡以西的海域活动。”东方云明说。

“空中预警机？那是什么？”陈绍宽、陈季良和蒋百里同时发问。

“就是携带大型雷达的飞机。”叶寸心解释道，她现在是西南军国防科学研究院的副院长，高级电子工程师，“雷达能够通过电磁波的反射接收来探知敌方运动的军事单位的坐标、速度等信息，也就是说，只要是金属的东西、尤其是钢铁很容易反射雷达波，但是安置于地面的雷达有个问题，就是地球是圆的，而雷达波却是直线传播，所以高度越高的东西雷达就看得越远，而军舰是航行在海面上的，高度为零，如果要想通过雷达探测到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增加雷达天线的高度，换句话说，就是把雷达天线架到飞机上。我们科学院专门计算过，雷达天线在10000米高度的时候，对高度为零的目标探测距离为41千米。没有预警机，航母战斗群之间的战斗就是靠多架侦察机往不同的方向去搜寻敌人，这种方法的不确定性太大了，谁都不知道谁先找到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先被发现的那一边一定很被动，有预警机就不一样了，预警机保持在航母上空几千米高度盘旋，通过雷达发现方圆00公里范围内的敌舰队和侦察机很容易，雷达旋转扫描一圈最多半分钟。”

“太好了”陈绍宽眼前一亮，“要是有这个预警机，我航母战斗群出动效率可是成十倍地提升，就凭一艘航母，我就敢单挑赤城、加贺、苍龙、飞龙4艘航母。叶工，预警机什么时候能交付？”

叶寸心说：“估计还得等两三年。我们现在正在搞电子计算机和集成电路的项目，作为预警平台的飞机也需要重新设计，现有的运输机还不行。”

“说到底，现在只有潜艇能活动？”陈绍宽有些失望地说。

蒋百里说：“知足吧，咱们的海军才几年？日本人可是发展了半个多世纪的海军了，你还想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咱们现在能在空军方面占个先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是……”

东方云明说：“抗日不是咱们西南军一家的事，这是全民族的事，唐心怡，把这情报抄送份，分别给中统、军统和中共社会部，让国共双方都做好准备。”

“是！”

东方云明对其他人说：“各位，现在我宣布，西南民主联合军全军进入一级战备，所有休假的人员全部结束休假，陆军11个集团军，除了缅甸的第5集团军、兰州的第9集团军和绥远的第8集团军之外，全部集结到成都、重庆地区，随时准备开赴战场。”

“是！”高文峰应道。

“空军航空兵部队立刻检修所有军用飞机，将第1、和6航空师组成第1航空军，高志航，由你兼任军长，立即进驻南京、杭州和宁波等地区。、5航空师组成第航空军，由陈纳德兼任军长，进驻保定、归绥和白云鄂博等地。”

“是！”陈纳德、高志航应道。

“总政治部做好与友军尤其是中央军的协同工作，总后勤部做好对前线部队的补给规划，我不希望看到乱成一团的后勤部队。”

“是！”叶恭剑和范绍增应道。

“从今天开始，武装警察部队全面接防云贵川陕四省的防务，公安部门进入战时治安管理，预备役部队立刻清点人员，随时准备向现役部队补充战损……”

“是！”龙云、范天雷和张学良应道。刘湘去年因为胃病严重住院，医院给出的诊断是不适合继续工作，于是自请辞去了军委副主席之职，军常委和总政治部决定对刘湘作出了提前退休的决定，军常委增补张学良为军委副主席，接替刘湘管理预备役部队的事务，张学良原来在国民革命军序列里是一级上将的军衔，到了西南军，上将就是目前的最高等级，也只能将就。

……

国民政府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去年月份就改成了“中央组织部调查统计局”，也就是“中统”，由陈立夫和陈果夫主管，具体事务由徐恩增负责，复兴社特务处也在同时改编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也就是军统，戴笠任局长。红党原来的政治保卫局在西安事变之后改组为中G中央社会部，依然还是一个情报机构，只不过领导人不再是伍豪，而换成了李泽田（Ke Nong）。这方接到西南军梅花内卫的情报之后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方面严格做好保密工作，同时在第一时间向最高领导人汇报。

西南军得到的这份情报可以说是非常及时的，但是却没起到什么作用，南京军事委员会已经向北平的宋哲元发出了日军即将在华北动手的警报，可宋哲元对这份具体时间、地点和方式十分模糊的情报将信将疑，再加上198年的春节到来，9军上上下下完全没有防备。

1月0日，这一天是198年的除夕，驻守宛平县城的二十九军一个连的部队本来想好好过个春节，没想到卢沟桥对面的日军一个大队从下午开始就展开了演习，枪声噼噼啪啪地直到晚上10点，正当9军这个连的部队准备吃饺子的时候，对面的鬼子过来一个中队长，声称清点部队的时候发现一名日军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哨兵报告了连长，连长又立刻向上级报告……但是北平各处都在热热闹闹地过春节，9军的各级军事主官全都不在岗，打个电话找人要耗费将近一个小时。

日军的中队长在卢沟桥边站了40多分钟就“失去耐心”了，当即命令部队强行进入宛平县。9军的战士们没有得到上面的允许，当然不可能放任日军一个中队就这样进入宛平，于是双方开始在岗哨前推推搡搡，不多久就演变成了拿枪托相互砸，又过了一会儿，“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一名二十九军的战士和他面前一名日军士兵同时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方的部队都愣了一会儿，随后立刻拉枪栓，相互开火，一场大规模的冲突终于在除夕之夜的卢沟桥爆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