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交锋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汽车从青葵公路越过海峡,驶向青衣岛。

这一路上,阿乐都提心吊胆,不停的劝大成子说:“成哥,千万不要莽撞!”

大成子笑着说:“咋了?怂了?”

阿乐说:“不是怂,昨天你才说不可以打无准备之仗!”

大成子说:“有什么可准备的?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未卜先知,算到我们突然想要去青衣岛!”

然后问甘仔:“甘仔,怕不?”

甘仔豪情万丈:“不怕!成哥说打谁就打谁,成哥说打哪里就打哪里!”

大成子又问我:“怕不?”

我说:“怕啥!干呗!反正这半个月竟玩命了,几天不动,还有点难受呢“

大成子对阿乐说:“你要是怕了,把我们送到了地就回去吧!”

阿乐当然不会犯怂,说道:“怕什么!我阿乐出来混,靠的就是够胆!”

大成子:“妥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的车在涌美老屋村的一个院落附近停下。

阿乐指着一个院子介绍:“这就是k帮在青衣岛最大的据点,平时油鸡佬都住在这里。”

大成子看了看四周,刚要说下车,就看到一个青年从院子里出来。

青年四下里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当看到的我等人乘坐的汽车之后便不再张望,而是径直向走了过去。

说实话,虽然对方走过来的只有一个人,但是车里的人还是挺紧张的,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

青年走到车前,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坐在那里的阿乐,右手拎着刀,左手把住车门,防备着这名青年人。

青年又敲了敲,见还没有反应,便将双手向上举起,然后撩起衣服转了一圈,表示身上没有带武器。

阿乐看了看大成子,征求他的意见。

大成子见对方没有武器,便点了点头。

阿乐摇下车窗:“什么事啊?”

青年笑道:“什么事?我要问你才对,联社阿乐来我们青衣,搞什么啊?”

阿乐很嚣张的说:”港省基本法有写我不可以来青衣吗?”

青年一笑:“没规定啊!不过我今天不是找你,我是来请荃湾四虎的!”

阿乐的反应超级快,甚至都没有一丝的凝滞,便说:“你有没有搞错,请荃湾四虎,敲我的车窗做什么?”

青年一脸奇怪的表情:“不是吧!有胆来,没胆认?荃湾四虎浪得虚名!”

大成子一手拉开车门:“找我们干啥?”

那青年见后面的车门打开,愣了一秒,然后向大成子藏在腿后的右手看了看,会心一笑,把两手举在胸前:“别紧张!”

大成子侧身坐在车里,右手自然的垂在右侧,正好挡住他手中紧握着的手枪。

那是H哥临走前就给他的,保险已经打开。

青年说笑着说:“我是鸡叔义子阿捞,代我干爹迎接荃湾四虎的大驾!”

听了他的话,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

大成子也没犹豫,很爽快的说:“既然鸡叔这么给面子,我要是不去,就太不是抬举了。”

说着,他便要下车。

阿乐急忙说:”成哥,他们早有准备!”

大成子坦然:“有没有准备都不重要了,你看看外面。”

局店外,来去的道路已经被几辆车堵死,他们就算想走都走不了了。

大成子拍拍阿乐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走着!”

说着,他便头一个下了车。

我们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阿捞称赞:“够胆!请!”

大成子走在前,大伟殿后,我和甘仔在中间。

阿乐和他的小弟也要跟来,却被阿捞拦住:“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大成子问:“这是什么意思?”

阿捞回答:“干爹有命,只请荃湾四虎进去,还请成哥见谅。”

大成子皱眉。

阿捞说:“请成哥放心,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大成子向大伟递了个眼色,然后对阿捞说:“好吧!带路吧!”

阿捞转过身在前面带路,大伟迅速把两个东西塞给阿乐。

阿乐愣了一下后急忙把东西藏在衣服下,转身回到了车上。

我知道,那是大伟的两颗手榴弹。

四个人刚进堂口大门,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胖老头迎了上来。

这人花白的头发收拾的干净整齐,梨型的胖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白衬衫扎在黑色的西裤里,光亮的黑色德皮鞋一尘不染,怎么看都像个老师。

阿捞恭敬的叫了一声:“干爹!”

这就k帮青衣堂口的话事人——油鸡佬。

油鸡佬满面堆笑的走到大成子面前,热情的伸出双手。

大成子愣了一下便也伸出了手和他握在一起。

油鸡佬眼中放光:“你就是阿成吧,斩虎太保果然是威风凛凛!”

他居然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然后不等大成子回答,便走到我身边,伸出手:“荃湾四虎的阿楷,果然英雄出少年!”

我有点懵圈了,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油鸡佬又走到甘仔的身边:“荃湾四虎的甘仔!确实是少年英豪!”

然后又走到大伟的身边,握着大伟的手:“双煞神兵的阿伟,果然英雄气概!”

大伟礼貌性的回复:“幸会!幸会!”

这一圈下来,油鸡佬每和一个人握手都必定要夸奖一句。

如果换成是别人,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面对风头正劲的江湖新秀说点便宜话,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油鸡佬这样做就显得太过诡异。

油鸡佬好歹也是K帮的一名话事人,居然表现得这么谄媚,实在是,实在是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

其他几个人也和我一样,如坠雾里。

我们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这老公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油鸡佬和我们握完了手,便招呼众人:“快快,屋里坐屋里坐!”

他就好像是邻家大伯一样的和蔼可请。

我们四个人跟着油鸡佬进了堂屋。

屋子不大,收拾的干净利索,正中一个四方的折叠桌,桌子边上摆放了五把椅子。

油鸡佬招呼我们坐下,五把椅子,他坐一把,荃湾四虎各坐一把,不多不少。

油鸡佬问:“几位,喝茶还是喝果汁啊?”

大成子说:“啥都不喝!”

油鸡佬像没听到一样,对阿捞:“捞仔啊,拿四支可乐来!”

然后像个碎嘴老太太一样说:“不好意思啊,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也只有可乐对你们年轻人胃口了,哎,真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好的,二氧化碳加糖浆,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有,搞不懂。”

我们荃湾四虎的表情,怎么说呢,持续蒙圈。

大成子估计是实在没话说了,便随口寒暄:“鸡叔也是大陆来的?”

油鸡佬点了点头:“是啊!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

大成子问:“哦?鸡叔在东北生活过?”

油鸡佬憨憨的一笑:“我生在浙江,长在四川,学在东北,教在北平,如今算漂泊在港省,所以说咱们最多算是半个老乡!”

我在那一刻,居然生出了天然的亲近之感,老乡是一方面,漂泊的经历也是如此的让人惺惺相惜。

大成子点了点头:“既然是老乡,我也不废话了。我们来青衣,您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油鸡佬笑着说:“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要是不来我才会惊讶。”

大成子来个兴趣:“这话怎么说?”

油鸡佬说:“青衣是一块肥肉,也是k帮和联社多年的恩怨所在,饿狗争食,来来往往,再正常不过了。”

甘仔指着他说:“你什么意思?敢骂我们是恶狗!”

油鸡佬身后的阿捞和另一个保镖向前一步:“在我的地头还敢这么嚣张!”

甘仔表现的很霸道:“嚣张了,你们能咋地!”

阿捞还要说话,被油鸡佬拦了下来。

大成子也叫住我:“坐下!”

甘仔忿忿的坐在椅子上,对阿捞怒目而视。

油鸡佬赶忙解释:“甘仔,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们是恶狗,我是说k帮和联社都是恶狗!”

油鸡佬这话一出口,我这心里多少有点看不上他。堂堂的一个三合会话事人,面对一个小马仔的叫嚣,居然表现的这么软弱,真是怂蛋一个!

油鸡佬似乎读懂了我们几人的表情,笑着说:“阿成,你是不是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居然会说自己是恶狗?”

大成子没回答,估计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算是默认。

油鸡佬毫不在意:“没事,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习惯啦。”

大成子突然说:“鸡叔你不是脑子问题,而是活的太明白了!”

油鸡佬听完哈哈大笑:“说得好,活的太明白!哈哈哈!”

我心说:这老家伙疯了吧……

油鸡佬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么多年,总算碰到个明白人,此生足矣。”

他问大成子:“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刚到我家门口,我就知道了?”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唠嗑拉家常一样。

大成子说:“无非就是安插奸细和派人盯梢,我信得过自己的兄弟,所以就只剩下盯梢了。”

油鸡佬说:“阿成真是聪明绝顶,心思缜密啊!”

在我听来,他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拍马屁的嫌疑。

但是大成子却说:“鸡叔这说的是反话吧?”

油鸡佬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实意,你别误会。”

大成子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鸡叔,咱们既然算是半个老乡,我也就不跟您拐弯子了。说实话,进门之前,我大成子没把您当回事。但是现在我明白一点,您绝是外界传闻的那样,所以也用不着跟我们演戏了。”

油鸡佬点点头,依然笑眯眯的说:“你猜的一点没错,我确实是派人盯着您们。阿坤一上赌船,我就知道他必死无疑。他虽然有小聪明,但是比H仔差的太多。所以,我吩咐手下,只要你们安然无恙的从船上下来,就要24小时盯着你们,每三小时向我汇报一次你们的情况。”

大成子有点哭笑不得:“鸡叔这话说的我有点糊涂了,凭您的头脑和手下的几百号兄弟,用的着这么防着我们吗?”

油鸡佬说:“当然,如果是一般的古惑仔,我不会这么谨慎的,但对你们,我不得不加倍小心。”

大成子说:“俺们就是几个跑路的民工,没啥本事。鸡叔这么抬举我们,有点受宠若惊啊!”

油鸡佬大笑,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们真是普通民工吗?我不相信普通民工能杀死光头仔,搞死阿坤;也不相信普通的民工敢下场斗虎并放话炸掉阿红的赌船;我更不相信,一个普通的民工只带着五个人就敢大摇大摆的走进我的堂口!阿成,如果面对你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我再不给予足够的重视,你说我的脑袋就真有问题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我的父亲叫灭霸 赘婿当道 魔天 乡野小神医 逆天邪神 贴身狂少 龙王殿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修罗武神 大叔,不可以
相关阅读
学长竟是个小狼狗出挑的绿皮车贞观医仙海贼之Dota龙骑士乡野小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