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在湖山寺旁的湖边，他就听说过。这慈氏应身消散所释放出来的灵气，对妖族修炼有莫大的好处。

也因此，释罗和尚做出灭妖的举动。一方面是为了收集灵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妖族坐大。

从小妖精绿绿就可以看出，妖族天赋异禀之妖也是有的。再加上南疆黑大个把化形大法也给放了出来。强大的妖族估计会越来越多，但也会受限于灵气的减弱而导致修炼难度的加大。

但，若是还有像黑大个那样的妖族呢？哪怕是比他弱小一点，这人和妖的平衡就很容易打破了。

不可控的妖族是最容易被灭的。诸如汉水里的鱼妖，尽管会有一定的破坏，但不可能长久。

但若是像小妖精说的那样，妖族聚集在一起，那可是社会形态的初始状态。是会形成一个集体的组织的。

“你是在哪发现的？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进不去？还有，像人一样生活具体是什么样的？”法海脸色有些沉重，紧盯着小妖精绿绿问道。

“你这么多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算了，我全部给你讲一遍吧！”绿绿最不喜欢回答问题了，还是这么多的。

“我去找妖，结果就在一个山间发现了一头虎妖正准备吃人，我就把他打跑了。然后我就去追，哪知道那虎妖没化形，可跑得那个快啊！像天上的白云一样的。”

“我追啊追，追得肚子都饿坏了。我都不准备追了，实在是有点累了。可我看见那虎妖竟然回头朝我笑了。你们人类肯定看不懂，但我看得懂，他竟然在嘲笑我。”

“真的在嘲笑我，这我哪里受得了。于是又追了上去，又追啊追啊！从白天追到晚上了啊。”

看到对面的小妖精绿绿边说边拿手比划着，法海很想一巴掌拍下去。你就不能拣重点的说吗？满口都是追啊追的。

“晚上的月亮好好看啊！我都忍不住要停下来好好看看月亮，但那头可恨的虎妖他又嘲笑我。于是，我又追了下去。”

“喂，有没有水喝啊！我这说了半天，口都渴了。”绿绿感觉嘴巴里干巴巴的，显然是口渴了。

法海强忍着怒气，去井边提了一桶水过来，顺便放了个舀水的瓢。

“哎呀，出家了就是客气。这么多水我也喝不完啊！”

绿绿说着舀了一瓢水喝了下去，整整一瓢，就这么咕隆咕隆地喝下去了。砸吧了一下嘴巴，绿绿想起来故事还没讲完，于是又张嘴说道：

“这下追得有些惨，我好漂亮的绣花鞋都跑掉了一只。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我可怜的绣花鞋。”绿绿有些伤感，那是她第一次穿上的绣花鞋，结果就这么不见了。

“说妖的事。”法海咬着牙后根蹦出了四个字。

看见对面的表哥法海怒佛冲天，小妖精有点被吓住了，更说不出话了。只有低头小声抽泣的声音。

法海不得不压下自己的怒气，慢慢吐出一口长气之后说道：“别哭了，你表哥我有点急了。不哭不哭，慢慢说。”

“嗯……”绿绿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道：

“后来追他快追到天亮了，结果他窜进了一座大山里面的洞口。我跟进去没多大会，突然出现一道光幕。”

“那虎妖朝着光幕一跃就不见了。我赶紧上前，准备也跳进去，可是被挡住了。但就在那虎妖跳进去的一点时间，我看到里面好多的妖。”

“像城里一样的街道和房子。街道里有化形的妖，也有没化形的妖。好多妖还朝着光幕这边看。但就一会的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等天亮再过去的时候，那光幕都不见了。”

“我好想进去跟他们一起生活啊！可惜我进不去，现在连门都不见了。”绿绿有些沮丧。

“那个地方在哪？”法海又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林子里有雪，有的又没有雪。再加上白天黑夜的，我哪知道在哪里？我找绣花鞋都找迷路了。”绿绿有些委屈地说道。

法海有点不敢相信，若是一个小姑娘会迷路，法海觉得这情有可原。可你一个会二次化形的妖精说自己迷路？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话法海没说出口，也没用强。事关人和妖之间的生死存亡大事，就算这小妖精再爱和平，她也知道孰轻孰重的。毕竟，她是妖。

这个事情是不是暴露出去，让更多人去查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法海打消了。烂陀寺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南疆的那位也有可能给妖族出头。

这样闹到最后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还不如自己先慢慢地查，等实在查不出来的时候，再借别人之口宣扬出去。

看来这化形大法要更努力地修炼啊！妖族聚集之地肯定有强横的大妖，以法海如今的佛功，还是有点不够看的。但若是化形大法修炼到一定境界，就可以鱼目混珠了。

“表哥法海，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坏妖可以教训，但不能杀的。”

绿绿有些后悔，好像不该说太多妖的事情。万一这喜欢当和尚的小屁孩报告上去，哎呀！那不是会害了很多妖吗？

“表哥，我跟你说的是秘密哦。是只有我们两个才能知道的秘密。不能在外面乱讲的哦。”绿绿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心吧！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表哥我……不对，你法海表哥我怎么会跟别人讲呢？”法海许诺道。

“嗯，我现在最相信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绿绿的表情又由阴转晴了。

“对了，我要出去几天，有点事情要处理。你最好是去找找有没有做坏事的妖，找到了带回来我们一起教育。知道不？”法海看着小妖精绿绿说道。

“也好，反正寺里面没什么吃的。我可以在外面买好吃的。”绿绿有些流口水了，人间的美味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回去休息一下再走，这几天也累坏你了。”

“好，那我去休息了法海表哥。”绿绿蹦蹦跳跳地朝三进的院子去了。

法海有些感叹，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