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顿时勇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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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吉萨非常生气。怒火染红了他发梢,好像沾上了红墨水,他盯着比他矮一些的拉多,后者嘴巴吐着酒气,泛着薄薄白沫嘴巴上的金色八字胡嚣张地翘起。与当地许多人类男人一样,他眼睛细而小,鼻子塌。

“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对一位美丽的少女如此粗鲁?”

拉多似乎听到了笑话,他哈哈大笑,“什么吊毛玩意儿?你这假长耳朵英雄演多了吧,你以为你是什么龟毛?”

“解释。”

“呸!”他向弗洛吉萨脚吐了口痰,沾上精灵色彩鲜艳的琉璃胫甲上。弗洛吉萨脸上最后一丝习惯性微笑消失了,拉多笑着向身后士兵一挥手,除了某位捂着命根子的家伙,五位高大的草原汉子手扶着马刀,欺身向前,围成半圈。

“爷的弯刀就是解释。”拉多抽出弯刀,用刀尖敲着嵌在精灵胸甲中心上的红宝石,这流莺团的道具盔甲真神奇,还一闪一闪的,“爷来抓从我家逃出的祭女,她生是咱家的,死也是咱家的。”拉多一挥手,旁边的亲随一手拿着卖身契,上面的指印格外鲜红,“滚快点,假长耳——啊!”

弗洛吉萨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拉多下巴用力的合上,牙齿们热烈相拥,发出热情的嘎吱声,他整个人向后仰去,砸进了身后不远的帐篷。精灵手向卖身契一探,一大团火焰气势汹汹地扑向亲随,火焰瞬间包围了亲随,他尖叫着把手中熊熊燃烧的卖身契扔掉,还未落地卖身契就变成一团皱巴巴的焦皮,一股烧焦羽毛味四散开来,亲随却只被烧掉了鬓角。

精灵留了手。但身经百战,刻苦锻炼的战士的确对元素法术有抗性。但并不代表着他们对一把烧红的长剑有抗性,弗洛吉萨抽出了腰间的一只半手剑,双手握住剑柄,半透明的剑身中似乎烧着火,整把剑就像烧红的玻璃。

亲随刚把拉多从帐篷里拉出来。精灵便双手握剑劈向了他,娜娜惊呼:“不!”,亲随的马刀纷纷拔出,刺耳的拔刀声齐齐响起,一齐挡向精灵的长剑。

“咚!”

空中似乎什么炸了。精灵身形与长剑猛地向前突,挡在剑刃前的马刀被劈飞了两把,剩下两把马刀主人,半跪着,呲着牙瞪着眼,盯着架在马刀上发红的长剑。剑尖离拉多的喉咙仅有寸许远,只要弗洛吉萨双手向前一伸,拉多的喉咙将多个烧熟的窟窿。

无人惊呼,现场寂静无比。

“现在你们可以道歉,再骑上你们的马,狠狠打上三鞭。”

弗洛吉萨盯着拉多通红的脸。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他炽热的长剑,他脸上布满了汗水,眼底的嚣张无隐无踪,只有害怕与恐惧。精灵对自己的“沟通”效果非常满意,简单的“元素战技”,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在父亲指导下初步练成——成功地用火元素爆炸,把自己推进了四米远的水沟里。

拉多嘴唇干燥。他想说,又把话吞了下去。人类就是这样,刚才还嚣张,此时命都快没了却放不下小小的自尊道个歉。精灵心里冷笑,给了他一个台阶,“叫你手下收起刀,扶起流莺团的木栏,补偿她们小小的损失就走罢。”

亲随们纷纷收起了马刀。精灵也撤回了长剑,娜娜高兴地跳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骄傲的仰着头,“我的白银将军才不是假冒的。”

弗洛吉萨露出了微笑,小姑娘就喜欢这样。阿卡尼斯她还好吗?他眼睛看向阿卡尼斯,这位神秘不羁的半精灵冒险者,显然对他的英雄之举没有半分欣赏。弗洛吉萨刚好看到她偷偷地顺走了一位弓着腰亲随的钱包。

“走!”拉多把刀狠狠插回刀鞘,他亲随们看着精灵,脸上充满了杀气,随时都能不要命地举起马刀上上来。拉多伸开双手,用力打在两旁亲随胸膛上,“你们不用!”他喊着,踏步向前用力弯了下腰,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话,“对不起!”

弗洛吉萨看了他一眼,“走吧。”

拉多忽然半拉出弯刀,发出刺耳的拔刀声。精灵立刻把长剑抬起,剑尖指着拉多的胸膛,人类疯狂的行为经常让他意外,这次也一样。拉多挺着胸膛,脸色通红,额头青筋皱起,胸膛顶着燃烧的剑尖,面无惧色准确地说是充满激愤地瞪着精灵,“我明焰王子可不是怕死的懦夫。”

仿佛为了强调自己的话。他张开手,抓住炽热的剑刃,剑刃锋利无比割破了他手掌,血液流出。剑身沾上血,发出滋滋的响声。

弗洛吉萨立刻撤回自己的剑。

我可不想脏了我的剑。他几乎说出口,但他抑制住了自己。

人类的寿命短暂不已。天性鲁莽,普遍又缺少教育,非常容易冲动送命。精灵可不想惹上麻烦,几百上千位不要命的人类足够他头疼的,他可不喜欢连累到流莺团。

拉多一声不吭。他似乎觉得自己得到了“胜利”,于是心满意足地转身扬了扬手,就像扬着一面胜利旗帜,“我们走,金币我不要了。”说罢,和六位亲随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弗洛吉萨看到阿卡尼斯走上来,他露出温和的微笑,看向阿卡尼斯。

“白银将军,不错哟。”她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双手抱胸,兜帽拉下,慷慨地露出她动人的容颜与银色秀发,她翠绿深邃的眼睛看向拉多的背影,“尊敬的白银将军阁下,您不觉得可能惹上大麻烦了吗?”

“他找回了点面子。”弗洛吉萨解释道,“刚才他刻意向自己手下表现自己不怕死,足够他回去喝几口酒边喝边吹嘘。尽管人类这种行为和勇敢完全搭不上边。”

“我同意,逊色多了。”阿卡尼斯说,“小时候街头抢地盘的时候,每个帮派总是派上不怕死的,在双方见证下表演刀扎手掌不吭声的绝技,最厉害的还是手伸油锅,手都烫熟了硬是一声不吭。”

“这太疯狂了,和勇敢一点边都沾不上。”弗洛吉萨摇了摇头。

在远处,拉多努力地踩着马镫,他似乎喝醉了,连踩了几次都上不了马。

“不,他们很勇敢,我从小就敬佩他们。许多没爸妈的孤儿,怕这怕那,下不了刀,偷东西不利索,所以他们死得快。只有那些勇敢得惊人的孤儿才能藐视死亡。”

“阿卡尼斯,你的认知是不正确的。”娜娜完全插不上话,弗洛吉萨抽出手,“只有为了守护信念而不惧危险与困难才算是勇敢,那些不过是疯狂的鲁莽而已。”

“哟?”弗洛吉萨看到阿卡尼斯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她“护住自个小命就不算勇敢了?吃的不会从天而降。还有要我说,那什么狗屁明焰王子还是不够勇敢,他大可勇敢些,倒在地上说自己被你什么元素魔法震出内伤,骨头寸断,以此为借口为难你。”

“元素战技可不是大陆上地摊小说里胡编的斗气。”

他话音刚落,勉强上马的拉多忽然脚一蹬,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摔下来。弗洛吉萨看到,他双手捂着喉咙,身子剧烈颤抖,舌头吐得长长的,仿佛无形的双手正掐住他脖子。

“看来拉多勇敢了起来。”他听见阿卡尼斯喃喃自语。一种不详的预感如冰冷的毒液般在他心中蔓延,亲随们七手八脚地把拉多抬上马。

“在这等着我,我去看看。”

弗洛吉萨跑了过去,亲随们立刻拔出马刀,一位抱着拉多的亲随狠狠抽了三下马鞭,骏马抬起前蹄叫了一声,跑向远处漆黑的夜。

“出什么事了?”

他看到亲随们眼中闪耀这愤怒,他们起着马将精灵围住,一位骑马的汉子用弯刀指着精灵的鼻子,他脸上有道刀疤,大声质问:“你这卑鄙的长耳朵,居然在剑刃上涂毒。”

“不可能!”弗洛吉萨抬起头看着亲随们,他们鼻子蹋,眼睛细,眯眯眼之中似乎闪烁着阴谋,“我堂堂正正,从未在剑上用过毒药。”

“那明焰王子为何在碰了你恶毒的剑之后,面色发青、眼睛吐出、心脏狂跳呢?”刀疤脸质问,“你不把俺们大汗放在眼里,俺们大汗会让你见识下我们部族勇士的英勇!”

“如果不相信一位精灵战士的荣耀。”弗洛吉萨说,“你想想,有什么毒药能在燃烧的剑身上生效呢?”

“持箭之手在上。谁知道你们精灵有什么歹毒的玩意儿?”

“我从未听说有什么毒药能在烈火中幸存,即使有,毒性也不可能如此强烈。”精灵拔出了长剑,“我去讨一只鸡试给你们看。”

精灵语气坚定,仿佛每句话都是真理。这些强壮的草原汉子动摇了,他们面面相觑。

“你试罢。”刀疤脸收回了刀,“不用跑远,给俺的马来上一小刀,我好跟大汗交代。”

“谢谢了。”精灵把剑刃逼向骏马,骏马不安地喷着气,“很抱歉马儿,一下就好。”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他似乎闻到了一丝烧焦了青草味道。弗洛吉萨的剑飞快地给马脖子抹上一道小口子。

剑刃是如此的锋利,以致于血液久久不流。亲随不耐烦地一拍,血才流了出来。他们耐心地看着,骏马眨着眼,精灵盯着马的眼睛。多么美丽的生灵呀,它毛发油亮,大块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分明,纯净的大眼中只有对奔跑的渴望。

忽然,黑色的烟出现在马的眼底。这匹美丽的枣红马悲伤的嘶鸣着,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四蹄无力地摆动着,眼睛瞪得大大地,嘴巴大张尽全力吸气,仿佛溺水一般。

“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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