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幻化成水的灵渊终于发出声音，有些惊恐，他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劲，可当他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无法控制自己，周围的时空扭曲，在下一个瞬间，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周围全部是寒冷的冰块。

更重要的是，灵渊现在无法操控吞噬之渊。

本来极具灵性的吞噬之渊在这一刻就像是死了一样，这不可能！灵渊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想过，季成不是对本人下手而是针对吞噬之渊进攻。

吞噬之渊当然算得上是贪吃鱼种族的弱点，但是吞噬之渊本身没有弱点的啊！

现在的灵渊进退两难，失去了对吞噬之渊的控制，他能操控的水流，就只剩下自己最后幻化的这一点，物体能承载的魔力是有限的，他的天赋主要是驭水，而不是攻击，他不是强化系，自己所化的水流自然也无法承载大量的魔力。

现在的灵渊说白了，已经是任人宰割。

灵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魔王，仅仅一个瞬间，就输在了一个六阶的人手上，明明在之前那么长的时间中，季成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伤害，而到现在，灵渊都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输的。

季成就这么直接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他好几次差一点就被追上，可以说是在生死之间徘徊，好在，最后是季成赢了。

他明明是在水中，却完全不影响呼吸。

现在的吞噬之渊，已经完全失去了水的特性，所有的功能，都去做别的事了。

“喂，还不现身么？现在现身你还可以死的体面一点，等老师来了会死的很惨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季成只是害怕灵渊以这个状态死去，不会回到原先的形态，这样不就少了一份可以使用的恶魔材料了么。

实验室现在的资源可是很吃紧的。

灵渊沉默了，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控制水流，自己完全被困住了，这个房间就像是有魔力一样，但是他的感知中，其实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是有冰。

现在灵渊可以选择的只有两条路，和吞噬之渊一起被困住，等到邱正翼过来被杀死，或者是现在现身，失去了全部武器被季成杀死。

啧，非要选的话，反正都是失败，还不如被邱正翼杀。

但灵渊还是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很简单，”季成憨笑着，他不介意和灵渊解释，“只是利用了吞噬之渊的特性而已。”

“什么意思？”

“你进门的时候肯定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你失去了控制权，这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吞噬之渊本身做了些它该做的事。

我也用过这玩意，它就像是个活物，不知疲倦的吞噬所有自己接触到的东西，但是你们一定不知道吧，吞噬之渊也是需要消化的。你们只是使用，却从没有想过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吞噬之渊的运作方式？季成的震惊了灵渊，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件事，整个族群上上下下无数代都没有去想过这件事。

使用吞噬之渊对他们来说就是想呼吸一样再普通不过的行为，谁会去研究自己呼吸的意义？贪吃鱼连自己的欲望都不能满足，怎么可能去想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事。

季成指着周围：“看看吧，这周围的冰，或许你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这些东西正在吞噬之渊的肚子里面，我这人心善，就告诉你吧，这个房间，过去是我朋友修炼的地方，到处都是魔力，你觉得这样的美食，吞噬之渊会放过吗？”

灵渊还是沉默，他其实没有懂季成的意思，他想问，可是问出来就太丢人了。

“你一定还是不懂对吧。”季成一点都不留情面，看出来之后立刻说了出来，他现在多跟灵渊说说话，看住他吸引住视线，然后等老师来就好了。

“吞噬之渊是需要消化的，它全部的力量都用做了消化这份能量，你怎么可能还能继续调动。你该不会以为，是你们的力量控制住了这些水流吧。”

“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季成笑的很放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就没想过，你们贪吃鱼这个种族何德何能能驾驭这片死亡之海，为什么它无情的吞噬其他所有生命唯独放过你们？我在一次次的使用中发现了，贪吃鱼的能力，不过是吞噬之渊赋予的罢了，它想要吃更多的东西，但是因为它过于危险，所以没有谁会靠近，于是它只能把力量借给别人，帮助他捕食。我说过，这东西，是活的。你们从来没有控制住吞噬之渊，不过是共生罢了。”

灵渊又沉默了，他想要反驳季成，却找不到理由。

季成站了起来，他休息够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口中的主人，是雨倪对吧？”

此言一出，灵渊心中直接起了地震，之前的还可以说是季成使用过得出了判断，但现在这句话，自己什么都没有透露，季成凭什么猜出来？

但是灵渊不能说，他不能暴露。

季成看没有回答，就当是自言自语了：“我想了很多可能性，首先这件事得和我有关联，想到最后就只剩下两个对象，白泽的爷爷，还有就是我的青梅竹马雨倪。

你们把我设做目标，这没什么，但是你做我的对手，是你最大的失误。

这样的失误白泽不会犯，所以我一开始就去处了白泽的选项。

而我当时认为是白泽的爷爷，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白泽的爷爷再厉害，也不过是和雨倪平级，他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孙女，也犯不着因为我跟一个同级的人发生冲突，虽然有些自夸，但是我大概还是知道的，雨倪是不能接受我的死亡的。”

灵渊现在只有苦笑，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连雨倪是大罪者这件事都知道。

“所以我就只能猜你是雨倪的手下了，或许是觉得我耽误了她，所以要下杀手除掉我，你是擅自行动，但是我很佩服你，这一点看来你真的很忠诚。”

灵渊这个时候，稍微有些理解了，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主人，会对这个男人如此着迷。

他利用自己的优势，越阶战斗反杀了一个魔王，又在短短一场战斗的时间推测出了这么多东西，而且全部正确。

一开始灵渊觉得憋屈，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季成的强大，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但是在他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虽然他现在还不够强大，但是灵渊真的不觉得，自己的主人能驾驭住季成。

灵渊有些悲哀，比起未来主人可能的失败，他情愿自己得手，然后承受主人的愤怒，哪怕全族都因此灭亡。他从来不惧怕死亡，这也是族人的意思。

但是他们都害怕，自己的主人，荣光不复。

再没有什么躲着的必要了，灵渊解除了天赋的能力，从水中现身，吞噬之渊连带着的禁锢解除，但他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这场战斗，以灵渊的失败告终。

“是我输了。”

这边的战斗结束了，但学校的另一头，也发生着什么。

一个少年外貌的恶魔，堵在道路中央，而他面对的，是肖家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