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无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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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名为雷孔亚斯,他的身材高大,皮肤和头发都是海洋一般的蓝色,五官与人类大同小异,只是分布有一些不同。如果有地球人穿越过来,很可能会把指着他大喊阿凡达;不过当地人不知道什么阿凡达或者卡梅隆,根据异界人的常识,这个蓝皮人应该是群岛的土著,海洋民奥玛人。

群岛是位于帝国东方的大海之中的一众岛屿,在目前还没有纳入帝国管辖,离学院、教廷也很远,于是就有不少在大陆过不下去的危险家伙跑到群岛讨生活。正好原居此地的奥玛人也有不少人秉承着打不到鱼的就去打劫当海盗的美好传统,为了生活毅然长出了尖牙1;他们坑壑一气,狼狈为奸,组成更大的黑恶势力犯罪团伙,虽然因为无尽之海中太阳和月亮的原因,没能开启大航海时代成为海贼王什么的,不过也使得群岛居民不得不集体转移到拥有充足军备的大岛上生活,这也导致不少小岛被荒废,接着被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组织占据。

雷孔亚斯是个奥玛海盗,正在为一个明显是黑暗性质的组织“摩佐”工作,具体任务就是收集一些情报,以及每个月的月初找几个无魂儿并将它们装船运送到某个无名小岛,那里会有一个看起来就很神经兮兮的人类把无魂儿们带走,他会按人头交付报酬。雷孔亚斯很满意这个任务,虽然这家伙看着不靠谱,但奖励是十分丰厚的,足够他挥霍一个月了。

无魂儿其实出生的几率不大,但是你要知道,无魂儿是没法进食的,它们一般会在出生后的十天左右被饿死——不过在那之前,无魂儿一般会被父母扔到随便哪个小树林里,然后被路过的野兽或者魔兽吃掉(教廷控制的领地除外)。雷孔亚斯平日里做的只是在树林里转悠,找到还在呼吸的婴儿,把那个人类给他的透明晶片贴在自己的眼睛前方,透过晶片查看婴儿是否变成灰色——小孩被抛弃的原因可不止无魂儿一种。

雷孔亚斯发现倒在地上的少女时,已经距黑月降临2——也就是运货的时间不到五天了;只是在这个月,他还没能在群岛上找到一个无魂儿,不得不跑到大陆的沿海区域寻找。这应该怪他自己没能抵挡美酒的诱惑,在月初的任务完成后就泡在伊尔的酒馆,一直在那里泡了二十多天,快到截止日期才开始搜寻。不过大陆上的魔兽对无魂儿的清理非常迅速,还能喘气的实在找不到。任务完不成的话,“组织”大概不会为他网开一面,惩罚和降级肯定会有,这样一件轻松来钱又快的工作也不会再属于他,雷孔亚斯的未来会非常悲惨。

既然情况这么危及,那么当他开始看到躺在地上的艾米娜时,因为心情焦急,把她看成了尸体也不足为奇了。

然后他就发现尸体还在呼吸。

很难想象雷孔亚斯当时的想法,他究竟是太过焦灼以至于想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还是自暴自弃的无聊一试、抑或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灵机一动福至心灵——他戴上了灵魂学者打造的晶片,向艾米娜躺着的地方望了过去。那时,雷孔亚斯看到的,是在五彩缤纷的灵魂光芒中包裹的灰色形体,和他在被抛弃的婴儿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只是为了赏金工作的奥玛人并不了解十五岁无魂儿的伟大意义,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个稀罕物,虽然只有一个无魂儿可以用来交货,不过价值肯定更高一些。雷孔亚斯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搬走了艾米娜的身体。

在被发现到被搬走的时间里,系统一直忙于分析和改造艾米娜大脑的结构,无暇对搬运者的行为作出任何反应;这很正常,修复大脑的优先度是最高的——但系统分析大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以至于在系统的分析时间里,雷孔亚斯已经完成了:悄悄地把完全懒得动的艾米娜搬运上通往伊尔的货船、在货船靠岸后不惊动偷偷任何人下船、找到自己的小船并带着艾米娜前往无名小岛、不顾斗气消耗疯狂划水并且终于在黑月的前一天到达目的地的伟大事件。怪不得雷孔亚斯可以得到如此完美的工作,他的行动力真的很棒,几乎可以与“完美劳工”媲美。

直到雷孔亚斯见到接头人,系统才初步构建好超脑皮层,又慢慢地开始修复肌肉和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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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山洞里的神经兮兮的人类名为格里芬,是一名研究灵魂的学者。不过他在学院研习时,学习的是冷门的精神系魔法。

因为帝国、学院、教廷的三位神级都不约而同地禁止了对灵魂的研究,灵魂学在大陆上完全是人人喊打的存在,更别提灵魂学者了。

相比起帝国和学院,教廷的手段更加严厉一些,在他们的领地,甚至连精神系的法师都不会放过——因为精神系法师由于专研精神系魔法的原因,实际上是最有可能研究灵魂的人。事实上,要不是学院的存在,教廷肯定会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无论是什么派别的魔法师,然后把他们吊死或者烧死。除了灵魂学者,他们会被真神的祭祀用神力击碎灵魂,万劫不复。

不过这里是群岛,神也管辖不到(或者说懒得管辖)的无法地带,格里芬想要进行灵魂学的研究只需找到个无名小岛3就行,不过直到“摩佐”组织找上门来,提供了大笔资助——无论是金钱或者试验品方面,格里芬的灵魂研究才算走上正轨。

在每月初,灵魂学者就会离开实验室,到通往溶洞的路,等待会带来无魂儿的那个奥玛人。每一次交易都是毫无波澜,不过这一次,他受到了惊吓,因为再怎么往小了估计,躺着船上的这位小姐的年龄也超过十岁;事实上,格里芬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更加准确的判断出她的年纪八成在十五岁左右——相当准确,艾米娜就是十五岁。

格里芬自认为对资助者的势力也算有了一定认识,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的到,这帮家伙可以找到几乎成年的无魂儿(不,这只是个意外)。格里芬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多嘴打听无魂儿的来历,他现在有点害怕“摩佐”的实力了(不,说了只是个意外)。

于是雷孔亚斯得到了一大笔钱,足有平时的三倍,心满意足地走了;格里芬则没去多想无魂儿的寿命问题,他的心里开始浮现出各种实验计划——婴儿的生命力太弱,很多实验没法做,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成年的无魂儿,这些实验自然可以提上日程:灵魂学假说认为,某些毒素比如说黑王海蛇的蛇毒,它产生的疼痛是直接作用于灵魂而不是身体。格里芬一直有心验证,但婴儿的身体太过脆弱,毒素发挥作用太快,试验品们几乎会瞬间死亡,效果也没办法很好的分辨。不过既然他有了一个几乎成年的无魂儿作为试验品,事情就简单多了。

灵魂学者把毒液小心翼翼地从毒腺中提取出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进行了稀释,免得直接将无魂儿毒死。然后把稀释后毒液吸入一支炼金术士常用的注射器中,他走近实验台,心里打算把毒液注入无魂儿的手臂,认真观察一下它的反应。如果它有疼痛的反应的话......

系统感受到了危险,从行为模式判断,拿着针管的生命体治疗宿主的可能性远远低于对宿主进行实验的可能性,生命体的行为对宿主的生命有危害。

宿主要求是生存。

一瞬间,艾米娜修复完成的双手扼住了格里芬的咽喉。经过系统改良的肌肉将力量完全爆发了出来,身体羸弱的灵魂学者挣扎不开,下意识的瞬间凝聚了一道精神冲击向艾米娜的脑部冲去——

无效!无魂儿没有灵魂,他的本能反应害的自己打了个空,反而使得自己头疼欲裂。大脑的疼痛开始让格里芬恍惚了一会儿。等到头脑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快喘不上气了!那双手一直牢牢地掐着他的脖子,一点都没有放松。

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死法是被帝国、学院、教廷的什么人抓住处死,或者是发现了组织的什么秘密被抹杀,没想到会死在一次实验上——

实验!对了,他手里还有可以让人痛到灵魂撕裂的黑王海蛇毒!事到如今,自己擅长的精神魔法对这个无魂的怪物无效,希望这蛇毒产生的疼痛是可以让肉体感受到的!

格里芬错了,假说是对的。

无魂儿的身体在毒素注入后也没有任何颤动,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化,直到格里芬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过他的实验成功证明了黑王海蛇的蛇毒是可以让灵魂受到折磨的毒素,一个伟大的发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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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成为海盗的奥玛人的牙齿会变得尖利。

.每过0天,月亮就会失去光芒,变得黑暗,这个日子被称为黑月。黑月是一个月的结尾,在黑月降临的夜晚之时,人们一般不会外出。

.格里芬一直不肯给小岛起名,根据他这一派灵魂学者的理论,拥有了独特的名字本身就可能会唤起小岛拥有自我的灵魂,而小岛必须没有显著的灵魂反应才不会干扰到自己的实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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