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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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乃是禹国云州一座最为繁华的城池之一,是云州数一数二的大城。

此城坐落在极为险峻的天鹰山与西雁山两山之间,同时又是禹国西南其他各州郡通往皇都京城的必经之路,所以此城才得以如此繁华。

偌大的一座云州城,由于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倒略显的有几分拥挤。

城中虽来往客商人员繁杂,但治安却比其他城池要好的多,原因无他,只因此城乃是禹国重要的军事要城。

此时正值酷暑的八月天,烈日当空,即使是躲在阴暗处乘凉的人们,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

街头巷尾商铺的伙计有一句没一句的吆喝着,时不时的抱怨一声老天为何这般不通人情,这酷暑难耐的天气,可叫人怎么活啊!

此刻,城中【天香楼】的茶馆中可谓是高朋满座,前来喝茶解暑的客商络绎不绝,一座三层楼的茶馆,愣是座无虚席。

天香楼的老板倒也会做生意,命伙计在茶楼外搭建了一处临时凉棚,棚里面桌椅齐备,虽然在棚内饮茶的价钱与楼内一般无二,但坐在棚内饮茶纳凉的客商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能有一个喝茶纳凉的地方,确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天香楼分三层,一楼是散厅,消费偏低;二楼是雅厅,来二楼喝茶的人士,身上若是没个几十两银子,恐怕就是连伙计都瞧不起;三楼则是为当地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所设的奢华包厢,等闲人等就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进去喝上一口茶,重要的还是看喝茶人的身份。

天香楼二楼雅厅中,十余张茶桌前坐着五六十人的样子,在东北角的一张八仙桌前,六名身穿紧身布衣,身材健硕的男子正围坐在一张茶桌前低语着什么,看似和普通的客商一样品茶聊天,实则却不时的斜眼瞄向他们身旁另一桌的,一名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警惕的观察此人的一举一动。

同时他们手中的宽背腰刀一直握在手中,神色紧张,似乎对这位青年颇为忌惮。

从他们手掌的老茧和神态来判断,这六人都是身具内功的高手,绝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而那名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则是一人独坐一张桌子,此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皮肤略黑,双目有神,太阳穴微鼓,一盏茶碗端在手中是四平八稳,举手投足之间略带一分贵气,一看就不是一名泛泛之辈。

青年细细的品着手中的茶水,似乎对那六名高手的窥探早有察觉,只是他根本不加理会,仿佛根本没把这六人放在眼中。

在这名青年的对面,则是两名身穿僧袍的光头和尚。

这两名和尚肥头大耳,二人手中各拿一把蒲扇,一边扇着风,一边喝着茶,嘴中还不闲着:“这天儿也太忒热了点吧,我这一身膘在日头低下晒上一天,我看准能晒成干尸!”

“莫说师弟,就是师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我‘肉僧’二人,也有遭这种罪的时候,哎!”

这名自称师兄的那个大和尚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底气十足,显然也不是普通的角色。

两个大和尚的谈话立即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警觉,随即便有人有意无意的看向这两名僧人,此刻在座的其他人等或是猛擦头上的汗珠,或是小声议论起来,还有人则是置若罔闻,一副不削一顾的样子。

“肉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哥,这买卖恐怕咱们是做不成了。”隔了两张桌子的一个一脸虬须的大汉,小声对另一人说道。

“三哥说的是,有这等高手在此,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另一名满脸麻子的矮个男子则是一脸忧心重重的附和道。

“二妹,你怎么看?”这名‘大哥’将目光投向他身旁一位三十岁许少妇道。

虬须大汉和满脸麻子的男子同时将目光移到了那位少妇的身上。

少妇低头深思了一会,檀口微张道:“静观其变。”

听到这名少妇简单的回答后,桌上的其他三个大老爷们竟然就此便不在做声了,看来这名少妇,在这四人当中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

与此同时,整个二楼雅厅以这两名僧人为中心的位置,经过一阵的窃窃私语后,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气氛一下陷入了沉静之中,与整个茶楼吵杂的环境显得是格格不入。

这两名肥和尚见此嘿嘿一笑,便继续扇着蒲扇,大口的喝着茶。

而那名白袍青年看了一眼那一桌的三男一女,则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依然悠哉悠哉的品着茶水,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就在二楼雅厅沉默异常之时,楼梯口处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同时还伴随着伙计的哀求声。

“大爷,这二楼确实已经客满了,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你这小厮,难道还怕爷爷我花销不起么,二楼没地儿就去三楼,爷爷我有的是钱。”

随着厚重的脚步声,一名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已经来到了二楼当中,放眼扫去,却看见整个二楼却是已经坐满了人,但其中一张桌子前却是只坐了一名白袍青年,立即神色有些不悦道:“那不是有空位么?怎么就叫没有位子了?”

“哎呦喂,大爷啊,那张桌子已经被那位公子包了,请您移移步,……”

伙计话还没说完,大汉虎目一瞪,那伙计顿时感到脖后梗子一阵凉意袭来,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他能包,难道我就不能包了吗?去,将你们这最好的茶给爷爷泡一壶来!剩下的就便宜你了!”

大汉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金子扔给了伙计,便大步朝那白袍青年走去。

伙计一开始还担心的不行,但见大汉抛过来的却是一块金晃晃的金子后,立即伸手接过顺势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确认的确是金子后,便头也不回的溜了下去。

大汉走到白袍青年的对面,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直接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双手一拱道:“这位兄台,在下梁宽,途经此地实在没有个落脚吃茶的地方,若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这名大汉看起来行事鲁莽,心思却颇为缜密,见到这名白袍青年绝非泛泛之辈,连忙客气的赔礼道。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白袍青年见这名大汉已经座了下来,而且说话也算和气,也不好再出言推阻,于是道:“阁下请便,正好在下一个人坐着觉得有些无聊,有人陪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爽快!俺梁宽就愿和爽快人打交道,若不嫌弃,俺倒想和兄台结识一番,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啊!”

梁宽的身形本来就高大,但和他嗓门比起,就根本不算什么了,他一上楼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在自报名号时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让整个二楼的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然而在他自报名号后,在场的众位顿时紧张起来,就连刚才那两名大和尚,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煽动的蒲扇,一脸惊讶的望着这名叫做梁宽的彪形大汉。

在整个禹国,叫梁宽的男子大有人在,但身材如此高大而且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梁宽,恐怕就只有那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身罗汉’梁宽了。

之所以叫金身罗汉,则是因为此人一身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等闲的兵器落在他的身上,就如挠痒痒一般,加上此人身形高大威猛,所以江湖上人们便给他起了这个绰号,而并不是因为这梁宽所练的武功和佛门功法有什么关联。

在武功上能与之齐名的,恐怕就要属羽化峰三仙观的尚坤真人,北寒之地‘铁剑宗’的宗主韩义,以及柳州十三府的掌教霍教头等一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若此梁宽真是彼梁宽的话,恐怕这里在座的每一位江湖好手,在其手底下都走不上十个回合。

所以在这名大汉报出名号后,让众多江湖好手顿时错愕不已,但他们当中谁都没有见过金身罗汉梁宽本人,一时也不敢断言此人就那个梁宽。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江湖上冒名顶替的人物大有人在,而且此人也并没有说他就是金身罗汉,说不定人家确实是重名,而且身材同样魁梧,又恰巧路过此地想喝碗茶水解解暑呢?

在没有确定此人的身份之前,这里的江湖人士也只是略加提高了一些警觉而已,并没有做出太过慌乱的事情来。

白袍青年见此并没有马上回答此人,而是呵呵一笑道:“恕小弟眼拙,梁兄可是江湖上人称金身罗汉的梁宽?”

白袍青年发此问时,在场的所有目光都同时向他们这桌投了过来,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在场的一个个都屏息凝气,全都侧耳等着此人的回答。

只见大汉哈哈一笑道:“哈哈,正是在下,只是江湖上的朋友有些言过其实了,在下的武功比起那些在武学上登峰造极的前辈,根本上不得台面的。”

在听到这名大汉已经承认了他就是金身罗汉后,在场众位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万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真是那位名声赫赫的金身罗汉。

旁边那桌的六名布衣男子听闻后立即互相使其眼色,其中一人马上离开了座位,朝着楼下走去,由于略带慌张,差点与刚才那位伙计装个满怀。

在瞪了伙计一眼后,便很快离开了茶楼。

伙计楼上楼下忙活个不停,早就一身大汗,这时又被人平白无故的睹了一眼,顿时委屈的不行,心道:‘这大热天的,我一个伙计你们跟我较什么劲啊!”

伙计在这茶馆中干了不少年月,察言观色是自有一套,待他将茶碗送到大汉面前,见这二楼的气氛有些怪异,也顾不得拍这位金主的马屁,放下茶水后便立即离开了这里。

伙计走后,白袍青年双手一抱拳道:“久仰梁兄大名,在下天罗宗七堂堂主,白斩。”

“什么!天罗宗,白斩?!”

这一下整个二楼雅厅中的江湖人士全都震惊了,在白袍青年自报名号后,当场便有人按耐不住失口出声道。

那人见自己口中失言,连忙收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惧的望着白斩,生怕这位杀星注意到自己。

不过此人的担心倒略有些多余,虽然此人失口出声,但在场的每一人都无心去关注他,而那名白袍青年白斩,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此人见自己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连忙和他同桌的几位起身便走,走到楼梯口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白斩一眼,见白斩确实没有关注自己后,才与其他几人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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