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青丝之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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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令嫣然小姐屈尊大驾还真不容易啊!”青绿的生死册不知何时又在马面的手中被卷成了一个圆筒,还用来慢慢地敲打着自己的鼻子。如果地府的判官和阎王看到手下如此怠慢神物,也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小缘对此怒目以对:“你说什么啊?我们小姐一向乐于帮助别人,就和老爷的性子一样的。”说完还瞥了习老爷一眼。习老爷听到下人的溢美之词,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但没有对此多加评论。

“哎呀哎呀,误会误会呀!我的意思是,嫣然小姐先前被吓得那可是不轻啊,现在居然还有空跑出来说话,而且肯原谅差点把自己吓死的人。女子能拥有这种风度,实在是令在下佩服呐。”

他说话的语气那个肉麻呀,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在这时,玄空靠近对我说:“你大概不知道,牛头马面分成很多种与很多等级,等级越高的越丑陋,比如会有牛的头和马的面,就像戏文里的那些个一样。而等级越低的……”我正纳闷他突然怎么跟我说这些,于是扭过头去,恰好看到他嘴角扯出一个不知深浅的弧度,而牛头也恰好察觉到异样的目光正狐疑地转过视线。玄空接着说:“等级越低的,就越是英俊。”

我心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死过一次去过地府不成?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结果就是,满室的人心思都在那个风骚的马面身上,没人注意到嫣然小姐已经悄悄地走向絮娘。当她握住絮娘手的时候,习夫人才如梦初醒般的惊呼了一声。

“您没事吧,絮娘。”

絮娘抬头泪眼对着她。就在那一刻中,我恍然明白了,为什么絮娘总会露出那种伤心和盼望的眼神。

——她在等着那个负心人的再回来。

——她在悲伤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嫣然小姐缓缓擦去絮娘眼角的泪水,对她柔声说着:“我能听到一个声音,每次对着梳妆台拿起木梳的时候。”她再度端起了那把平凡得不得了的木梳,眼神里丝毫没有袒露出害怕的心思,反倒是坚定的色彩更为浓重一些,“很温柔地对我说‘孩子,孩子’。我以为自己在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虽然是有些害怕,但更想知道为什么。我直觉的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说的对吗?”

“为什么?我吓唬你那么多次,难道你不害怕吗?”

嫣然小姐摇头,“嗯,不怕!”她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有些凌乱,色泽依然暗淡无光,面容本来很美,却因为几日的卧病显得有些憔悴,可惜了身上套着的这身华丽衣裳。

“我不怕,相反,面对那个声音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前世什么的我已经忘记了,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不过,我认为这些并不能影响我太多,这一世的我就是我,而你,让我想起了我娘。”嫣然小姐说完,微微一笑,还用眼角的余光调皮地点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习夫人。

被点名的习夫人轻轻点头,却见泪光闪闪。

完了,看来今晚成了女人争相流泪的夜晚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絮娘急切地对着嫣然小姐发问。

“你又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谈何原谅不原谅的。况且,前世今生的因果之类的……”嫣然小姐略带凌厉的眼神瞥了牛头一眼,“我是一向不太相信的。只要我们把人生当成一种经历便罢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不是有句话说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呵呵。”学着像男人那样摇头晃脑地背起了古文,大概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吧,竟然在说话的末尾还没到的时候就直接笑出了声。

短暂的沉默后,牛头走到絮娘的跟前,低沉的声音很是动听:“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憾?”

絮娘先是摇摇头,然后对着牛头与马面同时颔首。

牛头将手伸向絮娘。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行将结束的时候,那把被捏在嫣然小姐手里的木梳突然横生的自行飞了开去。

“怎么回事?”嫣然小姐率先提出疑问。

那把被絮娘曾经当做命根般的木梳。

那把引起嫣然小姐恐惧乃至习府上下慌乱的木梳。

那把我们一度全然无视过的木梳。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兀自飞行起来,在屋内四处肆虐,横冲直撞。

伴随着的,是一阵乒乒乓乓屋内翻墙倒柜的声音。

马面撸着银中泛蓝的长发,一对漆黑的眸子上下晃动。只见他边摇晃身体边夸张地叫嚣着:“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与他的任性相比,他的搭档神色凝重地对着四处飞舞的木梳喊道:“不好,此物因被絮娘寄宿了千年之久,通了灵性,开始有了妖气。”

“那可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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