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忆香巴拉-4神授说唱艺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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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桌子上摆满了菜,鲜有的汉族菜色,吃了太多的压缩食品,感觉胃都变得干巴巴的,普通的家常菜在我们眼里也变成了难得的珍馐美味,几个人狼吞虎咽,没一会儿一桌子菜风卷残云。

教授比我们先吃完了,独自去了大堂,和经理聊了半天之后塞了几张粉红色的票子给经理,对方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跟在教授的身后点头哈腰的。

“今天估计是没什么情况,从明天开始,我让经理联系了附近所有的说唱艺人,只要找到就有重金答谢,”教授低声说着,“这下就省了不少功夫。”

他说的没错,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想要让我们从茫茫人海中找到所有说唱艺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并不是什么旅游季节,宾馆里也没什么客人,吃过饭之后我们聚在麻子陈他们的房间里打牌,阿道夫在旁边看了两眼,“阿道夫,也一起来玩吧,”乔吉正玩的高兴,一把牌打下来我又输了,被她贴了好几根纸条,乔吉笑得合不拢嘴,“我教你。”

阿道夫悻悻地看了我们一眼之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大家没有拦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他一手把门重重摔上,声音山响,整个走廊都有回声。

寻找说唱艺人的工作在当天晚上就开始了,一个青年人敲响了我们的房门,“你们在找说唱艺人么?”

“没错,”乔吉点点头,“请坐吧。”

“你们是聘请我去演出还是去参加《格萨尔王传》的抢修工作?”他的眼睛放出异样光彩,激动地问着,弄得我们哭笑不得。

这年轻的男人只有二十一岁,头上带着一定奇怪的帽子,菱形尖顶,中间大下面小,六棱四面,两边有一对钝角形状的帽耳,镶满了绿松石和珊瑚之类的装饰物,那是说唱艺人必备的说唱帽,就算没有道具也无所谓,但是如果没有说唱帽就不算是说唱艺人。

他让我们叫他扎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滔滔不绝地讲述他自己的经历。

扎西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学会唱格萨尔王传的,“别看我没有经过神授,但是我可是圆光艺人!”

说这话的时候,扎西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八角的石头,形状不怎么规则,大致能看出八角的样子,他捧着石头,“我给你们唱一段吧!”

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然而乔吉摆摆手指着扎西,“你跟我来。”

乔吉带着扎西去了隔壁的房间,我猜是带他去看那块石刻了。

房门敞开着,我们都没有说话,比扎西还要紧张地等待着结果,不过五分钟,隔壁的房门便响了,扎西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唱得确实很好,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会唱***宗,你想听哪一段我先给你们唱唱再说不行么?”

“对不起。”乔吉无奈地摇摇头,做出了送客的表现。

我们在边坝县逗留了一个多礼拜,这段时间内可谓是什么人都见过了,有神授艺人,那是真正的高人,什么年纪都有,最小的只有九岁,滔滔不绝地唱起来停都停不下来。也有其他艺人,例如撰写艺人、传承艺人和闻知说唱艺人等等,都是因为对于《格萨尔王传》有着无限的热爱,并因此开始学习、研究,付出了多于神授艺人十几倍的努力才能唱出来一部分。更甚者还有一些江湖骗子,但是大多都被一眼戳穿了。

“没想到,”教授叹了口气,“看来是找不到了。”

麻子陈撇撇嘴,“我看没什么,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老灵的,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就在我们失望地准备离去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是麒麟啊?”

“是我,教授,我现在在昌都,那个小孩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在他的家里。”

“昌都?”教授愣了一下,“你在昌都什么地方?”

“边坝县附近。”

真是出乎意料,我们竟然在同一个地方,那个叫做阿旺洛桑的小孩居然就在这里,他不是生活在夏河么?

“我们就在边坝县城里的宾馆里,你来和我们汇合好了。”

正说着,我打断了教授的话,“我们去找麒麟吧,反正也要走,顺便过去,我……我想看看那个孩子。”

可能是因为和他有着相同的遭遇,而且我猜他大概是找到了记忆,不然为什么没有回去夏河?对于他的现况我有着极大的渴求,非常想要知道,我和他的身上有着相同的标签,总之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就是想要见到他。

在我的固执要求下,教授答应了我的要求,退房之后我们便直接赶往麒麟所在的地方。

其实也不远,就在出了县城之外的地方,驱车过去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很远就看到了麒麟的车子停在一个院子前。

一对四十岁左右的男女从院子里迎了出来,对我们表示感谢,女人更是夸张,急急忙忙跑到了楼上取下几条哈达亲自帮我们带上。

这让我们感觉到很内疚,显然阿旺洛桑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对男女就是阿旺洛桑的父母,我的猜测没有错,他果然是找到记忆了。

“怎么说呢,我想这就是因祸得福吧,一醒来就什么都想起来了。”阿旺洛桑冲着我做了个鬼脸笑眯眯地说着。

阿旺洛桑的母亲一直忙里忙外准备盛宴,他的父亲则陪着我们聊天,说起来此番行程,大概是想到反正之前也已经惊动了县上的艺人们,没必要隐瞒什么,说出来的话也许还能得到帮助,所以教授直接告诉他我们是来寻找说唱艺人的。

“说唱艺人?我的爷爷就是很厉害的说唱艺人,还很有名气呢,”阿旺洛桑的父亲说着,“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仲肯扎巴!”

麻子陈突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老人家的全名是?”

“扎巴.阿旺洛桑!”

“我知道!”麻子陈重重拍了下手,“传遍了半个西藏的扎巴老人!”

像是突然得到了知音,阿旺洛桑的父亲表现得很激动,“而且我的爷爷还是神授艺人,能唱二十五部《格萨尔王传》!”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太懂,倒是说起扎巴老人的神授故事让我感兴趣起来。

据说扎巴老人小的时候家中还是农奴家庭,几乎和所有神授艺人一样,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梦境中,一个青面勇士骑着青色战马从天而降,径直来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剖开了他的肚子,把五脏六五都剖了出去,将一些经文书本填进了他的肚子中。

“我爷爷当时很害怕,告诉那个青面勇士,‘你装进来也没用,我不认识字的!’”阿旺洛桑的父亲手舞足蹈地说着,脸上神采奕奕,“结果你知道那位青面勇士说什么?他说‘你认不认字都无所谓,这些书可不是一般的书,上面记载的全都是伟大的格萨尔大王的英雄事迹。你是格萨尔大王的战马转世的,等你醒了自然就会说唱大王的事迹了,从今往后,你一定要任劳任怨,把格萨尔大王的故事传遍雪域高原,让同胞兄弟们都能知道格萨尔大王的英雄事迹!’结果啊,你们才那个青面勇士是谁?”

“是格萨尔大王手下的大将查香丹玛!”阿旺洛桑高声喊着,脸上带着笑,“阿爸,你天天都在讲!”

阿旺洛桑的爸爸瞪了他一眼,“就是每小时每分钟都在讲也是光荣的!这是咱们阿旺洛桑家的英雄事迹!”

男孩吐了吐舌头笑了,麻子陈突然好奇,“那自扎巴老人之后,你们家里没有人继续唱《格萨尔王传》么?”

麻子陈的问题有点儿太伤人面子了,阿旺洛桑的爸爸马上变得像被霜打了一样,兴奋劲儿都没了,“没有。我爸爸曾经是传承艺人,但是因为实在没有天赋就放弃了。从那之后我父亲就不怎么喜欢说唱艺人这一职业,所以我和儿子也没有学习过《格萨尔王传》。”

正说着,阿旺洛桑的母亲招呼我们去吃饭,大家都站起身来前往饭厅,只有阿旺洛桑还靠在墙上。

“怎么,你不去吃饭么?”

阿旺洛桑冲着我摇摇头,指着脑袋,“医生说不能动,乱动的话脑袋会掉下来。”

我哈哈大笑,还是个孩子,“那我陪你好了。”

“陪我?要在我家住下来么?”阿旺洛桑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兴奋地问着。

“这个嘛……”我笑了,小孩想事情的时候永远是那么复杂。

小的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之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小时候想要长大,长大后又想变回小孩子。

可惜人这一辈子,一步一步,是一部单行滚梯,离开了便再也回不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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