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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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了。单位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回家过年了,单位里略显冷清。年关难过年年过。小时候一到冬天,萧剑就会掰着手指头数着还有多少天过年。可成年后,就不再渴望过年,总是害怕在周围人的炫耀与对比下,一时让自己相形见绌。不再渴望过年,开始害怕走亲访友,怕会遇到亲朋好友关切的询问各种问题......

人一旦成年,就会变得越来越怕过年。其实在很多时候,并非是害怕过年本身,而是害怕那些荒芜的期待,害怕面对家人那朋友突如其来的关怀,害怕面对自己那颗虽置身于众人之中,但却无一人可日夜厮守,长相陪伴,进而越发孤寂的心。害怕看着父母越发的老迈,白发愈发的增多,突然有一天发生变故,而自己却依然未做好准备......

离婚前,每逢春节前夕,萧剑都会忙着做计划,计划春节期间,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待几天,给父母带什么礼物。陪岳父岳母待几天,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带着老婆孩子去哪些地方玩,送老婆什么礼物,如何能让她更欢欣;送女儿什么礼物,怎么陪她玩能够让她更快乐。可如今,却不需做那么多了。因为随着她的再婚,探视女儿就变得困难重重了。有人说,坚强的男人是火里走出来的,千锤百炼;懦弱的男人是水里跑出来的,就会哭泣。可谁知道,即使一个男人外表再坚强,内心深处也有柔软的一寸天地,而那个天地,就是家人,是妻子,是女儿。

杨娇娇推门走了进来,“小贱贱,我明天就和俞叔叔一起坐飞机到上海了。我爸爸派人去上海接我。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天,你要照顾好自己,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萧剑跟前,从后面抱着萧剑的杨娇娇在他耳边说道。

萧剑转过头,看着杨娇娇说道:“放心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对了,别忘了替我给你爸妈问过年好”。

在萧剑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知道了。其实我真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回家过年的”。

萧剑笑了笑,“傻瓜,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过年,好吗?我都好久没回家看我妈妈了。我如果在不回家过年,我老妈妈肯定会过不好这个年的。”

“我知道的,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对了,过年这些天,你每天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记得和我视频,不许忘了,记住了没”?杨娇娇再一次的强调道。

“放心吧我的姑奶奶,你的话我怎么会记不住呢”,萧剑温柔的回到。

“这还差不多”。

......

送走了杨娇娇,和其他部门的领导确认好了春节期间值班的事宜后,萧剑就踏上了回东北的路途。

下午四点多,天将将黑的时候,萧剑终于到家了。看到那熟悉的一座座平房,看着家家户户冒出来的炊

烟,听着那时不时传来的鞭炮声,闻着那一阵阵从院子里飘出来的香味,萧剑心里五味杂陈。既高兴,又有胆怯。当拐过一个胡同,隔着五十多米,他就看到了八十多岁的老妈拄着拐棍,和他二哥家的儿子萧鹏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看到这一幕,萧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打离婚后,萧剑就害怕回家,这一年他从未回过家。既有工作忙的原因,也有逃避家里人询问的原因。每次给家里人打电话,也都是刻意的回避离婚的话题。但萧剑心里很清楚,他清楚的知道家人都在默默的关心着。

看到老妈在门口等候他,他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不一而足。萧剑并没有快速的走过去,而是依旧慢慢的走着,借此来缓和一下情绪。

走到近前,萧剑强装笑脸,“妈,这大冷的天,您怎么站在这呀?”他明知故问的说。

萧母用她那双干瘦的手摸摸萧剑的脸,然后上下左右的看了看他,“你这死孩子,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你不要你这个老妈了呢。看看你,比以前瘦多了,也黑了。走,快进院,你嫂子他们把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到家吃饭呢。”说着就拉着萧剑的手,向院子走去。

萧剑听到老妈那么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心里很不是滋味,“妈,我怎么会不要您呢。您可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妈了,我才舍不得不要您呢。这一年我工作太忙了,所以没回来看您,您就别和儿子生气了”,萧剑一边搀扶着萧母向院子里走,一边说。

萧母:“唉,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呀。你不想我,你妈我可想你呀。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回来就好”。

一进院子,萧剑就听到了屋子里热闹的说话声。不用想,他就知道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以及侄子侄女,外甥等二十多口人都在。

插句题外话,萧剑家是个大家庭。上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家里老幺。除了大哥,三哥,四哥都是一子一女外,其他家都是一个儿子。可以说是人丁兴旺。萧母今年也八十高龄了,萧父他结婚的第二年就因为肝癌去世了。萧剑的爸妈都没享过什么福,在以前那个年代,把七个孩子都拉扯大,给娶妻盖房,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萧剑家里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是农民。不是哥哥姐姐他们学习不好,是在经济条件贫穷和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在温饱都成问题的时代,萧父萧母实在是供不起他们上学。

一进院子,萧鹏就大声的喊了起来,“我老叔回来了,我老叔回来了”。听到萧鹏的喊声,哥嫂和姐姐他们都热情的迎了出来。看到萧剑之后,他姐姐快速的来到他跟前,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抱着萧剑,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哭一边说:“小弟,你看你瘦的,是不是吃不好呀?一年没见,咋就这么

瘦了呢?是不是身体有毛病了?”。因为萧剑从小就是他姐姐带大的,所以他和姐姐的感情最深。同时对姐姐也很是依恋。有什么好吃的,姐姐都会给他留着。即使是姐姐结婚后生了姜昆那个外甥,对他的疼爱也丝毫未减。萧剑记得很清楚,他穿的第一件毛衣,是姐姐一针针给他织的。他穿的第一双皮鞋,是上高中时,姐姐花了两个月攒钱给他买的。未参加工作前,每到过年,姐姐都会给他买新衣服。可以说姐姐对萧剑的疼爱,是言语无法表达清楚的。看着姐姐哭,萧剑知道原因,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不能在家里人面前流泪,于是他笑着拍拍姐姐的后背,“姐,哭啥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弟弟就是忙了些。没事的姐,我身体好着呢。快别哭了,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再哭,我外甥都该笑话你了”。

听到萧剑的话,姐姐止住了眼泪,回头看了看姜昆,“还不赶紧和你小舅打招呼?”

姜昆虽然上初一,但个子也有一米七多了。和那个著名的相声演员一样,很是能说,是家里人的开心果。他笑嘻嘻的看着萧剑,“小舅,过年好”。这句话,大家先是一愣,然后就都逗笑了。萧姐姐笑着骂了一句:“熊孩子,还没过年了,你问的哪门子过年好”。

“我那是想逗你开心,故意说的”。姜昆笑嘻嘻的回复。

“就你会说话,行了不”:

和哥哥嫂子他们分别打了招呼,在一家子人的簇拥下,萧剑搀着萧母,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饭菜早都摆好了,满满的两大桌子。这是萧家的习俗,大人一桌,孩子一桌。洗了把脸,在哥嫂的催促声中,萧剑和家人一起,吃起了这顿快一年都没吃过的‘团圆饭’。

好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在酒桌上,关于离婚的事情,家里人没有一个人问的。他们谈论的都是一些农村琐碎的事。哥哥姐姐问的都是关于萧剑工作的事情,以及公司的现状,再就是再三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除此之外,哥哥们谈论的无非是庄稼的收成,老板是否把打工的工资都给结了。孩子的学习成绩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孩子的哪些老师比较认真负责了等等。而嫂子们谈论的则是村里的谁谁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谁谁家的小伙因为给不起女方彩礼而被迫分手,谁谁家的儿子不孝顺父母,谁谁家的孩子在外打工领回了一个媳妇儿等家长里短。

随着时间的推移,喝的酒也越来越多了。大家的谈兴也越来越浓,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虽然谈论的都是邻里琐事,但大家的兴趣却越来越浓,好像每一件事都和他们息息相关。看着兴高采烈的气氛,萧剑的心也轻松了下来。什么是家,这就是家,是一个能让你在不知不觉间卸下所有的包袱,能让你毫无顾忌的大声说,大声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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