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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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言,王府大婚那晚,因一个宫女的不小心,新房走了水,新娘千袖当晚被葬身火海,而祁承珏因会武捡回一条命。

那宫女被押去砍了头,可这婚约,到底是没完成。

新房起火这事,那晚几乎周遭的百姓全看见了那火烧云,也就没人质疑,但是却抵不住流言怀疑祁承珏的命硬,十八年来头一回娶亲,妃子便被“克”死了。

而作为唯一从头到尾知道那件事细节的“旁观者”,苏泠因为养背上的伤而每天只能趴着睡,已经痛苦不堪了好几晚,只有从来给她送药的林厮安嘴里听到这些民间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时,才觉得得了点趣味,民间自是戏本最多最有趣。

林厮安倒时常想从苏泠嘴里套出点当晚的情况,却没想到苏泠不仅嘴严,岔开话题装傻的本事也是一流。

苏泠当然也就笑笑,她曾是一名准导演,剧本对话多,她对于对话之精髓当然要有所研究,除此之外,一定的演技也是一名准导演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现在王府有了两位伤者,其中一位原本还是跑腿为祁承珏拿药的,这就免不得要林厮安日日往王府跑,送药。而后复则除了开始两三天,此后都是两天一趟地过来给祁承珏瞧伤,给苏泠看病。还没跑过这么勤快的他每次来王府都嚷嚷着要加倍收银子。

而每次来看苏泠的伤,后复就比在祁承珏那还小心。一是因为苏泠是个小姑娘,比不得祁承珏那么忍耐力强;二则是因为苏泠的伤虽然不重,却划拉得很长,从肩胛几乎到腰,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留下疤痕。

说不在乎可能会留下疤痕肯定是假的,但是鉴于古代的医术水平,苏泠也没指望自己的背能愈合如初,因此每每对眉头紧锁的后复说:“后叔,不用那么紧张,留下一点疤痕也不碍事,反正穿着衣服也没人能见着。”

后复神色一凶:“小妮子是不是在质疑你后叔的医术?本大夫既然出马,这条剑伤算什么,你的小命都是我救回来的。”顿了顿,又道:“不过小妮子你也真是命途多舛,怎么半年不到走了两回鬼门关。”

苏泠倒是因为自己依旧活着而显得很乐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后复会心一笑,“倒也是。小姑娘一个看得还挺开。”

后复却不知道,不是苏泠看得开,而是相比起祁承珏或是自己的死亡这样的结局,只是留下一道疤痕已经好得太多了。

听说趴着睡觉容易做噩梦,苏泠趴着睡了好多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她深深的记得千袖惨死的场景,而最后袖的尸骨都还未寒,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她也曾问过林厮安能不能带点安眠的药给她,林厮安断然拒绝,但到底是看她可怜,最后给她带了个安神的香炉,还是以苏泠的工钱绝对买不起的。

苏泠心中感激,但也没好意思说实话,这香炉对她没用,她依旧每晚噩梦缠身,已经连续好多天睡不了一个好觉,黑眼圈越来越重了。

又是一天夜晚的到来,对苏泠来说夜晚已然成了痛苦的时刻。

夜越来越静,在黑暗中忍受着越来越清晰的疼痛是苏泠每晚都要经历的事情,好不容易捱到半夜,苏泠才会浅浅地坠入梦乡。

隐隐地感受到背上有一丝凉意,好像背部的伤口处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苏泠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意识却还陷在梦中无法醒来。

祁承珏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已结痂的伤口,皱了皱眉头,这伤比他想象的要长。

“后大夫说伤口并不太深。”靳霖轻声在一旁提了一句。

祁承珏点头,问道:“你那边如何?”

“她的进步很大,但还不到时候。”

“再给你一年的时间,训练出竹邪,够不够?”

靳霖面有为难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祁承珏思索了片刻,无奈道:“最多还有一年半,单国的皇室支撑不了多久了。”

靳霖沉声道:“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祁承珏重新为苏泠披上被褥,看着苏泠微蹙的眉,转头对靳霖道:“辛苦了这么多天,让她睡个好觉吧。”

“是。”

说罢,祁承珏转身出门,靳霖上前落手封了苏泠的几个穴位,苏泠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完全失去了意识。

苏泠也没想到自己一觉能睡得这么好,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太阳高照,快用午饭了。

这舒心的一觉让她没在意昨晚听到的若有若无的对话,若不是背上有伤,她很想伸个懒腰试试。

床边的小桌上还摆着几个微热的馒头和一碗掺了药的快凉的粥,还有一本新的民间戏本,显然是林厮安已经来过了,没忍心叫醒她,因为她常常在林厮安来之前就顶着个黑眼圈在等着他来送药和消遣时间的戏本了。

苏泠左手拿了一个馒头,右手拿起戏本翻开一页,开始一边啃一边看了起来。

这戏本讲的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说的是一个民间的姑娘嫁给了一个王爷,虽然过程曲折,但是王爷对她用情至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十成十是一个姑娘所作,虽说戏本还行,但苏泠看得直发笑,因为那本子中的王爷的原型她看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九王。

“果然花痴不管在哪个年代哪个时空都很疯狂啊。”苏泠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端起粥喝了一口。

“小铃铛你自说自话些什么呢?”

一张脸忽然倒着出现在苏泠眼前,吓得她差点喷出刚喝进嘴的粥。

“咳咳咳咳……大哥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想吓死我啊?”

无道这回又换了个出场方式,脚勾在房梁上,整个人倒掉下来,脸刚好杵在苏泠的眼前。

一个翻身,无道稳稳落在苏泠的床边,“我怎么会想你死呢,我这是来救你了。”

苏泠一脸质疑,只见无道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泠果断摇了摇头。

“你无道哥哥在一听说你受伤了以后,就不远万里去帮你寻到了这瓶神药,来回花了这七天,可累死我了。”长吁了一口气,无道十分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床沿边上。

“什么神药?”苏泠问。见过王府和后大夫那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以后,她对无道口中的“神药”还真有点期待。

“这么说吧,用了它以后,你的疼痛感和愈合时间会减少一半,而且伤口愈合后,没有一丝疤痕。”无道挑了挑眉。

苏泠看着无道那副像是推销假药的神棍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铃铛你笑什么?”无道拔开瓶塞子,“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涂上试试。”说着就掀开了被子。

苏泠一惊,她的伤口因为怕感染,只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丝绸,她赶紧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干笑道:“不用了,我信我信,不过还是我自己来涂吧。”

“你自己?”无道睨了一眼苏泠,“这药很少,你这伤在背上,别到时候给浪费了。怕什么?我都活了这么久,你权当一个老头子在给你治伤。”

苏泠看着无道那张清秀的脸,抽了抽嘴角,“实在是没法把你当老头子。”

无道无奈地把药瓶子往桌上一放,“那行,我闭着眼总可以了吧?别担心,我能用感官知道你的伤口在哪。”

“……”苏泠思索着。

“我来吧。”祁承珏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僵持不下的两人说道。

苏泠瞪大了眼睛,“王爷,你能走动了?”

“我和你的身体素质可不一样。”祁承珏淡淡道。

他就在旁边的屋子休息着,从无道出现到方才,他听到了对话的全过程。在听到无道要给苏泠上药时,祁承珏愣了愣,不知道无道在打什么算盘,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亲自过来了。

“你?”无道看了看祁承珏,又问苏泠:“我和这小王爷有什么不一样吗?”

“嗯……那个……”苏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她也不敢拒绝王爷啊。

“我至少勉为其难能算是她师父吧。”

祁承珏说着,拿出上次苏泠给他上药时自己制作的工具类似的东西,但是和她上次随便找的一根歪七扭八的木棍不同,这个显然是精心打造过的,连顶头的纱布也包得很厚实。

苏泠眼前一亮,“王爷,这?”

“上次你那样弄过后,我让毓姑姑去造了一把,必要时可以自己上药。”

苏泠听完马上抬起头,对无道说:“没错,王爷是我师父,让师父来合情合理,把药给王爷吧!”

无道撇撇嘴,不情愿地交出了药瓶,神情似乎还有点委屈,惹得苏泠想笑。

祁承珏一边给苏泠擦着凉飕飕的药水,无道一边看着不肯走。

看了半天,总算嘟囔出了一句:“叫这个小王爷当你师父,还不如认我做师父呢……”

却没想祁承珏听到这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趴着的苏泠道:“没错。苏泠你以后就认无道做师父吧。”

“哈?!”

苏泠和无道同时呆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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