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博彦哭了好一会，才恶狠狠的瞪向柳青螺。

“你可真狠毒。”

“多谢夸奖。”

曹博彦不能明白，“为何你对自己都那么狠心？你真的不怕死吗？”

“有区别吗？”柳青螺反问，“我现在和死了有区别吗？”

曹博彦沉默了。

“不出三日，”柳青螺提醒他，“苏曦月必然有所动作，她的行为只会加速怨灵王的衰弱，走向灭亡。”

“而你，连今日都活不过，何必再执拗？”

她见曹博彦目光闪动，又抛出一击。

“至少我可以保证，她有往生的机会，而非成为怨灵，再死去。”

见曹博彦似乎要再争取些什么，柳青螺冷笑。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至少我男友现在就可以弄死她，然后再弄死她。”

曹博彦一脸悲愤绝望，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他问：“秦长天和校长一样，是在十年前出事的？”

“不然呢？”

这场面很诡异，好比在和一只鬼讨论自己男友的死。

“只有死于十年前的鬼，才拥有力量，不是你们能比的。”

曹博彦惨笑：“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被困在这儿？”

“这是怨灵王的节奏。”

柳青螺没什么耐心的敲了敲椅背。

“我时间不多了，你也没时间了，死前能说多少是多少。”

余下的，友爱的学生们都会主动将线索送给她。

据曹博彦回忆，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他大三，正在苦追文学院的院花苏曦月。

学业、学生会、苦涩的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有趣，却在一个夜晚，全都改变了。

不知为何，行政楼突然发生了大火，随即一阵地动山摇，无数鬼倾巢而出，厮杀人类。

他们四处奔逃。

有的逃至后山，不知被逼入深潭，就是血染溪水。也有人被关在密室里，被活活闷死。有的学生葬身火海，也有的学生成为鬼的食物。

几乎是一瞬间，校园成了人间地狱。鬼在四处猎杀，人类逃跑，试图离开，却突然发现，往日可以自由出入的校门被封锁。

绝望在弥漫。

而他刚好去找苏曦月，意外发现对方是道士后人，当场灭了几只鬼。

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鬼突然变成了怨灵，再次袭击了苏曦月，曹博彦想都没想，为恋人挡住了那一击，当场死亡。

奇怪的是，在死亡的那瞬间，一股奇怪的力量将他包围，然后他就成为似人的鬼。

当夜，这所校园就恢复了平静。突然出现的鬼和人类无异，死掉的人类又成了鬼，鬼死后成为怨灵，被逼入林间。

人鬼类似，可谓鱼龙混杂。

曹博彦和苏曦月有了共同的秘密，后者没有杀他，而是秘密调查。

结果四年后，记忆消失，一切重来。

不知道是在多少次循环后，他和苏曦月同时记起了一部分的事情，开始在校园内留下线索，争取下次循环后，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忆起来，结束这样的悲剧。

“这是我们有记忆以来，第三次循环。”

也就是十二年，十二年之前，还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

因为有记忆，就不再无忧无虑，苏曦月变得急躁，才在这次，决定暴露鬼的存在，利用人鬼，找到破局。

结果，怨灵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又出现一个柳青螺破局，以至于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局面，且不小心让曹博彦知道了那个更为绝望的真相。

曹博彦：“果然，因为早点结束的吗？”

柳青螺：“本就该如此，不过，因果都在怨灵王身上，你也不用太伤心。”

说完，她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不到一小时，曹博彦也没了气息，很快成为怨灵，去往了树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