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4章 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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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简一看,原是穆黎,急急地摆了摆手:"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话音未落,她已抬腿跑了出去,膝上尘土未除,微微透出一丝血渍,可她却一点痛的知觉都没有,也没去理会身后紧随的穆黎,只知道朝前跑去,嘴里一直喊着:"阿雪等我,阿雪等我!"

竹窗清影,纱窗半掩,屋内的兰花幽香萦绕,沁人心脾。

回雪倒了杯茶递给李嬷嬷,轻声道:"先喝口茶吧,阿简很快就回来了!"

手持了一会儿,却听她一声冷笑,手中一抖,只见她慢慢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眼光阴冷地望着自己,懒懒地松了个腰,回雪眼中一紧,心中渐显慌张:"李嬷嬷,你这是...你的腰..."

李嬷嬷突兀笑道:"我的腰好地很,用不着什么药酒,不过是想跟你单独谈谈,于是找了借口支开了他们..."她轻轻拈过她手上的茶,微微一晃,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慢慢看她:"哦,对了,那几条蛇也是我放的!"

回雪神色一凝,挪了挪轮椅,赶紧退了退,谨慎地护着自己的小腹,怯怯地看她:"你不是李嬷嬷,你是谁?"

她缓缓站了起来,细细端详着她,指尖滑过她如瀑披肩的发,笑:"你倒是聪明,几月不见,胆子也变大了!"

回雪听着她突然转变的声音,那声音凉薄如水,听得让人心底发寒,浑身一颤:"你是舞节!"

"没错,你猜对了!"她俯下身子,冷若冰坚的眼锁着回雪,语所平得不携任何情绪,只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你出去,出去!"回雪推开她,抡着轮子往后退去,大喊:"来人,快来人,阿简,阿简..."

舞节见了,也不动,只是含了笑看她,听着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轻轻扣着桌子:"你听,多安静!"纤细的指划过桌面,指甲如利刃般划过一道深深的痕,缓步走近,音如鬼魅:"你不用怕,死一点都不痛!他让我告诉你,下辈子生得聪明些,不要再当拌路的石头!"

心有余音,惊痛如刺,她拼命瞪大眼睛,水雾在眼氲氤:"不可能,他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你想骗我?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舞节却是一脸不在乎,只是饶有兴趣地看她:"其实,我不明白,他说她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恨透了你,甚至于厌恶再见到你,可他却说他从未爱过你,更谈不上真心对待,不过逢场做戏!"

"所以,我不明白,那些人总说恨由爱而来,因爱生恨,可他没爱过你,却为何恨你入骨?"舞节的话句句如箭,一句一句深刺进她的心里,痛得窒息,舞节想了想,似乎恍然大悟,道:"大约是恨你连累他失了唾手可得的天下!"

舞节又问:"你明白吗?"

她捂住耳朵,用力摇头,泪灼灼而落,灼伤寸寸肌肤,就连最后一点期望也仿佛要在此灼尽,可她还是不愿相信,怒目相对:"我不信,我要见他,他不会的,不会这么对我的!他说过的..."

"他说过的?"舞节有些不耐烦起来,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平平耻笑:"你还真是天真,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记着那些甜言蜜语?他说?说什么?说你傻?说你可笑?呵...你还妄想见他?看来,你真是没听懂我的话!"

金色的光照着窗外茂盛的树木,溜过枝叶缝隙透过纱窗再照了进来,在回雪的脸上轻轻晃动,她那对浓密的睫毛就像受了惊的蝴蝶一样颤抖着,抖下一颗颗灼烫的泪,再滑下,或似乎水珠坠落,或滑至唇边,渗进她紧抿的嘴,只是不知其中的滋味。

"这个是你绣的吧?绣得倒很一般,但我听说,这里掺了你的发丝..."舞节漫不经心开口。

回雪猛然抬头,一看,她手中的正是自己绣了半个多月才绣成的发带...

那一夜,他们成亲,红烛之下亲手所赠,原日日为君绾发,伴君终老!

那一夜,她亲手为他束发,结发同心,情深缘长,结永世之好...

她怔怔看着,伸手欲要夺回,却被舞节狠心掷下,视如泥土踩碾,再不屑踢开,可笑可矣地说:"你这么在乎做什么?你捧在手心的东西,可在他看来,就像这根发带一样,一文不值,随意任人践踏!"

舞节碾过那根在回雪看来重似千金的发带,不留半点余地,终碾碎了她的心!

"不..."

回雪痛呼一声,从轮椅上挣脱下来,重重跪在地上,拼了命朝那根发带爬去,殊不知地上已拖出长长的血路,指甲扣着坚硬的地面,一分一分的挪着,拼尽全力想要拾回最后的一点尊严,抓住仅剩的一点点余温,妄想留下最初最初的感动...

那一地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染红倾天的烈阳,染红天际席卷的云霞,更染红了他们的眼!

雨简与穆黎赶来,舞节正出门口,朝反方向而去,穆黎上前去拦,两人正面出了手,雨简赶紧奔进屋去,却惊得停在门边,心里抽痛一声,她半爬了过去,嘴在回雪身边,霎间无措,恐惧正正袭上心头,怯怯去扶她,哑声唤着:"阿雪,阿雪..."

回雪无力地蹙了蹙眉,慢慢睁眼,忽然一亮,立马去抓雨简的手,似乎又看到希望般,求着她:"阿简,我的发带,我的发带!"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给你拿,我这就给你拿!"

雨简慌慌张张应着,又慌慌张张去寻,终于在门边看到了残旧的发带,急急伸手去拿,放入她的手中:"发带拿来了,在这里,你怎么样?别吓我...阿雪,你别吓我啊..."

回雪紧紧攥着发带,生怕再有人抢走,渴望着去寻一个答案,只定定地望着雨简:"阿简,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这样狠心对我的,对吗?"

"对,对,不会的,他不会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乱作一团,回雪突然一笑,突然皱紧了眉头,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打湿她细长的黑长,一只手无力地去抓她:"阿痛,我好痛,快,救救他,救救他,他不可以死,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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