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恰似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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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鼎鼎大名,德拉科立即不淡定了,他一双蓝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哈利,满眼都透露着不敢相信难以置信的信息,这个看起来胆小怯懦衣衫不整邋遢得不行的臭小鬼竟然就是巫师界的救世主?开什么梅林的玩笑!

“你……你真是哈利·波特?”深吸一口气,德拉科走到哈利跟前,脸上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身体却自动跟他保持了半厘米的距离。真是……脏死了!

纳西莎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一幕,任由他们自行发展下去,保持了沉默没有作声。

“我……我是。”哈利贝他这么一看,顿时有种被蛇冷冷盯视的感觉,心里打了个冷颤,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沫,鸵鸟般地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轻声回道。

“你……你竟然就是哈利·波特?!!”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德拉科此刻真是恨不得揪着头发狠狠发发牢骚,梅林的裤子!这个看起来像楚楚可怜的小动物一样让人激起想要蹂躏欺侮的欲/望的小鬼竟然就是全巫师界寄予厚望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

看着德拉科一脸抓狂的神情,心地善良的哈利尽管有些不安,但还是轻声问道:“你……没事吧?”他看起来很受打击的样子,难道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想到这里,哈利不禁凝眉苦思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他这么失望?哦……真是难办!

“咳咳,”见事情进行得差不多了,纳西莎轻咳一声提醒两人注意,仪态万千地走过去弯下腰笑道,“哈利,我跟你妈妈是好朋友,可以带我去你家看看吗?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听说……你妈妈好像不幸过世了。”

妈妈和那个黄金男孩的妈妈竟然是好朋友?德拉科脱口而出便要质疑,却看到纳西莎似笑非笑地朝他瞟来一眼,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大约猜到了纳西莎的用意所在。应该,是假话吧。

蓝灰色的眼眸在纳西莎脸上滑过,眸中闪过异样的神采,最后停在哈利的脸上,眼神慢慢变得复杂,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是无法言语的。今天一天,他实在受了太多冲击了,先是妈妈把他打扮成麻瓜的模样带来这里,接着是巫师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竟然过着连家养小精灵都不如的生活,再来……妈妈竟然有可能跟哈利的老爸老妈认识?哦,梅林的胡子!他真想一次性把事情全弄清楚!

“可是……可是……”心里像有小爪子在不停地轻挠着,哈利很想跟着纳西莎一起回家,但一想到家里讨厌自己恨不得他马上消失的姨妈姨父,他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面带愧疚地说,“真抱歉,我姨妈应该不会见你的,我现在……跟着我姨妈住。”

那话说得满脸不情愿,但哈利的口气却没有多少怨恨,果真……是好孩子啊!纳西莎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哈利的乖巧懂事最讨她欢心,德拉科虽然也很听话,但那听话是建立在她的身份是他妈的基础上,而哈利……大概见到每个人都是这么的人见人怜吧,真是懂事……

眼神渐渐由欣赏变为温柔,纳西莎走过去轻轻抱住哈利,感觉到他一瞬间僵直的身体,微笑了下,不以为意地揉着他的头道:“哈利,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你妈妈其实是个很漂亮很厉害的巫师哦,我上学的时候她的学习成绩就很好,听说后来还当了女学生会会长。”

“对了,哈利,你小时候有没有情绪失控造成意外事故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定感觉很惊惶吧。其实,不用紧张哦,那不过是巫师正常的魔力暴动罢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言语间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哈利紧张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她的眼神也增加了某种信赖和尊敬的意味。

看到事情演变成这副样子,纳西莎的眸中异彩连闪,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诱拐可爱正太什么的,果然最有爱了!!!

德拉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却最终保持了沉默。妈妈这么做必然是有她的用意,他还是……好好呆着好了。

复杂的目光从哈利身上扫过,不知为何,看到这样子的哈利,德拉科原先对他的羡慕嫉妒之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自己也无法说清楚的复杂情愫,像是幸灾乐祸,像是可怜同情,又像是……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德拉科闭了闭眼。那应该……是他的错觉。

“巫师?您是说巫师吗?!!”大声尖叫着,哈利一把抓住了纳西莎的衣服,一双碧绿的眼眸水光盈盈,旁边路过的来来往往的学生朝他投来奇怪的目光,哈利噎了一下,连忙闭上嘴巴,随后踌躇着小心开口道,“您……能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吗?”

他的妈妈,姨妈经常说和他的爸爸一起在车祸中去世的妈妈,竟然是一个很漂亮厉害的巫师?那种只在童话中出现过的巫师吗?还是拿着扫帚带着黑猫的女巫?

哈利紧张而又期待地望着纳西莎,碧绿色眼眸中饱含了痛苦迷惘而又向往憧憬的情愫,那目光是如此的复杂沉重,让纳西莎顿时说不出话来。她似乎,一不小心伤害了人家小男孩的弱小心灵?真是……

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纳西莎心中微微一叹,用手轻轻摸着哈利的头,转过身去对一直沉默着目光复杂地盯着他们看的德拉科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吧,这个时候……那孩子应该也快回到家了。”

眼神微微闪动,纳西莎缓缓荡开一个邪恶的微笑,让面前的哈利跟正注视着他们的德拉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刚刚跟达力擦肩而过时,她可是特地撒下了分量十足的恶作剧魔药,当初闲来无聊时跟西弗一起试验发明的痒痒粉、酸痛粉、跳舞粉等等,那对爱子亲切的夫妻俩肯定不会想到哈利的事吧,至少……说个话的时间是有了。

故意没有去想哈利事后可能遭受的待遇,纳西莎在得到哈利反复挣扎下的点头答应后,立刻抱起他,兴高采烈地牵着德拉科的手走了。

谈话的地点挑在了离德思礼家几步远的公园深处,这个时候正是入秋天气渐渐转冷的季节,在公园里散步游玩的人并不多,纳西莎变戏法似的从小小的口袋里微笑着依次掏出野餐布,仍散发着热气的奶茶和点心,以及上等的骨瓷茶具。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注意到德拉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他,目光中带了一丝不理解的好奇,和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好感。这个救世主,跟他所想像的,真的很不一样。

“好了,我们边吃边说吧,现在离晚餐还有一会儿,就当是补偿下午没有喝茶吧!”纳西莎笑意盈盈地亲手递给害羞的哈利一块糕点,也不忘记细心地给德拉科倒上一杯热腾腾的意大利奶茶,全部的事情做完之后才把手轻轻搭在腿上,若有所思地盯了哈利一会儿,笑着道,“从哪里说起呢?哈利,你都知道些什么?”

哈利正受宠若惊地小口咀嚼着入口即化香软甜滑的糕点,这时一听纳西的话,惊了一跳,糕点啪嗒掉在面前的杯子里,杯中的奶茶好巧不巧正好溅到德拉科白色的衬衣上。

德拉科当场黑了脸色,表情阴沉地握紧拳头瞪着哈利,那副样子似乎要把他揪起来扁一顿一样。

哈利被他狠狠吓到了,紧张兮兮地赶紧拿东西去给他擦拭,却不防正巧拽到了铺在地上的桌布,这下可好,整个桌布上的点心奶茶就此泡汤,哈利的脸色已经从苍白变成了惨败,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我……不是故意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哈利哭丧着脸耷拉着耳朵,满腹的愧疚和自责之情。第一次见到妈妈的好友和……哥哥吧?他看起来很成熟比自己大很多的样子……第一次竟然就闹出这种事,他们以后不会再也不来看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哈利的内心抽痛了下,偷偷抬头瞄了德拉科一眼,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呼吸一窒,赶忙把头缩在衣领里,乖乖当个缩头乌龟。他的眼神,他的样子,看起来好恐怖!

“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德拉科!你也不要摆出一副这么可怕的脸,看哈利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半真半假地怒瞪着德拉科说,纳西莎迅速收拾起地上的桌布瓷器碎片等,往袋子里一装用缩小咒收起来,含笑回头望着瞠目结舌的哈利,话语中满溢柔情,“哈利,不要紧,我们继续刚才的说吧。”

话音刚落,德拉科的脸色变了又变,继而恢复成平时状态,精致的小脸因为特意弄黑而变得不那么显眼,但全身的贵气和傲然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看得哈利一张小脸再度变得惨白惨白,只觉得自己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个小伙伴,以后再想和好相处的话估计不会那么简单了……

“先从我们上学时说起吧,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的时候,是在开学的霍格沃茨特快火车上,那个时候,我和西弗正在……哦,西弗是你妈妈童年的玩伴,你以后去霍格沃茨上学的话会遇到他的。”冲哈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哈利一下子变得通红的脸,纳西莎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声音清冽带着点点的怀念娓娓道来,“我和西弗正在……”

从来没有听爸爸妈妈提起过他们年轻时候的事,即使是一开始表情有些不屑的德拉科,也渐渐被纳西莎抑扬顿挫引人入胜的语调吸引,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年活跃在霍格沃茨的三人组,两大世家,几姐妹……之间的复杂过往。

这似乎……跟他知道的有些不同?听完之后德拉科陷入了沉默,苦苦思考着纳西莎刚才谈及的故事,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教父什么时候跟那狼人卢平凑成一对了?他不是一直生人勿近专心研制自己的魔药吗?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

眼神一亮,德拉科复又垂下头去,摆出一副标准的乖宝宝姿态,就连脸上都挂了淡淡的笑容,看得哈利一惊一乍的脸色变几变,“妈妈,不如多说一些好了,反正时间还早。”含笑回望着哈利,见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德拉科的心情似乎更加愉悦起来,“你说是吧……哈利?”

“额……额……”哈利被德拉科那故作亲昵的一句称呼吓得几乎从原地跳起,见纳西莎仍用那副淡淡微笑着的姿态凝望自己,只能强忍下心中的不适和危机感,声音微弱蚊蝇地道,“是啊,”脸红了红,“……德拉科。”

真是……激萌啊!纳西莎的正太控之魂在沸腾,但碍于儿子还在现场,只好努力克制着,尽量让一张脸不那么扭曲,轻笑着道:“今天没时间了,不如改天哈利你去我家做客,我会让德拉科好好招待你的。”笑着回过头,纳西莎望着满脸复杂神色的儿子道,“是吧,德拉科?”

“啊?”德拉科正在低头想事情,听到纳西莎叫自己的名字,惊跳而起,随后在纳西莎略带不满的注视下,脸红红地道,“啊,我会好好招待……哈利的。”

哈利本来就性格单纯,这时看到德拉科脸蛋红扑扑的,自然就想到他是不好意思说,其实心里还是接受了自己做他的朋友的,从小到大都没在正常的环境下长大的哈利,头一次感受到拥有同龄人玩伴的快乐,当下克制不住剧烈翻涌的激动内心,冲动地一把抱住德拉科的身体,碧绿色眼眸水汪汪地凝望着他,满含欣喜和愉悦之情,“德拉科,你真是太好了!”

“噗——”看到他们两个这样,纳西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尽管立刻捂住了嘴巴,但还是被小龙耳尖地听到,不满地向她瞪了一眼,神色有些别扭和不自然,微微推了推哈利紧紧抱着他的身子,脸色复杂难测,变了几变后有些无奈地道,“你能不能放开我再说?你这样子我都没法站起身了。”

“这……我……对不起!”听到德拉科的话,哈利先是一惊,接着看到他以一副极其扭曲的姿态被自己拥抱,面上一红,连忙放开了他道,“德拉科,对不起。”

本来是想出口教训他几句的,但哈利一句一个对不起,再用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水光盈盈地盯着自己,德拉科只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随便挥挥手道,“你想来就来吧,只要你能来得了,你想让我怎么招待你都行。”说完眼含恶意地盯着哈利,德拉科脸上浮现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马尔福庄园岂是别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妈妈说这番话不过是想借哈利的事情教育自己要珍惜现状奋发努力罢了([手指颤抖着]你……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怎么可能真的把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给他,真是……白日做梦!

纳西莎把小龙情绪变化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尽收眼底,了然地笑了笑,在德拉科带着得意的笑容中,缓步走到哈利面前弯下腰,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绿色做工精致小巧玲珑的钥匙扣递给了哈利,“这个你拿着,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说一声‘马尔福庄园’,它会自动带你来找我们的。”

话一说完,德拉科的脸色已经从得意洋洋变成了吞苍蝇一样的有口难言,妈妈……竟然真的把钥匙给他?哦,梅林的……眼睛冒火地死盯着笑靥如花的哈利磨牙,德拉科心里喜忧参半一时间竟觉得让他来马尔福庄园也不是什么坏事。梅林啊,他一定是被灌迷情剂了才会觉得那绿眼睛小鬼头可爱!真是……

德拉科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哈利并不知情,他郑重其事地接过纳西莎手中的门钥匙,又小心翼翼地把它贴着胸口放好,这才仰起头满脸通红眼含儒慕之情地对纳西莎道,“这么神奇吗?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那个……”低下头去看着脚尖,哈利小手不断地绞在一起,脸上薄施了一层绯红色,看起来煞是可爱,“阿姨,你们叫什么?以后,可以经常去拜访你们吗?我……我很喜欢德拉科。”

话说完,哈利小心地瞥视了德拉科一眼。这一眼可不当紧,激起了德拉科隐藏已久的暗火,他怒气冲冲地冲到哈利身边,挥着小拳头示威性地说,“我有说让你叫我德拉科吗?你这个……你真是……”良好的家教让德拉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好词骂人,最后只能愤愤地举着拳头瞪着哈利,不甘心地忿忿道,“你……你别太得意!我……我才没有承认你……是我的朋友呢!哼!……”

哈利看到德拉科这副样子,非但没有觉得恐慌害怕,反而笑开了一张小脸,凝视着德拉科怒意未消的容颜,软软的童声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快道:“我知道了,德拉科……”强忍着笑意,眼角都挤出了泪水,“德拉科,其实你不用这么别扭的,你这么好的人,我一定不会不珍惜你的!”

一番话说出来,德拉科已经从张口结舌变成呆若木鸡了。这个黄金小男孩……脑袋有毛病吧?他……他什么时候说要他成为朋友了?自说自话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还说……这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话?!!

德拉科一张刻意染黑的小脸变成了黑红黑红的样子,他咬着嘴唇死死瞪了哈利半晌儿,见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傻兮兮地嘿嘿笑着望着他,只好狠狠跺了跺脚愤愤然地扭过了头去。算了!他不跟没懂事的小鬼斗!他……他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才不跟……这种自恋小鬼为伍!!!

纳西莎旁观者清看得明明白白,见两个人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有了未来“友谊”的苗头,其心甚慰,一脸和蔼可亲地望着他们,最后不依不舍地放开了哈利的手,一直目送他平安无事地回到家中,这才转过身牵起沉默不语凝视着哈利离开的德拉科的手,笑着道:“怎么样?今天一天还算有收获吧?我有预感,你们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并且,关系不一般~”

德拉科一听这话,巴掌大的小脸通红通红,像是要滴血一般,连耳根都红得彻底,最后甚至忘记了追问纳西莎让他跟救世主交好的目的,就这样一路忐忑不安心思诡异地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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