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家对门是菜花头

2002年，李鸥在家待到初十才回北京。

走之前，又跟老爸商量请假的事，老爸这次主动帮他撒谎。去医院开张病假条，据不知名的著名本地大夫说：手术失败，需要重新手术，要再修养一段时间。

手续齐全，证据确凿，学校同意。

回到京城。还没站住脚，就被有关人士知道。应姿的姐就是其中的一位。

应姿的姐知道李鸥回来，立刻把他拉到一处小区，豪庭佳苑。光看小区大门，就可以判断这是个很气派，很高档的小区。

应姿的姐很有王婆架势的说：就这，我组个团，算是集体购房，开发商给便宜不少。我给你留个16楼，你对门是菜花头。面积150平，装修也是团购价，又便宜不少。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没有，就马上交出90万和身份证。我连房产那边一起给你办。

李鸥乖乖的交出身份证和银行卡，特乖巧的把密码也奉上。

就这样，李鸥连房子都没有看到，就成北京有房一族。说起来，也是很有档次的人。比后世那些连北京的房子都不敢想的人厉害很多。

李鸥现在面临个问题，京电的进修班已经结课，连结业证都发到手，就不好再在学校那里住。要不，就真的是厚脸皮，耍无赖。可是，这边的房子，最快也要到6月份才能入住。空有房子无法入住的人。思考大约几分钟，决定再继续深造学习。

找刘东海，主要是他那资历神奇的老爷子厉害，是民剧的老演员。资历深到什么地步，就是现在的院长都记不起他老人家演过什么话剧。你说厉害不厉害。每次提起他老人家，都得现去档案室查简历。一查，哦，原来跟周总理一起到重庆，出演过揭露谈判背后黑幕的话剧。

刘东海一听是这事，这还叫事吗。民剧里面别的不多，就是两大艺术院校出身的演员多。这事，不用麻烦我的老父亲，我直接找人给你办。本科可能差点，高职嘛，咱努努力，想想法子，还是可以操作的。无论怎样，肯定要你有学上，不会让你当失学儿童的。你就准备好钱，去报道吧。

三天后，不知怎么搞的，李鸥没去成高职班，反而是去本科班，当一名随班走的旁听生。好神奇的操作。仔细问下刘东海是怎么回事。他期期艾艾的说：是他家的老爷子一听，现在还有这么上进的好同志。不求名不求利，就为提高水平，干脆，去本科班。不过，没有任何证件证明材料证明你曾经在那里上学。哈哈，这下好，连结业证都没有。这下可好，李鸥的最高学历就是高中毕业，大学进修班结业，本科旁听，连肄业都不算。这叫什么学历啊。

不过，李鸥说：他喜欢。真的是咬着牙说的。

完事后，找到应姿和郜峰，还有后海酒吧的老板陈群，大家组个饭局。一伙人开着各式车马，哄哄的，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去吃饭。

来到外婆家饭店。大桌子坐一圈人，有十好几个人。

开始后，李鸥先敬酒吧老板一杯，说些感谢的话。然后，委婉的提出，说是不能再去唱，不过，老哥要是有事，自己立马赶来救驾。陈群也是一阵感慨，说李鸥给他带来很多人气。现在每晚人流不断，营业时间直接到第2天5—6点钟。是那片最红火的酒吧之一。

李鸥说找到接替的人没有，酒吧老板说找到一个，不过，水平跟你没法比。是其他酒吧跳过来的。叫什么坤。

李鸥又感谢一番。

中间又敬酒给应姿的姐，说辛亏她帮忙，才把房子的事搞掂。应姿的姐也是个豪爽的人，一点也不客气，直说自己吃亏，跑前跑后，都瘦十几斤。李鸥嘴一滑，说：你再瘦也是胖子一族的领袖。气的应姿的姐直灌他三杯才放过。

郜峰问起来，你下一步干啥。

李鸥说上学。我可是好学生。

什么，上什么学。

李鸥把去京电2000级当旁听生的事说下。乐的大家直笑，说：你是唯一一个上过京电进修班和本科班，却没有毕业证的学生。说的好有道理。李鸥竟无言以对。

又跟应姿说：自己要上学去，除非是重要的活动，或是大价钱的商演活动，其他的就不要给自己安排工作。

应姿表示理解。

郜峰问，过年你爸打电话说要国足的球票，他打算看那些场次。

十强赛。

十强赛要到8月份，要不，先让他看看小组赛的，过过瘾。

不用，就十强赛的票吧，好搞吗。

这个嘛，咱是搞足球的，没问题。你确定你爸不看小组赛。

不看，什么马尔代夫的，我估计就是咱们那几个人上去，也能平趟他。

小国，人少，能找出一个队的人就不错。

哈哈哈，李鸥心想，现在是国足最强的时代，在亚洲除日韩伊朗，藐视其他队。等过几年，这些小国也能把国足顶翻。国足，在以后，就是给国家添乱的。段子手们最喜欢黑国足，你怎么说：都不过分。而且，说的越狠，大家越高兴。周边的邻居，现在还在乎点你国足，等几年，直接在你奖杯上做撒尿的动作，你还不是照样看着。连上去打架的勇气都没有。

峰哥，你不打算搞个足球训练营什么的。以你的名气，在北京，天津，辽宁做下广告，学生肯定不少。要是能培养出几个小郜峰来，你就是一代国足教父。想想就很美。

太费心。

不搞很久的，只搞短期的，加强班那种。就跟我的进修班一样。或者你找老曹，还有老高他们一起搞，就在北京队，专门带上几年小孩，肯定没问题。说不定，还能带下国少队。

上面对我的印象不好，没法操作。

事在人为。我听说：阎主席对成绩很看重，不惜赌博式发展，对青少年足球根本不屑一顾。你要是利用这几年，好好耕耘出一批小选手，肯定前途一片光明。

我也听大眼他们说：青少年足球很可能要毁。所有人都不重视。

峰哥，听我的，你先从天津或北京队下手，争取进入少年队的管理层，生源从辽宁或八一队里选，要不，就从东三省里选。那边人员充足，身体素质好，只要技术上去，就可以称霸好些年。现在那个队里没有几个东三省球员。

应姿也在一旁说：听小鸥的，他刚才说的很不错，听起来有点意思。你又不喜欢进娱乐圈，干别的，咱们没多少资本。你性格有冲，时不时的得罪人，还是干你的老本行，踏实，我也能放心。

郜峰想想，有点意动。

李鸥是真的喜欢踢足球的郜峰，谁说场上脾气有点冲，可是，这种冲，是足球运动员的血性，是资本。想想大连队的守门员施连志飞踹郜峰的场景。郜峰当时可是倒地打滚，捂着肚子半天起不来。可怎么样，下回，郜峰还是冲起来。你踹，你踹，我下次还飞。

这些都是说足球要带点血性。那种温文尔雅的足球，谁看。英超为啥火，还不是里面充满世仇，充满男性荷尔蒙。哪年不得打几场架。观众球迷记者专家，嘴上说的永远是远离这些，可是骨子里却是喜欢这些。赛前还拱火，生怕场面不激烈。

应姿看眼郜峰，直接把郜峰的电话拿起来，说：我先打给老高问问。你呀，就是好面子。当初那些事不是都过去吗。还纠结。

酒桌上看应姿有正事，大家都停下来。除离的近的几个外，其他人都一脸茫然。

“喂，老高吗，我是应姿，哈哈哈，我拿着郜峰的手机。有个事，就问问你，你给出出主意。就是郜峰想回队里带少年队，你觉得行吗。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当初就是脑子一哄，没咋想就做出的决定。要是当时我在，怎么也给他拉回来。可是我在香江那边。对，对。你怎么也是他的老队长。他后来也醒过味来，可是他太好面子。这次，他也是对咱们队有感情，才觉得还是回来的好。行，我等你消息。谢谢。看那天咱们坐坐，你带嫂子出来，咱们玩玩。好久没在一起坐。嗯，嗯，好的，听你的。”

怎么峰哥要回去当教练。

嗯，是有这个打算，玩好几年，玩不动，想收收心，要不，那那老是担心我。她自己的事业也受影响。

早就该这么办，足球还是你最厉害。你不整这个真是白瞎。应姿的姐说道。

现在的中华足球，我怎么有点看不懂。

哈哈哈，现在是表面上繁花似锦，实际上败絮其中。一方面，联赛如火如荼；一方面，国足出线希望很大。

足协在赌，联赛各队的老板也在赌。都赌这次能出线。出线就出手。还能大捞一笔。根本没有发展的长远计划。

这个时候，峰哥潜下去，低调发展，广积粮，发展队伍，不用几年，你一定会有收获。也能跟许跟宝教练一样，成为一代功勋教练。

小鸥，你给你峰哥拟个发展计划呗。什么长远的，短期，像那天尾牙一样，也有小目标，大目标的。

行，没问题，今天晚上我就搞，明天晚上发给你。

这个工作对于文化宫文职出身的李鸥来说：不要太简单。文字工作，计划拟定什么的，哪年不得定上几遍，而且，足协的计划在那几年直接发到报纸上，接受大家的监督。最后如何，不知道。但是，行文，内容什么的，至今还历历在目。

晚上回到住处，哦，说下，李鸥已经入住京电宿舍，跟2000届的学生一起住，重新回到学生时代。这是个周末，京电的本科班还没有正式开课，大家纷纷来报道。等到下周一，才开始。一进门看到这么位大神提前占领宿舍，大家很诧异。一问，原来是将会有同窗之谊的旁听生。看着相貌是很小，可是接人待物却是老练非常。见面，歘歘甩出几只烟。搞的好社会的样子。而且，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几个人看着李鸥在写东西，就问，写的什么。

李鸥说：是别人要的发言稿，我给起个样。

几个人看看，也没什么特殊的，也不是他们最关心的剧本一类的东西，也就放下好奇心。

李鸥说：我是刚来的，明天晚上，大家给个面子，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不要拒绝，要不会伤害我从艺的心。

几个人哈哈哈一笑，都答应下来，吃饭，我们最在行。这周边的饭店水平如何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顶着蜡烛奋笔直书。洋洋洒洒8页纸。从建队的意义，到发展策略，再到具体的实施，从小目标到成长率，到最后对队伍，对国家的贡献都一一写明。可以说：足协依据这个，就能骗取巨大的国家补贴。

第2天，又修改几遍，发给郜峰。解释几个地方，然后，具体的就不过问。自己开始准备再开一副本，京电旁听生的副本。

晚上跟同宿舍的几个去吃饭。一问才知道，同屋住的有好几个姓李。便以岁数大小做顺序，叫李一，李二，李三。

李鸥是排在第二，不幸的成为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