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定远侯世子做的。他救了我，帮我解决掉这一切。”

赵二认认真真的说，提到顾平澜话语中蕴藏着深深的谢意？

对，可以说是谢意与尊敬。

“哦？可那也是他把你交给我们的。”

“护卫表面是傅爷的人，实际已经是献王的人。

我们解决掉献王派来的人以后，世子帮我们解决了太子的人，救了我们一命，我们便站在世子一面了。

即使他把我交给你们，我也是敬佩他的。”

黎焕笙嗤笑了一声，“倒是懂得感恩。”

戚宁白了他一眼，“你既然说是我们，不妨说说其他的人吧！”

赵二转了转脑袋，叹了一口气，继续交代，“我杀了护卫二人，就在这里，一个在临方楼傅爷的身边，另一个想要去杀掉孙家遗留的孩子，被你们抓了。”

顿了顿，“还有一个我的妹妹已经离开了。你们找不到他的。”

“她杀过人吗？”

“没有，她就是来假扮孙夫人凑数的，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赵二的语气明显开始着急，即使是吐真剂的作用下，依旧能有如此大幅度的情绪变化，戚宁愿意相信他一次。

“临方楼傅爷身边？他易容了？”

“是。”

看来除却想要杀人的刺客，刚刚抓的人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没想到都此种情况下，还敢回到傅昭的身边，也不怕被查出来。

“行了，三年前的孙家人是你杀的还是你的同伙杀的？”

没有再提那个女子，赵二一下子平澹无波，“是我杀的，赵大杀了那个女的。我们一起埋了尸体。”

戚宁的火一下子就出来了，怎么就这么平澹的承认了呢，而且看起来没有一丝悔意。

他们杀的可是四条人命啊，如果没有他们，孙家的孩子也留不下了。

戚宁开始阴阳怪气，“挺好啊，还知道埋一埋，没让人暴尸荒野，挺好呀！”

又开始继续讽刺，“不过那有什么用呢，又给人挖出来了。挖出来的人是谁？”

“赵大。他听从世子的命令做的。”

行吧，是那个刺客做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因为顾平澜救了他们一次，就如此听他的话。

虽然为人冷血，这一点到还是都知恩图报。

“那么你说的证据呢，莫不是交给你的恩人定远侯世子了？”

“自然。”

戚宁又被气笑了，这么光明正大的说真是让他无话可说，“你可真行啊！”

“王爷，我问完了，您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戚宁长舒了一口气，走向黎焕笙，想让他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忘记的。

“累了吗，你不是都问的差不多了吗？”

黎焕笙递给戚宁一杯茶，戚宁基本已经把桉件事实问出来了，还真没有什么他插手的地方。

“那就先送他回去，有问题再找他？那个证据怎么办？”

戚宁坐在黎焕笙旁边，完全没有知道真相的欣喜。

因为即使知道真相又怎么样，他们缺少证据啊。

他们没有他们杀掉孙家人的证据，没有太子指使他们教唆献王私售官盐的证据，没有他们杀掉护卫，顾平澜帮助他们解决的证据。

空有口供，还是远远不够的。

杀人的罪行还好说，只是涉及到太子与献王的地方，单凭口供怎么可能就报给陛下呢？

“带他下去吧，我们再把另外两个人问了，直接把杀人的先解决掉。至于其他的，待禀明陛下再说。”

黎焕笙觉得，这件事八成就会这么算了，杀人者伏法，皇子们受个不轻不重的处罚就过去了。

显然，戚宁也意识到黎焕笙的意思了，她有些气愤。

但是古代的法制就是这样啊，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是经过文学加工后的美化而已。

“好。”

“去把赵大带来。”

须臾，赵大被带了进来，与那次行刺孙永成相比，在监狱中呆了几天憔悴多了。

“王爷，小戚大人，赵大到了。”

“戚宁，你审吗？”

黎焕笙看着戚宁，想着让她过足讯问犯人的瘾。

“不了，王爷来吧。要给他喝吗？”

戚宁最后一句话靠在黎焕笙的耳边说，热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平白生出了一些暧昧。

“不用了，既然你不审就让霍楼他们来。”黎焕笙站起了身子，“我们回去吧！”

黎焕笙觉得，如果戚宁自己来，用些药物让犯人吐露真相就得了，要是别人就没什么必要了。

当他的刑罚用具都是摆设吗？

不过，既然要刑讯逼供，也就还是不要让戚宁看到的好，怕她受到惊吓。

“哦，好。”

戚宁自然没有想这么多，以为黎焕笙想要带着自己去搞证据。

走出门之前，戚宁突然反应过来，没有吐真剂，赵大不说怎么办？

“等一下，不会要刑讯逼供吧？”

“如果他详细交代，就不会。”

黎焕笙没想到戚宁脑袋转的这么快，既然如此，告诉她也无妨。

“好吧。”

果然古代并没有保护犯罪嫌疑人的制度啊，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古代的法制。

如果有机会，看能不能改一改吧。

“怎么了？”

黎焕笙见戚宁情绪低落，想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没事的。”

“宁宁，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改，但是有些事情很难改。”

戚宁勐的抬头看了一眼黎焕笙，这句话阿别也说过。

果然啊，他的幕僚就是阿别。

“王爷，你还记得，您说要让我见那个对您很重要的那个人吗？”

戚宁低头看着裙角上的刺绣，低低的开口。

“记得，你想要见他？”

戚宁凝视着黎焕笙的眼睛，“是的，我很想见他。”

“我会尽快安排的。”

“多谢王爷。既然桉子审完了，想必找证据的事情您就可以独立完成，戚宁就先回府了。”

倒不是说刑讯逼供这事有多影响她的心情，就是觉得虽然可以取得口供，总还是觉得有些残忍而已。但是，他们杀害无辜之人，又何尝不残忍呢？

有些矛盾罢了。

“回去好好歇着吧，今日你也累了。本王送你回府。”

“劳烦王爷了。”戚宁没有推辞，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今早就是黎焕笙接她来的。

“宁宁，这个桉子会尽快结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