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5章 离别如刀,总是让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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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师姐,你的伤……”

姚小洁一脸惊愕,根本没想到薛冰冰会出现。

虽然她是对方的侍从弟子,但两个人其实并不算太熟,在姚小洁心里,薛冰冰一直都是孤傲的性格。

平时也就罢了,于情于理或许也会送一程。

可薛冰冰现在负了伤啊。

“今日一别,再想见面,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我肯定得去送送你。”

薛冰冰脸色依然苍白,但难得笑了笑,还帮姚小洁整理了一下头发。

上一个侍从弟子已经嫁人生子。

姚小洁来的时间不算久,但这个姑娘乖巧聪慧,并没有给自己惹一点点麻烦。

薛冰冰只是不善表达,她心里一直把姚小洁当自己人。

离别如刀,总是让人难过。

“好久不见哈……”

秦近扬笑了笑,同时也打量了一下薛冰冰的伤。

不得不承认,许元成是有点手段,虽然薛冰冰依然有些虚弱,但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刚见了没几天,哪来的好久……不过最近也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还有,你别乱逞强,裴风空打伤我,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薛冰冰笑了笑。

她也悄悄观察了一下秦近扬。

经脉情况依然糟糕。

可惜了,这种经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前途。

希望裴风空能守点规矩吧,别去大庭广众欺辱秦近扬。

等自己再强一些,帮他寻寻名医,就这样废了,太可惜了。

秦近扬也是倒霉,怎么就卷到了许雯卿和裴风空的事情里。

薛冰冰是许元成的大弟子,所以知道不少事情。

裴风空居心叵测追求许雯卿,这事师傅知道,但师傅瞧不上裴风空,这才让秦近扬去捣乱。

只是可怜了这个傻子。

三个人没有寒暄太久,就骑马下山,朝姚家疾驰而去。

……

庄主书房!

许元成表情阴沉凝重,正在书桌后思考着什么。

蜡烛的火焰一跳一跳,阴影笼罩在许元成的脸上,让他的脸也跟着一闪一闪。

冬冬!

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许元成道。

“庄主!”

敖宣议急匆匆走进来。

“坐!”

许元成指了指椅子。

“庄主,有眉目吗?裴风空打伤薛冰冰的真气,到底是不是皇族真气。”

敖宣议迫不及待问道。

前两天薛冰冰突破三品,原本是举庄高兴的喜事。

可一直安静低调的裴风空,却不知道抽了哪股筋,非要和薛冰冰比武,最终还打伤了薛冰冰。

不管是因为讨厌秦近扬,还是因为许雯卿,在长辈们眼里,不过是晚辈小打小闹罢了。

许元成帮薛冰冰疗了伤,这事也就过去了,山庄每天忙碌,就是个无关轻重的插曲。

但许元成在疗伤的过程中,却察觉到一个骇人听闻事情。

他在薛冰冰的伤口处,感知到了皇族的特殊真气。

这只能代表一件事,那就是裴风空和皇族有关联。

裴风空!

皇族!

这就很诡异。

敖宣议当下就认为,一定是许元成是看错了。

许元成也怕自己误判,所以拿走薛冰冰伤口处的鲜血,亲自找一个神秘人去鉴定了一下。

此时,许元成是刚鉴定完回来。

敖宣议就急匆匆过来。

“是!皇族真气,千真万确。”

“我刚才去了趟雯儿的闭关密室,旁敲侧击之下,居然又问出了一些事情……虽然我闺女及时刹住了嘴,但还是泄露了不少信息……”

许元成叹了口气,嘴角居然是微微一笑。

自己这个闺女,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她以为她守口如瓶,其实早就卖了裴风空。

“大小姐?”

“她嘴里有什么秘密?”

敖宣议皱着眉。

许元成这一抹笑,极其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最近,云东行省最大的事情是什么?”

许元成没头没脑的问道。

“大事?”

“乱王爷要就藩?”

“戚佅城沦陷?”

“乱王爷的武殿?”

“难道煌云派又有什么新动作?”

敖宣议舔了舔嘴唇,眉头紧锁。

“戚佅城沦陷的这几天,裴风空在不在山庄?严京非在不在山庄?”

许元成继续问道。

“不在!”

“庄主,你的意思是?”

敖宣议目瞪口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其荒谬且不敢置信的猜想。

不对!

乱猜的。

太离谱了。

“严京非和裴风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山庄?联想一下戚佅城!”

许元成似笑非笑,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得意。

“妲剁人退军的消息传来,隔了一天,他俩回到了宗门……难道……是……”

敖宣议震惊到站起身来。

他紧紧捏着拳头,嘴里咀嚼着一个名字,却半天说不出口。

乱王世子……姜友梁。

不!

不对!

根本不可能。

乱王世子根本不可能隐姓埋名,来小小合岚山庄。

荒唐。

肯定猜错了。

“是姜友梁……如果没有意外,裴风空就是乱王世子:姜友梁!”

“当年我和严京非有些交情,他消失了很多年,这次再遇到严京非,我在他身上嗅到一股肃杀的味道……那是千军万马的厮杀中,才能蕴养出的杀气。”

“我怀疑,严京非已经是乱王爷的亲信手下,你可能听说过,乱王府麾下有一个势凤营,高手辈出……这次戚佅城战役,势凤营就在城内。”

“至于姜友梁为什么要潜入合岚山庄,一定和武殿的选址有关系。”

“朝廷一向瞧不起江湖草莽,虽说乱王爷也算礼贤下士,但皇族倨傲的毛病改不了,他们打心眼里不信任咱们……以乱王爷的小心谨慎,他肯定要暗中调查一番。”

“更何况叛军兴风作浪,乱王爷如果把武殿选址到叛军扶持的宗门里,就闹了天大的笑话。”

“世子爷,就是乱王爷派遣出来的暗棋,他不信任任何人,只信任自己的亲儿子!”

许元成手里捏着个茶杯,童孔随着烛光一闪一闪,一张脸一半明亮,一半阴沉。

“这……这……有些离奇了!”

敖宣议来回渡步。

虽然裴风空有皇族真气,虽然这几天两个人行踪诡异,虽然严京非有可能是朝廷的人。

仅凭这几个证据,还不能完全证明裴风空就是姜友梁啊。

但话说回来,皇族人长相都英武俊朗,这裴风空的长相,绝对是人中龙凤,这点到符合皇族的特征。

可惜,世子爷一直修行,再加上乱王爷有心隐藏,别说江湖,哪怕是朝堂,都没有多少人见过世子爷的真面目,连一张画像都找不出来。

哪怕是戚佅城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世子爷也是低调澹漠,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再加上戚佅城一直处于封锁状态,更没有人知道世子爷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说的没错,此事确实离奇!我的一切猜测,也仅仅是猜测,并不能确凿的证明什么。”

“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证明手段,再过一两天,我就能彻底确定,裴风空到底是不是姜友梁……此手段没有任何差池。”

许元成的表情逐渐有些兴奋。

“什么手段?”

敖宣议急忙问。

“乱王世子的令牌!”

“只要我在裴风空身上,能感知到皇族的令牌,就能证明他是姜友梁。”

“我女儿被我问急了,不小心说漏嘴,说裴风空给她看过一个令牌,还说裴风空能让山庄飞黄腾达……我怀疑,就是世子令牌。”

提起女儿,许元成说话的时间都在笑。

“令牌……对啊……皇族令牌可证明一切,听说皇族的令牌只能皇族血脉触碰,别人接触,就会直接粉碎!”

“庄主,你有办法见到令牌?”

敖宣议也眼珠子一亮。

其实许元成这句话说出口,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能让许雯卿都震惊的令牌,也只剩皇族之物了。

但裴风空既然有心隐藏,许元成总不能去强行搜家吧。

如果没有意外,严京非就是护道者,不可能允许许元成对姜友梁无礼。

“这事不难,我已经托人去买宝器……叛军里有一种宝器,可以探测到皇族气息,对皇族令牌有特殊效果,价格虽然昂贵了一些,但这笔银子值得……如果裴风空真的是姜友梁,那很多事情,咱们就得从长计议了。”

许元成脑海里想起女儿,心里一阵欣慰。

不愧是我的女儿,挑选如意郎君的眼神是足够的歹毒,居然一眼能挑中世子爷。

他父亲就聪明了一辈子,靠智慧走上人生巅峰,女儿更加聪明。

这血脉啊。

说不清楚……

“庄主,大小姐和裴风空,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了感情?”

敖宣议又皱着眉问。

“我闺女国色天香,气质如仙女下凡,他裴风空虽然出生高贵了一些,但在皇城眼光受限,肯定是见腻了胭脂俗粉,从未见过如此出水芙蓉,动了真情呗。”

“既然是乱王爷的公子,那也能勉强配得上我闺女。”

“如果没有意外,我应该就是乱王爷的亲家了……以后我许家,也就是皇亲国戚了。”

许元成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乱王爷的亲家。

压力有点大啊。

秦近扬那个小家伙说得没错,这小小合岚山庄的天空,怎么能遮住我许元成的光芒。

“啊……这……”

敖宣议脑海里浮现出许雯卿的相貌。

确实,大小姐的容貌不能说丑。

但敖宣议也算买花无数,见过无数女人。

许雯卿和国色天香这四个字,还真的八竿子打不着。

要说这事唯一的漏洞,可能就是乱王世子偏偏迷恋上了许雯卿。

这不开玩笑嘛!

皇城里胭脂俗粉是不少,可达官贵人的千金,哪一个不是出水芙蓉?

但敖宣议也不敢提出质疑。

在父亲的眼里,闺女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仙女。

这一点,许雯卿这一点,确实是漏洞。

“庄主,那大小姐和裴风空的感情……你准备放开不管了?”

敖宣议又问。

“不行,现在还不是放开的时候。”

“等雯儿四品以后吧,到时候我也能彻底探查明白裴风空的真实身份……一旦坐实身份,那年轻人的感情,让年轻人顺其自然吧……乱王府的王妃什么的,我倒是也不在乎……哈哈哈!”

许元成轻抚着胡须。

说起来,自己的计划,也得加把劲了。

闺女嫁到乱王府,自己却只是个五品,简直是丢人现眼。

起码得突破六品,成为宗师,才能让闺女在婆家有底气啊。

好在,自己有吴生施这么个好助力……

六品……不远了!

“对了……这事只有咱俩知道,切记不可泄露出去……姜友梁既然有心隐瞒,肯定有他的用意,咱们配合他演戏就好……依我看,武殿选址,合岚山庄有很大机会……但煌云派也不可小觑!”

许元成又交代道。

“是啊,煌云派的燕少羽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神秘老六,到底又是个什么角色……如果咱们能得到老六的支持,那武殿就真的十拿九稳了。”

提起煌云派,敖宣议死死皱着眉。

“老六……确实是个人物……这个人在戚佅城和姜友梁并肩作战,两个人关系很近,但人群里还混了个燕少羽,就很难办……可恶,我大徒弟周年安莫名其妙死了,如果他活着,戚佅城之战,合岚山庄也可以参与一下……薛冰冰突破三品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许元成指尖敲击着桌面。

奇怪啊。

老六到底是谁?

易苍宗那边没有一点点消息,至今还是个谜团。

敖宣议面无表情,可心里却在冷笑:三品就有资格去戚佅城参战,你如果舍得你闺女出战,合岚山庄怎么可能如此被动。

别人的命不是命。

只有你闺女的命,才是命。

真的是呵呵呵。

……

后山。

副庄主的院子里。

裴风空和严京非站在树梢,两个人又在秘密谈话。

“没时间了,乱王爷这几天就会来云东行省,咱们必须得撤……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拿到东狮霞火诀?”

严京非表情不善,言语更是冷冽,彷佛充斥着一股杀意。

裴风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居然丢失了天师的隐阵。

戚佅城被围困的这几天,两个人离开山庄,就是找新天军拿一件宝器,此宝器可以探查隐阵的下落。

所以两个人隐姓埋名,和人间蒸发了一般,毕竟新天军的问题最严重。

可惜,隐阵不知所踪,根本就不在合岚山庄。

附近的几个镇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任何下落。

裴风空怀疑是秦近扬捣鬼,甚至想抓了秦近扬,严刑拷打。

但严京非制止了这蠢猪行为。

这货越来越没脑子了。

秦近扬是个什么东西?

二品初期的武者,经脉都废了,这种角色死在路上都没有个水花,如果他都能偷走隐阵,那自己就可以连天师都不放在眼里了。

新天军在云东行省处境艰难,绝对不能因为这破事,而打乱所有的计划。

天师的宝器是可以探查隐阵消息,但每过去一天,宝器的效果就会减弱三分,如今已经彻底失效,哪怕隐阵就在眼前,也测不出来了。

如今两个人唯一可以赎罪的方式,就是把东狮霞火诀拿回去。

该死。

明明是裴风空丢的隐阵,却要让自己连坐受罚。

“戚佅城一战,所有人都知道姜友梁和那个神秘老六关系好,同时和煌云派的燕少羽也近。”

“就在刚才,天师刚刚派人送来个宝器,看上去和神秘老六的五怨环有点相似……等许雯卿出关,我就故意露出五怨环,告诉她武殿要落在煌云派……同时,我再给许雯卿一个希望,我可以把神秘老六邀请来合岚山庄,有了老六帮忙,武殿还可以落在山庄。”

“以前许雯卿心里没有危机,所以浑浑噩噩,害怕秦近扬告状!这一次,我要让她尝试失去的滋味,我要把她推向悬崖,再给她一根稻草……至于那个秦近扬,不过是个棋子而已,收拾他的办法有很多。”

裴风空一张脸前所未有的阴沉。

“好自为之吧!”

严京非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话说回来,那个神秘老六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果能邀请到新天军,自己又是大功一件。

可惜,人人都在调查老六的身份,却没有丝毫线索。

……

姚家大院!

姚小洁第一次如此喜气洋洋回家。

其实她并不喜欢回来。

父亲疼她,那是小时候的事情,遥远的彷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根骨被测出来之后,就生疏了。

现在的父亲,眼里只有身份地位,满脑子都在忧心姚家的兴衰。

除了父亲外,大哥在姚家的身份最高。

而大哥唯我独尊,更是瞧不起自己这个妹妹。

别说自己,其他弟弟妹妹,大哥同样瞧不起。

以前每次回家,她都要面临一大堆的盘问,自己对爹和大哥唯一的意义,就是以后嫁给谁,婆家能给姚家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上一次自己命悬一线,差点嫁给恶人。

可父亲和大哥却只是计算得失,根本没有安慰过她一句。

当然,自从她拜入山庄,成了正式弟子,父亲和大哥的态度就急转弯,回次回来都嘘寒问暖。

可姚小洁感觉假惺惺。

他俩唯一的想法,是自己成了一品武者,身份也不同了,未来就可以嫁个更好的婆家,姚家能得更多好处。

但这一次回来,她是真的喜悦。

因为有秦近扬。

因为有薛冰冰。

这两个人,可是自己在山庄里最亲的亲人。

“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管家风一样向书房跑去。

姚小洁三人刚进大门,就有不少人迎出来。

现在的二小姐地位非同小可,未来可能是姚家最尊贵的大人物,谁敢怠慢。

姚边庆和儿子姚中青笑盈盈走在最前头。

明天闺女就要上皇城,得让闺女心情舒畅的走,毕竟还有一个筛选环节,可千万不能掉了链子。

伺候妃子和伺候公主,那可是截然不同。

为了闺女能成功入选,这几天姚家又付出了一大笔银子,甚至还欠了一些债务。

但只要闺女到了公主身旁,一切就都值得。

“爹……大哥……你们看谁来了?是薛冰冰师姐……这位也是上单堂的弟子,叫秦近扬,他可是庄主钦点的巡察使,很厉害的。”

薛冰冰以前来过一趟姚家,所以父亲和大哥都认识,她主要介绍秦近扬。

“呃……秦近扬?听说过……呵呵呵……有礼了!”

姚边庆和姚中青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反而是有些生涩的距离感,彷佛不愿意认识秦近扬……表情里甚至有些澹澹的抵触。

“父亲,这……”

姚小洁发现了端倪。

秦近扬也就罢了,以前薛冰冰师姐来家里,父亲和大哥恨不得把嘴笑到后脖子。

可这一次,他们对薛冰冰师姐同样冷澹。

不正常。

“二位,天色不早了,在下帮你们安排个客房吧……来人,让贵客去三院休息,路途劳累,记得烧水。”

姚边庆并没有多寒暄,直接挥了挥手,让秦近扬和薛冰冰去休息。

这种情况,属于极其无礼。

换一种说法,类似于逐客了。

理论上,姚小洁的师兄、师姐,合岚山庄上单堂弟子,必须要设宴,哪怕天色已晚不便宴席,也得摆茶,以显尊敬。

至于居住,更是得安排到主院客房。

三院,是偏院。

一般来了不疼不痒的亲戚,才会打发到三院休息。

“父亲……三院?”

姚小洁简直不敢相信,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无妨……有个歇脚的地方即可,我俩主要来送送姚小洁师妹,明日就走……有劳了!”

薛冰冰眼珠子闪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朝着管家点点头,领着秦近扬就走。

“师姐……”

姚小洁表情焦急,计划去拦着薛冰冰,让师姐住三院,成何体统。

可姚中青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腕:“妹妹,父亲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跟我来。”

……

“什么情况,感觉不欢迎咱们?”

路上,秦近扬问姚小洁。

“不重要,来都来了,咱们高高兴兴送人就好……热情与否,咱们以后都和姚家也没有丝毫瓜葛,没必要让姚小洁临走前难做。”

薛冰冰笑了笑。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管理姚小洁家这一区域的舵主,是上单堂的刘仰炆。

山庄所有人都知道,刘仰炆这几天和严京非那个副庄主走的很近,好像是帮副庄主办了一件什么事情,很受重视。

裴风空和自己结了仇,同时扬言要整死秦近扬。

自然而然,刘仰炆要效忠新靠山,那就得和自己有敌意。

姚家在刘仰炆分舵过日子,肯定要看地头蛇的面子啊。

能给个偏院居住,已经很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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