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许久的话，却不是梓璇想听到的答案。

一颗心，不，应该说是两颗心，随着问题的问出，而变得异常疼痛。

“梓璇，我想知道，万魔会上邱正耀之所以会知道我的计划，是不是你透的密？”查来查去，她就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柳茹颖。

“是，这是辰少主的命令。”梓璇用左手狠狠的握住右手，泛白骨节，神情萧瑟。果然啊，她就知道柳茹慧一定会猜出来，但是，覆水难收。可是，如果真的能收，她会收吗？她会违背辰少主的命令吗？这真的是能收亦不会收啊！

“辰少主，辰少主，你一口一个辰少主，难道我们七年的感情全是假的吗？”柳茹慧不明白，这些年她对她倾注的感情还少吗？而司空月辰又给了她什么！让她如此忠心耿耿？

“姐姐，这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假的？”梓璇眼中带伤，柳茹慧，竟然质疑她的感情。深吸一口气，左手仍旧狠狠的握着右手，她怕一放松，眼泪就会决堤而出。

“既然你承认我们的感情，那我们就合作，扳倒司空月辰，夺得罂锦正主一位，如何？我也像你保证，绝不伤害司空月辰的性命。”柳茹慧做出和司空月辰同样的承诺，她要让梓璇回到她的身边。

“姐姐……我不会背叛辰少主。”梓璇无奈的说道，她也不愿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情，一边是义，要让她如何选择？

“为什么，是不是司空月辰威胁你？”

“不是的，不是的！”梓璇摇头，眼泪缓缓流下，手即使握的再紧，也难以抵挡这源自内心深处的疼痛。

“辰少主对我有恩，我不能背叛他，十二年前，是辰少主救了我的命，要是没有辰少主，我早就死在垃圾堆里了。”那时的她只有十岁，孤苦无依，每天只能靠捡食垃圾堆里残羹冷炙过活，大多时候只能捡些馊臭的食物果腹，因为那些稍好一点的，都会被身体强健的孩子抢走。

“十二年前……”柳茹慧眼眸微转，“那时候司空月辰才十六岁，才刚刚加入罂锦。”

“是，姐姐记得真清楚，就是那时候，在我只能在垃圾堆里找食物的时候，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辰少主……”梓璇用手捂住嘴巴，眼泪爬过手指，悄然离去。

“如果是我先遇见你就好了，那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柳茹慧咬着银牙，目眺远方。

梓璇再次摇头，“你错了，姐姐，如果当时你看见浑身肮脏，腥臭无比的我，是绝对不会抱起我的！而辰少主却坚定无比的抱起了我。”

“哈哈哈哈……”柳茹慧大笑，眼中却溢满伤痛，“难怪你会对司空月辰这么死心塌地的！”没想到司空月辰才刚刚进入罂锦，就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没想到就已经深谙人心的掌控了！

柳茹慧收住笑声，她猛地拽起梓璇的衣领，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一起。“梓璇，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司空月辰？”如果梓璇爱着司空月辰，那么这些年来她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的附属品吗？

“姐姐你又错了！”梓璇的唇边扬起苦笑，“我对辰少主的感情，就像是女儿对父亲的感情，虽然他只比我大六岁，但是我从心里觉得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

梓璇说完这一段话，就紧紧的抱住了柳茹慧，“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爱的人是你啊！为什么要把我的感情推给别人，难道你已经对梓璇心寒了吗？”

柳茹慧感受着梓璇的体温，无论样貌如何变化，这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依然挨得那么近，她也伸出双臂，将梓璇抱在怀里，眼泪滴滴坠落，沁入到梓璇的头发里。

“梓璇，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不如从前漂亮了吗？”现在，梓璇是茹颖，而茹颖亦是梓璇，老天爷，你是要让我的恋情变得更加禁忌吗？

“姐姐，对不起……”梓璇知道，她伤了柳茹慧的心，她背叛了她对她的信任。

“梓璇，你有没有处理好茹颖的后事？”

“嗯，嗯。”梓璇用力点头，如果她连这些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面来见姐姐。

“茹颖走的可安详？”柳茹慧突然觉得好无力，这么多年了，争来争去的到底在争些什么？

梓璇皱眉，无言以对。

柳茹慧嗤笑，是啊，惹恼了司空月辰，怎么可能走得安详？

她知道，茹颖是喜欢司空月辰的，或许，这是她使出的最后手段，为的就是惹恼司空月辰，以此换得短暂的正视。

命定如此，争也徒劳。

她懂茹颖的心，一如她懂自己的心，因为她和柳茹颖一样，都是为情所困的痴人！

“梓璇，司空月辰一定为你铺好了后路吧！”柳茹慧松开她，为她把凌乱的头发一一捋顺，眼眸中一片温柔。

“姐姐……我……”梓璇不明白柳茹慧突如其来的温柔，柳茹慧已经原谅她了吗？

玉指抵在梓璇柔软的唇瓣上，阻止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姐姐想知道，和你一起培训的，有多少个孩子？”

梓璇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原来姐姐是想利用她打探辰少主的实力吗？

“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经常跟着辰少主的只有乘磊一人，而实力最出众的是盲魇。”提到盲魇，梓璇的身体竟然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柳茹慧蹙眉，没想到乘磊居然也是那时候进来的孩子，而司空月辰训练人，也是很独到的，他却并不是把选来的孩子都培养成一个样子，而是各具特点，这样一来，方方面面都囊括齐全，而且都这般的效忠于他！

而这个盲魇，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只是提了提名字，就让梓璇忍不住的颤抖？

盲魇，盲魇，确实是个不寻常的名字。

“那姐姐再问你，盲魇是个什么样的人？”

梓璇的眸中泛起惊恐，“姐姐，盲魇是个杀人狂魔。”

“别怕，别怕！”柳茹慧握住梓璇的手，原本白皙的手，因为刚才的紧握，现在还是通红的一片。

真是个傻丫头！

“姐姐，你别再问了，再多的我也不会说了。”

“就说你是个傻丫头，要是不清楚的知道司空月辰的实力，我怎么能甘心的退出呢？”柳茹慧又恢复了往日的百转千回，声音撩人心弦。

“什么？”梓璇怔住，她没有听错吧？姐姐刚才居然说要退出？

“什么什么啊！”柳茹慧一抚长发，娇笑道。梓璇的心意，她怎么会不懂，这个傻丫头是真心的想保护她，要不然，怎么可能单独跑过来和她挑明一切？

“姐姐刚才还说要扳倒辰少主，怎么……”

“梓璇，你应该了解我，这么多年了，我其实并不醉心于权利的争夺，不放开手里的这些权利，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姐姐，你不恨我吗？”梓璇低着头，她们，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手勾起梓璇的下巴，“那姐姐问你，你是不是真心的爱着我？”柳茹慧媚眼如炬，盯得梓璇心跳加快，不由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柳茹慧哪肯依她，勾着下巴的手随即增加了力度。

“姐姐……姐姐真是的！”

“怎么？心虚了？”

“我……我哪有，我就不说，你自己掂量！”梓璇恼她，恼她笑话她。

柳茹慧魅惑一笑，掩盖了太多情绪，她已经失去了亲妹妹，她不想再失去梓璇，什么权利，什么地位，她都可以不要，却惟独放不下一个情字。

第二天，传出消息，柳茹慧遭邱正耀暗杀身亡，由副堂主柳茹颖代替堂主一位，投奔司空月辰，至此，司空月辰的势力达到巅峰。

但成败，尚不能妄下定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