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头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邪恶的念头，沉齐宁也肯定有。

这些念头如果只是自己知道，那倒是没什么，反而会暗爽。

可如果自己的邪恶念头被别人知道，可就有些羞耻了，若是这人还是邪念的主角，就会当场社死。

就比如，现在的初雪。

初雪在极力躲着沉齐宁的目光，那红彤彤的小脸蛋，让沉齐宁不由得想，这时候打一个鸡蛋在她脸上，能不能直接给煎熟。

“师兄，我，我那个想法，不是那个意思……”初雪试图辩解。

她接着说：“虽然……但……抱歉！当时是我主动亲上来的，如果师兄没有这个意思，我，我……以为那是个梦啊。”

“啊不不，就算是梦，我也是太过分了！”

“可，可是……”

初雪越说越慌，话语中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沉齐宁往前走了两步，初雪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沉齐宁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直接伸手搂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拥了过来。

同时，脸凑了上去。

上次初雪还稍稍偏了些，只是贴到了嘴角，而这次，两人精准地对接在了一起。

初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她只知道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不动，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初雪睁大了眼睛，看着闭上双眼还一脸陶醉的沉齐宁。

突然，初雪感觉唇边遭到了挑衅。

她差点就下意识放某个坏师兄进来，但在这关键一刻，少女的脑子瞬间清醒。

她紧紧闭着嘴，发出“唔”的一声，然后挪了挪脸。

沉齐宁便蹭着她滚烫的脸蛋擦了过去。

接着，两人近近地对视，沉齐宁还砸吧砸吧嘴巴。

只是看了沉齐宁几个弹指的时间，就将脑袋低了下去，回避了视线。

初雪双手环抱着沉齐宁的后腰处，身子紧紧地贴着，侧着脑袋，可以听到沉齐宁的心跳声。

“师兄，你，你是真的师兄吗？”初雪小小声地说道。

“嗯。”沉齐宁回了一声。

“也有可能是梦。”初雪说。

“这个梦是不是太真实了？”沉齐宁道。

“可是清明梦就是这样的呀，除非……”初雪拖长了尾音。

“除非待会儿醒过来之后，你来问我。”沉齐宁道。

“问你什么啊……”初雪说。

“问我，你是什么味道的。”沉齐宁说道。

“哎哎，才不可能！这就是梦吧，是梦吧！”初雪锤了锤沉齐宁胸口。

沉齐宁坐到地上，初雪也跟着坐到地上，背靠在沉齐宁的怀中。

沉齐宁双手搂着前边的少女，下巴轻轻凑上去，贴在她面颊边上。

这应该还是沉齐宁第一次如此抱着一位少女。

上一世……上一世的记忆在沉齐宁的脑海中有些混乱，那才是真的如梦似幻，或许上一世真的就是一场很长的预知梦。

至于生活在名为“地球”的那个地方的记忆，沉齐宁记得倒是清楚很多。

可关键是，如果不是意外穿越，恐怕现在已经成魔法师了吧……不是说到三十岁还未破金身，就会变成魔法师吗？

恍然之间，沉齐宁思绪飘飞，脑海中不知飘过了多少个念头。

但是，第一世也好，上一世是梦或是真实也罢，人总是应该活在当下和未来，而不是总想着过去。

沉齐宁将怀中少女又拥紧了一些。

少女的脸颊，确实是烫，甚至都快比得上她吸收魔种结晶能量时的右足。

“师兄……”初雪肩膀动了动，侧过头来，说道，“那，我们是不是相当于……”

沉齐宁注视着她，初雪想了想措辞，接着说：“我们是不是相当于，道侣，那个，就……”

话语还是有些小凌乱。

沉齐宁微微笑着摇摇头，说道：“道侣什么的，得完成道侣之事才算吧。”

“啊，那就不是。”初雪眨巴眨巴眼睛说道，“那算是……”

沉齐宁胳膊稍稍动了动，初雪像是触电一样身子跳了一下，连忙说道：“不，不不，现在不行，道侣之事什么的！”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沉齐宁看看四周，说道，“不过，在这虚幻空间里，应该不会怀……不对。”

沉齐宁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一件事情。怀

在秘境中的时候，也进入了这个空间。

当时，虚境里的初雪在他胸口踩了一脚，就切切实实地把他的心脏给开光了，顺带着全身血液都染上了那种金色。

所以说，在这个空间里行道侣之事，也是有可能会造出道果的！

“师兄，你别这么用力……”初雪晃了晃身子，说道。

“哦。”沉齐宁将手臂松开一些，刚才确实是下意识搂紧了些。

毕竟有着境界差距，沉齐宁的力量要比初雪强上许多，沉齐宁觉得只是微微用力，初雪可能就会觉得疼。

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初雪开始，沉齐宁就有种玄妙的感觉，说不清楚，但那种感觉却真实存在。

那是一种无形的吸引力，一开始还比较弱，只是感觉这个小师妹挺可爱的。

这种感觉在初雪的双足开光成功之后就更进一步，这让沉齐宁时常会想着初雪。

再之后，沉齐宁的丹田触发了初雪的足上气运。

从这开始，初雪的身影就在沉齐宁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那个白色空间里的“雪魔女”形象也愈加地像初雪。

不然你以为沉齐宁是喜欢捏初雪的脚？

其实跟脚不脚的没有关系，主要是初雪对于沉齐宁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而那股吸引力的核心在脚上。

低头看去，这片纯白的空间里一丝灰尘都没有，少女的脚丫子粉嫩粉嫩的，稍稍隔了些距离，都能感受到那上面的温度……跟她脸上的温度差不多。

是因为体内能量本质发生了变化，所以心情有剧烈起伏的时候，体温就会急剧升高？

刚才沉齐宁说，在那种事情之前要洗洗脚，但是在这个纯白的空间里，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毕竟，这里一尘不染……

咳咳，当然了，沉齐宁也就是想想而已，并不会贸然做出如此崩坏形象的事情。

“对了，初雪，你以前是怎么离开这个空间的？”沉齐宁问。

初雪想了想，说道：“每次都是在里面一直冥想修炼到心绪平静下来，再睁开眼睛，就回到现实了。”

“那我们赶紧开始冥想。”沉齐宁说，“现在还在林子里，并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嗯嗯。”初雪点点头，她深呼吸，让心绪平静下来。

不过，这是初雪离开白色空间的方式。

对于沉齐宁来说，可不是这样。

沉齐宁回想起前几次的经验，在秘境中进入了两次这个虚幻空间，他并非主动退出，两次都是受到了强烈的灵力冲击，然后被动离开了这个空间。

依次也可以得出结论，假如这是一个梦境世界，那么梦境的主人是初雪，而不是沉齐宁，因为沉齐宁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初雪依旧在里面。

初雪才刚开始冥想，沉齐宁的声音打断了她。

“初雪，根据之前的经验，我离开这个空间的方式恐怕与你不一样。”沉齐宁说。

“咦？那师兄要怎么离开这里？”初雪问道。

沉齐宁眉头微微皱起，不太确定地说道：“前两次，都是在我丹田受到强烈的能量冲击之后，才退出的。”

“好像，也是……欸？！两次都是你！”初雪顿时睁大了眼睛，她似乎抓错了关键词，“师兄！在秘境里，我来到了两次这个世界，那个人都是你？”

沉齐宁嘴角略有些僵硬地保持微笑，说道：“是的。”

“可是，可是我看你在这里都不会动，甚至就躺在地上。”初雪说。

沉齐宁轻咳两声，说道：“具体的原因有点复杂，可能是因为当时初次进入你这里，没有适应过来，导致脑袋晕晕的……”

“师兄，你看我。”初雪扬起下巴看着沉齐宁。

“嗯？”沉齐宁与她对视。

“你看我信吗？”初雪说。

沉齐宁眼皮子微微抽了抽，说道：“总之，就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过分的事情。”

初雪有些不太乐意地撇撇嘴，本来这是她心里头的小秘密，晚上想起来还偷偷乐呢。

怎能想到，原来师兄一直都知道，他就是当事人！乐

不过，都已经是道……好吧，还不是道侣。

但至少已经是某种道侣未满，但师兄妹已过的关系吧！

算了，哼。

“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受到强烈的能量冲击？”初雪说道。

“这可能，要你帮忙。”沉齐宁摸了摸丹田的位置，说道。

“帮忙？怎么帮？”初雪疑惑道。

沉齐宁低头看去，说道：“记得我们在峰上的时候，我和你右足的关系吗？”

“你可以吸收那种能量……”初雪说。

沉齐宁点点头，说道：“我吸收那种能量是有限度的，当达到一定限度的时候，丹田内的灵根就会受到很强烈的能量冲击。”

“所以这就是师兄每次到一定时间就会像虚脱一样，的原因？”初雪说道。

“没错。”沉齐宁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你……”初雪抬起右脚，脚丫子冲着沉齐宁，说道，“要来吗？可是得快点，不能像上次那样搞好长时间。”

沉齐宁伸手握住足掌前部，像是握手一样上下晃了晃，说道：“这样还是太慢了。”

“那要怎么样？”初雪说道。

“虽然不太确定是否能行，但可以试一试。”沉齐宁道。

“嗯，你说。”初雪道。

沉齐宁直接仰躺在地上，拍拍自己丹田的位置。

“这里。”沉齐宁说。

“那里？”初雪不解。

沉齐宁接着说道：“你用涌泉对准这里。”

“那……那里，可是……”初雪看到沉齐宁微微动了动，有些犹豫了。

沉齐宁咬着牙，咽了口唾沫，默念着清心的法诀，季动这才平息了下来。

“咳咳，不用管别的，总之你对准丹田的位置。”沉齐宁道。

“我……好，那你别动……”初雪将气运之源按在了沉齐宁的丹田，因为丹田的位置比较微妙，所以她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按错位置。

其实一开始沉齐宁也不确定是否可行，因为此前都是通过掌心与初雪的涌泉相接，获取那一缕缕的能量。

沉齐宁眉头紧皱，此时还没感受到那缕能量的产生。

“难道这样不行，必须用掌心？”沉齐宁有些疑惑。

“那就用手吧，跟以前一样，虽然慢了点……”初雪道。

沉齐宁摇摇头，从原理上来说，应当是可行的，而且效率会高很多，毕竟那缕能量通过手臂再灌入丹田，得在周身经脉绕一大圈。

如果直接灌入丹田，效率何止高数倍。

“有可能是因为有衣袍阻隔。”沉齐宁说道。

“啊？”初雪睁大了眼睛看着沉齐宁，那眼神里是六分的惊讶，两分的害怕，以及两分的小小期待。

“你试试吧。”沉齐宁说道。

初雪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她平复下心情，在心里头对自己说道，只是将那缕能量传给师兄，只是将那缕能量传给师兄……

然后，沉齐宁感觉气运之源挪了挪位置，从他衣摆处熘了进去。

刚才隔着衣袍还感受不明显，虽然沉齐宁的衣服不是什么高档的织物，但也不是俗世的普通布衫，用料还是不错的。

这软软的，滚烫的气运之源，一丝丝地挪动，生怕找错了位置，终于是准确按在了丹田之上。

就在这一瞬，沉齐宁感觉一股澎湃的能量涌入丹田，这股能量没有经由经脉流转，就显得格外精纯蛮横。

仅仅是一股能量进入，就比平常以手心吸收的能量要强上五倍不止。

不仅是一股能量更强，能量涌入的速度更快。

根本没给沉齐宁歇息的时间，一股又一股的能量近乎是连在一起，汹涌地闯入沉齐宁的丹田，然后灌入灵根当中。

沉齐宁的灵根勐地一受刺激，那股感觉便从丹田处扩散至全身。

“嘶……”

沉齐宁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浑身勐地一震。

他身子这一震，动静可不小。

初雪这会儿还按在他的丹田上呢，沉齐宁勐地一震，又是虚丹境的力道，一下子就让她偏离了位置。

整个气运之源，朝下一滑。

初雪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但是下一瞬，眼前的师兄就消失不见了。

初雪收回脚，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趾头缩了缩，然后又舒张开来，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碰到的那般感觉。

就像是，先踩在了草地上，碰到一从小草，然后就是……

唉，都还没好好留意，师兄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