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 惊入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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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惊入龙潭()

辛情觉得浑身麻麻的,使劲睁开眼睛,试图动一动身体,却发现只有眼珠子能动,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天哪,真有点穴这回事啊。眼珠子做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发现啥也看不见,没办法——她又不是土拨鼠。而且这东西似乎在移动,很平稳地移动。

既然动不了,辛情就把事情回想一遍,早上和富老爹一起出门,富老爹去买面粉,她负责去买菜和肉,她买了两棵白菜、两条鱼、三斤猪肉、一根大葱、四两香菜、六个萝卜,然后她气喘吁吁地忙着拎回去,在经过越女河的时候,她都没看清是什么人从她面前闪过,她就——晕了。

心里发毛,难道绑架她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黑白无常?可是常识里不是说黑白无常是黑夜出来的吗?那不是黑白无常就是人,还是武功高强的人,可是也太高了吧?高到不用现形的地步?日本忍者?可是这里也不是倭国?

母亲的,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绑架她,绑架她有什么用啊,威胁谁去呀,她一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下堂妇。难道是眼馋她店里每天收入的几个铜板?——那还不如抢对面的药店呢。

累死了,不想了,她现在活着,就证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就等着吧,总会有个喘气的来跟她说话的。这么想着她就放心地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正躺在水床上,睡吧睡吧~~然后她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真的有喘气的打开了这个“棺材”,但是根本不说话,也不给她饭吃,只是往她嘴里塞一个药丸,辛情觉得这东西不错,吃了之后也不饿也不渴,连厕所都不用去。难道她~~~被打成植物了?天哪!神哪,果真如此的话就让她去死吧——只有眼珠能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忽然有一天,正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辛情醒了,因为这个“棺材”颠簸了一下把她震醒了,“棺材”颠簸了那一下之后就又平稳了,但是身下传来的“吱吱”声清楚明白地告诉她:现在是在陆地上。

就在辛情已经快要退化成土拨鼠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

“主人,江南采购的丝绸到了。”一个恭谨的声音说道。

~~~~~

丝绸?辛情?这是按什么比例换算的?把她辛情换算成了丝绸?

他母亲的,你们搬错箱子了。

辛情在心里疯狂呐喊。

“好,统统有赏。”一个声音在辛情的“棺材”边说道,辛情觉得那声音特别熟悉~~

接着又感觉到“棺材”被抬起来了,辛情欲哭无泪,天哪,如果这批丝绸八百年不用,她是不是就变成古尸了,还是历史上死得最清楚明白的古尸,把活人变成古尸分几步~~~~

想到这不由得把那绑架她的人狠狠凌迟了好几遍,就那智商还当绑匪,猪都比他们厉害。

“棺材”又被放下了,周围静悄悄的像坟墓一样。

好像有人在开棺——命还不错,这么快丝绸就用上了。

忽然的光亮让辛情的眼睛一阵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赶紧闭上眼睛,着急见光连常识都忘了。

“委屈?”一个人在她身上某个地方戳了一下,然后辛情觉得自己的肌肉解放了。

“委屈个屁~~”辛情说道,动了动手,果然可以动了。擦擦眼泪,眯了又眯,眼前模模糊糊出现张男人的脸。

“你指使人绑架我?”辛情眯着眼不敢睁开。

“是请你。”那声音说道,带着笑意。

“你们家的礼仪真特别啊,我是死人啊,用棺材请?”辛情看着模模糊糊的人脸:“你的声音很熟,你是谁?这是哪儿?”

“不是棺材,是箱子。”男人解释道。

“本质上都一样,不信你躺躺试试!”辛情边说着边想这个声音:“棕红斗篷,你是棕红斗篷。”辛情终于想起来了。

“棕红斗篷?你这么称呼我?辛情,看来你对我印象深刻。”男人说道。

“没错,我一向对两种人印象深刻,一种让我开心的,一种让我闹心的。”辛情说道。这么招摇的人想不深刻都难。

“我是让你闹心的。”男人把她放在床上,“一会儿让大夫来看看你的眼睛。”

“这是你的卧室?”辛情模模糊糊地能知道屋子里沉暗的色彩,心里阴暗的家伙。

“没错。你是第一个躺在我床上的女人。”男人说道。

“开玩笑吧?听声音就知道你老得可以了,别告诉我你纯情得没碰过女人。还是你——是特殊男人?”辛情问道。脑中想那个棕红斗篷的脸,一看就是久经情场的人,还说什么第一个躺他床上的女人。

“特殊男人?”男人重复一遍。

“没有男根的男人,亦称宦官,俗称太监。”辛情说道。

“你想看看吗?”男人离她近了,脸模模糊糊就在眼前。

“有什么看的,不都一样吗?”辛情平静地说道,“要调情的话,换些词吧,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你果然不一样,难怪南朝皇帝对你感兴趣。”那男人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奚祁?还好,见过两回。”辛情含糊说道。皇帝见女人,尤其是他感兴趣的女人,一般都是床上见。

“如果他知道你在我手里会是什么样?”棕红斗篷问道。

“鸡飞了还有鸭子,鸭子死了还有鹅。就算飞禽都死绝了还有走兽。”辛情说道。

“你的说法很独特,不过,我会把你当凤凰养的。”棕红斗篷说道。

“哦,初次见面,我叫辛情,请问贵姓?”辛情问道

“拓跋元衡。”棕红斗篷说道。

“姓拓跋?你是刚才他们称呼的‘主人’?”辛情干脆闭上眼睛。药劲没过,浑身用不上力。

“真聪明!”拓跋元衡夸她。

“嗯,奚祁也这样说过我。”辛情陈述事实。

“以后你听不到他这样说了。”拓跋元衡说道,口气有点阴。

“是啊,聪明的人也不会被绑架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以后不会说我聪明了。”辛情嘲讽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见不到奚祁了。”拓跋元衡说道。

“不见就不见,也不是我什么人。”辛情说道,然后问道:“你请我来直接说一声就行了,为什么把我当死人运进来?还是说我是见不得光的?”

“不是见不得,是现在见不得。”拓跋元衡说道。

“哦!”辛情哦了声,“你绑我来为什么?”

“因为本王对你感兴趣。”拓跋元衡说道,很直接。

“我对你不感兴趣。”辛情说道,也很直接。

“奚祁呢?”拓跋元衡问道。

“不感兴趣。”辛情回答:“我对那些把女人当动物养的男人都不感兴趣。”

“慢慢你会有兴趣,也许还会离不开本王。”拓跋元衡说道。

“我离不开你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了,没法动了。”辛情说道。男人们为什么都这么自大。

“不会的,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说道。

“谢谢。”辛情说道:“我要好好睡一觉,没事别打扰我,我睡不好的话脾气很大。”

自己摸索着拽过被盖好,睡觉。

“哦,还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谢谢。”辛情说道,然后把被子蒙脑袋上睡觉。

“你不怕本王对你怎么样?”拓跋元衡问道。

“跟你说过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有什么怕的,不就那么回事吗?”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笑了,然后推门出去了。辛情呼呼大睡。心情一放松,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了的时候,眼皮都快融成一片了。

“鱼儿,我又起晚了~~”辛情边说着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像往常一样用脚丫子在地上找鞋,然后伸懒腰,打哈欠:“鱼儿,明天你弄点水叫我起床吧!我就不用洗脸了。”打开门,门外四个小丫环正端着水盆、拿着巾帕之类的站着。

看了看,自己接过水盆转身进屋,却见拓跋元衡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似笑非笑。

“当王爷都这么闲啊?”辛情把水放好,自己随便洗了洗脸,擦干净,把头发简单拢了拢,绑成一束,动作一气呵成。

“奴婢服侍小姐更衣。”两个丫环捧着簇新的华服。

“不用了,我自己会穿,而且我想穿自己的衣服。”辛情摆摆手:“如果有吃的东西,给我点粥就行了。”

马上就有丫环端了丰富的早餐来了。辛情看看,跟靳王府的级别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靳王府的似乎不够精致。她可是从来不跟吃的东西作对,所以自由自在开始吃。这一年来她已经习惯右手筷子、左手馒头的早餐模式了,但是这里没有馒头,都是小小的糕点。辛情只好将就一下了。

吃完了,辛情这才看拓跋元衡:“当王爷的不是得上朝吗?”

“不用天天上朝。”拓跋元衡说道。

辛情点点头。看看,级别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哪像她们这些小工蚁一天不干活就得饿着,难怪大家都乐意当官呢。

“没什么想说的?”拓跋元衡问道。

“基本上没有,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滔滔不绝。”辛情说道。

“那~~我们怎么才能算是熟人呢?”拓跋元衡的口气有些轻佻。

辛情看他一眼:“两种方式,一种是天长日久,一种是春风一度。我跟你,天长日久不太可能。”

拓跋元衡眯了眯眼:“何以见得?”

“就算你有兴趣,我也没有和你天长日久的兴趣。”辛情说道:“所以,我可以在你身边待几年,然后分道扬镳。”

“你真是随便!”拓跋元衡笑着说道。

“这句话也适用于你。或者说,你更随便。”辛情也笑着说道。

“你也曾经和奚祁这样谈过条件?”拓跋元衡问道。

“现在是我和你在谈,与他无关。”辛情说道。

“本王考虑一下。”拓跋元衡说道。

“好!你最好快一点,我没什么耐心。”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看着她,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后拓跋元衡不见人影,辛情出门逛了逛,发现这不过是个小小的三进的庭院,丫环、家丁加起来也没多少。如果逃的话应该还可以逃得出去,但是辛情不打算逃跑。她身无分文,银票都在店里,出去只有饿死的份儿。而且,就算她出得了这个院子也逃不了多远,首先她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其次,这是北地,她的身形和样貌太南国化,找她太容易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拓跋元衡和奚祁是同一种人,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即使得不到也要毁掉。所以辛情简单考虑一下之后决定就在这儿等着。

刚开始几天没有活干,辛情觉得很舒服。可是过了没几天她就觉得手痒脚痒,老想拿抹布擦桌子。这么想了,她就这么干了,每天吃过早饭就仔仔细细地把桌子、椅子都擦一遍。每次擦完都感慨自己果然就是个干活的苦命,连福都不会享。而且最让她郁闷的事情是,她居然都不喜欢穿绫罗绸缎了,她穿着最舒服的就是粗布衣裳。看来她还真是工蚁命。

掐指头算算,好像过了一个多月没见到拓跋元衡了。

这天擦过桌子,辛情正挽着袖子坐在院子里洗衣服,棉布吸了水变得重了,而且粗一点的搓起来手也不舒服,辛情想了想,决定采用懒男人洗衣服的招数,脱了鞋,把裙角系起来。光着脚丫子跳进木盆里,呱唧呱唧地踩,虽然水有点凉,不过踩了一会儿就习惯了。辛情边踩边哼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是梁静茹的《暖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就哭了,然后红着眼睛放了一个晚上,自己就趴在小客厅的地板上边听边哭。

“~~啦啦啦啦啦~~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辛情边唱着边按着节奏踩水,水被踩出去不少,周围地上湿了一圈。

“哒哒哒哒~~~~嗒嗒嗒~~~”间奏。

“唱得不错。”身后有声音传来,不是拓跋元衡,辛情转过身:“谢谢。”那个人比拓跋元衡年轻,身量和拓跋元衡倒是差不多,脸上看起来倒是没有拓跋元衡那么阴。

“你是那个江南女子?”年轻人问道。眼睛看着木盆。

“如果没有别人那就应该是了!”辛情答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年轻人的目光移到辛情脸上。

“我对别人的姓名不感兴趣。”辛情说道,实话。

“有趣。”年轻人脸上微带笑意,“我是拓跋元弘。”

“你好。”辛情礼貌地打招呼,毕竟这个看起来没有拓跋元衡那样有威胁性。

“看来你过得不错。”拓跋元弘说道。虽然她穿着粗布衣服,挽着袖子、光着脚、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但是看起来高兴得很,还有心情唱歌。

辛情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轻轻震了一下,第二个说她过得好的男人。

“还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辛情说道。可是没有自由,她想念鱼儿他们了。

“心态不错。”拓跋元弘移动脚步走到树下的石椅上坐了:“但愿你以后也能有这种好心情。”

“你什么意思?”辛情转向他,但愿?

“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拓跋元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听说江南女子规矩多,你怎么?”怎么这么大胆地露手露脚。

“规矩多的是有钱人家,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个闲心讲究。”辛情说道。

“不像。”拓跋元弘很肯定地说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家里以前很有钱的,可是家道中落了,就没有资格讲究了。”辛情说道,“您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拓跋元弘笑了:“不是,城里有些闷,来散散心。”听说他三哥在这儿藏了个女子,他想看看能让他三哥大费周章弄回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那您接着散吧,不打扰了。”辛情穿上鞋,把衣服拧了拧端走了。

又过了二十几天,刚坐在桌边左手馒头、右手筷子的辛情被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有男有女的这堆人都恭敬地低头站着。辛情也不说话,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把那个馒头吃掉。等她吃完了,有一个人才站出来说道:“奴才等奉旨奉迎娘娘入宫。”

“娘娘?说我?”辛情问道。

“正是娘娘。”那人说道。

娘娘?谁的娘娘啊?辛情想问,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管是谁的娘娘她还能反抗怎么着?先去看看好了。

“哦,走吧!”辛情起身。

那些人忙让出路来,其中一个在前面带路,其余的都没有声响地跟在后面。上了华丽的轿子——果真是八人抬的。轿帘上也是描龙绣凤的,华丽丽的感觉。

辛情坐在轿子里想答案。皇帝,皇帝是谁?突然抽什么疯让她当娘娘?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只认识两个人,而且连点头之交的那种认识都算不上。拓跋元衡和拓跋元弘。难道是拓跋元衡把她献给自己老爹了?有可能,这个人看起来阴险得很,这种事情肯定干得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等她成了他后妈一定让他老子把他阉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换届选举之后拓跋元衡当上新一届皇帝了,所以让她当小老婆,这也说得通。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好了。

不知不觉,轿子落了地,有人掀开轿帘,嘴里还说着:“请娘娘下轿。”然后一只白白的手伸过来欲扶她,辛情闪过去了,自己迈出轿子,四周环顾一下,森严,跟奚祁家一个气氛——坟墓一样的寂静、灵堂一样的庄重。

“皇上有旨,请娘娘先行沐浴更衣。请娘娘随奴婢来。”那宫女说道。

沐浴?然后上蒸笼?据妖怪们说,唐僧就是这样被吃的——

随了那宫女上了台阶,走上高台之上的那座名为凤凰殿的宫殿,牌匾看起来很新。

跳进大木桶里,辛情闭着眼睛泡着。这样泡完了就得上皇帝的床了吧?听说古代后妃和皇帝上床之前都要仔仔细细地洗个澡,她一直想问的是:皇帝用不用洗。

水慢慢地凉了些,辛情出浴。仍旧穿自己的粗布衣服,头发散着让它慢慢干。然后四处逛逛看看这个“寝宫”,这个寝宫虽然也富丽堂皇,但是与奚祁家相比稍显粗糙,不过倒是比奚祁家更有气概。奚祁家更像是精心打扮的女子。辛情看了看地上铺的长毛地毯,真是不忍心踩,她的小客厅里也有一块铺在地上,她一般都侧躺在上面看电视,或者趴在上面玩电脑,从来没舍得穿鞋踩几脚。这个地毯看起来比她那个好多了,想了想,辛情脱了鞋,光着脚走来走去。真是舒服,躺一下试试,再趴一下——脸上痒痒的,真是舒服啊,好东西就是不一样,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享受。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见她这个样子,都有点不知所措。还好,皇帝来了。

拓跋元衡进了殿就见地上趴了个人。

“你接驾的方式挺特别。”拓跋元衡说道,看着仍旧趴着的女人。挥了挥手,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静静地退出去了。

辛情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一双黑色的靴子,“喂,换鞋,我的地毯啊。”然后抬头往上看,拍拍手站起来:“您是皇帝了?”

“对。”拓跋元衡没计较她没有行礼,本来也没指望。

“哦!那我是您哪个级别的女人呀?”辛情问道,口气平淡得很。

“除了皇后,你自己挑。”拓跋元衡说道。

“我说过的条件看来您没考虑。”辛情问道,又自顾自地在地毯上坐下来,然后抬头看拓跋元衡:“您不坐啊?”

拓跋元衡挨着她坐下,挑起她一绺头发闻了闻:“好香。”

辛情没什么反应,“刚洗完当然香了。”然后看拓跋元衡:“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拓跋元衡摇头。

没有?那就是说她一定得当他的小老婆了,既然如此当然得选个级别高的,免得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既然没有,那我就当除了皇后之外级别最高的那个好了。”辛情说话的口气像是买水果时人家介绍一堆之后她随便挑了一个一样。

“好!右昭仪。”拓跋元衡说道。

右昭仪?听起来好没气势,她以为全天下的后宫除了皇后之外最大的都是贵妃呢?而且,既然当了一把妃子,她也想当当贵妃,就像杨贵妃那样的多好,祸害天下。

“右昭仪?”辛情想了想还是说了:“我想当贵妃,听起来比较有气势。”

拓跋元衡抬头看看她,“过段日子吧。”

“好!那您什么时候需要我陪您上床啊?”辛情问道,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一个有权势的男人这么痛快答应一个女人的条件,那就代表着对她的身体有兴趣。

“今晚。”拓跋元衡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好!”辛情点头。这个拓跋元衡和奚祁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奚祁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把老鼠先放出去,然后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吓唬老鼠一下,然后再看,等老鼠着急地开始反抗的时候他再把老鼠吃掉。拓跋元衡很直接,抓到的老鼠就要吃掉,他比奚祁少了耐心。

“朕希望你晚上可以不穿这套衣服。”拓跋元衡仍旧很小声,声音里充满了挑逗。

“好!没问题。”辛情答道。随遇而安是她的生活方式,既然拓跋元衡不给她选择的方式了,那么她就给自己选个不好中的最好吧!她现在要做的是趁拓跋元衡还有兴致的时候给自己建个保护罩——地位,然后再慢慢想办法让拓跋元衡放了她。最好是皆大欢喜,她对流血牺牲一点也不感兴趣。

“等着朕。”拓跋元衡起身,顺便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往外走。

辛情迅速用袖子擦了擦,冷笑。

吃过晚饭,辛情还是光着脚在宫里走来走去,太监宫女们也都脱了鞋子在宫里侍奉。辛情让他们都出去了,然后脱光衣服,在柜子里拿块红色薄纱披在身上,头发从一侧顺下来,然后侧躺在地毯上。

不穿那套衣服,她都可以不穿衣服。她不是什么贞节烈妇,对她来说,只要没有心,跟哪个男人上床都没什么区别。这个身体以前是苏朵的,属于过唐漠风,以后这个身体是她辛情的,属于她自己。

想找一个可以两个汤匙共喝一碗热汤的人,找一个可以让她感觉温暖的人,可是没找到,在她二十六年的生命里,没有找到。在她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一直是孤单单的。

孤单单的。

在这里她温暖了一年,暖得都要化了,然后又是冬天来了。

拓跋元衡进得殿来,殿四周高高的烛台都亮着,地毯上侧卧着缠绕着红色薄纱的辛情,在纯白色的地毯上极具诱惑。拓跋元衡走到她身边,没动,原来是睡着了。弯腰抱起她,江南女人果然轻盈,她睁开眼睛,半睡半醒。

“您来晚了。”她说道,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嗯,有事要处理,等急了?”拓跋元衡口气轻佻。

“是啊,等急了。再不来我就睡了。”辛情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故作妩媚。

“孤枕难眠,爱妃。”拓跋元衡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不脱衣服,只是把她抱在怀里:“这伤如何弄的?”

“撞的,家里穷没钱治,撒了些灰就这样了。”辛情慢慢地给他解衣服,既然躲不了那就让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着急了?”拓跋元衡笑着问道,隔着她身上的薄纱亲吻她的肩头。

辛情看他一眼,扯扯嘴角,接着给他解衣服。露出他厚实的胸膛,辛情边斜眼看他边用一根手指划过他的胸前,然后如愿地看到拓跋元衡眼中的升腾起来的情欲,辛情对着他笑。

“你真是个妖精,爱妃。”拓跋元衡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道。

“过奖。”辛情笑着看拓跋元衡。心中冷笑,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没诚意。”拓跋元衡勾起她的下巴。

“那这样如何,皇上?”辛情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轻轻啃他的肩膀。任拓跋元衡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身体轻颤,与情欲无关,实在是因为她不习惯别人碰她。她连乘地铁都跑到最前面的车厢,那里人少,不会与人有身体接触。

只是拓跋元衡似乎误会了,他以为她的轻颤是因为他的爱抚。

~~~~

室内弥漫着无限春光。

辛情侧头看身边赤裸的男人,他的手臂横在她胸前,手搭在她的肩头。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都这么阴,看来和奚祁一样都有当昏君的潜质。他也算相貌堂堂,可惜比起苏朵的前老公还是差了很远,那一个花样美男啊。

辛情转过头,看着床顶,皇帝,她跟一个皇帝上床了。轻扯嘴角,冷笑。忽然被翻过去和拓跋元衡相对。

“想什么,爱妃?”拓跋元衡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辛情随他去了。

在充满情欲气氛的宫殿里,辛情睡着了。梦里面是那个小小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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