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回参谋长因病的爱 盗药品有亮逞能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二十七回参谋长因病得爱

盗药品有亮逞能

上回说到铃木一郎被神鞭大队三点一线战术所困,加之炮火轰击,损失惨重,狼狈逃窜,奔莱山而去。www.tsxsw.com在莱山大吃一顿,又带了些干粮和水才丢盔弃甲的逃回县城,这等于宣布《野狼》计划彻底失败。这次扫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丢了石良乡日军和皇协军据点。总兵力也损失了一半,真是又憋气又窝火。他已初步嚐到了八路军渤海神鞭大队的历害。已感到在战场上一对一的和这个渤海神鞭大队长斗智斗勇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必须另想办法,打他的软肋。

由于铃木一郎的逃窜,敌人的《野狼》计划宣告彻底失败。解放区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村镇政权组织群众把敌破坏和放火烧毁的百姓房屋修好,水井也恢复了原样。人们听说消灭了那么多鬼子和伪军无不奔走相告。各村纷纷又扭秧歌又演戏庆祝反扫荡的胜利。大队部又回到了丰仪办公,各机关都恢复了正常工作。大队部经研究,觉得敌人遭到重创,扫荡刚结束,而且大伤了原气。正是扩大解放区的大好时机。

由于石良集已在我军控制之下,首先要解放石良全乡。风六对一分队长张国栋和三分队长马六甲说:“现在,由参谋长海涛同志带队清除石良全乡的敌人残余武装,清除民团地主武装,建立人民政权,解放全乡,明天出发;另外,由二分队牛大水同志带队去解放下丁家南部十个建制村。大家还有什么想法请讲。”

“没有了。明天按时出发。”海涛说。

话音刚落,海涛突然咳漱起来了。风六关心地问:“海涛哥,怎么啦?咳漱这么历害?是不是感冒了?这都是这次反扫荡把你给累的,让包医生捡查一下看看,不行别勉强,可让刘海去?”

“没事,我这身板是铁打的,就是有点小感冒,也用不着大惊小怪兴师动众嘛?”风六见他坚持就说:“那等明天早晨再说吧,去医务所拿些药,有病别耽误了?”

“没事啊,待会我去厨房熬点姜汤喝就行了。”风六见他坚持也就没好意思再强劝。就说:“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不行我就让刘海去。这也不是什么大的战斗。”

“不用了,这几年,我跑江湖,那天不是风里来雨里去,已习以为常了。”风六看海涛非常坚决,也就没再特别坚持。但他觉得海涛毕竟是快四十的人了,不像我们这些年轻人,火力壮。他是神鞭大队的顶梁柱之一,是难得的军事指挥员,关心他责无旁贷。经过一个晚上休息,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海涛自己觉得病好像轻了几分,随即随队出发了。当日傍晚,部队到达了石良重镇与原一分队留守部队汇合一处。海涛经过一天的行军,确有疲劳之感,不像往日那么轻松,只觉得很困乏,精神明显不足。马六甲关心地说:“参谋长,你身体好点了吗,能不能吃得消?”

“还可以。这样吧,你让他们找点车前子草药加点大枣烧点水我喝。”

“好,我去安排。另外,我和国栋想与你研究一下明天的军事安排?”

“晚饭后开会研究吧。”

“好的。”六甲立即向伙房跑去。

晚饭后会议在办公室举行。海涛勉强参加了会议。会上他说:“石良是大乡,有四十二个建制村,五十六个自然村,东与蓬莱县接界,北邻是诸由观,西以渤海水河与兰高乡和文基乡为界,地域广阔,物产丰富,控制它对我们解放区而言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这四十多个村争取四天全部解决。明天从南向北,每天解决十个到十二个村的地主武装和伪村政权,由工作队发动群众建立村级新政权。四天清乡结束,使石良真正全乡解放。这样,我们解放区就比反扫荡前扩大了五分之二。石良不但是大乡,还有集市,经济活跃,地区多数平原,少部山区,是粮食盛产区之一。解放了这个乡,这对今后解放区的发展和兵员物资的支持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我们一定要搞好。对伪保长和地主武装民团,除罪大恶极者,其他一律不杀。现在已到冬季了正是农闲季节,建立农村政权,巩固农村政权是难得的好机会。明天六个支队要解决十二个村的地主民团武装,遇到抵抗,坚决消灭。但同志们要注意安全,要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尽量减少伤亡。”

“好了,我们明白了。”赵国栋说。

“参谋长赶快休息吧,我再给你烧点姜汤发发汗。”马六甲说。

“好,散会吧,大家都挺累的,早早歇着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部队整装出发,三分队负责北片;一分队负责东片,六个支队分别奔六个目标而去,结果这些民团和地主武装,自从石良日伪军被全歼之后,他们认识到自己的命运不长,早已纷纷逃窜了。他们有的逃到县城;有的洗手不干了;还有的跑到东北去了,所以当天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十二个村子便势如破竹都被解放了。

按计划第二天再解决十二个村的地主民团武装。第二天早上七点,这时天公不作美,天空开始下着清雪,北风劲吹,大有变天之势。参谋长和国栋、六甲望着这鬼天气,心中很是不悦。心想,如果今天不行动,今后,很可能由今天开始天气会越来越遭。这天预示着深冬的来临。渤海县的冬天,没有西北风还可以,一旦刮起西北风就会风雪交加,那就几天不会开天。国栋和六甲对海涛说:“今天天冷,你身体不好,就在这等着吧,我们两个去就行了。”

“不,我再坚持一天吧。”他正要起来,突然感到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到炕沿上,险些跌倒。他俩吓了一跳。六甲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历害。他立即对海涛说:“你烫得这么历害,决不能再坚持了。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大队部,让大队包医生给你看看。”国栋深有感触地说:“反扫荡这阵把你和大队长累坏了。你不要再坚持了。”

“不,命令部队马上出发。我骑马,能坚持。”他又争扎着爬起来,上马上了几次才上去。这时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颤抖不止,咳漱声声相连,咳而不响,欲吐又止,浑身无力,口渴得狠。身子软得直不起腰。突然头昏,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头向马下栽下去,多亏马六甲眼快,一把将他扶住。扶回房间,喊来卫生员。卫生员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七,惊喊道:“不好!”自己吓了一跳。马上对六甲说:“分队长,参谋长病很重,高烧,很危险,如不及时救治,容易转成急性肺炎,那就有生命危险。”

“那怎么办?”

“事不宜迟,必须马上以最快速度送到大队卫生所去,越快越好!”他马上对国栋说:“国栋这里的事全交给你了,我现在马上把参谋长送回去。”这时海涛勉强睁开眼对国栋说:“军事你代我全权指挥吧!计划不变。”说完又昏迷过去。大家把海涛扶上马背,六甲跳上马背双臂夹住海涛,对国栋说:“三分队交给你了。我送回参谋长就立即返回!”

“好吧,别耽误了,快走吧。”六甲答应一声,带个通迅员飞奔而去。六甲用大衣把海涛包住,楼在怀里,归心似箭,两耳乎乎风响。马像在飞,他还嫌慢,又加了几鞭,这马很理解主人的心,已跑得四腿流汗,仍拼命在跑。空中雪花越来越大,六甲的脸上和脖子里早已灌满了雪水。海涛确跑得满头大汗。头上冒着热气,雪花一触到他的脸上立马就成了雪水。海涛伏在马背上,好像已睡了似的,人事不知,他早已被烧得晕了过去。六甲轻轻地唤着:“参谋长?参谋长?再坚持一会就到了,现在就剩最后十几里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海涛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但在急驰的马背上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六甲只知道快些快些再快些,越快越早到大队越好,那怕早到一分钟,参谋长的病也就能早一分钟得到诊治。马似乎越跑越快,仿佛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有重病。它使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尽力飞驰,它跑得四蹄流汗。此时天开始放晴。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狂奔,丰仪在视线内越来越清晰了。六甲悬着的心也开始越来越踏实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战马终于来到大队医务所前。通迅员跳下马到医务所通报。包医生和冯小丽从屋里冲了出来,帮着六甲将海涛从马背上揹到了医务所。包医生对白小丽说:“小丽,快给参谋长测体温。”

“好的。”包医生拿出听珍器在海涛的胸前胸后细细地听着,并用手垫着不时的敲敲这,敲敲那的。几分钟后,他移开了听珍器,神情凝重。他问小丽:“小丽,体温多少?”

“三十九度八。”包医生十分吃惊,马上对小丽说:“参谋长患感冒由于医治不及时,现在已转成急性小叶肺炎,病情很重,很危险,急需针剂青连霉素打点滴。咱家还有几支?”

“小丽查了查说:“两种各有两支,八十万单位的。”

“那只够一天用的。好,马上打点滴!”小丽去取药兑药。六甲问包医生:“包医生,参谋长的病重吗?”

“重!很重!可以说现在非常严重,现在有点晚了,不然不会转成小叶肺炎。如果药物控制不住,那问题就大了;如高烧不退,严重会有生命危险。参谋长发烧几天了?”

“发烧几天不知道,但出发那天就发烧咳漱。”

“小丽,你在这看着,我去向政委和大队长汇报。我们家只有两支针剂,仅够一天用药,必须马上向军分区医院求援青连霉素。”包医生来到大队部。梁政委下去捡查解放区反扫荡后的群众工作及村政权建设不在家,只有大队长一人在。“报告!”请进吧,是包医生吧?快进来坐。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子?”

“情况十分危急,六甲把参谋长送回来了,现在在医务室,得的是小叶肺炎,如医治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

“那赶快治啊?”

“可眼下治这种病的青连霉素针剂只有两针,够一天用的。”

“那怎么办?”

“只有向军分区医院紧急求援,但军区太远,不一定来得及。”

“是啊,军分区这么远,往返骑马快也得三天?”

“那怎么办?”县城有没有这种药?”

“有。县里有个日本人开的东亚医院,是专门给日本人和敌伪机关人员看病。是西医医院,肯定有这种药。”

“好,有就好。通迅员!”

“到。有什么事大队长?”快把敌工科长刘天勇助理找来,就说我有特别急事找他。”小通迅员答应一声,很快找来了天勇。他问:“大队长,找我有什么急事,把你急成这样?”

“海涛得了急性肺炎,很重,很危险,如不及时救治会有生命危险。”

“那得赶快想法子啊?”

“是啊,可治他这病的药,根据包医生讲,必须用青连霉素才行。可这种药我们家只有两支,就够一天用的,要是到军分区求援,路途太远,来回要三四天,恐怕来不及。”

“那怎么办?”

“我想只有到县里大东亚医院去‘借药’,那个医院是日本人开的,是专门给日本人和给他们服务的敌伪机关人员看病,他们有这两种药。”

“你的意思是到那里去‘搬点’给参谋长治病?”

“就是这个意思,越快越好。我们那里有没有我们的人员?”天勇想了想说;“医院有,但开药需要医疗证,好在敌伪政府内有我们的人,通过他们想办法开点药。这样吧,我亲自去想办法,但要带上田有亮,这小子人小鬼大,心眼多,轻功又好,或许有大用场。好,快去吧。你和有亮到包医生哪看看药品的样品,记住药品包装品名符号。”

“好的,不会错的。”天勇走后,风六和包医生继续研究海涛的治疗。风六说:“从现在开始,护士白小丽同志要白天黑夜监护治疗。”

“放心吧大队长,我会照顾好参谋长的。”包永革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虽然大队长安排刘助理到县城想法整药,但我们也得做两手准备,做最坏打算。这样吧,你派一名战士和我一起去军分区医院,那儿我熟就由我亲自出马,这二百多里地两天两夜我一定想法赶回来,家里有小丽照顾没问题。除了打针,中间再加些降温的中草药和推拿,可暂时维持。”风六考虑了一下,觉得也对,以防万一,应该做两手准备,随即说:“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马上走。”又对小丽说:“你给参谋长除了按时打针推拿外,再用萝卜母、车前子、大枣烧水给他喝,并用凉毛巾给他敷在头上,这两针打完之后,估计病能好一点,能维持一段时间,无论是那条道先拿到药,都有救。如果刘助理先拿药回来,你就按医嘱用药!”

“好,包医生你就放心走吧,我又不是新手,见到老同志给我带好。”

“好,我走了。”包医生和大队长走了。医务室已没了别人,只有海涛和小丽两个人。屋里很静。她往炕洞里又添了把火,模模炕热乎乎的。他这时才有空静静地看着海涛。他那一张烧得有点红润的圆脸,嘴巴上已长出了长长的胡须,宽宽的额头,淡淡的双眉略微上翘一点,那剃的光头,头发已长有一寸多长。这反扫荡的日日夜夜经常使他彻夜不眠,他和大队长指挥着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由于缺觉,加上病魔的折磨,两个眼窝已有些深陷,那高高的眼皮下扣着那双疲备的饱含睡意的眼睛,仍不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男;他高高的鼻梁,宽大的鼻孔,长长的鼻毛已长到了鼻孔外;脸上的胡须已有很长时间没刮了。她轻轻的给他换着凉毛巾,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年的他……。一下子把她拉到了两年前的回意中。两年前,她相处五年的同学和战友,那位英雄营长,就在苏北的一次战斗中,为了保卫上级首长的安全,不幸负伤,而最后在自己的怀抱中静静地地离去,她当时心都要碎了,事后自己大病一场,在首长和同志们的关怀、照顾和安慰下,自己才慢慢恢复理智,认识到革命随时都可能流血牺牲,甚至包括自己。于是不分昼夜的工作。所以,当时听说主力要到胶东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就主动报名,坚决要求到胶东参加抗日要和鬼子面对面战斗。他已是三十岁的女人了。她多么希望自己有个新的爱人来痛爱自己,那怕是一小会也是一种幸福啊!然而,她没有。她想着想着,手自然而然地拉着海涛的手亲吻了一下,握着的手总不想离开。他心中很崇拜这位大哥的军事才能,每当他在自己的视线中时,总是情不自禁地要多看几眼。战争使得海涛很忙,他那有时间去想自己的心事。他虽然闲遐时也觉得自己这么大年岁了,应该有个人照顾,但面对自己的工作和环境那只是一种奢望。他很少到医务室看病,小丽总是没话找话的和他多说几句,他也没多想。他已是近四十岁的人了,要不是日本鬼子杀害了他的亲人,他在南京会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大家庭。小丽一边用白酒给他推拿手心和脚心,还不时的用脸去贴贴他的额头,去感觉一下他的体温的变化。他没把他当成首长,她从心理感觉这就是她的大哥哥。昏睡了近六个小时连打点滴他都没醒过。晚上十一点了,海涛动了动,终于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就小丽一个人在身旁,还有点不好意思。就问:“小丽,我怎么了,浑身这么难受?你怎么会在我身旁?”

“你病了,病得还不轻呢!”

“我不是在石良吗?怎么到这儿了?”

“是三分队长马六甲同志骑马把你送回来的。”

“那哪儿的工作怎么样了?”

“听说已快结束了。那些坏蛋地主武装听到八路军神鞭大队几个字就吓得望风而逃,石良乡快全解放了,正在建设农村新政权呢?”

“白护士,你觉得我得的是什么病,这么重?”

“你得的是感冒发烧引起的急性肺炎,很重。包医生已亲自到军分区医院去找药去了。”为了不增加他的负担,小丽没有告知他刘助理到县里‘借药’的安排。她又接着说:“你这是刚打完点滴,好多了,来,我给你量量体温?”她把海涛上衣解开,温柔的小手将温度计送到他的液掖窝中。海涛有点不好意思,小丽故意轻轻抿嘴笑笑说:“参谋长同志,怎么见到女同志还封建害臊呢?”其实小丽这是用话刺激他一下,探探虚实。小丽见他的尴尬已解,就很霸道地说:“现在你得听我的,我是护士,你是病号,组织上把你交给我了,你的一切都必须听我的。”

“怎么个交给你了?”

“这个……?从医治、护理、吃药、打针还有人,都交给我了,其他我不告诉你!”说完害羞地把头扭过去,脸上泛起了女孩特有的红润,好在是在夜晚,她认为没被海涛看到。其实这一切怎么能逃过这为指挥大小数十次战斗的英雄和指挥的眼睛呢?她稍微稳了稳神。为了提高他自身的抵抗能力,有助于对病人的治疗,小丽决定陪他说话。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这位参谋长听口音像是南京口音,可他怎么到这儿来的,又怎么和大队长一起参加抗日的?总有一种神秘感。平时部队有纪律,不准打听首长及各位干部的情况,目的是为了干部的安全和其家人的安全。今天是例外,我直接问他。于是他轻轻地问道:“参谋长,听你口音不是当地人,因我是江苏人,我听起来,你好像是南京口音?”

“你是江苏人,什么地方?”

“苏北。你还没回答我的提问,你到底是那里人?”

“坦白告诉你,我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他这一回答好像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她也敢放开说话了。大胆问道:“你家现在在哪?家中都有什么人?怎么到渤海县来的?又怎么和大队长认识的?说给我听听好吗?”

“好,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听。你是我们哥五个以外第一个听到的人。”海涛挣扎着要坐起来,但一阵咳漱又把话给打断了。小丽见他打点滴后好了许多,就扶他靠被垛半靠半坐,用汤匙一匙一匙向他嘴里送水,去润湿他那干裂的嘴唇和喉咙。海涛抿点水,很疲备。小丽又给他吃了点药,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洗洗脚。这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和照顾,使自己有了一种近两年多没有的家的感觉,这使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原来的妻子。在过去自己有病时也是这样端药喂饭体贴入微的照顾。他眼望着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自己的下属,竟然是这样温柔、细心体贴,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在这昏暗的马灯下,只见小丽那鹅卵型的脸蛋上,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脸那长长的捷毛下镶嵌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对人充满了爱意;那樱桃小口点坠在那整张脸上,简直恰到好处,并时时含着笑意;那女人身上特有的曲线,随着她那均匀的呼吸,起伏的丰乳,令他不能不去遐想。她那整个身段,该突的突该洼的洼,峰峰谷谷,高高低低具有标准的女人特质,在那身有点褪色的米黄色的军装下显德格外娇柔妩媚。生活的奔波和战争地忙碌让海涛无暇顾及女人了。小丽那质嫩的小手还在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手。他轻轻地说:“白护士,不,小丽……。”刚说了半句,就又停住了,他又怕自己不妥,说错了叫人家姑娘家多难为情,以后再怎么工作。小丽心知肚明,渴望的就是那句话。小丽急不可待追问:“大哥,你就快说吗,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是你说的我都喜欢听。”海涛一听,小丽这是给我送话啊,他叫自己大哥,就说:“大哥说错了你可别生气啊?小丽,按年令我是你大哥,这没错。我有病你照顾我,我太感谢你了。你是个好姑娘,要不是战争你早该结婚了。你有对像吗?干什么的?如果需要调转我可以帮你?”不提这事便吧,一提这事马上触到了小丽的伤心处,眼泪扑楞楞地顺着面颊往下掉。她伤心地说:“我家在苏北,原来有个从小在一起上学的对相,初中毕业后我们一起参加了革命。后来他当了营长,在两年前同日军的一次战斗中,为保护军区首长突围,不幸壮烈牺牲,那时他才二二十岁。从此,我就孤身一人了,下决心打鬼子,拼命工作。军区决定开辟胶东抗日根据地,我就主动要求来参加。你们部队需要护士,我就在医院第一个报名来这里工作。军分区医院答应了,我就来了。”

“这该死的日本鬼子杀害了多少善良人的生命,破坏了多少人的幸福家庭!咳!”

“大哥,你既是南京人,那嫂子、孩子在哪?多长时间没见面了?你不想她们吗?”

“咳,我的情况除了大队领导层的几个人知道,其他人谁也不知道。为了安全,我们从不对他人谈家世及有关个人情况。我的情况只有大队长最清楚。小丽,今天我把你看成我的小妹妹,我原是南京人,原住南京,有父母、妻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不幸在日本鬼子南京大屠杀时让日本鬼子给杀了五口,我和小女儿当时在江北走亲戚,才侥幸活命。是日本人毁了我的家,这血海深仇总有一天是要报的。我和小女儿秋红无生活着落,就带着秋红靠集市和街头卖艺为生,常常受到当地一些地疲流氓欺负也不敢强斗。去年春天,在七甲集上卖艺遭到李二楞这个流氓以收什么保护费为借口砸我场子,多亏风六兄弟出手惩恶扬善,打了李二楞使我免受凌辱,从此我们两个相识,成为生死之交的朋友。为了粮市卖粮人再不受欺负,大虎哥、刘海等组织了《兄弟会》,因风六弟武功超群,大家推举他为会长。后来日本鬼子占领莱山寺,师傅莱山道长为了掩护风六逃走,而被日本鬼子山前武夫杀害。风六弟为报日本鬼子杀害师傅之仇,召集我们四个拉杆子,举行了《六。六》爆动,成立渤海神鞭抗日兄弟会,专打日本人。从此,我才扬眉吐气,做了个真正的中国人!”

“那你的小女儿秋红呢?”

“为了我拉杆子免去后顾之忧,拉杆子时将秋红送在风六兄弟妈妈那儿寄养。”

“秋红今年几岁了?”

“十一岁了。咳,这都是让日本鬼子给逼的啊?看来你是想女儿了。”小丽深有感触地说。

“是啊,不是日本鬼子发动这场侵华战争,中国人哪会遭这么多难哪?”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碗小米粥。”说完小丽去外屋盛了一碗热呼呼的小米粥。海涛要自己拿碗喝,小丽关切地说:“你刚打完针,病情刚有缓解,就想逞强,还是我来喂你吧。”说完就一口口地喂着海涛。海涛激动地一把握着小丽那细嫩的小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自言自语地说:“小丽,你真是个好姑娘!”说完,自己叹了口气说:“咳,我要有你这么个人做媳妇那多好哇!”小丽一下羞红了脸。好在是夜间,还可遮掩一下。她幸福地倒在他怀里说:“海涛哥,那你就娶了我吧,我愿意伺侯你一辈子。说完一头拱在海涛胸前,双手紧紧地抱着海涛,,好像生怕他从自己眼前跑掉似的。她在尽情地吸允着这爱的幸福。海涛没想到这爱会来的这么快,有点惊愕,片刻他才缓过神来,一把抱住小丽亲着小丽那美丽的脸蛋。他激动不已,浑身都在热血沸腾,但毕竟身体不行,心有意而力不足。他深情地说:“小丽,我一定娶你,如果不是我有病,我现在就娶你!”两人依偎得更紧了,各自用不同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对方地爱。他们的心早就融化在一起了,幸福的暖流温暖着两个人,已是半夜三点了,他们拥抱着甜甜地入睡了。

刘天勇带着有亮骑马去县城大东亚医院想法‘借点’青连霉素,以拯救参谋长海涛的重病。他来到县里便找地下有关人员进行紧急联系。看者可能想,天勇为什么选择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小田有亮呢?前面已经说过,别看小有亮才有十一二岁,他可是曾在还是‘渤海神鞭抗日兄弟会’的比武大会上获得少年组第一名的少年英雄。由于家境贫寒,少年丧母,当时鞋破的大脚指都在外,风六还特地买了一双鞋送给他。这当然是前话。由于小有亮能吃苦耐劳,刻苦好学,经过半年多的训练,又得风六亲传,其轻功已是出类拔萃,技压群芳。在风六的细心指导下,钢鞭也练得出神入化。可算是风六的得意弟子。为了使他的武功有更大的发展,大队长将他调到大队做勤务,为的是指导他更方便些。这小有亮是个人小鬼大的机灵鬼,眼快,手快,腿快,心眼快,他腰系钢鞭,背一个口袋,内有锚钩长绳。他和天勇骑在一匹马上,天勇告诉他说:“小亮,这次任务就是‘借’能给参谋长治病的药,县城到处是敌人和敌人的眼线,一定要服从命令听指挥,遇到情况千万不要惊慌。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能自作主张,知道吗?”

“知道。这是纪律,也叫服从命令听指挥。”他装出一名老兵的样子。

“说得对,这决不能含乎。”天勇深深地吸了口烟,青烟在他的脸上燎绕。他又紧吸了几口,过足了烟瘾。有亮问:“刘助理,我们进城,你带抢;我带这些东西,那守城门的警察能让我们进吗?”

“像我们大人检查的到是严点,像你们小孩子一般是不检查的。我这枪待会就别你的后腰上,外面是棉袄看不出来,等我和门岗纠缠时,你就趁机溜进去,不就行了?”

“好,我看你的眼神就行,快到城门了。他们把马寄放在一个堡垒户家。天勇领着他,先看了看城墙外的地形,又大摇大摆地来到城门口。由于他们来得早,前面只有几个人在排队,等那个警察检查。那个警察打个哈哧,又伸伸懒腰,像是来了大烟瘾,要不就是昨晚上打麻将一夜没睡。检查也不是那么认真。轮到天勇时,天勇点头哈腰,又是递烟又是陪笑。趁警察正在检查他时,他暗踢了小亮一脚,小亮一溜烟似地跑了进去。警察抬头一看是个小孩。天勇忙说:“小孩子,这去他姨家就是心急。”警察见是个小孩子,也没追究。进了城,天勇来到大东亚医院找到我方人员常昊医生,把参谋长有病急需青连霉素针剂的事和他说了。他说:“这病如不连续用药会有生命危险,这种药是严格控制的,医生只有权开一天的药,只有二支。”他想了想说:“我想让在伪政府里工作的崔永亮同志以感冒的病情先开两支还可以,但这也解决不了治病的根本问题呀?那怎么办?”他急得抓耳挠腮。

“只有盗!”

“对,只有盗。你说得对,除此方法,是不会得到那么多针剂。可这医院防守那么严,门诊晚上到是关门,可门诊门口有门岗,医院大门口也有门岗,大院内还有巡逻。难度很大,到哪去找这么高手?”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只有办法。但不知药放在什么位置?”

“这好办,待会崔永亮来时,我给他开药,你们俩去取,不就清楚药的位置了吗?”

“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来我写个信给你,你拿信去找他马上来。信看完当时烧掉。”他用便条写道:家中四哥前去你那,见信马上带医疗证来医院!老地方见。落款常昊。天勇和有亮拿着信急急来到伪政府找到崔永亮。永亮看完信后马上和天勇一起来到病人检查室找到常昊问;“谁怎么了?”

“老家三哥病重,急需青连霉素。这不,四哥特意跑来了。”说完用手指着天勇。崔有亮一听四哥,马上双手握着天勇的手说。三哥他怎么了?”

“他得了急性肺炎,只有青连霉素能治。现在你拿医疗证可先开两支救急。”

“那好,说着他拿出一个蓝色医疗证,常昊各开了两支青连霉素,又开了些消炎药片。天勇对他二人说:“如果明天早晨听到医院有重大事情发生,你们俩必须马上离开县城,以后听组织安排。”常昊将药方交给天勇,拿去划价交款。天勇和小有亮拿着药方在天井里侯诊凳上坐下,观察了四周。这天井是半园形,一排窗口写着,挂号处、问事处。西药口、中药口,每个口都有一个小玻璃门,西药的取药口稍微大一点。口以上是窗户,药从取药口递到取药人手里。天勇往上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这天井上方有个大天窗,是四方形,每面有两扇窗户,高约三丈,天窗为的是给天井内采光,整个建筑是一栋高大的砖瓦房。天勇小声问有亮:“从这天窗下来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

“现在咱俩去取药,你要记住药的位置和包装盒的样子,决不能有半点差错!”

“不会的,你放心吧。”天勇在取药时,小有亮两眼一眨不眨,仔细观察那个女人取青连霉素两种药的位置。上下左右第几个格都记得清清楚楚。又仔细看看了几遍取出来的药盒。天勇看了看取药口,心想。不知小有亮能否钻进去?他想了想对有亮耳语道:“你试试取药的小窗口你能不能钻进去?”

“人家能让我钻吗?”

“那就看你的了。”小有亮挠了挠头,歪歪脑袋,笑迷迷的对天勇说:“有了,你瞧好吧,”说完,他见药房没人取药,里面的胖女人正在里面整理药。他一看是个好机会,突然,来到取药口,猛然间,一只手先伸进去,头向里一拱两个肩膀都没费劲就进去了,动作很快。里面胖女人发现,以为是取药人着急而拱了进来,出来一看是个孩子。就喊:“,哎哎,小孩,你怎么能把头伸进来呢?快退回去!”说着就要推小有亮出去。可他还没动手,小有亮就笑着说:“阿姨,给我个小盒好吗?我捉蟋蟀好用他装着。”胖女人见这孩子嘴挺甜,又有礼貌,就随手拿了两个给他说:“快拿走吧!要让门岗看见不打你鞭子才怪!”

“谢谢阿姨。”说完便退了出来。天勇又和他到厕所、各诊室外走走看看,房子各窗户都有雨搭子,晚上落下由里面上锁,没法进去。只有由� ��窗用锚钩进出。医院各角落几乎都看遍了,见各处院墙不算高,行动时不会有障碍。两人又来到城墙中部观察,城长高约五丈,垛口结实。他倆又左右观察了一番,又核计了几次,又去日杂店买了小手电,心中有了底才到外面吃了点饭。吃饭时小有亮小声说:“咱找个地方歇一会,好上‘夜班’。”

“好吧。”他倆找了个偏辟一点的小旅店休息着。

冬天的夜是寒冷的,小西北风刮得医院院内呼呼作响。这医院的门诊开在医院主房左面,与主房相连接,是一个较高的大房子。门诊大厅,俗称天井,呈半园形。整个一座主房像一条黑狗横卧在这大院南侧。门诊晚上是不开诊的,它在静静地睡着。这医院不算大,院墙不算高,但也足有九尺高。下半夜一点多,正值人们沉睡之机,只有更夫的梆子时不时响两下。天勇和小有亮由南墙东南角飞身上墙,翻墙而下。见院里没什么动静,只见小有亮身子往下一蹲,犹如飞燕,一个旱地拔葱飞上了屋顶。只见他的身影闪了几下,便来到门诊天窗口。他轻轻地推开天窗,迅速将锚钩钩在窗框上,双手握绳从天而降,下到天井。他拿出浆糊和纸条成米字形贴在取药口的玻璃上,然后,用手轻轻一推小窗玻璃碎而不落,且无声响,玻璃全被纸条粘住。他伸手拉开取药口小门的插销,打开小门,像个懂事的小猫钻进了药房。他找到白天记住的放药位置,又从身上拿出青连霉素的药盒,打开小手电核对了一下。心理说:“没错,就是它。还真不少呢?”于是一阵急装,见口袋还远远不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顺手牵羊。装满了口袋还觉不过瘾,又把棉袄用钢鞭从腰间绑上,这怀里就成了一个贴身大口袋。一阵狂扫,什么药棉沙布,有就拿,刹时,药架已空空如野,他身上却鼓鼓囊囊。他拉开取药口上的窗户,将口袋送出,然后跳出窗外。轻轻往上一窜,抓住锚绳,嗖嗖几下上了天窗。他刚收起锚绳,就听门诊有开门声。只听一个声音说:“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另一个声音说:“可能是风刮的吧,不然就是耗子搞的鬼。”他俩开门进了门诊天井,用大手电一扫,就听里面大喊:“抓贼啊!,有人偷药了!”便喊便跑。小有亮一听喊声,事不宜迟,飞身跳下。天勇急喊:“快过墙!”小有亮飞身腾空而起,逃到墙外。天勇正要翻墙,只见门岗两人大喊:“贼在这!”说着就是两抢。天勇当机立断,开枪打死了两个门岗,越墙而走,这时医院院内像炸了锅,跑步声、哨声、枪声响个不停,电光闪耀把院内照得如同白昼。二人不敢待慢,沿小胡同直奔东城墙中部而去。在距东门二三十米时,就听有个警察正在接电话。回身对另几个警察说:“局里来电话,说东亚医院进贼了,丢了不少药,要我们看好城门,发现可疑之人,立即逮捕。”只听另一个说:“丢点药该我们屁事,不就是个小偷吗?还用大警小怪!”天勇一听,和有亮又向北移动了二百米。然后,将锚钩抛上城墙垛口,拉了拉,钩已钩牢,小有亮先上。他紧随其后,见城墙上无人,返身把锚钩挂在城墙外垛上,小有亮抓绳滑下。天勇断后,见没什么人追来,也从上滑下,抖下锚钩。由于冬天护城河已结冰。小有亮轻功好,飞上飞下。天勇则将将锚钩挂在河沿上,顺绳下河,又抛钩抓绳爬上河对岸。这时他俩看到,城门楼探照灯已打开,在城墙上扫来扫去。整个城墙上面亮如白昼。天勇和小有亮一拍手掌高兴地说:“谢谢啦,爷爷走了。”

他二人由小道赶到了藏马的堡垒户,牵马出门,飞身上马,往丰仪飞奔而去。

自天勇和小有亮走后,由于海涛打了仅有的两支青霉素和两支连霉素,小丽又百般护理和细心医治,药方加偏方,可谓中西药结合;正方和偏方结合,半夜稍有好转,体温有所下降,还勉强喝了点小丽熬的小米粥,小丽看后心情非常高兴,两人互诉忠肠,相互产生了爱情,可谓私订终身。可第二天天刚刚亮,体温又上来了,高得烫人,且不时伴有轻微地咳嗽。小丽心急如焚,对海涛小声说:“海涛哥,我给你量量体温?”

“海涛闭着眼静像没听见似的,没有回声。小丽一量体温竟又到了三十九度六!”小丽几乎晕过去,她有点急懵了,目前的海涛不仅是大队的领导,更是自己未来的依靠。她急的眼泪珍珠似的一颗颗向外滚落。她已无计可施,只呆呆地握着他的手,深情爱恋地望着他。她不住声地喊着:“海涛哥,你一定坚持住啊!刘助理很快就会回来的,药一定会有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千万千万要坚持住啊!”海涛被烧的似乎有些迷糊,对小丽的鼓励好像没听见似的。小丽又给他吃了些汤药,又反复用白酒给他搓五心和推拿全身。如果体温再升高,那就有生命危险。她马上向大队长报告。风六赶来问;“参谋长病情很严重吗?”

“是啊,非常严重。如果两小时以内不注射青霉素和连霉素,即使治好也会有部分神经受损,将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严重的话……。”小丽泪流满面地再也说不下去了。风六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几乎都要炸了。他大喊道:“通迅员!”

“到!”

“以最快地速度去迎天勇!”

“是!首长我明白!”可他刚把马牵出来,正要上马,突然听到马蹄声。转身望蹄声方向一看,高兴的跑着大喊:“大队长!,刘助理回来了!”风六和小丽听到喊声,马上从屋里飞奔出来,远远地看着天勇。小丽喜极而泣。高兴地大喊:”参谋长有救了!”天勇刚到眼前,小丽就跑上去喊:”快,药!”小有亮把口袋递给她。他拿着药袋就跑回屋里,也来不及和天勇打招乎。将药袋往炕上一倒,一眼就看到了青霉素和连霉素,而且是八十万单位的。她从心理向外乐。马上配药。自语道:“海涛哥,你有救了,是刘助理和小有亮拿回的药,那可是救命之功啊!放心吧,我小丽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小丽自语时,风六和天勇有亮都站在身后,她的话他们全听到了。风六和天勇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心想,她平常参谋长长参谋长短的,怎么今天称起大哥来了?细一想,两人对视一笑,心理全明白了,他们已是心知肚明。风六插话道:“你也功不可没吗?”小丽只是抿嘴一笑了之。她给海涛试敏后,把吊瓶给他挂上。这时她的心情才恢复了平静。当看到大队长、天勇和小有亮时,才笑着说:“对不起首长,我刚才光顾忙着打吊瓶,忘了谢谢你们了。谢谢领导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太谢谢你们了!”天勇风趣地说:“他不但是你的大哥,还是我们《六。六》起义的结拜兄弟。我们为他治病出点力是应该的。小丽一听到天勇说:“不但是你的大哥……。”一句,羞得满脸通红,但必竟是见过世面的新女性。笑着说:“在革命队伍中,比我大的都是大哥,这是革命的大哥,同志式的大哥。”转过身见小有亮又由怀里向外掏药。有盒装的、瓶装的、药棉、纱布,倒了一炕。她浏览一下,竟还有不少青连霉素药片。她趴在这些药上,高兴地说:“这些药对咱部队简直就是宝贝,太感谢刘助理和小有亮了。”天勇说:”这次‘借药’成功,小有亮是主角,大功一件。没有他,根本不可能拿到这种药。接着他把‘借药’的过程简要地汇报了一下。风六握着有亮的小手说:“我代表大队谢谢你,你好好练功,将来会有大用途的,这次给你记一等功。”

“谢谢大队长,这是革命战士应该做的。我只是跑跑腿,上上高,点子都是刘助理出的,他才应该记头功呢?”大家被他逗得哄堂大笑。

海涛由于小丽根据病情及时调整了剂量,又配合口服,经过两天的用药,在小丽细心地护理下,体温已开始明显下降,已降到三二十点五。虽然还高一些,但一些体征指标已开始恢复正常。小丽的脸上也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其它事时,就坐在床前一步不离,有时还小声给海涛唱革命歌曲,像大刀歌、义勇军进行曲、我的家在松花江上、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等等。海涛从没有听到过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唱这么多歌曲,听着那婉转悠扬的歌曲,品着甜甜的爱情,二人沉浸在幸福之中,他的病自然好得很快。到第三天,体温已基本恢复到正常标准,只是有时还不稳定,偶尔还有轻微地咳嗽,气色也好了许多,开始能少量进食,全大队的领导都为他的健康恢复而欢欣鼓舞。

这天下午,包医生也由军分区骑马连夜赶了回来。他对小丽说:“军分区这两种药特别紧张,经院长特批每种才给了四支,现在参谋长病情怎么样了?”小丽一脸灿烂地说:“请你自己看吧?”说着掀起门帘,见参谋长坐在炕上,惊呀得瞪大了眼睛说:“真神了,怎么好得这么快?”小丽调皮地汇报说:“报告包医生,体温已基本正常偶有轻微咳嗽。为什么好的这么快?现在向你汇报。你不知道,你走后,多亏刘助理和小有亮冒死去县城日本人的大东亚医院盗来了青连霉素针剂和药片,我调了剂量,效果非常理想。”包医生一听盗药回来,非常兴奋,忙问:“都盗来些什么药?数量多么?快让我看看?”这真是干什么爱什么。当医生的对药那自然是最爱之物了。

“全部都是常用药,还有一些奇缺的花钱也买不到的贵重药。像云南白药、三七、冬虫夏草、藏红花都有,你自己看吧?”小丽领他到了里屋药室。他一看满屋都是药。兴奋地摸着这些药说:“这真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宝贝啊!有了它,能救多少战士的命?能治多少战士的病啊?我要亲自谢谢小有亮这位儿童战士。”真是干什么,爱什么,战士爱枪,医生爱药,这是两个不同的战线,但目的却是一致的。两人说着话,正处在兴奋之中,忽然,包医生像是想起什么事似地说:“你看我光顾高兴了,忘了有你一封信,是韩玉梅护士捎给你的。”

“噢,是小玉梅啊?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门俩是一个宿舍,一个班,她的业务还是我带的哪!她可是咱们医院的一枝花,是医院女孩中最漂亮的。她还那么活泼可爱吗?”

“年青人能不天真可爱吗?听说她还被评为模范护士,荣立三等功呢!”

“那她进步的可真挺快啊?包医生你几天都没睡觉了,赶快去睡点觉吧?这儿有我,你放心吧!”

“好,我先睡点觉,三天没睡了,有了药我就放心了,觉也能睡安稳了。”他回到宿舍倒下便酣声如雷,一觉睡了一天一夜。他实在是太睏乏了。这就是我们战争时期的医生精神。

小丽打开玉梅给她的信,惜字如金地读着,仿佛又回到了与玉梅在一个宿舍的活泼景像。信的最后还提到:“军分区这儿对你们大队的战绩都佩服极了,特别是你们大队长,叫什么风六,都说他武功超人、智慧超人,很懂孙子兵法,神出鬼没的,净是打鬼子的点子。小丽,这是真的吗?他真的那么神?还有说,他是从庙上下来的,是个什么小道士。哎,你说这小道士是光头呢?还是留长发?不会是狼牙锯齿吧?看着看着,憋不住大笑起来。海涛听见问她:“小丽,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你自己看吧。”海涛一看后面几句,也笑得前俯后仰。说:“小玉梅真是天真好逗啊!我看大队长都快成她偶像了。”

经过十几天的治疗和休养,海涛的病已经痊愈了。在小丽的细心调理和精心呵护下,体格和精神较病前更好了许多。加上爱情的滋润更产生了一种新的力量。临出诊所时,他拉着小丽的手说:“原谅我,小丽。我不能马上娶你,请你理解,等战局稳定了,我会向军分区首长请示的。”小丽用小手轻轻地捶着他的胸堂,然后紧紧的趴在他的怀里,依依不舍地说:“说哪里话,俺没那么急?谁让你马上娶俺的,只要你心理有我就行了。平时多注意身体,不舒服就赶快来所里看看,别在耽误了。”二人紧紧地拥抱了许久。如果不是战争,他们马上就可进洞房花烛夜了。海涛说:“我回部队了,有什么事你可来找我,又不是两地,会经常见面的。这真是参谋长因病得爱,幸福终生。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修罗武神 龙王殿 赘婿当道 逆天邪神 魔天 贴身狂少 乡野小神医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我的父亲叫灭霸 大叔,不可以
相关阅读
荣耀星空下唐獠召唤鬼族某海雾的无双舰姬我是蝴蝶你是风爆裂书生那个渣完元帅就跑的杀马特天王异界不败天骄葬地王破灭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