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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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到下午五点多,距离晚上六点的正式评比, 还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房子的大概的布置终于完成了, 李钺虽然在审美上邪乎了点儿, 但鬼点子多。

节目组要求把房子装置的具有艺术气息, 这可比生活气息难多了, 李宓和应嵘手上的资源有限,就算临时画点什么画, 或做个工艺品,时间上也来不及。

空荡荡的房子里, 只有一束插花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

李宓瞧着,觉得不大对劲。

她不知道其他几组房子装成什么样儿, 但对自己这个非常不满意。

她一不满意, 难免就要去折腾应嵘。

四个人刚到客厅坐下休息,李宓啧啧了两声。

三个男人同时看向了她。

李钺被她使唤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坐下来, 屁股还没捂热。

就见李宓一副还要搞事的样子, 难免菊花一紧:“姑奶奶, 你又想干嘛?”

他现在已经不叫李宓姐姐了,而是叫她姑奶奶。

可见李宓对他的压榨有多厉害。

李宓视线四处打量:“我觉得,咱们这个房子还少点什么?”

应嵘:“少什么?”

李宓:“提升咱们屋子整体格调的东西。”

应嵘哦了一句:“那就是少钱。”

李宓:“庸俗!”

“今天一分钱不花, 我就把这房子给打扮好了,你信不信?”

应嵘优雅地喝着茶,给了一个不信的眼神,在全国观众面前, 丈夫居然公开表达对妻子的不信任!

李宓被刺激到了,随后一想到可怜的家庭资金。

被激起来的脾气瞬间萎了:“嗯,我也不信。”

还是别硬装逼比较好。

李钺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为了不再引起李宓对他多余关注,他悄悄地转了身,背对着她。

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奶包旁边陪他玩玩具。

李宓目光所及之处,全都透露出贫穷两个字,叹了口气。

视线扫到李钺时,被他后背上那幅色彩斑斓的图案吸引住。

李钺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体恤,身后是自己买来的颜料,随便喷的彩绘。

那彩绘色彩绚烂夸张,让人看不清楚是什么,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李宓忍不住问:“你背后那是什么图案?”

李钺转头,眼睛往背后看。

小奶包好奇地爬到他的身后,发出一声惊叹:“哇,好漂亮!”

李钺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哄着着长大,经常被人夸赞。

本来是习惯了的,但是第一次被李宓夸赞,一向眼朝天看的少年,不禁生出一股羞涩来。

配上他那张稚嫩的脸,总算让人看得顺眼些。

结果小奶包下一句指着李钺的后背道:“妈妈,你快看这只大公鸡~”

李钺不高兴了:“什么大公鸡?这是凤凰!”

小奶包摸着他后背的画道:“这就是大公鸡,这是鸡头,鸡尾巴,鸡翅膀。”

说完咬着手指,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想到了哪道菜:“妈妈,好饿呀!”

李宓:“.……”

赶紧岔开这话题。

“你这个大公鸡……,不是凤凰是谁画的?”

见李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李宓:“画的特别好看!”

李钺少年心性,性子直且单纯,喜好都写在脸上。

他忍不住骄傲:“都是我自己画的。”

应嵘喝着茶,淡定地看着他俩一唱一和。

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傻弟弟一步步往坑里走。

李宓笑眯眯,坐到他旁边去:“你给我也画一幅好不好,我特别喜欢你这种中二又不羁的画风。”

李钺像是找到知音似的,终于能有人能欣赏他的画风,伸手搭在李宓的肩膀上。

激动地说:“知音,你比我亲姐姐还亲呀,我亲姐姐都不懂我的艺术细胞!”

听到这话,李宓脸色微变,打掉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别胡说八道!”

应嵘赶紧把话题引过去:“你是用什么画的?”

李钺:“就是普通彩绘的颜料。”

李宓点头:“你帮我画一幅,行不行?”

李钺傻头傻脑:“行啊,没问题。别说一副,十幅我都给你画出来。”

然后问:“在哪件衣服上画呀?”

李宓指着客厅电视机后面的白墙道:“在那里。”

李钺顺着她的指引望过去,看到了一块长四五米,高三米的白墙。

差点眼前一黑。

钻进李宓的套路那么多次,他觉得自己怎么没能变聪明一点点呢?

李宓把他推到墙的面前:“你答应了的,可别耍赖。”

李钺被她欺负的都要哭了,惨兮兮地,一句话不说开始卷袖子干活。

倔强的脸庞写满委屈,但不说:“干就干,男子汉说到做到。”

弹幕纷纷被这两人的互动笑死了。

“腹黑御姐和傻憨小狼狗?这是多么一份感天动地的黄世仁和杨白劳般的感情呀!”

“应嵘为什么对这两人的相处,反应如此冷漠?我都担心上了,他居然不担心?敢问天底下哪个不爱善良单纯的小男孩呀!”

“应嵘心里苦,但老子不说,我就看你俩互动,全国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然后全国观众一边倒地喜欢小狼狗,哈哈哈哈哈!爱上了~”

李宓给他搭好凳子,又怕不安全,于是把工作人员留下看着他。

李钺这一些示好都是做给李宓看的。

见李宓走了还要留一个监工给他。

“你怎么不留下来陪我?”

李宓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然后转眼看应嵘,果然见他一副要揍这个小兔崽子的意思。

弹幕都在哈哈哈:“大佬头顶一片绿呀!”

“初生牛犊不怕虎,李钺,你真是我见过第一个在大佬头上种树的少年了!”

李宓挽着应嵘的胳膊:“我俩去隔壁看看,知彼知己,才能赢一千块嘛!”

李钺才不信她,给了她一个骗子的眼神。

然后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告诫全国观众朋友:“女人都是大骗子!”

说完伤心地看了一眼,李宓和应嵘双双离去,那幅恩爱的背影。

李钺:“.……”

弹幕:“李宓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女人不能信呀!哈哈哈~”

摄像师被留在院子里,应嵘和李宓挽着手去隔壁冠军家刺探军情。

应嵘牵着她慢慢地走,十指相扣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

这份保护没由来地给了李宓一种依靠感,她渐渐习惯应嵘对她的亲密,或者是变成在节目中的一种相处习惯,李宓不再排斥。

两人默契也增加了许多。

应嵘:“你跟李钺接触这么多,合适吗?”

李宓知道应嵘的意思,她居然决定和李家彻底划清界限,就不应该去主动招惹李钺。

现在还把他带到节目里,相当于全国观众都能看到。

以后万一有什么变故,李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声音很低,压着心底里的情绪:“那天晚上,我们在路上遇到他时,我很惊讶。”

“我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儿,十六岁的年纪,不上学,喝酒飙车,打架斗殴,在马路上就敢调戏女人。”

应嵘了然:“你放不下他?李家人你都很冷漠,为什么唯独放不下他?”

李宓非常不想回忆,虽然她什么都没跟应嵘说,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都没有瞒着他。

应嵘这么聪明的人,肯定都猜到了。

李宓:“我被收养时十二岁,那时我妈不知道是为什么,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里不出来。”

“我被养父带走时,长姐李箐15岁,小妹李曼10岁,李钺他两岁多。”

“所有人都脸色麻木地看着我被带走,李振兴没有难过,李箐和李曼表情麻木,只有两岁多的李钺,拼命地想要爬上车,不让我被带走。”

“我早就知道,亲情、血缘对李家来说,什么都不算,这么多年,李钺那张哭着的脸,是我对李家唯一还算温和的记忆。”

应嵘没想到还有这件事,之前他计算李宓和李钺的年纪,李宓走的时候李钺应该还没记事儿。

李宓:“我没想去拯救李钺什么,他现在这么叛逆,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只是想,在他人生路上,给他一点点好的指引,即使改变不了他任何,我也不想他游手好闲一辈子。”

应嵘点头,对于李宓想要去做的事情,应嵘不会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像一开始李家想要认她,应嵘尊重李宓拒绝李家的选择。

现在李宓想要慢慢地引导李钺,应嵘也只是全力去相信配合她。

是非对错,仁义礼孝都在应嵘心里都不是他的标尺。

李宓的选择才是。

她的选择就是对的,只要是她选的,应嵘就奉为至理。

两人很快到了冠军家,进院子时,发现他们还在整理院子。

冠军家把节目组要求的“艺术气息”,重点放在了院子的花坛内,他们把昨天被雨水淹掉的花园重新整理一遍。

挖了不少土过来,把低洼不平的花坛填平整,又从外面移植了不少路边野花进来。

当然李宓他们过来时,冠军夫妻才干到第一步,挖土填土。

两人没什么偶像包袱,一声泥点子,狼狈极了。

但夫妻俩一遍填土一边玩,闹得很开心。

见李宓他们进来时,特别不好意思:“你们怎么过来了?”

李宓:“看看你们进度。”

冠军夫妻有点与世无争,他们也不指望得什么冠军,就是纯粹觉得这个任务很好玩。

“我们随便搞搞,也没弄出什么艺术气息来。”

李宓见花坛子已经被他俩扒干净了,上前望了望,她一直以为下面花坛是泥土地,没想到是实心的水泥地。

忍不住道:“原来是实心的呀!”

冠军夫妻本来没有任何计划,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就要评比了,他们连花坛土都还没填,眼看着计划要完不成。

冠军夫妻向他们求助:“李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改造法子,我们有点来不及了。”

花坛的高度不深,浅浅的像是一个一个小水池子。

李宓:“不如,你们别填土了,注水吧?”

“反正花坛四面水是泥砌的,不如改造成一个小水池,旁边后溪湖里有不少睡莲,你们摘几个过来,再逮几条鱼进去。”

她脑子聪明,话一说出来,冠军妻子兴奋地跳出泥坑。

“李宓你太聪明了!”

说着就要上来抱她,李宓被应嵘往后扯了扯。

冠军妻子:“不好意思,太激动了,身上都是泥。”

冠军夫妻的直播间里突然出现应嵘夫妻,粉丝骤涨许多。

见李宓居然还在热心地指导别人,纷纷朝她喊话。

“李宓,快别给别人出谋划策了,快去看看你家吧!”

“李宓快回家看看吧!”

“你再不回家,你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指导完冠军夫妻后,热心的李宓后知后觉道:“我出了点子后,他们不会抢了我们的第一名吧?”

应嵘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蠢死了。”

李宓正要打回去,正面一想,自己真够蠢得,居然帮着自己对手。

忍不住也拍了自已一下:“真是笨死了!”

应嵘拍拍她的脑瓜子:“这就是个节目,得不得第一无所谓。”

“开心就好。”

也是,李宓想到刚才冠军夫妻高兴的样子,心里确实挺开心的。

露出个笑容来,应嵘发现李宓真的是太好玩了。

简直没见过比她还乐观的女孩。

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进门,就见小奶包撅着屁股,蹲在客厅门口画着什么。

他俩对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太对。

加快脚步上前,就看到小奶包趴在客厅的地板上画画。

再仔细一看,拿的是李钺用来花壁画的颜料,李宓差点没一跟头栽下去。

平缓了一会儿心脏,拍拍应嵘道:“你来打!”

小奶包画了一幅杂七杂八的画,见到他俩献宝似的:“你们看我画的画!”

见他们俩都不说话,而且还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的样子。

他瞬间笑脸耷拉了:“你们怎么不高兴?”

应嵘深呼吸一口:“告诉爸爸,你为什么在地上画?”

小奶包预感大事不妙,立刻把手里的颜料扔掉。

小声说:“哥哥在墙上画,然后就叫我……”

说完憋着眼里的泪,跑过来抱着李宓的大腿:“我错了!”

李钺一开始是教唆小奶包随便玩,李宓坑他,他心里不高兴,所以想让她也吃点亏。

但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李钺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儿没少干,比这刚过分的都有,但是李振兴和卢翠宠爱他。

从来不会打骂他,所以在李钺心里,从小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

也就是在李钺看来,世界上没有他不能做的事情。

李宓对小奶包的教育一向很严格,今天见到李钺教唆小奶包干坏事,不禁大动肝火。

指着李钺道:“你下来!”

李钺长这么大,只被人教训过一次,就是上次喝醉酒调戏李宓那事儿。

他心里潜意识有点怕她。

李宓把小奶包拎起来,然后叫上李钺:“你也过来。”

李钺十六岁的大男孩了,头一次被人训的跟个孙子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过去。

然后李宓把小奶包往卫生间一放,李钺傻乎乎地跟着走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李宓想要干什么,就见她把门一锁。

李钺:“???”

低头问旁边,哭的一脸泪的小奶包:“你哭什么?”

小奶包拿着小胖手擦眼泪,呜呜咽咽道:“都怪你,妈妈生气了,让我们罚站!”

李钺:“.……”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罚站,还是厕所。

不爽道:“怕什么,门又没锁,咱们出去就好了。”

小奶包眼皮子一颤:“妈妈没说出去前,我不敢。”

李钺:“.……”他好像,也不太敢。

一大一小,两人靠着墙罚站,沉默异常。

过了十几分钟,李钺站不住了,他抵了抵小奶包:“那这罚站,是怎么个流程呀?”

小奶包非常熟练道:“一般视犯错程度不等,半小时到一个小时,然后要去跟她认错。”

李钺惊叫:“还要认错?”

小奶包埋怨他:“都怪你,你说那个可以擦掉的,明明就擦不掉!”

说着又瘪着嘴巴想哭,他太冤了,明明是李钺。

李钺一向做坏事理直气壮,不知道对上李宓,怎么就有点发虚。

“你别哭了,大不了说是我干的!”

小奶包哭的更大声了:“可我是人赃并获呀!”

李钺:“.……”

应嵘和李宓在外面收拾烂摊子,小奶包除了画地上,还有每一面墙上,他因为个子矮,画的都不高,东画一笔西画一笔的。

李宓头大!

“怎么办?”

应嵘拿起笔:“擦不掉,只能救救了。”

他还是少年时学的画画,很多年不动笔,所以画工青涩,他把小奶包吓喷的颜料,有的补成彩虹,有的补成叶子,大大小小十多个。

李宓没办法,又把李钺放出来将功折过。

李钺从小脾气就硬,道歉的话是不会说的,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然后投入到补救的工作中。

小奶包可怜巴巴地站在墙角落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别的家庭在热火朝天的改造,李宓他们在收拾烂摊子。

直播间的弹幕里,有人心疼小奶包。

“小奶包又怂又委屈的样子,好像一只小海豹呀!”

有人批评李钺。

“李钺也太能搞事了吧?我要是李宓,儿子被他教坏,家里乱成这样,恐怕早就把他赶走!”

有人心疼李宓。

“小姐姐这是多大胆子,留俩小混蛋在家,被搞成这样。我要是把家里搞成这样,我妈恐怕直接会把我从六楼扔下去!”

李宓把地上的颜料拖洗干净但还是有很大一片印子,怎么都不行。

急中生智把客厅的沙发移了个位置,总算遮住了。

评选的人很快到了,评委都是春夏镇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有。

见到李宓家时还算耳目一新,但是小奶包捣乱的地方太多,搞得家里颜色太多,像是进了蝴蝶洞一样。

最后的评分结果,居然是冠军家得了第一。

一千块的家庭基金,李宓眼都羡慕红了。

评委走了之后,李宓开始和李钺算账。

少年抬着高傲的下巴,不服的眼神,就是不认错。

李宓绝对不是有耐心的那种人,对于李钺,她并没有苦口婆心改造的想法。

见他死不认错,于是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来。”

李钺气红了眼:“走就走,你当老子想来。”

少年一转身,立刻不争气地掉了泪。

但李宓看到的背影却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名随机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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