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小东西从暗影怀里跳了下来，跑到穆洛欣脚下，撕咬她的裙尾，穆洛欣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放到禹桓的怀里，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温声到，“我最重要的人，就交给你了。”

“嗷~”像是应下一般，小东西叫了一声，身体便发出白色的光芒，将禹桓罩住。

穆洛欣见此，便走到禹桓的前面，看着对面同样受伤了的人，眼神凌厉。不知是不是因为洛秋昭雪消失了的缘故，眼前的这个人，虽还身着黑色嫁衣，梳着发髻，容貌却像是改变了一般，一点也没有洛秋昭雪的样子了。穆洛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她从有了灵力之后，还没有真正用过呢，今日她倒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曲白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对上穆洛欣的视线，淡淡地看着她，双手抬了起来，黑气环绕在他的周围，一点点聚集。

穆洛欣双手刚抬起来，怀里就多了一团白色，她低头看去，小东西瞪大了眼睛，和她对视，讨好地叫了一声，“嗷~”

禹桓见忽然冒出来的穆洛欣瞪着他，也知她是气狠了，不由得轻声安慰，“我没事。”

穆洛欣却不理会他，转头看向曲白，目光不善，“你明知他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虽说他无意中占了你的国师之位，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明明不是禹桓，你是自己不肯承认，还是不愿与那罪魁祸首为敌？”

曲白原本煞气满满的脸一下子僵住，回神后羞愤地瞪着穆洛欣。

“媛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禹桓不解，他的确是不知道当初的事，刚刚在幻境中看到过去的种种，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的国师之位原本是不属于他的，原本这一切该是曲白的，所以当曲白说要让自己还给他时，他没有拒绝。只不过，国师之位也罢，荣华富贵也好，他都可以还给曲白，唯独穆洛欣不行，穆洛欣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穆洛欣转头看向还愣住不远处的曲擎，“想来就要问问你师傅了，”说完穆洛欣又看向曲白，“你其实早就死了对不对？”

曲白的脸色惨白，仿佛是被人扒了衣服，看透了一般难受。

穆洛欣却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她盯着洛秋昭雪的皮囊，“你这模样应该也不健全，想来多多少少缺了那么一魂两魄，所以你是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了？”

曲白僵住，那些他不愿回想的记忆又开始在他脑海里晃荡，穆洛欣说的不错，他原先是记得的，只不过他不愿记得罢了。

禹桓不再问，却是一直看着曲擎的，他虽不明白穆洛欣在说什么，但是他一直都是信她的，她说有，那便是有。

曲擎叹了口气，看向曲白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她说的没错，曲白，你该恨的是我，不是禹桓。”

曲白面色狰狞，不知是不是也回想起了当年的事，眼底的戾气越发的重了。

曲擎看着曲白的模样，心里也有懊悔之意，若是当初他不那么坚持，说不定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当初禹桓上山采药后，我与师兄在外商讨之事被曲白听到，曲白心里不平，便起身要离开。”曲擎脸色有些灰白，回想起当初的事，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难受。

“我劝了几句，但是曲白很坚持，无奈我只能让他离开，自己在后面跟着，结果谁知他竟体力不支一头扎进溪水里，等我将他从溪水里救出来时，他已经没救了，我只好找来聚魂灯，将他的魂魄收起来，之后再寻救人的法子。

谁知那聚魂灯竟然在途中丢失了，等我再找到时，那灯已经碎了，而魂魄早就不见了。”曲擎看着曲白，声音有些哽咽。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你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禹桓，一来是想让他有个念想，二来是不愿让他愧疚，但是我没有想到，禹桓他这么多年从未放弃找你，他越是不放弃，我越是不敢告诉他真相……”

曲擎看着禹桓和曲白的面色都不太好，也没有就此停下来，他看着曲白，“曲白，这么多年了，都是为师对不起你，为师不知道你为何会去魔族谷，但坠入魔道不是好事……”

见曲白脸上浮现嘲讽之意，曲擎便换了话题继续说，“当年之事，错不在禹桓，错在为师，你想要如何惩罚，为师都不会反抗的。”说完，曲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曲白处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