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你要不要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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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宋子君和夏风愈的恩怨,那还得从半个月前开始。

这是一段疯狂催婚、催生的痛苦经历,至少对于夏风愈来说,是这样的。

半个月前,安和县突然来了一户姓宋的有钱人家。宋家一下子撂下豪金买下安和县最贵的中心地段——夏府对面、只隔着一条中央大道的豪华院子,就此落户。

宋家一来就对当地灾民和乞丐施粥救济,出手阔绰大方,广受大家好评和赞扬。

在宋家未落户之时,施粥救济的善事是夏家经常做的事情。夏家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大力向穷苦人家施粥救济。但宋家这么一来,便抢尽了风头,威胁到了夏家在安和县的好名声。

夏家下人见此纷纷不服,夏老爷人为宽厚老实,不在意这些。在夏老爷眼中,安和县穷苦人家多,如果以后夏宋两家都一起做善事,岂不是可以救更多的人?

这么想着,夏老爷择日便登门拜访,去见见宋家当家人。

夏家注重礼仪,全家三人出动登门拜访。也就是那时候,夏风愈第一次见到宋子君。

那时阳光灿烂毒辣,俩老在大堂里跟宋家俩老互相客套。宋家老爷身宽体胖,大腹便便,面容和蔼可亲。嘴线宽,人中两边蓄着八字细胡,一笑便没了眼睛,颇滑稽。宋夫人身材削瘦匀称,妆容雍容华贵,五官柔和精致,是个妥妥的大美人。她与宋老爷站一起,看着没有夫妻相,气场和面相上看着不搭。

夏风愈也插不进他们客套的话,便出言说出去走走,请示参观一下宋家大院。

宋老爷应允,让管家引路带夏风愈出去参观了。

在后院里,夏风愈第一次见到宋子君。

当时的她衣袖裤脚全部挽起,露出白皙的胳膊和小腿,手中拿着扑蝴蝶的网套,追着蝴蝶跑。

乍一眼,是一副多么美好少女的画面。

但事实上,并不是。

女孩儿身材削瘦匀称,着装不厚,却跑起路来像是六旬老太,步伐不稳且沉重。当时她背对着夏风愈,夏风愈看不清她的面貌,正好奇着,是什么原因让青雉少女的脚步这般沉重?

管家说前方的少女是他家的小姐,也就是宋家的唯一千金——宋子君。

夏风愈更加好奇了,本着街坊邻居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前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这般想着,夏风愈大步上前,可未走近之时,少女忽然转身,扑蝴蝶的网罩一挥,就这么准确无误地罩到了夏风愈的……头顶。

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出门精心梳妆得整整齐齐的发束,就在网罩这个始作俑者的挥斥苍穹下,回归睡醒后起床的状态。

他气!

两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等情况,而巧的是,夏风愈的头围不大不小,网罩竟然能正好罩住。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夏风愈看到少女的眼睛忽然瞪大,看向他的眼神从开始的诧异,到后来的惊愕,再到最后的……虎视眈眈。

是的,虎视眈眈这个词语,读书多年的夏风愈觉得没有用错。

是什么让这名长年处于深闺不出的少女,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就出现了母狼求偶时,对雄狼虎视眈眈且饥渴般的眼神?

少女深知自己闯祸了,赶紧把网罩拿下来,连声道歉。

既然人家都道歉了,夏风愈身为男人,自然不会计较。

夏风愈面不改色地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拂了拂肩角的灰尘,手中扇子一开,挺直腰杆,摆出一副自认为很风流倜傥的姿势,正想做自我介绍时,被少女抢了话头。

少女看似异常兴奋,忽地扑向他,紧紧抱住他的腰,大声地笑着:“哈哈哈,终于!我终于找到你了!”

“??”夏风愈愣住了,赶紧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却怎么也扒不下来。

他这才发现,少女脖子上挂满了金银珠宝等首饰,且外衣里面的衣裳胸前,也挂满了金光闪闪的胸针。

夏风愈再抬头,还有她头上,满是玉金银属性发簪,活脱脱像个暴发户的女儿。

他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他刚才看到她步伐沉重,敢情是身上挂这么东西,不重才怪!

他抬头望去,求救管家。可管家却一脸慈祥地望着宋子君的背影,对于她这个大胆开放的行径毫无惊讶之意。

“宋、宋小姐,请您、您自重!”他把“自重”二字发音咬得特别重。

宋子君可算是松手了,那好看的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狡黠之色,忽地向他肚子上一拍,笑道:“嘻嘻嘻,公子,你很眼熟哦!打不打算生个孩子呢?”

“嗯?”夏风愈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立即跳开几米远,吓得声音都颤抖了,“宋小、小姐,我们初次见面,不用、不用这么急切。”

“不呀,我来安和县就是为了你。你今年二十又四,及冠多年,你真的不考虑找个女人成亲,一起生孩子吗?”

“宋小姐,您问、问这个问题,真的合适吗?”他开始后退。

“有什么不合适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就想就此孤独终老吗?”宋子君继续说服,“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女人,在天冷的时候抱着取暖,天热时脱衣吹风吗?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孩子,在你年老时陪伴你左右吗?”

夏风愈以为她对他一见钟情,一来就想嫁给他。后来他才明白,其实都不是,宋子君这是以一个催生使者的身份,催他结婚生子,好延续这个国家甚至整个人类的血脉系统。

夏风愈实在想不通这位宋家小姐为何在初次见面就问他成不成亲,生不生孩子这等私密问题,其行径大胆到不敢恭维。

最后,夏风愈慌慌张张告辞,落荒而逃了。

宋子君被饰演她双亲的孙娘和宋权叫去前厅会见一下夏家父母,但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催夏风愈成亲并生子,其他人没兴趣见。

于是,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也因此,至今,夏家俩老都没见过宋子君。

这是夏风愈第一次见宋子君的场景,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根据每年地方官员向朝廷上报的人口繁衍数量的统计表来看,皇帝知道自从多年的战争休憩,国泰民安,家和万事兴。但也因战争、贫困、自然灾害等因素导致人口流失严重,死亡率比往常还要高很多。

如今国家太平,但之前战争让青年都上战场,导致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只留下残弱病孺,国力被削弱很多。

人口出生率愈来愈低了,战乱让人口出生率低,医疗条件低下、贫穷潦倒等更是出生人口低的原因之一。

为了国家的发展,皇帝只能大力嘉奖生子之人,鼓励生子,提高这个国家的人口从出生率水平。

“四王爷,眼看这人口出生率这么低,皇后娘娘每日愁眉苦脸的,你说该如何处理?”皇帝坐在皇椅上,望着台下的四王爷,扶额问道。

四王爷来时便想到了办法,作揖回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我们先设立一个专门负责这个事情的机构,培育一批擅长催婚催生的人才。到时,我们可派那些人前往您指派的催生目标者住的地方,进行催婚催生。如若能催生成功,目标者生下优质人口,我们可以针对性对目标者和催生使者进行一些奖励。当然,这件事情我们国家是第一次做,以免劳民伤财而最后效果显微,我们可以先在一个小地方进行实验。如果实现成功,人口出生率和人口质量倍增,那我们便可进行全国推广。”

皇帝很是认同:“这个提议很不错。可是,设立的这个机构叫什么?”

“鼓育司。”

“鼓育司?鼓励生育的机构……嗯,很不错。”

最后,皇帝落下决定:“四王,这件事情交由你去办。到时,朕会给你申请一批资金,以此资助。”

“是!”

四王爷派人经过几个月的考察,最终把这个首要实验目的地设在商业、农业和渔业发展很不错的安和县。

受皇上之命,这件事情秘密举行。四王爷也一直暗中运营这催生提高人口出生率的项目。

在设立鼓育司的一个月后,四王爷招兵买马,填充鼓育司。

他召集兼收纳对这方面有经验的人群,不管男女,只要能在催生方面做出成就的人,都能得到一定的报酬和嘉奖,甚至在鼓育司内设立等级分类,能力拔群的人都有机会晋升。

宋子君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鼓育司的。

设立的等级都以天地神凡使分类,以下由高到低排列:催生天使、催生神使、催生地使、催生凡使、催生大使、催生小使。

在培训的那三四个月里,她凭借自己的本事练就了巧口灵舌和一身武功,在去前往完成任务时,能力拔群,业务能力上涨迅速,一下子从催生小使成为催生凡使。

可好景不长,宋子君这人从小流浪,没爹没娘,自由惯了,虽说有鼓育司的监督者管着她的行为举止,但难免还是让她犯了大错。

在完成催生任务中,一名男子生性暴躁,当着宋子君的面家暴,把自己的妻子打得鼻青脸肿,她气不过,便把那名男子暴揍一顿,愣是把那男子打残废,导致不育不孕了。

如今皇上如此重视人口的出生率,本就出生率不高的国家,再被宋子君这么一闹,把整个民心都搅乱了。

四王爷本不想把这件事情上报给皇上,可不知道是谁把风吹到皇上的耳中,皇上怒不可遏,把宋子君关进了四周都是冰窖,零下温度的地牢中,让她受尽折磨。

如今宋子君被关着一个月,身体越发虚弱起来。

这日,皇帝又秘密召见四王爷前去书房,询问催生之事的进展。

“启禀父皇,自从设立鼓育司以来,适龄婚育的年轻男女撮合好几对,有些正在孕育着生命,效果还不错。”

皇上皱了眉头:“不行,还不够。”

“请父皇明示。”

“你多培训这方面的人才,务必在今年内把人口出生率提高一个点。明白吗?”

四王爷有些为难:“这……”

“怎么?资金不够?”

“不不不,父皇,并不是。综其原因是——想从事这方面事业的人很少。很多人觉得这份任务过于难,并且过于亲密,会有些禁忌。如今儿臣虽一直在召集人才,但一直还很空缺。”

皇上脸上不悦,声音沉重下来:“四王爷,朕把这件事情交付与你,你把这件事情办成这样??”

四王爷吓得立即跪地,眼睛一转,怯怯开口道:“父皇,虽说召集不来新人,但旧人的催生业务能力还很超群。只要我们多加利用旧人,在这段时间内加紧时间招集新人,会缓解目前的矛盾。”

皇上叹口气:“你先起来。”

“是。”四王爷起来。

“你每天都面对他们,想必你对他们很了解。朕想把人口出生率的质量和数量提上来,想设立一则主要催生的名单。这则名单中大多都是皇亲贵胄、中层阶级人群或者各阶层的精英。他们本身有养育的孩子的条件和优势,如果向他们催生,想必会更加提高人口的质量。”

“父皇您考虑的是。”四王爷作揖点头。

“四王可有介绍催生方面非常厉害的人才吗?”

“有!”四王爷怯怯地打量了一眼皇上,确定对方没有怒气之后,才敢出言,“儿臣曾救过、此时正被关在冰窖地牢中的——宋子君。”

皇上面露不悦:“是她?她在一个月前错手打伤了一名男子,让其男子不仅终身残疾不说,也导致了对方不育不孕。此等大罪,怎可轻易放过她?!”

“宋子君接受了冰窖惩罚,现如今已经一个月。冰窖的温度有多低可想而知,普通人在里面几天都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女人。宋子君能扛住这么久,无非就是在嚼着那股狠劲儿。当初惩罚她把她关三个月,对于剩下的两个月,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痛苦上,都是对她的极大折磨和考验。我们国家讲究以和为贵,以善为美,我们何不让她将功补过,也可让她尽快受完惩罚,减少她的痛苦。”

“那她能做什么?”

“宋子君虽说以前在做催生任务中打伤了人,但她在催生这项业务上,业务能力超群。凡是经过她催生的夫妇,都能生下可爱又健康的孩子,且孩子最后都能健康成长成人。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是催生任务的不二人选。自从她接受冰窖惩罚,整日被关着后,鼓育司旗下的其他催生使者完成任务时总有那么懈怠,能力不比宋子君。他们在完成催生任务中,孕育的孩子质量还是不够好,有些未出生便胎死腹中。”

“人口出率降低,难道也是因为此等原因?”

“是的,父皇。”四王爷继续说,“宋子君可以完成催生任务,提高人口出生率,让人类生生不息地延续下去,是我们、更是母后的心愿。而我们可以指定第一个催生目标人给宋子君,时刻监督她,如此她便会更加努力完成任务。”

“催生第一目标人?谁?”皇上疑惑问道。

“此人就是安和县的商贾夏家之子——夏风愈。”四王爷继续说道,“此人在经商方面能力超群,但唯一有一个缺点就是,不想成亲生子。他及冠多年,父母催也无动于衷,甚至连女人都没有一个。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样特别的人,我们更要以催生的办法督促此人生子,促使其他人效仿。”

皇上沉吟一声,若有所思。

“父皇,我们可以让罪臣宋子君前往安和县,给夏风愈此人实行催生任务,让宋子君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催生任务,让夏风愈快些成亲生子。如若成功,宋子君可免去余下惩罚,夏风愈也因此促进了人口出生率的提高,此等两全其美之法,我们何乐而不为之?”

“可宋子君这人做事易暴躁,行为放荡不羁,上次还把人给打伤了……”

“父皇,这还不简单?我们可以禁止她再对老百姓动手,如若再犯,那就更加重罚,岂不是很好?”

闻言,皇上扬言多思虑几番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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