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章）

当葛力文跟着范子娟回到旅馆中的一个私人房间，他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她叙说起来。

“原体，顾名思义，原初的身体。你现在看到的魅魔其实都是用复制的方式生产的，之前你干掉的魅魔那都是复制品。”

“就像工业的铸造的一样？”

“没错。如果想消灭某一型号的魅魔，你就得把原体给处理掉。”

“等等？处理？”

“真真正正被人复制的原型魅魔，我们称之为母体魅魔，所有在它基础上复制诞生的子体魅魔其实都是母体的副本。无论是体貌特征，还是一举一动，完完全全地如出一辙。不过原体不同，原体是尚未进行最后改造的女性。这些女性……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你不觉得那个女生脸蛋身材非常棒，完完全全前凸后翘，声音也很好听吗？”

顿时醍醐灌顶的葛力文马上明白梵仑会十有八九是对抓来的女性进行精挑细选，只有最好看最适合引起男性欲望的样本才能成为原体的事实。同时他也知道教会跟军警那些人不是一味蛮干的狠角色，至少他们没有动不动就机枪洗地或者炮弹灭绝。那个原体只要改造得好，应该不会被销毁。

“呃。可是那个谁，她根本不会说人话。”

“那你跟鬼魂说话的时候，鬼魂是用嘴巴跟你说话？只要改造成魅魔，魅魔说出来的话语就能被任何类型的智慧生物所理解。因此，她，她现在需要接受教会的检查。”

对于子娟略为言不由衷的话语，他是明白检查的真实意思——教她说人话，懂得这里的礼仪，以及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及语言这种东西其实不一定需要用嘴巴说，只要精神意识层面相通就能实现无障碍交流的事实。

“梵仑会的历史有多久？”

“不知道。总之我们教会已经跟他们斗争几百年，而且梵仑会有不少的魔族技术资料是超乎我们能想象出来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如果不是我们收缴到这些魔族技术，像你这种正常状态下肯定活不到今天的人是只能进棺材，准备火化。”

“什么？”

当他葛力文听见自己是被某种来自于魔族的技术救活，他是一脸吃惊地盯着范子娟。而范子娟也非常诚实地向他点头，他也很快理解自己明明胸口连中四枪，五脏六腑基本完蛋的将死之人（铁拳帝国使用的制式8×58毫米步枪弹能在一百米的距离内击穿1厘米钢板，中枪者还会产生空腔效应导致严重的撕裂伤）肯定不会用正常方法救治。

“说句不好听的，她身上浸泡的橙色液体究竟是什么，我们是完完全全不知道。即使我们抓到一些梵仑会信徒，他们也只会说这是真神的圣泉予以解释。”

“那德洛丽丝……”

“她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一直在地下的幽魂，你这回招魂，你，别再用这招了。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的鬼魂会越发积聚越来越多的怨气，这会导致变成怨灵的鬼魂产生对活物攻击欲望。”

“我懂，不过要不是德洛丽丝，我哪里有这么多的资料。”

就像葛力文自己说的，他要是没有德洛丽丝的指导，他手中哪里有随身笔记本上面的资料。同时，他是看了看笔记上面的东西，好在他拓印了一份下来。

“亡灵法术很好用，而且我真的觉得那个吸血鬼没有说错。以我的基础，也许我不应该学法术，学刀术还差不多。”

“德洛丽丝，你觉得她怎么样？”

“没什么样。要是你看见她的脸，保证你以后睡不着觉。唔？也就是说，德洛丽丝跟那个原体都是……”

“没错。其实她们根本不懂你说的语言，毕竟她们说的是色目古语，玉山岛原生的白肤色目人。”

“那就是说那个原体究竟多少岁？不会比我奶奶大吧？”

“不好说。也许比你大三百岁。”

“啊？我懂。”

正因为那个原体浸泡在橙色液体之内的原因，他是突然意识到原体极为可能在里头浸泡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说得不好，这就是一个类似罐头鱼的存在，加上她身上的各种线管，自己是非常怀疑那些管子会不会有什么维持生命的功能，以及她还是正常一点的金发蓝眼白肤人类吗？

从他第一次碰到魅魔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对人类的概念越来越迷惑。以他自己为例，他砍人的时候，那些被他砍的对象都是跟没有反抗能力似的，就站在那让他砍个够。这就是说他其实不用法术，他或许真的有某种超乎常人的杀戮天赋。

“所以，你也是时候准备吃饭。现在可是中午1点多，再不吃饭，你也受不了。”

“行，我待会过去饭堂。”

尽管范子娟的话语充满着戏谑的意味，但是葛力文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担心作为屋主的你要被人责难？是的，不过我们已经对你的私人物业进行除灵处理，军队会在清理完里头的物资后，会写一封信给你的。”

“强制征收？”

“应该不会，或者是买下干其他的事情。总之，你这回捡到宝了。”

宝？葛力文是不太相信子娟说的话。不过当她离开私人会客室，让其他人继续审问他之后，她却是忍不住地一阵默哀。是的，从学院的实验室伊始，就是她叫人过来收拾事发现场。同时，自己跟他共同生活的时间一长，她是意识到教会十有八九不会让她轻易离开他的身边——尽管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多危险，但是他毕竟体内含有药剂，加上身体被部分改造过，他这辈子是绝对不能轻易逃过监测与控制的。因此古修士说的产房绝对不是开玩笑，她自己是迟早也得进去一趟，甚至是好几趟。

然而在魅魔后遗症的折磨下，他始终对异性有一定观感障碍。而这样的障碍所导致的结果，正是他嗜血暴力的突出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