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絮絮叨叨后，慕山青和秋芬并肩离开了办公室。

慕山青把秋芬送到了停车场，目送妻子登车里去，才返身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万凝燕便尾随推门而入了，笑眯眯道：“还真是夫妻恩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享受到慕董事长如此待遇。”

“别闹了，现在上班时间。”慕山青有些兴致不高地挥了挥手。

万凝燕怔了怔，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打火机帮抽出一根烟到嘴边的慕山青点上了火，问道：“怎么了？秋姐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慕山青深吸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靠在椅子上，叹息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晚晴就结婚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她牙牙学语小不点的时候。”

脸上带着一丝失去了心肝宝贝的惆怅，做父亲的多少都会想把女儿留在身边久一点。

“结婚？”万凝燕愣愣道：“你是说慕晚晴结婚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眉宇间隐隐有些不快。

“已经办了结婚证，就今天上午办的。”慕山青苦笑道，想到当初杨辰初到公司，自己把他安排在女儿身边，现在想想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和杨副部长？”万凝燕试探着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慕山青摇头叹道：“说老实话我不觉得杨辰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他背景太复杂，男女关系混乱，为人太野，太过桀骜不驯了，不适合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晚晴喜欢，我实在无力改变什么。”

“他们有没有签婚前协议？”万凝燕有点着急地问道。

“有必要吗？”慕山青斜睨了一眼道。

“怎么没必要，现在公司正在高速发展时期，资本迅速扩张，现在他们两个把结婚证一办……这个杨辰可真是好手段呐！”万凝燕忍不住跺了跺脚道。

慕山青有些疲惫道：“凝燕，你想多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胡思乱想？”万凝燕一脸悲愤道：“我在为你儿子着想好不好，有人想瓜分你儿子的财产！”

“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山青无力挥手道。

“慕山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惯了大钱？我就不信他杨辰看到这么大一笔家产会不心动……”

万凝燕的话还没说完，慕山青忽然‘砰’地拍桌而起，怒不可遏地吼道：“够了！”

手一指门外，怒眼道：“出去！”

女儿嫁人，他心中虽然有些惆怅，但总的来说毕竟是件喜事，可万凝燕的话闹得好像是丧事一样，搞得要天塌地陷一样，慕山青实在憋不住火了，难道要我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你才高兴？

杨辰并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一张婚纸会惹来别人的喜怒哀乐。

和姚紫怡一起来到了燕京看望陈瑶。

两人带来的还有蒋玉画和唐高的问候，陈瑶自杀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流传开了，蒋玉画和唐高知道也不奇怪。

再见到陈瑶时，她脸上已然有了些血色，但还是显得有些苍白。

正坐在病房外阳台的轮椅上晒太阳，有医护人员倒班轮流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

姚紫怡一见到陈瑶便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抱着陈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傻，太傻了……”

陈瑶倒是无惊无喜的样子，眼眶微红地搂着姚紫怡，“紫怡姐，杨大哥。”

杨辰站在一旁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女人絮絮叨叨了一会儿，陈瑶忽然说道：“紫怡姐，我想出去走走。”

姚紫怡立刻和两名护理人员帮她换衣服，杨辰退到了门外回避。

很快，几人推着陈瑶乘电梯来到了住院部楼下，恰好遇见顾伊灵捧着一束鲜花高贵大方地走来。

双方在门口撞见后，陈瑶喊了声灵姐，姚紫怡也笑着打了声招呼，都是熟人。

“伊灵。”杨辰尴尬地喊了声，一看到这女人就不由想起两人在B黎的旖旎，其身体惊人的柔韧性不愧是内外兼修练武的女人。

顾伊灵多少怔了怔，暗暗咬了咬牙，没理会他，只和陈瑶、姚紫怡打了声招呼，把鲜花交给了护理人员，示意两名护理人员回去，病号由她来照顾。

姚紫怡推着轮椅，顾伊灵和杨辰各走一边，来到了医院后面的枯黄草地上，外面阳光普照，还有点寒冷，但是春天快来了。

除了姚紫怡和陈瑶会有一句没一句，另两人都不太说话，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两个清楚。

杨辰一直想找机会和顾伊灵单独聊聊，可是顾伊灵却不给他机会，始终一步不落的跟在轮椅旁。

最后，杨辰不得不死皮赖脸地咳嗽一声道：“伊灵，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顾伊灵暗暗咬牙，当着姚紫怡和陈瑶的面又不好发作，扭头朝一边走去。

杨辰笑呵呵地和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跟在顾伊灵后面走去。

一到偏僻地方，顾伊灵立刻扭头厉声道：“杨辰，你阴魂不散到底想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没必要一见面就跟仇人一样。”杨辰苦笑道。

“没什么好谈的，我也不想再和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来往，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不相识。”顾伊灵扔下一句狠话调头就走了，剩下杨辰一个人哭笑不得，人家愣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就在这时，杨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摸出一看，是莎木主教打来的，来燕京之前两人就联系过。

电话一接通，莎木立刻追问道：“主教大人，您到燕京了吗？”

“我说莎木，你还有完没完了，我到不到燕京关你屁事，你给老子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我是首席主教，还是你是首席主教？你搞清楚了，你是我的副手，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妈的！”杨辰有些火大地挂了电话，顾伊灵惹出的火没办法发泄到顾伊灵头上，于是莎木撞上了枪口。

然而电话刚挂，莎木的电话又打来了，颇显无奈道：“主教大人，文化信仰事务局的马局要见您，您上任以后一直在忙自己的私事，至今都没有去拜会人家，实在是说不过去，显得太无礼了。”

“我记得是谁打电话向卡特首领告我状来着？你不是嫌我有些事情不该插手吗？我知道，我这个首席主教就是摆设，去拜会人家领导的事交由你代理就行了，以后这点屁事少烦我！”杨辰又挂了电话。

莎木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主教大人，马局指定要见的人是您，请您看在首领的面子上，务必辛苦一趟。”

“哟！拿首领来压我是不是？行，我今天没时间，你继续向卡特告状去，这个红色大主教老子大不了不干了。”杨辰掐断电话后，嘴里唧唧歪歪骂道：“王八蛋，不给你上点眼药，以后还管不了你了。”

莎木的执着精神实在让人佩服，换了别人只怕连电话都摔了，电话再次打来叹道：“主教大人，您心胸比大海还辽阔，上次的一点小事还请您不要记在心里，一切以大局为重。”

杨辰两眼一瞪道：“我又不是傻子，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忘得掉？你都耿耿于怀，凭什么让我不要记在心上？”

“呃……”莎木无语，实在服了这家伙，也太他妈记仇了，只能赔笑道：“好吧，我再向信仰文化事务局解释，但是明天的研讨会请您务必记得出席啊！”

话刚说完，电话里立马传来了忙音，莎木愣了愣后，终于爆发了，‘啪’地一声，果断将电话给摔得粉碎，张着双臂来回走动地愤怒道：“太不像话了，这样的人怎么能任命为红色大主教，简直是流氓，我要控诉，我要向首领控诉！”

肃立在一旁的保罗微微躬身道：“主教大人还请息怒，逍遥大主教是首领亲自册封的，您质疑他的任命，无疑在质疑首领的英明。”

莎木顿时憋得一脸通红，他准备再等等看，如果明天逍遥大主教真的放研讨会的鸽子，他一定要向首领控诉。

冬日的暖阳下，几人陪着陈瑶晒了会儿太阳后，姚紫怡还要回宜城，杨辰则要送她。

临分别之际，姚紫怡把轮椅交给了顾伊灵，而杨辰和姚紫怡走出几步后，突然又停下步伐走了回来，和坐在轮椅上的陈瑶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他有些欲言又止。

姚紫怡也慢慢走了回来，和顾伊灵都盯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最终还是陈瑶略显疲惫地微笑道：“杨大哥有什么话想说吗？”

杨辰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认识一个醉心研究植物和动物方面的双料博士，他一直周游于世界各地搞研究。”

三人都露出一丝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