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煤油灯

密室里这场无声的交锋不被人所知，没人知道那盏煤油灯与死亡管家又去到了哪里，无论怎么样也找不到它们。

在托比离开密室以后，霍格沃茨又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时间，直到哈利与罗恩突然接到来自海默教授的通知——又一次的死神辅导课开始了。

哈利在周末这一天起了个大早，罗恩也不例外——尽管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打算拒绝，但后来还是耐不住哈利的劝说，也没法不把哈利的性命当回事——海尔波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冬冬冬。”

“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古代魔法办公室，他们瞧见这一次除了必备的教学道具——尹格诺图斯的骷髅以外，还多出来另外一件东西——或者说是一个人，只不过对方看起来有些像是死了的样子。

“他是老汤姆，神秘人的父亲。”

托比的话让他们大吃一惊。

“都过来打个招呼吧。”

罗恩与哈利对视了一眼，他们胆战心惊的走过去，朝瘫倒在桌子侧面的老汤姆.......嗯，分别鞠了一躬，如果这个时候有鲜花的话也很适合洒在他的身上。

“他现在正在养伤，没法和人交流。”

托比随便解释了一句：“好了，我们该继续开始今天的课程了，不过在这之前我额外有些话要对你们讲。”

哈利与罗恩立马打起精神，不再去打量着那个到底有没有死掉的老汤姆。

“你们应该还都记得死亡管家吧？”

托比这句话主要是对罗恩问的，因为只有罗恩才亲眼见过那盏煤油灯，哈利则是因为呆在古代魔法办公室的原因逃过一劫。

罗恩有些慌张的问道：“记得，教授......它......它又出现了？”

“应该说一直就没离开过。”托比眯起双眼说：“只不过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藏了起来而已——但这些不是关键，真正的关键在于它现在可能有了一个帮手，也就是你们面前的老汤姆——你们不用知道原因是什么，只要知道也是和死亡古堡有关就足够了。”

“现在，罗恩·韦斯来，你应该清楚你的名字没有出现在那本账簿上面，对吧？之前我们的猜测是死亡管家需要凭借这个缘由来到霍格沃茨，而且其中的部分原因也是和哈利有关。这一次我想要一次性解决这个麻烦，你们愿意帮忙吗？”

罗恩正对此求之不得呢，他可太像要摆脱那个神神秘秘的怪东西了。

哈利有些犹豫的问道：“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还有死神的课程......”

托比忽然抖了抖眉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或许也能帮助我们更加了解死神。”

虽然不清楚海默教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哈利知道自己是时候答应了。

“我也没问题，教授。”

“很好。”

托比满意的说。

无论是哈利还是罗恩都看得出来，海默教授似乎早就想好该怎么做了，他的命令接连不停的下达，要求两个人来回挪动位置，然后又用魔法球在办公室中央迅速布置了一道复杂的魔法阵，比他们在上课时见过的都要更加玄妙，光是看一眼都会头晕脑胀的。

安琪拉与艾尔正在盯着密室，这是上一次煤油灯出现的场所——为了避免有所疏漏，托比没让他们立即回来，免得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大概就是这些了。”

托比盯着魔法阵说。

哈利仔细数了数，他发现这竟然是一道七芒星魔法阵，罗恩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他们都还记得海默教授在课堂上讲过的内容，这种类别的魔法阵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我也是第一次使用这道魔法阵。”

海默教授总是能够给两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所以我也没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最多也就是缺胳膊断腿——别那么紧张，我开玩笑的——好吧，这才是一个玩笑话，黑魔鬼基金会足以保证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所以......跟我来，尽量别离我太远就行。”

哈利和罗恩几乎是贴的离海默教授紧紧的，他们一左一右和托比一块站在魔法阵的中央，然后眼睁睁看着海默教授的半个身子突然变成魔鬼。

罗恩眼巴巴的望着哈利，他现在就站在魔鬼的这一边，想要和哈利交换一下位置。

哈利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子，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集中注意力。”

托比的话让两人不敢再分散精神，主要是因为从他口中发出的那道魔鬼嗓音实在是太有威慑力，把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在托比的操控下，老汤姆的身子也跟着落在魔法阵里面，还有那本账簿也被他从巫袍里拿了出来。

然后，被他轻轻放在了老汤姆的胸前。

哈利和罗恩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副场景有些像是海默教授在为死去的老汤姆祷告。

他们还是不确定老汤姆的死活。

“开始吧。”

伴随着海默教授的最后一道嗓音，魔法球突然开始急速的旋转，无数条带着银光的细线被它甩出来，像是星光一样洒在魔法阵中的几人身上。

在接触到星光的那一刻，哈利与罗恩同时涌现出一股使用了门钥匙的感受——天翻地覆，止不住的抽离感，被硬生生塞进了某个管道里，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哈利憋着一股气努力转过头，他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罗恩不再是罗恩，而是一只老鼠，海默教授也变成了长角水蛇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发现身上的巫袍不见了，也是一副猫头鹰似的容貌。

这让他想起了梅森门。

可是哈利记得梅森门不是早就毁掉了么？一扇也没能剩下。

在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就在哈利以为自己即将断气的时候——

“砰！”

他像是从空中落在地面一样，被强行甩到了屋子另一旁的沙发上。紧接着他看见一道黑影朝自己冲过来——

“小心。”

海默教授的嗓音传来。

可惜已经晚了。

“啊！”

“啊！”

两道通呼声同时响起，哈利和罗恩的脑袋撞在一块，顿时鼓起一个硕大的肿包，疼得哈利眼泪都留了出来。

“你们没事吧？”

哈利听见有人隐隐约约对自己问道。

“怎么可能没事......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胡说些什么呢，只不过是脑震荡而已，虽然有些严重，但只要你把这碗药喝下去......”

哈利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什么人扶了起来，一碗苦的要命的液体被强行灌倒他的嘴巴里。

他费劲的睁开双眼，看到无数个詹姆和庞弗雷女士正在关切的盯着自己。

“我怎么会在这儿？”他迷迷湖湖的问。

“你受伤了。”庞弗雷夫人把最后一点药水也倒进他的嘴巴里，然后才说：“是托比把你们送过来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居然会在玩闹的时候受伤，我真搞不明白什么时候玩巫师棋也会弄成这样了。”

一阵止不住的困意袭来，哈利知道这是海默教授为了掩饰那件事而编造的谎言。

他在清醒时最后看了詹姆一眼，但是看到的只有他怒气冲冲的背影。

好吧。

他在睡梦中对自己说。

希望别因为这件事让自己再一次失去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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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敲响，可这还不够，詹姆抬起一条腿，愤怒的向前踹去——可就是这一样，大门忽然自动打开了，让他踹出去的那条腿笔直的向前伸出，然后卡察一声落在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屋子里的托比坐在被烧焦的地板上，那是魔法阵的痕迹。他头也不抬的说：“我还真不清楚你的柔韧性居然这么好——难道你偷偷学过芭蕾？真看不出来。”

“别跟我废话。”

詹姆气急败坏的说，他费劲的揉着大腿站起来，但也没忘了在这个时候把办公室的大门关上，然后才朝托比冲过来质问道：“你对我的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嗯？”

托比疑惑的抬起头：“他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只是最后不小心和罗恩的脑袋撞在一块了？但我没法不用力把他甩出去，否则他很有可能就会一块被困在这个东西里面了——你见过这件东西吗？”

“你居然带他做这么危险的实验——等会儿，这是什么？”

詹姆终于看清了托比手里的东西，那是一盏不小的煤油灯，但此时里面的火焰已经熄灭了。

“看来你没去过死亡古堡。”

托比揉着下巴说，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那就奇怪了，因为斯内普说过他也没亲自去过那里......难道死亡管家才是被海尔波安排在古堡里的手下？这么看来，我们的敌人或许就不止是巫师了。”

詹姆紧皱着眉盯着他：“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很简单。”托比慢悠悠的站起来说：“我刚刚带着一些素材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是和死亡管家有关的。你要知道，对方如果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藏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是隐形衣也不行。但是很快的，我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东西，而且你还亲眼见过的。”

“梅森门。”

托比举起煤油灯仔细观察着它，他没去理会詹姆凝重起来的目光继续说：“海尔波肯定早就盯上梅森门了，但他没法接触这件东西，所以才会设计让我取走，间接的交给他来使用。但我想，在这之前他应该也曾考虑过自己制造一件彷品——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这盏煤油灯。”

“幸亏我研究过梅森门一阵子，否则还刻印不出这道魔法阵呢。幸运的是，我把海尔波的意图猜的差不多，这让我找到了隐匿在另一个......嗯......应该说是另一个世界面的霍格沃茨么？总而言之，我在哪里找到了死亡管家，而且轻而易举的就把它找出来了——你肯定不敢相信，它居然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眼睁睁看着我做这个实验。”

“但是它没法阻止我，只有当煤油灯亮起时，它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才能接触到我们，否则的话，它什么也做不到。”

“很有意思的魔法，对不对？”

“你居然会觉得这很有意思？”詹姆早就把问责的事忘光了，他上下打量着托比：“不过这才更像你，一个满脑子都是危险魔法的疯子。”

“多谢夸奖。”托比微笑道：“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实——你想要知道用什么才能点燃这盏煤油灯么？”

詹姆不解的看着托比。

这一次，在托比的语气了多出了不少的感慨。

“那是一种令我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力量，也一直被邓布利多所推崇——是爱，詹姆。只有用爱才能将这盏煤油灯点燃，谁能想到死亡管家心里面也有爱呢？不过我想这总有耗尽的那一天，到那时它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什么也无法感知到——没准它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呢。”

詹姆沉默了一小会儿。

“利用弱点来威胁别人，以此让对方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是海尔波惯用的手段，他似乎从来都不觉得有真正的忠诚。”

“和我想的一样。”托比打了个响指，把煤油灯凭空变没，不知道藏在哪了。

然后他走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看着屋子里的两具骷髅清扫魔法阵留下的痕迹，然后又抬头瞅了瞅没打算离开的詹姆，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也想要和它们一块打扫屋子？我可从来不知道你也有这门手艺。”

“别想着岔开话题。”詹姆立即走过来在托比对面坐下，他紧盯着托比的眼睛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死亡管家是一个巫师——它心里面也有爱，不是么？那你应该也有怀疑的人选才对。它到底是谁？”

托比与詹姆对视了片刻的时间。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么？”

他低声说：“在我看来，死亡管家从始至终试图接触的只有两个人，老汤姆，以及哈利·波特。那么她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了——”

“梅洛普·冈特，以及莉莉·尹万斯。”

“只有这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