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他是夜（五）
易水并没有在休闲副本这问题上继续问下去。
毕竟他不确定诸对于副本相关话题究竟能透露多少, 也不确定明之间有关这款游戏的一些更详细的规定。
从上副本封尽在对封极表露出要救自己的意思时、提及到副本结束后力由他来付这一点来看，明如果想要打破这种约定俗的规则的话，多少还是要付出一些价的。
所以前封尽主动是一回事, 他若是继续追问就是另一回事。
虽以封尽肆无忌惮的性格来看，这家伙很可能根本不会忌讳这些事情, 甚至于自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但易水却不想在一份人情还没还清的情况下, 反倒欠这位欠得更多。
所以刻他干脆将话题再度转回自己已经通关的些副本上面, 然后就这么和封尽随意闲聊起来。
而就像易水所想的样，时封尽确实是准备易水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的。
哪怕易水问的是明之间默契地不对人类提及的一些情报, 他也一样不会遮掩什么。不过既然易水主动转移话题，封尽也没再下去。
因为真的，他有点怕自己得太多, 反而影响易水的道路。
显而易见的，小崽子如今已然被时间格所青睐。
而在之前, 所谓的时间格压根就只存在于诸的猜想之中罢，更别知晓如何为时间之这种事情。
所以在这件事上, 易水根本无需任何人的指导，他本身就已经在一步步地朝着目标前行。
即他或是极哥想要其提供捷径，到头来却起一种无从着手的感觉。这一点从极哥纵使十分在意易水, 却一直冷眼旁观就可见一二。
念, 封尽懒懒散散地听着易水起别的话题来。
然而在听一小会儿后, 他原漫不经心的色却逐渐消失。到最后，他野兽般的金眸里只剩下一种显而易见的茫然之意。
听听易水时问些什么？
什么叫做“徳泰姆原所在的颗星球公转时间是多久, 自转时间又是多久”？
什么叫做“上副本里国家所处的具体经纬度是多少，里果然是在赤道上么”？
什么又叫做“如果是在赤道上，为什么里会白昼极热、黑夜极冷，这是不是不太符合常识？可如果不是, 它又为什么会半年白昼半年黑夜？难道是因为颗星球不是围着类似于太阳的天体进行公转的，所以会出现么特别的天相吗”？
啧，这小崽子在问些什么玩意儿啊？
沉默片刻后，封尽最后给出的回答是：
“我对徳泰姆和他以前所在的星球，统统不感兴趣。”
过一秒后，这位灾又犹豫着补充一句：“我地理水平来不怎么样。”
所以别问我，我什么不知道。
这一刻，瞬间领会到封尽所有未尽之意的易水也不禁沉默一会儿。
这家伙活一万年没半点存款也就算，看样子似乎还不怎么看书的吗？
“你的颗星球是不是围着太阳公转我不知道，不过在你通关副本后，它的太阳倒是已经出现。”
如果这位明是在一问三不知之前，出这种夸赞他如同太阳一般照亮颗星球之语的话，易水或许还会思量着这家伙突然夸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在刻这种氛围下，这样近乎赞美的话易水怎么觉着听起来这么尴尬呢？
于是直至飞船抵达购星前，易水再没和封尽提到半句和副本有关的话题。
其实最初在四月副本里见到封尽时，易水对这位明的印象最深的是“灾厄”二字。
因为无论是对方当时肆意妄为的危险场、还是举手投足间引动天灾的强势姿态，带着一种近乎毁天灭地的极端压迫感。
但是在和这位明相处一段时间后，易水忽然怀疑当初他或许并非是视力模糊、而是直接短暂性失明，以至于产生这样的错觉。
毕竟这位明某些时候，与当时的反差实在到让他有点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产生幻觉的地步。
之前在飞艇上的对话还不算什么，这次的购过程更是让他对这位刮目相看。
至少在亲眼见到之前，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位两手空空来到这宇宙的明，会在质上挑剔到这种程度。
哪怕仅仅只是买喝水的杯子而已，这家伙能在逛许多商场和专卖店、十分嫌弃地啧一后，调头就去买一块银砖，然后直接用力给自己铸一复古的银杯。
行吧。以封尽五位数的年纪来，他前就用惯银杯这样的理由倒也还得通。
而从他所铸的银杯外观来看，这家伙的审美还是挺不错的。
可是这之后的买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从时封尽身上穿着的、据是他所带的唯一一套常服的外观来看，这家伙想买的确实是这年的服饰没错吧？
易水本以为所谓买衣服的过程，就是他们两直接走进一家男装店，然后随买买就行。哪怕封尽把一家店里的男装全买他也没什么意见。
但这逛十七家服饰店，这位明却依旧只是撩起眼皮扫两眼，半点没有购买的打算。
难不明逛起街来是这样的么？毕竟诸寿命悠久，眼光一些概也正常？
不过再这么下去，怕是逛上一整天，这位明也就买么块银砖。
而且……想到对方前自己铸一杯子的举动，易水总觉得封尽到现在一件衣服没买，根本不是因为衣服的外观设计或是他自身眼光过之类的问题。
念，易水试探性地对着封尽问道：“些衣服的设计不合你的审美？”
“还行吧。只是做工不怎么样。”
可事实上，些店却是以衣服做工闻名宇宙的。
但现在易水关注的重点不是这。
在听到封尽给出的答案后，易水渐渐已经猜到问题所在，于是他接着问道：
“么，除做工以外，您对衣服有什么更具体的要求吗？比如衣服材质之类的？”
对于易水忽然用上敬语的做派，封尽不明所以地侧头看他一眼。随后他皱着眉回道：“我之前就想，这里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它们至少也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吧？”
原本封尽得一脸坦然，然而当注意到易水张逐渐面无表情的脸后，他沙哑的嗓音里或多或少地带上点不确定的意味。
就这么默默和封尽对视一秒后，易水已经没什么脾地解释道：
“种布料有是有，不过根本就没有普及，也不会在这些服装店里对外出售。”
到这里，易水不知为何又想起之前的银杯。实在的，他现在怀疑封尽用银杯不是因为习惯或是喜好问题，而是为不容易被人下毒。
明明这家伙看起来么莽……这一瞬间，易水再度明白什么叫不能以貌取人。
话又回来，封尽这家伙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位灾显然深信着他自身的强，对于现在的住所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所以他这份可以是与其格格不入的谨慎、以及居临下的挑剔更可能是因为前的环境影响。
也就是，封尽前的身份很？
“你有带布料吗？有的话直接找家制衣店给你订做。”
思绪转瞬即逝后，意识到再逛下去也逛不出什么结果的易水没抱什么希望地询问一句。其实这一刻他已经开始考虑该怎么给封尽弄到些布料。
结果他却听到封尽回道：“布料？应该有吧。”
在易水诧异地看过来时，封尽只是无所谓地道：
“以前试验武器锋锐程度的时候，好像放一些布料在空间装置里。”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衣料来试验武器的锋锐程度？？？
被封尽的一次次回答弄得有些头疼的易水已经什么不想。他利落地点开自己腕间的智能调出地图来，准备找家合适的手工制衣店，然后带着封尽过去。
虽订做衣服比直接购买更容易掉马，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
然而下一秒，封尽所的话却让易水注视着地图的视线骤然凝滞一瞬：
“我记得隔壁条街就有家制衣店？”
易水当然知道隔壁条街就存在着一家手工制衣店。他也认识去里的路，毕竟他在家店里订做过不少衣服。
但他刚却还是点开地图，然后寻找着其他有名的制衣店。
因为家店最初是莱特推荐给他的。
易水自然不会天真地觉得封尽刻提起这件事只是偶然。
他本来就是不想给莱特带去麻烦，所以第一时间搬离宿舍。然而现在看来，他过往的经历果然还是瞒不住这些明。
只是不清楚封尽究竟清楚多少。
这家伙究竟只是因为他常去家制衣店这么，还是因为知道家店是莱特推荐给他的，所以突然提起这件事？
如果是后者……
封尽是想借着这事明什么？明自己的弱小，还是明他知晓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一枚时间格，真的足以让明在意到这等地步么？
最后，表面色如常的易水就这么带着封尽来到家制衣店。
而在进入家店以后、瞥见殿内景象的一刹，易水的瞳孔却微不可觉地缩小一瞬。与同时，他悄然绷紧自己的每一寸经。
只见刻店内除他与封尽以外，还存在着三陌生人。
是陌生人其实也不恰当。因为两位女性和一位男性时的容貌，易水确实从未见过，但他们原本的模样易水却是知晓的。
三位分别是胜利之维芮、美丽之蓓缇，以及星辰之斯达。
要易水是怎么认出对方来的……因为这三位和他身侧的封尽一样，仅仅只是变换他们自身的容貌而已。
但早在他们于各节目上露面的一瞬间，易水就已经记住他们的身形乃至掌纹。
毕竟这些细节不定就关乎到他的性命，由不得他不慎重。
“你们怎么在这里？”
跟着易水走进来的封尽瞥见三家伙后，顿时很不耐烦地问道。显然，三位明借由力而伪装出的容貌根本瞒不住同为九主的封尽。
“这可是幸运指引我们来的。”
时维芮并未在意封尽话里显而易见的嫌弃，她只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封尽身旁的人类，然后勾着唇慢悠悠地出上面这句话来。
这一刻，封尽直接无视维芮摆明看戏的态度。他只是色不明地侧头看制衣店的透明橱窗外。
同样看窗外的还有易水。
事实上在九主提及幸运一词后，他直觉般地想到位幸运之。
虽然当易水看窗外时什么没看见，然而斯达接下来的话却肯定他刚的猜测：
“你别听她瞎扯。什么叫‘是幸运指引我们来的’？明明就是她们两逛街的时候看见你哥，结果自顾自地跟着他来到这里，最后还非拉着我一起走进店里。”
出这些话时，斯达的视线也和维芮一样落在易水身上。
平心而论，易水的伪装水平还算过得去。他们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易水的身份，只是因为能让封尽如心平和地待在对方身边的人类，除易水根本不会有别人罢。
正是因为看穿易水的伪装、看出他不想暴露身份的用意，所以前斯达话时刻意避免提到明之类的字眼以及诸的姓名。
而当斯达话音落下后，维芮直接嗓音慵懒地接道：
“行，我再换法。”
“是幸运让位来到这里，而我们是跟着对方来的。这样总可以吧？”
其实之前维芮还疑惑过封极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在看到封尽身侧的人类后，她就全明白。
因为易水在这里，所以封极来到这里。
毕竟遇见易水这种事，对于位幸运之来就已经意味着足够的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