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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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些,随之袭来的便是无尽的饥饿,循着米粥的香味站在门口,踌躇很久才忍不住的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没有看见秦逸,下意识的环视四周,也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带着无尽的好奇终于一步一步走向厨房,餐桌上放着一碗白粥,还冒着热气,香气已经钻入鼻间。

摸着肚子,终于忍不住上前,端着碗就灌了一大口。

“你在干嘛?”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冷气直直的射向她的背脊,一点都没有预兆,一口粥还哽在喉间,被他这么一吓全部都给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呛得她眼泪横飞,鼻腔难受的要死,突然有人拽着她胳膊将她的身体转了个圈。

她带着满脸的泪水抬头看他。

面前的男人修长挺拔,穿了一件烟灰色的长T恤,陪着同样色系的长裤,她这样眼泪纵横的看他,不是很清楚却也能看见他狭长的眼眸里面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再去看时,他便又恢复到之前的冰冷。

秦逸微叹口气,无奈的拿手将她嘴巴上面残留的粥给擦干净,动作一点不温柔,有些嫌弃的皱眉,“你怎么这么邋遢。”

你才邋遢,你全家都邋遢,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这才看清楚他,满眼鄙夷,忿忿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就是睡在自己的床上,结果今天起来之后就变了个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搞的鬼。

秦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质问她起来,“我走之前让你乖乖待在这里,你忘了吗?”

莫昕菱无视他微微眯起的眼眸,不顾他是不是在生气,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所有的不爽都涌上心头,“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

她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答案便脱口而出,“这里脏。”

面前的男人再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已经降到冰点,安静的连呼吸都不允许。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定格在他脸上,往后靠在桌沿上,双手撑在桌子上面,语气平静,

“我依旧会和你结婚,毕竟和你说的一样,协议已经签了。”

秦逸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离开的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女人,只是回来的那一刻没有见到她,后来才知道她生病了,这几天连续的生病,她的脸比之前还要消瘦,看上去很不好。

他转身离开厨房,往客厅走去,双手插在口袋里面,绕过茶几的时候拿了东西就往前继续走,直到走到床边才停了下来。

从盒子里面拿出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慢慢吐纳出来,他的脸模糊在袅袅白烟里,看不太真实。

莫昕菱远远的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她现在就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另一方面对他还有念想。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挑了下眉,又吸了口,闭上眼睛,任由烟草的味道沁入鼻尖,他刚刚……差点就要发怒。

突然有人伸手将他手中的烟盒拿走,他回头,看她拿了根烟出来,手法娴熟,放在嘴中,踮起脚尖凑近他,两根烟头对在一起,她深深吸了一口。

她在抽烟。

今天的天阴沉的很,不知道接踵而来的会不会又是一场大雨,他靠在窗户上低头看她,只见莫昕菱慢慢的吸了口烟接着缓缓吐纳出来,她皱了皱眉,余光触碰到他的,索性便大方的往后靠,和他对视。

“怎么,没有想到我会抽烟?”

他没说话。

她笑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神色模糊不清,“烟真是好东西,只要吸上一口,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就都忘记了。但是——”

她的声音好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说道这里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将烟头伸向外面,手指弹了两下,“一开始我经常被这刺鼻的烟草味呛得眼泪横飞,后来,不知不觉的也就习惯了,但有些东西就像是毒药,沾上了就很难戒掉。”

“我没见过你抽烟。”秦逸一开口,声音竟然沙哑不已,幽暗的眸子里面不知道流淌着的是什么情绪,她的脸倒映在里面,是那么的让人不知所措。

原因很简单,这么多年,他对莫昕菱的印象依旧那么清晰,当年那个敢于和上司顶撞的小丫头,后来将上司踢到住医院潇洒辞职的小丫头,再后来在酒吧肆意疯狂的她……恐怕那时候他爱上的就是这么多变的一个人。

“你的表情……好像见到了鬼。”她笑了一下,却没有再去吸烟。

的确,有些东西沾上了就跟毒药一般,无法戒掉,可是比起秦逸这颗毒药,别的简直不值一提。

她回来这一年,想了很多要接近他的方法,可是每一次到了跟前她又临阵脱逃,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现在,她三番四次的出现在他面前,甚至再过段时间,两个人就要结婚,她还是没有想清楚。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会不会,开心一些?

秦逸皱眉,淡淡开口,“你在想什么?”

她抬头,重新看他,沉默了一下,才摇头,“没有。”熄灭手中的烟,手指一弹便消失在眼前,双手合十,她看着天空,再没说话。

过了很久才听见他说,“我很担心你。”

因为担心,在法国处理事情的时候难免分神,所以他才会匆匆赶回来。

“我好累。”她装作没有听见转身就走。

他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迅速的将手中的烟头掐灭丢掉,大步迈到她面前,垂眸看她,“莫昕菱,我要求很过分吗?不过是三年时间,你这三年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三年后我便放你自由。”

自由?

她失笑,不得不抬头看他,眼睛里面波澜不惊,“好。我答应你。”

秦逸皱眉,这不像是她的作风,若是放在平时,她早就翻脸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你说过的,只要我乖乖待在你身边便可以了,但是,仅仅只是待在你身边,我这话你应该懂,我不希望和你再有任何牵扯。”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当一个人决心却戒毒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痛,她此时此刻要比戒毒还要痛上万分,这个男人于她来说就是毒药,是无法用时间治愈的毒药。

他抿唇不语,神色却慢慢平静下来,恢复到该有的沉静,他撇开目光,过了一会儿才轻声答应,返身走开,坐在沙发里。

她想,应该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便准备离开,太饿了,她需要找吃的。

就在她已经走了一半的时候,背后又传来声音,“莫昕菱。”

她回头。

秦逸的没有看她,动了动唇,“不要让我失望。”

离开之前,她量了体温,温度已经恢复到之前,病算是好了一大半,为今之计,她需要找吃的来填补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拿了手机,拨通丫丫的电话,随手关上了门,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再没看见秦逸的脸。

不是不想看,是,不敢。

耳边传来‘啪嗒’一声,大厅又恢复到以前的冷清,他环视下四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宋宁浩的电话。

很快被接起,他只说了一句,“三天之内,将我住的房子重新装修一遍。至于设计图,尽快送到我办公室。”

他走到厨房,端起餐桌上的粥,倒进锅里,又将锅里的粥全部倒入水槽,这三个小时努力的成果全部付诸东流。

林思瑾打车过来接她的时候,她仅穿了一件淡薄的衣服站在路边,瑟瑟发抖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上车。”到她身边,快速的将车门打开,让她上车。却不小心看见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而只是一眼她便知道是谁的,在这个城市,没有几个人能拥有这辆车,可是,他为什么躲在那么远的地方?

“饿死了,师傅,找最近的餐厅。”她一上车就大呼肚子饿,却丝毫看不出异样。

“怎么跑出来了?”

话刚说完就招来对方的一记白眼,林思瑾顿时就蔫了,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若是放在平时她脾气肯定不错,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不小心踩到导火线可不好。

从倒车镜里面可以看见后面那辆车还跟着,虽然跟的远,却总是能看见。

林思瑾皱眉,她从来不知道秦逸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而且还是一个离开了三年的人,回来之后像个没事人似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

“那个……”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身畔的女人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懒得跟她玩文字游戏,“放。”

“孩子的事。”

“怎么了?”莫昕菱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她。

林思瑾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明明就是在乎那个孩子,却又在这里死磕,摆摆手,“哎哟,不是啦,你不要瞎想,我只是想问问你孩子的事情秦逸知道不知道。”

她沉默,没有在说话,过了良久,才轻声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丫丫,你知道这件事很复杂。”

“有什么好复杂的?”她不解,“这孩子本来就是他的,你应该告诉他才是,哪有人亲生父亲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孩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你太自私了。”

“我没有!”一激动差点就要将全部事情都告诉丫丫,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拼命忍住,有些事情,越多的人知道,成功的几率越小,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两个人毕竟在一起很多年,她的一个眼神林思瑾便已明白,不经苦笑,“你连我都要瞒。”心尖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痛的她想哭。

莫昕菱无奈,拉着她的手就解释,“丫丫,你别乱想,我只是不想把你卷入。我……我……唉,算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嗯,没关系,不要再说了。”她点点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也许,真的是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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