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封惜灵正色道。

“第一个选择，忘掉今天的事情，我会用时间神殿留下来的最后一丝力量将殿下您送到一个安全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您可以慢慢地过完自己平凡的一生。”

“第二个选择，去变强，为八大神殿报仇。”

白发少年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只是看着封惜灵。

封惜灵突然感到有一个沉重的担子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精彩。

开始只是平平无奇地上学、考试、工作。

某一天忽然来到了一个修行者的世界。

现在，又获得了新的身份。

命运神殿的殿主。

白发少年静静地看着封惜灵，也不催促。

他知道，这个选择会对封惜灵未来的人生造成极大的影响。

“我想看看，我曾经的记忆。”

“我可以给你看一部分，全部都让你看的话，你会承受不住的。”

封惜灵点了点头。

眼前的空间迅速转换，一下子成了她都不认识的模样。

已经不是在时间神殿了。

……

是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

低矮的视角。

封惜灵推测，这应该是小时候的自己。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蹲下来与自己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封、封惜灵……”

“你好像很害怕我？”

“没、没有……”

封惜灵感受到两个人的距离拉远。

如果没猜错，那个时候年幼的自己应该往后退了几步。

大概是因为害怕吧。

“一个人吗？”

“嗯……”

“跟我走吧。”

“不要。”

封惜灵感到年幼的自己又后退了两步，随后摇了摇头。

高大男人笑了笑。

咕~

“给你吃的，跟不跟我走？”

“唔……不跟！”

封惜灵看到高大男人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视线中出现了一只脏脏的小手。

小手停留在半空中。

高大男人将肉包放到了小手上。

封惜灵感受到了肉包子的美味。

虽然她现在只有年有时候自己的视角，但她却能想象出自己狼吞虎咽的模样。

……

这段记忆还没看完，眼前的景象再度一转。

这是一个小树林。

站在自己面前的依旧是那个男人。

亲切，十分地亲切。

就好像曾经相处过无数次一样。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流出了两行清泪。

“怎么哭了？”高大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十分柔和。

“我不知道。”

封惜灵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一模一样的声音，语气也和平常的自己很相似。

封惜灵的灵魂被短暂地放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里。

她不能够操纵那个时候的自己做什么。

但是却能够拥有同样的感受。

高大男人仔细地看了一眼封惜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只是笑了笑，却没说出来。

“你是命运神殿的圣女，不能乱闹脾气。”

“我没闹脾气，明明就是他的不对！”

“哈哈哈，好好好，是他的不对。”

封惜灵看到了高大男人宠溺的眼神。

这种眼神做不了假。

“真的是他不对，按照规矩来那个天元宗不能登上第三十六重天的，但是司界殿主却允许了，他们破坏了规矩！”

高大男子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头，却被一只手干净利落地打掉。

高大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

眼前的场景不断转换。

都是和这个高大男人的相处的。

封惜灵也知道了这个高大的男子是命运神殿的殿主。

从一开始两人的相遇。

再到封惜灵拜师。

再到封惜灵成为命运神殿的圣女。

再到后来两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封惜灵有过小情绪，也有过暖心的经历。

命运神殿的殿主，完完全全将封惜灵当做了自己的衣钵继承人。

光是看这些场景和经历，封惜灵就已经逐渐将这个高大的男人当成了自己人。

点点滴滴的相处，让她的内心也变得十分柔软。

眼前的场景再度变化。

……

这是在一个小房间内。

笃笃~

敲门声响起，命运神殿的殿主推门而入。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十分温和。

“别说了，我不会走的！”封惜灵的声音充满了倔强，明显有些不服气。

“你也看到了吧，惜灵。那个敌人很强大，我们打不赢。”

“那我就和命运神殿共存亡！”

命运神殿殿主的眼神充满了无奈。

他坐到了封惜灵的身边。

“真的要与命运神殿共存亡？”

“当然！”

“想好了？”

“想好了！”

“不改了？”

“不改了！”

“那我同意。”

“真的吗？”

封惜灵兴奋地直接跳了起来。

命运神殿殿主的摸了摸封惜灵的头，走出了房间。

……

又一个场景出现。

这一次场景里没有命运神殿的殿主了。

而是白发少年。

时间神殿的殿主。

“时间，我们去哪？”

“去执行任务，本来应该命运和我一起去的。但是他要坐镇全局，只能让你来了。”

“那我们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师父他怎么没和我提过？”

“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关系到八大神殿和整个上界的命运。目标是那个恐怖的存在。”

“是不是你们看到了新的画面，想到了对付她的方法？”

“对。”

白发少年的笑容十分灿烂。

他带着封惜灵，很快就来到了一条河流旁边。

河流奔腾不息，宽达数万丈。

河水颜色污浊，却又蕴含着一丝大道的规则。

“时间长河？我们要通过时间长河去对付他吗？穿越到他还不是很强的时候去杀死他？”

“哈哈哈，差不多吧。穿越时间长河很危险，我需要给你加一些防护措施。”

“来吧。”

白发少年手中动作飞快，嘴中念念有词。

一道又一道玄妙的符文飞向了封惜灵。

这个时候，天空渐渐变暗。

“想逃？”

一直黑色的巨手拍向了白发少年。

封惜灵想要出手对抗黑色的巨手，却被白发少年一巴掌推进了河流中。

白发少年手中不断地出现符文飞向封惜灵。

封惜灵最后看到的，是白发少年被黑色巨手拍死的场景。

连神魂，都没有留下来。

时间长河十分玄妙，封惜灵拼命地想往回游。

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看到了封惜灵。

那只巨大的眼睛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封惜灵后就闭上，最后消失在了天空中。

封惜灵全身没入水中，眼前也变成了一篇虚无。

她看不到黑色巨手，也看不到白发少年，更看不到命运神殿的殿主。

一切，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