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爱西西吗？”

“妈妈永远都爱西西，你呢？爱妈妈吗？”

“妈妈，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爱你！”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孩子的笑声持续着，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宛如空灵的圣乐一样，我和西西犹如插上了翅膀的jing灵乘着圣乐随风浮起，飘散到空中，折到彩sè的云里，沐浴着阳光、享受着温暖。WWW.tsxsw.COM

......

当我睁开眼睛，怀里的西西已经熟睡，我揉揉眼，抬头看了眼挂钟，才晚上10点。这么早?可能最近我是真的累了。想想刚才还真是做了一个美梦啊。那样的蓝天美景很久没有去欣赏了，我摸摸西西的睡脸，嘴角轻轻扬起，轻笑出了声。

......

“妈！~~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紧张的看着我妈皱着眉头，头也不抬的清理着她的东西。一箱、两箱、三箱......她提了好几个特大号的旅行箱，吃力的一个一个搬了进来。看那个架势，是要在我这里常住了。她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去门口拿了行李，丢进了西西隔壁的房间。我没帮忙也没阻止，就这么一直跟着她，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变成了质问。她倒是死倔着不吭声，认你怎么好说歹说，人家老太太就是不搭理你，你爱咋咋地，我不理你行了吧！本来最近我就已经够遭最了，现在看着她那样就来气。

“妈，你来看孩子我没意见，来我这里住我也没意见，你突然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来了，来了你还摆个要死不活的的样子发闷气是给谁看啊？”

听了这话，我妈突然愣住了，望着窗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路灯怎么还没修好啊！”路灯？我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窗外那个一闪一闪，时好时坏的街灯，“妈，你别这样，有话你直说。我知道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知道我语气不好，是我不对，我错了行么！我应该要再平和一点，再淡定一点。”

......

“妈，你倒是说话呀？”我尽量语气放的平和一些，极其认真平淡的走到她正前面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

......继续沉默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那些长舌妇说了些什么吗？可是我没疯，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神经病。我很正常，我保证，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继续沉默

“妈，你不相信我？”

“刘琴！”母亲低低的呼了一声我的名字，终于有了回应，抬起头，我这才看见了她爬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眼底是无尽的悲凉和无奈，“西西，以后我来照顾，你应该放心。”

母亲说完，摸了一把眼泪，继续搬自己的行李。我愣是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快走两步赶上她，追问，“妈，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西西以后你照顾？我才是西西的妈妈啊，我不照顾他，谁照顾啊？”

......

“说来说去，你还是相信他们说的，不相信我？你要我说几百遍，我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我是真的看见门。”我连忙自己指着西西的门，“就是这个门，你知道吗？我亲眼看到它自己打开了又自己关上了。”接着，我激动的指着客厅还有餐厅的灯，“还有还有，还有这、这、这几盏灯，自己就打开了。真的是闹鬼啊！我没疯！”

我手舞足蹈的说完，看着母亲复杂的神情，好像完全不在意我说的任何事一样，好像就是心理已经认定了，只是一个疯子在说一些疯事罢了。

“妈，你知道吗？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是看一个疯子的眼神你知道吗？”我转而变得平静了，看着母亲的眼睛说道，“我没有见到鬼，我只是感觉，这些事情都太奇怪、太不正常了。但是我见到的都是真的。”

“姥姥？”

“西西！”母亲听到了西西的声音，回应道，连忙放下手里还未清理完的行李，推门进了西西的房间，缓缓走道西西床边坐下，溺爱的把西西圆鼓鼓的身子整个的抱在怀里。

“姥姥，你怎么来了？”

“因为，姥姥想西西啊！西西，你想姥姥吗？”母亲慈爱的说

“想啊！”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温馨，没有做声，倒是西西雪亮的眼睛发现了我。向我张开臂膀，那是要我抱的姿势，嘴里还嘟噜着，“妈妈抱。”我开心的正要走过去，母亲却挡住了西西向我张开的手臂，“西西，妈妈不能抱你。”

“为什么呢？”西西疑惑的看着母亲

“因为啊！妈妈生病了，妈妈要去看病，如果妈妈病没好就来抱西西的话，西西也要去看病的。你知道了吗？”

“可是刚才妈妈还好好的。”西西边说边指着我

“是突然病的，所以姥姥才会从大老远过来啊！”母亲解释道

“那看病要打针吗？”孩子点点头

“当然要拉！”母亲回答道

“那打针肯定很疼，那妈妈会哭吗？”孩子认真的看着母亲

“只要西西乖，妈妈就不哭。”母亲回答

“妈！”我打断道，“我们出来说，别吓着孩子。”

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亲了亲西西的头，把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好了，乖，很晚了，快睡吧！”待西西闭上眼睛以后，悄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西西的门。转而进到了隔壁的房间，我跟着她也进了隔壁房间。

母亲很疲惫的瘫软的坐在床上，可能是因为太累，目光而显得呆滞。我依着一个柜子，两手交叉的缠绕在胸前，我显然已经是很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到底在唱哪出？刚才甚至都不让我接触孩子，那样子就像是怕我这个神经病随时就可能爆发一样，做一些威胁孩子的事情，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很好，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神经病了，”我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却掩饰不了声音中的愤怒，“但是，西西必须我来带。我知道就算我说100遍、1000遍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但是我心里很明白，我没有！！！”

“刘琴......”母亲低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紧接着，两手紧握着拳头，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她嘴巴张的老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瞬间就白了。我看到这情况吓了一大跳。

“药呢？你的药放哪了？”我紧张的开始到处翻母亲的行李，母亲连气都喘不上来，根本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箱子，没有，那个也没有。到底放哪里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没过多久，身后的喘气声变的缓和了一些，我看看母亲，她拿着一个开了的药瓶，嘴巴里在咀嚼着什么。是啊，那药应该就是随身携带的吧！就在裤兜里或者是小包里的，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个习惯，我竟然忘了这个。

我看着母亲一脸不愿看到我的神情，也实在没有办法，轻声说道，“妈，你好好休息。”说完，又看了一眼她，她依然没有要看我的意思，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我回到房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我没敢睡。躺在床上，听着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开始自我怀疑。我可能真的像世人怀疑的那样，是个疯子呢？今天晚上，那个脚步声还会不会出现？或者说是，只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很害怕，也很压抑，我想要找个人倾诉，我觉得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疯。

虽然我知道现在太晚了，但还是拨通了刘骏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

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家人的关系竟变成这样的？老公长年在外，没有消息。把我养大的母亲怀疑我是个疯子，对我不理不睬。儿子，现在连儿子都要让他跟我分开，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仔细的想着，倒是是发生了什么，而我的记忆根本就是支离玻碎的，以前的所有我都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也只是零零散散的一点。我努力的回忆，而得到的只是头疼yu裂。突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翻出了那本我写的ri记，倚在床上，开始从头看了起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只是我不记得了。也一定有什么细节，被我忽略了。

2005年2月14ri星期一天气：yin天

今天是**节，是我和他相恋的第一个**节。原本以为，一早上起来，就该有什么送花或者什么惊喜之类的。结果，看看时间吧！办公室的时间都已经指向下午三点，看着办公室其他女同事收花都收的手抽筋的表情看。再看看我，哼，想起来就有气，别说接花了，愣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节还真是收货惨淡啊，有时候想想，也是的，我怎么会看上那个呆傻的刘骏呢！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我打开窗户，天气真冷，这天也黑的太快了，不会要下雨了吧。想着，独自一人晦气的走出公司，手里撑着一把伞，有雨挡雨，没雨遮风也是好的。

刚一出公司门，我吓了一大跳，公司大门的地上，密密麻麻的蜡烛摆成数字520的模样，后面还有一帮人，手里拿着一个红sè的横幅，上面嘿然写着“刘琴，我爱你，嫁给我！”这几个大字，我当时差点吓的下巴掉下来。陆陆续续下班的一些同事，和周围的路人也停留下脚步围观起来。

真是没想到，这种电视剧里的老套情节会在我的生活里就这样发生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高兴？开心？虽然觉得特有面子，却又有点觉得丢脸。

“刘琴，嫁给我！”果然是那个上次我们一起看的电视剧里的情节原版扣下来的，我看着眼前的刘骏，单膝跪地，左手捧玫瑰，右手拿了不用看都知道是戒指的盒子，就那么花痴的看着我。

哼，小子，原来今天一天都不理我，就是要上演这落差大的戏码啊，哼！我也不理你。就让你在地上多跪一下，反正，估计今天跪了，以后也没机会跪了，哈哈哈。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看来我不理都不行了，群众都迫不及待的起了哄起来，还有些吹起了口哨，搞得我好一阵子的不好意思。

看着ri记上一个一个摆着整整齐齐的字，又看了一遍，会心的笑了。随意的，又翻了几页，寻找还算完整的能看清的字。

2001年6月3ri星期天天气：小雨

今天，我和她吵架了。心情很糟糕，当然，除了糟糕以外，更多的是压抑下来的愤怒。是的，是愤怒，还有1个月就要高考了，我要平静下来。

“听说你报考的是理工大的天文物理专业？”母亲在电话里质问道。

“是，不过是南开大学的，”我接着母亲的电话，越来越胆怯，声音也就越来越小的继续说道，“我们这的理工大没这个专业。”

“呵呵！”母亲冷笑道，通过电话，我都能感觉她的讥讽，“你看看，你看看，没几个学校有的专业，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专业有多冷门了？”

......

“你也应该自己有几斤几两吧？！你能考进1本就已经是磕磕碰碰的了，你还想着考名......”

‘还没考呢？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我在内心显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敢说出来，我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母女两的对话方式就变成了这种奇怪的方式。埋怨、冷嘲热讽？或者是.......沉默......

我们母女俩就这么沉默了片刻，母亲继续说道，“算了，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你的报考专业我帮你改了。”

“什么？”我惊讶道

“对，给你改了，改成会计了。反正你不是喜欢学理科吗？”

“你都没问过我！而且量子力学和数学完全就是不一样的概念.......”

“好了，够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很忙，你安心复习吧。”

“喂，喂！~~~”

“嘟！~~嘟！~~嘟！~~”电话挂了。

我的心里愤怒成狂，痛苦的眼泪像是崩溃的堤坝，止不住的往外倾泄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能力，为什么不给我一次自己做决定的机会，我的心，狠狠的被撞的粉碎，不留一点残渣，被生我养我的人用这种质疑、怀疑、不信任的心态对待的人，是对么无助，多么悲凉。我内心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选择.......沉默.......

“嘟！~~嘟！~~嘟！~~”电话又想了。

“对了，记得吃饭，冰箱里，我给你留了饭菜......”

2000年11月9ri星期二天气：大雨

一连好几天的yin雨连连，再加上我本来身体就不好，我终于病了。这好像是一种因果循环。

下了晚自习，我没有直接回家，到了母亲打工的饭馆，可能是下了大雨，反而让小饭馆的生意如此之好，看来妈妈又要忙到很晚才会回来。

然后，我感到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头昏脑涨的，昏昏沉沉的独自一人晃悠到了自家楼下，看了眼家对面的私人诊所还没有关门，我就走了进去。

我走进了那个小诊所，那个穿白大褂的是个姓杨的老医生，我认识他，我母亲来过他的诊所看过几次病，我是第一次来。

我收起了雨伞，搁在了门口，雨下的太大，我的整个鞋子全部淋透了，走在诊所干净的瓷砖地上，留下一个个的水印。然后挨着那个医生的旁边的板凳坐了下来。

“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啊？”杨大夫问道

“发烧了，医生给我开点药吧！”我嘴里说着，眼睛谨慎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的灯，这里的器具，包括这里的装潢。

“我先给你看看吧！”医生没有直接问我要什么药，而是举起了听诊器。

“看看要钱吗？”我打断医生的话，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医生看了看我的脸，看了看我的书包，又看了看外面下的雨，话锋一转“你家人呢？”我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神，我知道他怎么想的，他一定是想我才多大点小屁孩，身上能有钱？没错，因为长期的营养**，我看上去确实是比同龄人小很多，但是瘦小并不代表智力比别人低，“我已经成年了，一个人来看病有问题吗？”我毫不客气的回答他，有点不耐烦。

杨大夫愣了一下，而并没有纠结我的无礼，只是认真的用听诊器帮我诊断着，过了一会儿，认真的像对待大人一样的态度说道，“你发烧了，有点严重。还有，你有哮喘吧！容易一起引发，最好是打针。”

杨大夫的话很简短，我的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计算我荷包里有多少钱，“能......能吃药吗？”

“也可以。”

“那给我开药吧！”医生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小姑娘，我建议你把哮喘的药也拿一盒。”

“不用，多少钱？”

“给，一共10元”

我接过药，数着裤兜里逃出来的零钱，1块，2块，3块........

“小姑娘，这样吧。”杨大夫把递给我的药盒又拿了回去，然后打开，指着里面的一版药说，“你看这个药一板有10颗，这样，我卖你2颗，你给我两块钱。”

“还能这样卖吗？”我有些疑惑，

“可以的，其他的，我再卖给其他人。”说着，杨大夫拿着剪刀就给我剪下了两颗药，递到了我的手里，“不用担心，这药是真的，拿着吧！”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的是有些小感动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瞬间对于刚才对杨大夫的无礼感到了愧疚，“谢谢！”我拿着那两颗药，提着伞，飞快的跑出了诊所，后面还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娘，不能淋雨啊！”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是被一个抚摸惊醒的。那药果然有用，我感觉自己像虚脱了一样的大汗淋漓的，我眯眼看了看坐在我床边的人，是母亲。她下班了吗？现在几点了？

“病的这么重，怎么也不跟我说呢？”母亲大声斥责着，却是十分担忧的，我还是十分开心的，觉得自己病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看你挺忙。”我沙哑的答着

“不行，你这样明天还怎么上学啊。走，我们去打针。”

“不用了不用，我买了药，还有一颗还没吃呢！”我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被剪下来的药板。

“不行，走！”母亲毅然决定要拉我去打针

“妈，”我轻轻打掉了母亲拽着我的手，“我明天就好了，不用去打针了，咱不是没钱吗？省点”

......

一阵沉默

可能是药效还没褪去的原因，或者是灯光的原因，隐约中，我看到母亲哭了，无声的哭泣。而我，又昏睡了过去......

2000年12月12ri星期二天气：yin，很冷

今天我逃掉了晚自习，偷偷跑去蛋糕店买了个最便宜的，只够一个人吃的小蛋糕，我找店员要了蜡烛来着，那店员竟然吝啬的说只有买6寸以上的蛋糕才能配蜡烛，哼！真是狗眼看人低，算了，今天是母亲的生ri，我不跟你们这些人计较......

我站在母亲打工的餐馆外面，等她。看着路边的人、看着路边的灯，看着繁华的街道渐渐变得清冷。这里的冬天，天气真冷。有点麻木的腿子来回踱着步子，我想要是再不动，估计我就要变成冰棍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9点了，母亲应该下班了。

实在是太冷了，我推开母亲打工的餐馆，正好看到一个中年大叔在为难母亲。显然已经刁难一阵了。我不知道是进是退，就呆站在门口，直到母亲看到了我，我们俩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这个是？”老板问道

“我女儿。”母亲答

“哦！”老板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说道，“那你走吧！”

“谢谢老板了，那这......”母亲示意了一下还在耍酒疯刁难她的中年男子。

“你走吧，我来搞定他。”

“那、谢谢老板了。”母亲赔笑的说完，用围裙把俩手擦了个干净，然后解下围裙堆放在一堆杂物上，就往我这边走，脸sè十分难看。

母亲经过我身边，低着声音，并不看我的说，“跟我出来！”

我已经18岁了，却依然还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唯唯诺诺的跟着母亲走着，就这么走着，我不知道这是走的哪一条路，我也不知道母亲是要去哪，可能就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知道母亲在生气，我不知所措。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她总是这样，敏感又霸道，稍微一点不顺心就拿我出气。

“啪！”空中划过响亮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回头的母亲，狠狠的赏了以记耳光，冬夜的寒风吹在那一巴掌打下去的脸上生疼生疼的，疼的连着耳朵根子都是热乎的。真是下了死手在打啊。我被这一巴掌打的莫名其妙，两股委屈的泪顺流而下，母亲气愤的看着我，并不说话，我看着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光看到一些路人的围观，围观这大冬天里一个母亲街头教训女儿的画面，真丢脸，我惭愧的低下头，任泪水就这么流着。

“我在外面做牛做马一天打几份工供你读书，这不重要，我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没读过书，没文化，找不到好工作。你呢？啊？！”母亲一声高过一声，“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什么样？你为什么要逃课？”

“你为什么要逃课？”

“你为什么要逃课？”

“你为什么要逃课？”

逃课？对，我今天是逃课了，可是我逃课，是想跟你庆生啊！但是我依然选择了沉默。偷偷将拿着小蛋糕的盒子的手背到了身后。

“你高三了，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这一年对你有多重要吗？”母亲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小动作，更是暴跳如雷，用力翻过我的肩膀，像侦查员一样的抢过我手里的盒子。

她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因为刚才的拉扯而变得扭曲的变形的小蛋糕，因为没有蜡烛，我只是在盒子里，用我的笔歪歪扭扭的在里面写了一句‘祝妈妈，生ri快乐！’

我想，我和母亲的关系就跟这块蛋糕一样，本来是块又漂亮又好吃的蛋糕，却经过颠簸或者是挫折变得扭曲了。

“刘琴，我告诉你，妈妈不需要这种东西，妈妈需要的，是你的成绩。”母亲冷冷的说，说的十分平静，语气却丝毫不减，带着斥责带着狂躁。

我低沉的头缓缓抬了起来，我看到了母亲在默默流泪。

（ps:老猫的后话：今天是2014年6月8号，高考ri，仅以此章节献给所有在考的学生，和那些含辛茹苦的家长们。希望你们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