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西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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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白月扶起天勒,看着他身上大片的血花仍然担忧着,虽然他说身上的伤口会自我修复,可是不上药真的可以吗?

“无妨。”天勒仍是需要借力才能站起身来,可见他所说的自我修复果然只能勉强愈合一部分的伤口,他自己则仍旧有些虚脱。

天勒见白月举步就要往树林外走,立即出声制止了她。

“我们这幅模样,能出去见人吗?”

白月这才看了大概,也才知道两人这浑身泥土血渍的模样要是一出去被人看见了还指不定会引起什么样的慌乱,只怕到时候便是有嘴都说不清了。更何况两人中还有一个是龙神,龙神此时正处于风头浪尖,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威望,若龙神这般厉害的角色都会被人伤害了,那这但凡能认出的他来的人只怕这心里是什么都敢想了。

白月盯着微微埋头施术清洁着身上污渍的天勒,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龙神,究竟是谁能够伤了你?”

天勒手上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含糊地答道:“是能够伤到我的人。”

白月见他不想说出来是谁,也就不再追问,只等他将衣服整理好便扶着他出去。

于是两人这样的姿态落在别人的眼里便成了天勒搂着白月肩膀的模样,白月却知道天勒几乎是将所有重量都倚在了自己身上,而两人之间并无半点旖旎风情。表面上两人一路走来是暧昧异常、亲昵非常,唯有这两人知道这每走一步都费力极了,若不是怕别人看出端倪,只怕两人也不会觉得如此累人。

好不容易将天勒送回房间,两人才算松了口气。

“今日我俩这般亲热落入他人眼中,只怕阿月你以后再想嫁人便是不易了。”

白月只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也不正经回他只是有些好笑地说:“那又如何,我可算是这世上最接近龙神的人了,别的人可没机会拥有这样龙神青睐的机会。如此殊荣,没准此后要想娶我的人能排出条长龙呢。”

“是啊,只是我却不会在其中了。”天勒仿若有感而发一般的浅叹,却将白月欲动的身子定住了。

白月无法抑制地开始胡思乱想,难道他其实也想过要娶她么?还是说他不过是因为受伤后精神不济而信口胡说的?

“我没有权利将你带回去,只能这样,你可怨我?”真正掌控一切的其实不是他这留在凡界看似无所不能的龙神,而是几乎不怎么露面的天母大人。

白月转头看向天勒,却看不见他的眼眸。天勒坐在椅子上合着眼,神情似悲似痛,仿佛身上的伤能叫他无法承受一个“怨”字。

“有什么好怨的,若是需要后悔,我又何必再跟随你前后,大可推了,毕竟愿意为你鞍前马后的可大有人在。”

天勒闻言睁开双眼,眸中清亮无比:“如此,你再陪我走最后一趟,西北大草原。”

“西北?”白月不知他特地去那里干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只怕路程有些过于远了,她要去的话还是要知会爹娘一声。

“你打算何时启程?”白月主意一定便问他。

天勒知道她这样问便是要跟着一起去了,淡然一笑却透出无穷的温柔之意:“即是如此,便是能早去便早去吧。不如我们现在久走,可好?”

白月不知天勒这样急切是为了什么,却也不想违逆他,立即去爹娘那儿告知一声后就立刻回来帮忙收拾东西。他们这两年经常出去,这样突然的告辞也是常有的,也就不会显得有多突兀。

天勒见白月想帮自己收拾东西,不禁笑道:“你还是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吧。我本就不需要带上什么,只要你别将自己丢了便成。”

白月一窘,嘴里低声骂了句“难得理你”便跑回自己的屋里收拾去了。

很快她便回到了天勒面前,肩上挎着个小巧的行囊。

“走吧。”

天勒轻轻地说了一句便起身,白月见他仍是晃晃悠悠的,便主动站到他身旁扶着,嘴里却问道:“你这次仍是不需要用法术吗?”

天勒将自己倚在她身上靠着,无奈笑道:“归期已定,若走着去只怕天母会恨我过于耗费时间忍不住降下几个雷电警告我。”

白月并未仔细体味天勒这话中的意思,反倒是想起似乎有那么几次,就在天勒的身边,闪电惊雷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难道这是因为……

天勒言罢便抬手在空中一点点绘制起法阵来。

“这个法术很难么?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动用意念?”白月见他绘制地快速而仔细,忍不住张口询问起来。

“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勒刚解释完,便完成了阵法,便催动阵法将他两人瞬间转移到西北大草原上。

一来就映入眼帘的便是开阔的绿野,低垂的蓝天白云,一上一下两相交汇于眼所不能及的极远之处。温柔的风带着青草淡淡的香气一点点将人萦绕,让人仅仅是这样看着便不忍呼吸。偏又是在这样广阔的景象之中让人感觉心胸开阔豁达开朗,又忍不住要深深呼吸一次,将这样舒畅的气息带入身体里细细感悟。

白月忍不住张开双臂,让风穿过衣袖,拥抱这个草原上的一切。她徜徉在这样舒服的空气,竟然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里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天勒。

这景象是她所不曾见过的,不禁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待她从浑然忘我之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勒盘坐在地,闭目凝神。

就在天勒身边渐渐出现了一些犹如细烟袅袅的柔光,从草丛里从天上慢慢汇集着,最后慢慢融入了天勒的身体里。

莫不是他在想法治疗伤口?难怪会如此急切的要来这里。可是这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天勒似乎能知晓她在想什么,虽是闭着眼却开口解释起来:“这西北的草原是整个曜世除去山峰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天界的地方,可以说是天界和凡界最相通的地方,也是灵气最浓厚的地方。对我而言是此时最好的疗伤圣地,若我伤口未能完好愈合,只怕此后返回天界会有些困难。”

白月见他说完后便又回归到专心治疗伤口的状态不再说话,于是自己便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看着这天地间的好景致。她看着看着便席地坐下,仰头看向天空,用眼睛描摹着每一朵浮云的形状。她仰着头累了便干脆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只觉得这样看着天空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化作了天上的云朵,随着云朵一点点飘到远处,仿佛就那样消失在天边了,身心具是一轻。感受着近在身侧的青草香,体会着消散的烦恼,余下的便是渐渐安宁的心情。

“阿月……”

白月迷迷糊糊地醒来,竟然不知道自己在这样舒心的感觉中睡着了。她循声望去,看见了天勒放大的脸,温柔垂下的发丝轻软地扫过脸颊,眉眼中温润的笑意似乎在笑她,整个面庞似乎散发出微弱的柔光。

天勒见白月要坐起身来,便拉了她一把,有些好笑:“怎么你等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月见天勒让开后,这才发现天空幽蓝而深邃,深浅之中勾勒出了云朵的形状,这哪里是一会儿呀,分明是到了入夜十分。

白月也不和他理论了,只嚷着肚子饿了。看着天勒那故作无法的眼神,心知他总会想到办法的。有时她也觉得有这样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也算不错。他虽然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可是对自己却有着不少的包容。虽然他对别的人同样也会有着包容的态度,却远远没有这样亲密的感觉。

也许他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了,可是白月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有着一份独享的感情,似乎也不错,好像还是她赚到了,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别的人可没机会拥有这样龙神青睐的机会”。然而这样的机会,却也注定了她的悲伤——天勒无法留在凡界,也无法将她带进天界。也就注定她无法保留这样一份感情,只能用那一份“心相系”来自我安慰。

天勒见她吃着果子还老盯着自己看,有那么点别扭,好像是为了掩盖他自己的窘迫便伸手敲了白月的脑门儿。

“傻看着干嘛?小心果子掉了。”

白月捂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纳闷地看了看手里的果子,心里的一个疑问渐渐冒出来了。

似乎只要让天勒找点吃的,他就会变出几个果子来。龙神也算神兽吧,神兽难道是吃素的?可是在白府里只要是从厨房端出来的菜哪能没有荤腥,也没见他挑过。

“你在外就不能找点什么兔子之类的肉吗?”

天勒见她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答道:“可以吃果子为何要杀生?”

“那你在白府里吃的那些荤腥就不算杀生呀?”白月不知为何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

“他们那是命定,即使没有我也会成为盘中餐,若我不用只怕会浪费。”

白月却突然没有了问下去了兴致,那些被做成食物的即使没有天勒也会按照自己既定的命运成为食物,那么自己呢,若是没有了天勒,又会按着什么样的轨迹走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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