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三.充满恶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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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对于本就位于地震带位置,所以几乎月月一晃悠、年年坐蹦床,地震经验丰富到不行的扶桑岛民众而言,这“意外”虽然惊喜,却算不上是必杀。

从未停止进步的材料学,使大部分建筑物的质量都极为过硬,强制性的难场求生训练,也未曾有人懈怠过——所以过半的建筑,在“大地”这突如其来的恶意下,都还能勉勉强强维持个基本框架不倒,而大部分的居民,也能从容不迫地应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大天灾。

但……就此刻而言,没能和他们那些“不巧”正在抗震级数并不是很高建筑物内的同胞们一样,干脆利落地被这轮天灾所吞没,或许才是幸存者们真正的不幸!

且不提强烈的地震,必然伴随着数不胜数的次生灾害,进一步压迫幸存者们的生存空间,给搜救和灾后重建工作带来绝大的困扰;且不提这样一场几乎能造成万亿直接经济损失的灾难,究竟会给本就不算多宽裕的扶桑财政带来多强的冲击,让幸存者日后活得多艰辛……

光是让他们在此刻存活下去,去经历接下来那个恐怖的噩梦,已经是无上的残忍了。

——源自“世界”本身的浓烈恶意,即使已如此发泄了一番,却仍没有止息!

或者说,它对人类的“报复”,现在才刚刚开始。

虽然这类情况,曾只存在于各种极端环保组织的意淫和恫吓中,但此刻,得到了源自邪神体表无尽残损符文的“馈赠”后,这个“饱受灵长类征服、改造、蹂躏”的世界,已经被赋予了最负面、最残忍的意志,或许,在将人类文明整个儿抹灭前,它都绝不会息怒!

这样一个可怕的怪胎,在得到了千载难逢的发泄良机后,究竟能作出怎样可怕的事情啊。

所有本该无生无死的无机物,在这一刻都被注入了动力,沦为了“死亡”的鹰犬。穷形恶相的死神,在冥冥中发出了狰狞的桀桀怪笑,猛然侧过手中持握的镰刀,向人间挥落:

碎玻璃渣、残砖瓦砾、弯折断裂的钢筋、冲天而起的尘埃、从某些不可描述的建筑里泄露出来的化学品与病毒、从贮存设备和输送管道中逃逸的燃气、在摩擦中产生的静电与火花……不论是客观存在的物质,还是一闪即逝的化学反应、物理现象,都遵从着那股源自世界本身恶意的指引,“主动”露出了爪牙,收割起生命来。

几乎每一处随意泄露的瓦斯附近,都同时有十几个点摩擦出了火花。虽则轻微,却都恰好炸在了燃气浓度最高的位置,配合着恰到好处喷起的大颗粒扬尘,轻易就引发了规模宏大的粉尘爆炸——伴随着连绵不绝、震山撼岳的巨响,数百处尚且完整的建筑当即炸成了七零八碎的瓦砾废墟,裹挟着残肢断臂、脑浆鲜血,此起彼伏、如涌泉般直喷往数十米高的天际!

仍染着爆炸余温的灰烬,如瓣瓣雪花,夹杂在雹霰也似劈头盖脸敲砸而下的大块可燃物中纷纷扬扬随风飘洒,画着条条诡异的弧线,钻进任何一个哪怕最不起眼的孔洞、缝隙,将炼炉般的酷热遍覆人间;

经久不息的震响,分贝数早已超越了“合理”的范畴,甚至化为更尖锐,频率也更趋同于人类鼓膜、血管壁、乃至内脏共振频率的声波武器,迫不及待地溢往四方;

因爆炸而获得了极大初速度与动能的,种种坚硬却细碎的物品,则趁着这个机会,纷纷化身为质能武器,咆吼着向四面八方冲击出去。密集的弹幕,犹如两军阵前炮兵队打出的覆盖火力,或是火神机炮喷吐出的铁流,只是刹那,便将厚实的砖墙打成了漏风的筛子;

游离的水,或者在爆炸中取得温度,化为了高温蒸汽,或者混杂入烟尘之内,融汇为污浊的泥浆,发挥出“无孔不入”的特性,奔向生物的口鼻,用高温、用体积,呛入生物的气管、食道,意图毁坏生物的呼吸、消化系统,令他们在痛苦中挣扎,并走向死亡;

尚算完整的靠背椅,以癫痫般的频率疯狂划动“四蹄”,化身为条条猎犬,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生物猛扑过去,竖起斗牛、羚羊角一样的尖头,不分青红皂白地狠扎、猛顶;

居中折为两段的沙发床,执拗地拄着断裂的“木腿”,“一瘸一拐”开始在残垣断壁中巡游,甩动着自己沉重钝厚的“脑袋”,冲车似的重重锤向阻挡自己的一切;

甚至,尚且残存的“建筑物”概念本身,都已经彻彻底底化为了噬人的梦魇,如同七老八十,牙齿十存三四的老妪般,吱呀吱呀,蠕动着自己的“脸颊”,以一切殊显尖锐之物为齿,缓慢,却坚决非常地咀嚼起了“口腔”内所有的生命反应……

只是兔起鹘落间一番出乎常理的突变,整个东京便已经化为了各种意义上炼狱!

身手稍差、反应不过来的人们,才刚躲过第一轮地震的伤害,便遭受了接踵而来的苦难。

运气最差(或者反而算是比较好?)的人,直接就在无休无止的爆炸中化为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残肢断臂伴随着沙尘共舞;

稍走运点的人,尚未及从桌、床等较为坚硬的掩体下探出头来,上一刻还尽职尽责充当着“盾牌”的庇护者,下一刻就化作了满怀着恶意的伤害者,带着全副重量,重重夯砸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肝脑涂地”的滋味;

更多的人则在懵懂中茫然四顾,然后惊恐地张大了嘴——毒气、泥浆或者沸腾温度的水蒸气,便毫不客气地沿着这预设好的通道,开始大肆破坏起脆弱的蛋白质来——仿佛被狞笑着的死神一把扼住了咽喉,他们或单手、或双手,努力扣住脖子、胸脯,徒劳地用尽力量撕扯得自己血肉模糊,想要摄入身体渴求着的新鲜空气;

最为警醒、也最为强大的人们,仍能从这连绵的天灾打击中缓过气来,谨慎而迅速地回避一次次恐怖的杀机。但当他们回归现实时,却又不得不绝望地面对四面八方如潮水汹涌而来的,兽群般的无机物“联军”,稍有惊疑迟缓,便被撕咬得肢残体缺!

没错,大规模死人了——这是本书中的第一次。

但是不会一死一城的,我奉行的可是一张卫生纸都有用途,这么多人利用价值辣么大,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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