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0章 殿前欢—离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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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便传得更加神乎其技,说是帝王帝妃感情如何深厚,帝王如何宠爱帝妃,如何但为美人故日日不上朝的风流版本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郡都纸贵!

情爱缠绵之诗是到处可见,人人会吟人人会唱,就连街口小儿有时也会老成地感叹上一两句。

这年头,至深至爱的情感,不多了啊!

但对圣上颇为了解的人不由得暗暗骂道,皇上会翻牌?皇上会翻晏家贵妃的绿牌?也只有不知内情的傻逼会相信!

皇上会为晏家女而哭?冰棱听之嘴角直抽,那是糊了辣椒水的好不好!

你试试糊了辣椒水会不会眼泪水一个劲儿地流?

听了这消息的若仪正在一家酒楼里用餐,其实此事不用打听也能知道,皇贵妃为帝王献身已经是成为了栖凤人的饭后谈资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寻!”

若仪狠狠地咽下口中一口热汤,抬起头来很纯洁地看着隔壁桌的那位书生样儿打扮的青年,见他面露愁容,大有见了落花流水便会哀愁地要吐血的架势便深深吸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青年手臂上挽着黑纱,胸口还戴着一朵儿小白花。

“唉,情至深处,花见飘落,人见落泪啊!”

丫滴,他是死了老婆还是死了娘啊!

晏浓云是谁?用得着你为她哭鼻子戴孝吗?你又不是她儿子!

“咕咚——”那青年执起一小酒壶仰头喝下。

随即便听见四处传来的轻叹声,善良的人们用叹息声来迎合了他的那两句诗!

墨姑娘咕咚咕咚地喝着自己的汤,对于这件事,她表示缄默,死了一个晏浓云还有一个晏子茗,后宫里有的是女人,而且她对于晏浓云之死本就是抱又疑问,只是倏儿闭口不谈,她也不问。

不过倏儿的大棒政策用得很是精妙!

晏家死了一个女儿却换来了良田千顷,黄金万两,虽没有官复原职,但在朝中还是影响非凡。

只怕那晏家老儿又要开始翘辫子了!

她正想着自己的事儿,桌子上的碗碟却齐齐一震,便见那隔壁桌的吟诗的青年突然蹿在她的身边,袍子一撩往她座位上一挤,嗓音里带着醉意,道:“咦,你怎么好像还幸灾乐祸似的,你不伤心吗?”

桌上摆放的碗碟酒壶随着他音量的不断拔高,震了又震!

一个酒杯子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地开花,本是坐在桌边喝着鸡汤的墨姑娘身体微微一侧,避过了那破酒杯砸开来的碎屑,手里的一碗鸡汤温热暖手,几朵儿冬菇片儿飘在汤面上,若仪低头,细细地品了一口。

好汤!

“你好似一点都不关心呢!”

头顶那带着微醉的声音音调一降,话语里带着一丝不屑,垂眸喝汤的墨姑娘见桌下有白袍衣角徐徐飘来,银色丝边的白布鞋子堪堪迈过了落地开花的杯屑。

若仪抬头,目光所及之处,那穿着白衣服饰胸口佩着白布绢花,手臂挽着黑纱的少年脸上绯红一片,眼睛里带着一丝怒意,浑身的酒气冲鼻,熏得过往的客人都远远地避开了去。

这人是唯恐大家不知道他是最感伤最懂得怜悯爱情之人。

“这位公子……”小二哥好心地跑了过来,醉酒闹事的事时常发生,若是一些平常的人直接乱棍打了出去就得了,只是这人明显是一副书生模样,贡考在即,这些都是当朝未来栋梁,招惹不得啊!

我为何要伤心?墨姑娘挤了挤眉,小嘴儿一抿,形成一道薄薄的线。

晏家大户,嫡女庶女多不胜数,进宫为妃的除了那两位,后面还有一长串的晏家女在排队等着,死了一个晏浓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晏浓云能进宫,恐怕晏家虽是白烛燃放挽联堆砌,却有不少人在背地里暗自高兴,总算是等到这个动手的机会了。

“兄台为情所伤,至情至深让小可深感惋惜,叹斯人已去,兄台当以保重才是!”若仪说完,举起手里的汤碗朝那人轻轻一举,那坐着的男子身形微微一顿,绯红的脸显得一痴,眼眶儿突然一红,本是大大的眼睛突然红得成了一对兔子眼,他大袖一挥,手里的酒壶就落了地,砸在小二哥的脚上,顿时哀嚎声起。

不过不是小二哥的叫喊声,而是那男子趴在桌子上大声哭嚎的声音。

酒楼里吃饭的看戏的人都愣了愣,显然是被这么一个大男人突然大哭的场面给吓地呆了呆,看那书生一身狼狈地趴在桌子上大哭,心里又是鄙夷又是疑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还是一个即将参考的学生,也不怕在这里坏了自己的名声。

酒楼里的看客们纷纷摇头,低头徐徐而论,只有墨若仪静坐在那边一步不移,那男子哭得惨烈,双手握拳还一个劲儿地捶着桌面,弄得桌子上一片狼藉,碗碟也被震落了几个。

“小二哥,请给我来一壶好酒!”

小二哥两脚抹了油,一溜烟地跑出去拿酒了。

这一夜,月明星稀,酒家后院里,有两人醉卧花间,花台下,两书生执杯而言,只是一个哭得惨烈,一个醉意朦胧,两哥俩好的揽肩对饮。

“她怎么会死?还不是她那攀附权贵的爹,那一心想要坐稳江上的姑姑,都是被他们所逼,如不是他们,她也不会嫁进宫去,她要嫁的人应该是……”

“皇宫里是吃人的地方,她那般毫无心机,怎么会过得好呢?”

毫无心机?若仪眼睛一挑,眼前的男人醉得一塌糊涂,趴在花丛里,说一句就呕上一会儿,手里还紧紧地抓住那酒壶不放。

“阿云,阿云,你该嫁给我的,你该嫁给我的……”男子咕哝咕哝地说着,脸上泪水湿了一大片,在月光下水意隐隐。

那男子一说完便晕倒了过去,花丛间有黑影闪过,躬身站在墨若仪的身前,低低道:“姑娘!”

那本是喝的醉醺醺的男装女子依然坐在花丛间,只不过眼睛比刚才要清亮了许多,目光淡淡一扫,落在旁边那男子的身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将他送到晏家大门口!”

“姑娘,他是旭家的人!”旭家与晏家沾亲,说起来他与晏家家主还是叔侄关系。

“我自然知道他是旭家的人,旭炳玉,旭家嫡子,年二十二,三个月前在郡都皇门拦下晏浓云的婚娇的小子不就是他吗?”若仪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好整以暇地倚靠在花间廊柱上,目光淡淡地看向酒醉不醒的男子。

袁戈沉默不语,招了招手,黑暗中又有几个人奔来将荣炳玉给扶了去,道:“自那一事之后,旭家在朝中的地位更显得微不足道了,旭家本来是还有个侍郎官位的,上个月被贬了职务,侍郎一职还空缺着。”

“嗯!”若仪点点头,“灿荣旭家人已经被打压地差不多了!”

“皇宫里如何了?”

“晏太后安静了,接着又在着手选妃大事,这妃子自然是必须出自晏家的,所以,恐怕这丧事一过,晏家又有大喜事了!”

大喜事!确实,皇恩浩荡,御赐一个有着爵位的晏家,没有什么比再纳一个宠妃进宫巩固晏家势力更好的法子了。

次日,宿在贡院宿舍的墨若仪便接到消息,被送到晏家大门口的旭炳玉酒醒之后不顾下人阻挠出了晏府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当然在晏家大门口自然也闹了一场好戏,晏家传至这一代可谓是一脉单传,嫡系一脉就一个嫡子,晏门兴女子,但嫁出去的女子产子的也不多,旭家这一位嫡子的母亲便是出自晏家,便是当今晏太后之亲妹,也算得上是晏家的至亲之人,只可惜这位上京赶考的旭家嫡子不喜好巴结更不喜借着家族关系,来了郡都这么久都不曾去过晏府,也难怪晏府下人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送至大门口的酒醉旭大公子就这样吹着夜风在门口睡了一夜,直到清晨,排队赶着拜访晏家人的客人们中的一位学生才认出了他,这一认出来晏府上下都给震惊了,守门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着扶公子进去歇息,又是赔罪又是说好话的,只不过旭大公子很有骨气,大庭广众之下一脚踹开了那两个仆人,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就连赶着过来的晏家主母都碰了一鼻子灰。

晏家虽有太后坐镇东宫,可是朝中的人都被清除得没几个了,后宫虽是晏家天下,可是朝堂之上说不上话那可是翻不了身的,而晏家唯一的嫡子又是个残疾,也难怪近些年,晏家家主广结学院师生之缘,还不是想网络人才,为己所用,如今旭家这么亲戚出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大考在即,若是帮上一把,尔后为晏家效力也是件大好事。

只可惜旭家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主,就因为旭炳玉当街拦了贵妃的轿子,旭家的侍郎之位被剥夺,旭家在栖凤的商行遭打压,一切的一切都与晏家脱不了关系。

这颗棋子怎能不用?

墨若仪抬头望着树梢上的绽开的春花,手里的纸扇扇了扇,花叶飘落之处,正对着上这一栋贡院考生的宿舍,建在玉池旁边的宿舍已有好些年的历史了,满园的花树竞相开放着,每隔十余步便有凉亭桌椅,供学子静坐研读。

早年的栖凤经济不发达,百姓穷苦不堪,文化教育跟不上,又因朝中激进派的影响,栖凤一直信仰着‘以武力治国’的方针,‘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一句话在栖凤受人追捧经年不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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