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卡师傅的挣扎

仿佛宿命的轮回般。

想要让迦尔纳有机会尽情战斗的吉娜可，在即将遭到不明伤害之前，终究还是回到了原典。

迦尔纳到底还是交出了自己的黄金甲，帮吉娜可挡下了一切的伤害，在吉娜可茫然的目光中，迦尔纳的身影消失在了吉娜可的面前。

迦尔纳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张......卡片。

“迦尔纳！？”

情绪失控的哀鸣。

吉娜可的表情唯有茫然，突入起来的打击让她甚至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不知要做出如何的表情。

战斗结束了。

凯撒似乎猛地想起来了什么，神色大变，跟自己的御主提了句后便匆匆离开了决斗场，肯尼斯也是面色阴沉，他捡起了迦尔纳留下来的卡片，看了眼英灵卡上迦尔纳的英灵肖像画......

“......给你，他是你的从者。”

肯尼斯冷哼了声，将卡片扔给了吉娜可。

“BB那个家伙......按照约定，你们现在都是我的手下了。”

或许是因为先前吉娜可与迦尔纳表现的很识时务，所以肯尼斯觉得即使出了些变故，吉娜可作为手下来说也是合格的吧？

虽然有些喜欢贫嘴，但倒是没有到那个......那个叫韦伯·维尔维特的二愣子学生般的程度。

肯尼斯这样思考着，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转过头去，这才在战斗结束后的观战台上，看到了一个非常陌生，但却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黑色长发的青年......还是中年男子？眉宇间皱纹很多，看上去挺憔悴的，仿佛为不听话的学生苦恼不已的教师一般。

“......？”

肯尼斯皱紧了眉。

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的不协调感。

☆

伴随着尼禄与德里克的大招对决，以尼禄获胜，整个角斗场都几乎被拆掉结束。

但结束，只是开始。

化身为女神维纳斯模式的尼禄本来还笑着想要说些什么称赞对面的话，比如“打得不错”、“你们很强，只是余太强了”、“加入光荣的罗马吧！”之类的。

然而等尼禄解除变神，又穿回了那身标志性的红衣之后，她却笑不出来了。

皇家海军舰娘们的身影消失了，德雷克的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卡片，落在了尼禄的手中。

慎二被关入了金色的半透明‘柜子’之中，虽然这次这有人反应过来，但在场的所有人里，终究没人拥有迦尔纳的黄金甲那种特殊的守护宝具。

尼禄下意识的想要使用皇帝特权来保护慎二，但是话到嘴边，尼禄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她的直觉告诉她慎二要受到伤害了，但却不知道慎二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一时间居然想不出要如何使用皇帝特权才能保护慎二。

匆匆的用类似‘特赦’的方式给予慎二加护，但却什么用都没有，金色的光芒钻入了慎二的体内，慎二痛苦的哀嚎仅仅持续了瞬间，就仿佛被斩首的公鸡似的停止了声息......

路明非最先冲到了慎二身边，然后才是慢了半拍的尼里雨璃。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别说逼路明非用跟小魔鬼的交易来救人了，甚至路明非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路鸣泽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当路明非焦急的来到慎二身边的时候，慎二的身体化作无数的光粒子消散......消散，但没完全消散。

少年人模样的慎二的躯体消失之后，留在地上的，是一名看上去比美游还有幼小的男孩。

路明非当然知道，这是慎二真正的模样，高中生的模样只是伪装，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路明非抱起慎二，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Gay不Gay的了——在确认慎二只是昏迷，并没有死亡之后，路明非松了口气。

......但是。

“？”

路明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有着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

难得主动询问路鸣泽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得到路鸣泽的回应。

尼禄黑着脸，在将德雷克的英灵卡片塞到男孩慎二的怀里之后，就匆匆转身离去了。

观众席上有一名黑发的男子在等着她，两人都穿着罗马式的红袍，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而后渐行渐远。

“......”

其他人见慎二没事，尼禄也没拿走德雷克的英灵卡片，也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路明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而这份不安感，也很快得到了印证。

☆

“直接说结论吧，首先是这个英灵卡片”

在第二轮比赛开始之前，天空之城，公会‘仕兰中学同学会’的据点里，始皇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举起了德雷克的卡片。

“我分析过了，这东西本质上来说类似卡片封印或者精灵球，持有者能够解放其中封印的英灵的力量，原本按照比赛规则，持有者被转移给了尼禄，但尼禄又将德雷克还给了慎二，现在只有慎二能呼唤其中的德雷克。”

虽然始皇帝似乎一本正经的混了些画风不太对的东西进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的。

“库洛牌么这......”路明非忍不住碎碎念。这么说的话，那个皇帝尼禄的声线倒是跟《魔卡少女樱》里的小樱很像。

“但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尤其是对迦勒底的各位来说，至关重要。”

始皇帝有种奇特的气质，哪怕他对“现代潮流”理解歪了，搞了一身老北京儿+凤凰院凶真似的打扮，但那种独特的气质，却足以压制住所有人。

天然的超绝领导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倾听他的发言。

“BB说过，参加比赛的御主不会死亡，这点我可以告诉大家，她没有说谎，但是，这句话本身是谎言。”

“理由很简单，其实我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有现在的结果......除了迦勒底的人，其他在场的‘玩家’们在记忆的最后，应该都是被突如其来的大火淹没，对吧？”

仕兰中学的老同学们面对始皇帝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板，纷纷点头。

“BB的谎言没有撒谎，只不过，除了迦勒底的人之外，在场的所有玩家，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死在了人理烧却的火焰之中。”

“BB的所作所为，出现在这里的所有玩家，虽然都具备与生前的自己完全一样的性格、完全一样的记忆、完全一样的经历，但你们的本质依旧是数据，硬要说的话算是‘电子幽灵’般的存在。”

“你们死了，但你们的幽灵被BB捕捉，不断的召唤到了这个数据世界里。”

“到这里其实也无所谓，你们可以当成自己死后灵魂出窍被抓到了数码世界，因此你们也可以认为自己就是自己本人。”

“但这个圣杯大赛有问题，我分析过数据了”

始皇帝拍了拍手，五式——穿着淡绿色巫女服的娇小‘洛普（猪笼草）’，扛着大屏幕便走了出来，屏幕上的画面是慎二落败后被半透明的金色柜子关起来的画面。

画面放慢了无数倍之后，在进行放大，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慎二在那瞬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画面的左侧，慎二的身体在不断的消失，构成慎二身体的光粒子在不断的流逝，而在画面的右侧，却又有无数的光粒子钻入慎二的体内，填补了左侧流逝的部分......

乍看之下没有变化，但慎二的整个人，却以这种莫名的科幻式惊悚的画面中，被从分子层面上‘替换’了一遍。

路明非猛地瞪大了双眼：“忒修斯之船！？又是忒修斯之船！？”

始皇帝倒是没有接下路明非的话茬，因为卡多克马上就要上场了，所以他决定直入正题，直接说结果。

“BB说御主不会死，但其实不太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每个参赛的御主死亡之后会被她以这种方法‘复活’、‘重置’。”

“对于一般玩家来说，这个复活的副作用有两个，一个是会在瞬间感受到比身体四分五裂的痛苦，另一个则是......无法准确完美的复原。”

“我是这么认为的，数据世界是数据构成了世界，在这里生命的本质并非是HP数值，而是构成一个人的资讯，是记录一个人过往的讯息，也就是说，在BB创造的框架下‘记忆’才是这个世界生命的本质。”

“普通玩家经历了这么一套复活替换流程，只会对记忆造成小部分的损失，慎二的问题有些严重，是因为他只有八岁，他本身年纪太小了构成生命的记忆太少，因此遭到了重创，一般人可能只是‘忘了自己心爱的猫咪的名字’这种程度，但慎二他......似乎是忘记了所有到这个数据世界之后的记忆。”

“当然，她那边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卡多克，现在重点来到了你的身上。”

“跟电子幽灵的正常玩家不同，迦勒底的各位是以活人的身份，通过特殊手段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这个数据空间里来的，也就是说，唯独对你们而言，BB的那套‘复活’流程，是致命的死亡手术！”

“听懂了，卡多克，还有路明非，这场圣杯大赛，其它的参赛者都是幽灵，但唯独对你们两个人来说，是真正的死亡游戏！”

“在我找到破解办法之前，你们只能赢！也必须不停的赢下去！”

路明非自然不担心自己的问题，毕竟他手里现在还有很多底牌，但是......

路明非看向了此时神情僵硬的卡多克。

偏偏在这个时候，卡多克的手机传出了令人烦躁的铃声提示音。

在催促着卡多克。

——轮到卡多克上场了。

【卡多克的对手是......（直接判定英灵身份）】

【1、黑胡子】

【2、大卫】

【3、伊阿宋】

【4、奥德修斯】

【5、酒吞童子】

【6、源赖光】

【7、阿莫尔】

【8、狄俄斯库里】

【9、阿尔忒弥斯】

【10、混沌的超展开】

【1D10=1】

幸运的是，BB没有给卡多克分配来强的特别离谱的对手。

不幸的是，虽然敌人并非是神话英灵，而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少年漫画《海贼王》里反派BOSS‘黑胡子’的现实原型黑胡子爱德华·蒂奇，但BB显然不会特意挑选让卡多克有优势的决斗场地。

进入角斗场的瞬间，看到场地模样的黑胡子便忍不住猖狂的哈哈大笑：“舞台居然是没有陆地的海洋吗！？看来我们这次超幸运的啊御主！”

说着，光着上半身，一副......一副非常海贼打扮的加勒比海海贼王，便不断的笑着用手拍打着自己拎在手里的御主的脑袋。

看上去是个娇小女生的黑胡子的御主欲哭无泪。

“你在干什么啊Rider！说到底我根本就不想参加啊！为什么我会被选中啊！”

黑胡子的御主名为萝莉，姓萝名莉。

为啥是叫这个名字，当然是因为笔者随便用骰娘从群友里抽中了这个啊（）

顺带一提这位在现实中叫罗立，性别男。

虽然数据世界中的虚拟身体是幼小的女性，但内部的本体却是一只美少年正太，明明只是个临时的路人角色，居然还有这么独特的设定。

老实说，不管是黑胡子，还是作为御主的萝莉，都不是那种拥有强大实力的存在。

但即使如此，也是名副其实的英灵。

黑胡子本人更是具备在众多英灵之中，也堪称是最强级别的‘战续’技能。

相对来说不算强大的从者，只是特别难打死罢了，这就是黑胡子。

——前提是不在海上

只要在海上，黑胡子的宝具——海贼船‘安妮女王复仇号’就能充分发挥力量。

虽然基本上算是德雷克的下位存在。

但是，只要是在海上，黑胡子就能充分发挥力量，说白了，只看五维数据的话黑胡子也不弱，筋力B+耐久A敏捷E魔力D幸运C。

然而这其实并非是黑胡子本人的属性。

说白了，只是凡人的黑胡子，不可能有这种级别的筋力与耐久，作为在海上到处打秋风的海贼，敏捷属性也不可能这么低。

路明非曾经说过，黄金鹿号才是作为Rider的德雷克的本体。

对Rider黑胡子来说，他的本体自然是安妮女王复仇号。

这数据实际上，指的是‘在陆地上的安妮女王复仇号’的数据。

但这次的舞台是在大海上。

并且，是在能见度极差！暴风雨与雷鸣肆虐的汪洋大海上！

“lucky！简直就是本大爷的专属舞台！安妮我们走！”

“我不叫安妮！”

“蠢货，我说的不是你！是我老婆！”

......对面的主从似乎很欢乐，也似乎没有任何的敌意。

这也正常。

毕竟开打之前BB就说了，这是一场盛大的庆典，不会有人死亡。

只是......除了那些特殊的玩家们。

对卡多克来说，这是生死之战。

想说跟对面交涉什么的......但卡多克又不是吉娜可，手中没有迦尔纳那么强大的守护者。

——海洋是船长型英灵的舞台

而在暴风雨之中，更是航海家们的主场！

技能！暴风雨的航海者A！

作为纵横加勒比海的大海贼时代的海贼！黑胡子爱德华蒂奇的这个技能，拥有仅次于成功完成了环球航海的德雷克的等级！

又是大海又是暴风雨，这根本就是最适合黑胡子的主场，要说没人在背后动手脚狙击迦勒底的人......路明非肯定不信。

但这种时候也只能相信卡多克了，又或者......路明非沉默着，看向了身边似笑非笑的路鸣泽。

要为了那个男人交易吗？哥哥。

虽然没说话，但看口型，路明非觉得是这个意思。

在路明非纠结之中。

达芬奇的紧张的声音传到了路明非的脑海里：“试着相信他吧，卡多克，他为了自己的战斗准备了许多，或许，今天就是开花结果的时候。”

——卡多克被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

海水冲击着他的意识，莉普焦急的呼喊在他的耳边萦绕。

但是卡多克很冷静。

或者说，卡多克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痛苦与难受。

如果是真正的自己的话，现在肯定意见失去了意识，甚至是濒临死亡了吧？

但是，现在的卡多克是从者，即使再弱，作为无名的故事创作者，那也是从者。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不会死的

至少，暂时不会死。

所以，祈祷吧，所以拼尽全力吧。

卡多克的常识，第一次常识，将自己毕生所学，与从慎二那学到的电脑魔术的知识结合起来。

卡多克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电脑魔术。

卡多克的祈祷......

【卡多克尝试构筑的电脑魔术能否成功发动？】

【难度100】

【卡多克的‘电脑魔术’：1D100=93（居然没有大成功）】

【才能补正：40】

【93+40=133＞100】

【成功！】

——这其实是卡多克早就在构思的术式了。

将前面卡多克所搜集而来的诸多‘伏笔’全数结合——

在法兰西特异点里时，迦勒底收获了无数的‘龙’属性的素材。

卡多克擅长的是‘野兽魔术’，这种魔术除了让自己部分野兽化之外，伤害的其实是创造兽类的使魔，是一种与炼金术息息相关的，驱使奇美拉异兽的技术。

制造自己的使魔，制造自己的奇美拉——

龙属性的素材

慎二的电脑魔术理论

再加上，卡多克所见、并且亲自操纵过的，最强的‘龙’——

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了吧？

在伊丽莎白的梦境中搜集到的，关于巴托里家族的机械守护龙的数据。

最后，再加上不久之前，路明非与海龙们交战时，所获得的数据。

——那么结果无疑就是这个了

被卷入海中的卡多克睁开了双眼。

英灵之力，无名的英灵之力的光芒，在他的身上闪烁。

无名的吟游诗人，无名的故事创作者，即使没有任何技能，也拥有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

故事的内容由自己来书写！

自嗨也好、

被人嘲笑也罢。

也要尽情的去书写，去反抗无能的自己的记忆！

“这就是为了活下去的，我的挣扎！”

制造作为自己宝具的‘奇美拉（怪物）’！

“——来！”

“CYBER DRAGON（电子龙）！！！”

——to be 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