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出大事了
徐巧一直用“说好的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来搪塞我的没一个问题,我等于几乎没跟她用心交流过任何一个一句有意义的话。
喝到我伶仃大醉,意思薄弱,最后什么也不知晓。等我猛然惊醒时,已经是第二个天明了,我睡在跟王娟的新婚大床上。
徐巧呢?我猛然坐起来,窗口透进来的光铺在我脸上,我的头一阵眩晕,酒劲还未完全散去。
徐巧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浓茶,微笑着递给我。
我没有马上接过,而是心急地先追问道:“是徐巧把我送回来的?”
王娟诚实地点点头。
“那她人呢?”我进一步迫不及待。
她腾出一只手,比划她走了。
她把我送回来了,肯定是走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明知故问呢?我倍感失落地低下头。
王娟拍拍我的肩膀,再次把浓茶递向我。
“谢谢。”我接过。
王娟哪来本子,上面写了“这是徐巧留给你的字条。”跟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叠成方块形的小纸条,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纸条,而她替接过了手里的茶杯。
打开,一眼便认出了的确是如同徐巧本人一样,放荡不羁的字迹,但这一次,她所写的内容却十分严肃而充满诗意,感伤的诗意:
宇森,我走了!永远不再回来。
放心,我答应过你,我会过得好好的,所以不用担心,就像我答应你一样,你也答应过我,一定要善待自己的一生!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也该明白那年轻时的海誓山盟是难以经得起现实生活这条既平静又浩荡的河流冲洗的,最后注定会落得一个物是人已非,就像我们一样,赤条条血粼粼的教训,所以千万别再继续执迷于这没有结果的爱情了。
从一开始,我们的过程就注定了是痛苦的,所以不管什么原因,我相信我们终将建立属于你我不同的婚姻和家庭;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应该尊于婚姻、敬于家庭,所以不管如何难以忘却,我们都要克制自己不再见面,断了联系吧!
我也知道,你我彼此毕竟是初恋啊!虽然当初爱的幼稚,可也爱的至深啊!想要忘却谈何容易?但最好的方式也仅仅需要记住而已,我们什么都别做,别再去伤害彼此生命中的另一个人了。
也许许多年后,我们在某个夜晚,某个街角不期而遇,你带着你的孩子,我带着我的孩子,我们稍作停留,相视一笑,就足够了!
宇森,你也要这么想,所以我由衷的祝福你,更希望你也能由衷地祝福我!
永别了,宇森!
……
她写的如此痛彻心扉,然而关我屁事?我为何要这么想?为何要祝福她?我狠狠地揉碎了手中的纸条。
我掀开被子。
王娟拉住我,放过一页本子,上面写道:“宇森,你冷静点,徐巧刻意要躲开你,又怎么会再让你找到呢?”
是啊!我又白冲动了。
我平静下来,看着王娟,想不到这个苦命的女人也是那么的了解我,我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每次都是早早地便在本子上写好安抚我的话。
“我还是想去老徐家看看,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只是站在远处看看。”我说。
她又翻过一页:“徐开样和杨敏一大早就带着行李离开了,现在老徐家只剩徐大妈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再休息会儿吧!”
徐开样和杨敏这就回金源市了?他父亲下葬才第二天,他们不留下来陪陪自己的老妈吗?想来也痛快,活该,让你个老婆子一心为了儿子,赶走女儿,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我报复心又开始作祟。
糟糕。
我差点忘记我在金源市的处境了,我安然无恙地暴露在了徐开样和杨敏面前,岂不是等同于暴露在阿莲一伙人眼里了吗?
难怪徐开样和杨敏着急回金源市,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
我也得赶紧回去。
我一边套上鞋子,一边说:“我也该走了。”
王娟没有再阻止我,盯着我草草收拾,心有不甘,倍感失落。
我见她那憔悴的模样,有些不忍,但还是狠心地走到了窗户口,打开窗户就要往窗户上爬。
王娟拉着我,指着门口。
“等我走了你再告诉爸妈吧,我不想面对与他们道别时的尴尬。”我说。
她摇头,又翻过手里的一页纸:“其实爸妈和我都知道你醒来后见不到徐巧就会离开,爸妈也不想面对离别时的难受,所以爸妈一大早就去山里打柴了。”
这短短的几句话,无形中又给我增添了重重的负罪感。
每一次的离别都是一次心灵的摧残,根本是避无可避,逃不可逃。
也罢。
我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篱笆院子口,王娟追到了我前面。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她竖起本子,上面写着:“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我心疼她那渴望眼神,伸手将她拥入了怀里,她紧紧地抱住我。
“行了,我该走了。”只是几秒,我便推开了依依不舍的她。
我抓住她的双臂,对她我除了怜悯,还是怜悯,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对她的承诺,说:“我现在在那边还不是很稳定,等我稳定了之后,我一定会接你过去把你的扇门治好。”
她赶紧在本子上写:“这个不重要,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累了就回家,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们永远等着你回来。”
我点点头,说:“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爸妈就交给你了,保重。”
她点点头,眼泪中泛起了泪花。
我转身,装出毫不留恋,潇洒远去。
到了县城,前往金源市的大巴早已开出,我包了一辆黑车,告诉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金源市,超速违章算我的,总之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在徐开样和徐巧之前抵达,我要阻止她们暴露我的身份。
在飞速行驶的高速上,我掏出手机。
我得给吹毛打电话,万一我还是慢他们一步那就晚了,我必须通知他立马带人去长途车站把徐开样和杨敏两个人劫住,做到万无一失。
翻到号码,想想岂非不又是多余?我懂打电话,他们自然也会打电话,徐开样狠我入骨,肯定昨天见完我之后转身立马便打电话告知了周形势,紧接着周形势便传达给了阿莲。
但也许徐开样忙着操办后事,没打这个电话呢?又或者徐开样邀功心切,觉得当面告知功劳更大呢?
有机会,总要一试。
我拨通了吹毛的号码,可竟然打不通,连拨打几个,结果还是一样。换阿成的,阿成也打不通。我预感到不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思考几秒,拨去夏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同样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心头一紧,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我回家乡的途中,夏璐疯狂地打我电话,那个时候应该就出事了。
我的一时从动又把她们给害了。
我握紧拳头,道:“师傅,能不能再快一点?”
“兄弟,我这是车,不是飞机,已经是最快了,一路在超速,你说的所有超速违章罚款你承当,可不能赖账啊!”司机说。
“放心,都算我的,你安心开你的车。”我放下手机,靠下去,头昂起闭幕眼神,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清醒的头脑。
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慌,思路一定要清晰,还有谁?还有谁能联系上?
吴翠翠、刘欣甜、丁琪,我没存她们的号码,也是特娘的够糟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