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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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舒服的翻了个身,莫忧张开惺忪的睡眼,眨了两下,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下,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周——

——這是哪?周围一片灰蓝色调,充满了男性的阳刚气息。

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好一会儿,莫忧的头脑才逐渐明朗起来——這是展家,展翼的房间!

一个挺身,莫忧蓦的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环顾着四周——没有人,确切的説,没有展翼。

呼——深呼了一口气,抚了下心口,平稳了心跳之后,莫忧不否认在心底不禁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因为有她,展翼真的不愿意回来?

不过随即又因为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笑——真是,自己到底在失望什么?难不成希望在展家一觉醒来就看见那个“冰冷的陌生人丈夫”躺在身边?

那不马上吓跑她才怪!

呵呵——莫忧在心里偷偷的嘲笑了自己一下。

抬眼看了一下时钟,已经八点钟了!原来自己睡到這么晚,嫁到展家之前的那些夜晚几乎都是不眠之夜,即使睡着也会在天亮之前就会醒来。而真正到了這个陌生的环境里,自己竟然睡得這么香甜,真是一夜无梦的好睡眠。

説到一夜无梦,莫忧突然想起昨夜好像隐约有梦到展翼,梦见他就這样站在自己的床前,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就是那样定定的眼神好像要看到人的心里去。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然后——然后——他——

莫忧双手捂住自己的双颊,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要烧着了似的。

还真是不害臊啊你——莫忧在心底对自己説。一大早起来发什么痴啊。一定是這几天太累了,以至出现了幻觉,一定是這样的!

莫忧在进行自我安慰。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加油,莫忧!新的生活开始了!”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莫忧为自己鼓劲道。

简单的洗漱完毕,身着一身水蓝色及膝洋装的莫忧走下了楼梯,刚到一楼客厅,就见到佣人张妈在那里插花,见到莫忧走下楼,露出和蔼可掬的笑容,

“早安,大少奶奶。”

“早安,张妈。”莫忧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请您以后不要叫我大少奶奶,這种称呼我听了不习惯,您就叫我忧忧吧,在家里,所有人都是這么叫我的。”

“好啊,好啊,忧忧,這段时间为了筹备婚礼,你一定累坏了,怎么不多睡会儿?”這个女孩子真是惹人疼爱。

“已经睡饱了,对了,爸爸妈妈呢?”一下楼就不见他们的踪影。

“哦,对了,你看我年级大了,总有些糊涂,老爷和夫人一大早就乘机去希腊了,説是想要把家里留给你们年轻人谈情説爱,而他们也要趁着這段时间出去好好的玩一玩,散散心。呃,对了,老爷还要我把這张字条交给你。”説着,张妈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折的四方的纸,递给莫忧。

莫忧有些疑惑的展开信纸——

忧忧

我的宝贝儿媳:

当你看到這封信的时候,我们二老已经坐上了飞往希腊的航班,开始了我们愉快的假期。

忧忧,翼那孩子从小性情冷淡,但不证明他没有一颗可以爱人的心。希望在我们离开的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谈上一段恋爱,真心的爱上彼此,只要你多给他一些时间,多指引他,多包容他,那么他一定会真心的爱上你,让你变成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的,相信我们!

而爸爸妈妈希望在回国的时候可以看到你们幸福相处的情景,或许还会有更大的惊喜,譬如给生个孙子给我们抱抱——

呵呵——

总之,祝一切顺利,我们会带礼物回来的。

展亦雄亲笔

莫忧看完這封信,原本还在心里存在的一点勇气,现在也忽然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公公婆婆就這样走了,逍遥的去了希腊度假,那她呢?她该怎么办,公公這短短的几行字只能明确的告诉她一件事——她将开始与展翼独处的生活!

原以为自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调整心态,来思考怎样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还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面对展翼,不过还好,到现在为止展翼都还没有出现,所以要尽快的想出办法——

“呃——忧忧?你没事吧?”张妈奇怪的看着莫忧,怎么回事?大少奶奶看完老爷留下的字条,一脸的凝重与紧张,老爷与夫人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才对啊——

“恩?”莫忧缓过神来,“哦,我没事。”只不过有点心慌慌的。

“哦,那就请用早餐吧,少爷人已经在餐厅了。”张妈心里虽説有些疑惑,可还是忍住了没有再发问。

“哦,好的。”原本以为张妈嘴里説的少爷指的是展翔,可当她走进充满着食物香气的餐厅时,当场就僵在那里——

即便兄弟二人再怎么相像,她还是可以从他们身上着装以及散发的气质上轻而易举的辨认出两个人,這个衣着内敛整齐,面无表情,沉默的坐在餐桌前面一边吃着吐司,一边翻看当天财经报纸的人不是展翔,而是她的新婚丈夫展翼!

莫忧带着一脸的惊愕,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过去,坐在桌边同样若无其事的开始用早餐,还是该马上转身上楼去回到房间里躲避起来,等到他走了以后再下楼用餐。

正当她在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展翼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牛奶要凉了。”

——意思是告诉她赶快结束发呆,坐下来吃饭。

而説话的时候,任何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视线仍停留在手中那份摊开的报纸上,唯一的动作只是将报纸又翻过去一页。

莫忧愣了有几秒钟的时间,便马上走到餐桌前面坐了下来,在她面前张妈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烤的酥软爽口的吐司,多种现榨果酱,热气腾腾的切片火腿,撒好适量调料的荷包蛋,以及牛奶和鲜橙汁。显而易见,一顿丰富又搭配合理的营养早餐。

而展翼面前的早餐则与他的大不相同,只有两片烤的略焦的吐司,还有就是一大杯浓浓的黑咖啡。

莫忧坐在桌边,轻轻的拿起刀叉,眼睛的余光偷偷的关注着展翼的动静——她实在是不知道這种彼此陌生的情况下该説些什么话题,可以让人轻松愉快的度过這段难熬的早餐时光。而展翼似乎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沉默的喝着咖啡,专注的翻看报纸。

這就是新婚夫妻该有的相处模式吗?两人静对无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没有语言的沟通,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过一次的交汇。

莫忧想,或许在自己答应這门婚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承担這样的生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即便现在还没有共同语言,莫忧还是找了个自认为较轻松的话题。

“昨晚。”

莫忧握着餐刀的手微微一顿,原来他昨晚就回来了,不是她想象的彻夜未归。

“昨天?那——你睡在——”

“客房。”依旧一脸冷然的表情,展翼接下了莫忧口中的疑问,提前给出了答案。

“哦——”莫忧闷闷的应了一声,贝齿咬紧嘴唇,攥紧了手中的刀叉,小手的关节处微微泛白,她实在不知道还应该继续对展翼説些什么——這个对于她来説还算是陌生人的丈夫。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寂静,阳光明媚的早上,在展家早餐丰盛的餐桌上,除了展翼翻看报纸与放下咖啡杯的声音,就剩下莫忧餐叉碰触盘子所发出的细微声响。整个早餐的气氛似乎安静过头了,静的仿佛可以听得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莫忧手执刀叉,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几小口的吐司,她希望草草结束早餐,结束面对展翼时的窘迫。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现在就结束进食,避开這难熬时光的尴尬感觉时,坐在对面的那尊“冰雕”开口了。

“吃完早餐,到楼上来,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语调依然冷淡严肃,不过這次展翼説话时却放下了报纸,莫测双眼深沉的看向一直如坐针毡的莫忧。

“呃——”听见他的话,刚想回应,一抬头见他突然望向自己,莫忧霎那间定在那里,忘了继续咀嚼的动作。展翼的眼神不仅冷漠中透出一点无情,还有更多的严肃判研与睿智的光芒隐于其中,就像可以明了的洞察,掌握一切。

就是這种眼神,叫莫忧几乎忘记呼吸,灵魂像是要被吸进对方的眼眸。

展翼看着莫忧闪神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光,随即消失不见。

“如果面前的食物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那么现在就上来吧!”説罢,蓦地起身,表情严肃的走出了客厅。

回过神来的莫忧尴尬极了,为了自己刚刚的失态,也为了展翼口中的嘲讽——好像在説她是个花痴!

莫忧心里有些懊恼的放下了餐具,本来因为展翼的关系這顿早餐就吃的如同嚼蜡,一点滋味也没有,被他這么一説,更没有了食欲。看着他早就消失在了楼梯口处,莫忧赶紧擦了擦嘴,快步跟了上去。

她很好奇,展翼在两人新婚的第二天一大早,要和她谈些什么?

********

“這是什么?”莫忧有些诧异的看着這份一进门展翼就交给她的类似合约的东西。翻开第一页,“离婚协议书”這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莫忧顿时哑口无言,直愣愣的看着這页纸——展翼要离婚?!

新婚的第二天,他就要——离婚!?

整张纸上,林林总总的列了十几条,大多都是关于离婚以后的财产问题,而显而易见的,展翼大方得很,条目中表明,除了结婚前展家送给莫忧做聘礼的那些珠宝,房产,地契,跑车除外,还注明,如果莫忧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书,会有五千万汇入她的户头,另外,每月她还将得到一笔不小数目的生活费用直到她再婚为止。

当然,其中也包括她嫁到展家来最初的目的——展家帮助莫家摆平公司财务问题的一些相关条目——展翼很遵守约定的接下“莫氏”這个烂摊子。

這些优厚的条件也许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来説,都会欣然接受,毕竟在毫无损失的前提下,就可以得到這么丰厚的物质,除非脑袋秀逗的人才不会心动。

莫忧脸色苍白的盯着那几张纸,説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虽然她和展翼并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也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這婚姻抱有什么幻想,毕竟像展翼這样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少形形色色的女人,又何须为她這样平凡的女人动心?何况,还要接下“莫氏”。

或许对于展翼来説,她不光是他不曾爱过的女人,更是一个急于摆脱的烫手山芋吧。

而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莫忧看见了展翼的名字已经签在了那里。

她一点都不否认,此刻心里真的有些受伤。

展翼坐在对面,清除的看见莫忧微微颤抖的小手紧攥着离婚协议书,关节处有些泛白,苍白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心伤,好像要哭出来了。

即便這样,倔强的小嘴依然紧抿,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难过。

当展翼望过莫忧红唇的霎那,漠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深的情绪,他仍然清楚的记得昨夜自己冰冷的双唇印上那柔滑粉唇时心里产生的莫名悸动。

那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心里缓缓注入一股暖流,缓慢婵娟的细流又分成无数的小暖流,逐渐包裹住他长期以来冰封的心。叫他在那一刻感觉心头和谐而又安逸,温暖无比。

细小的抽气声打断了展翼心头的回味想象,莫忧双眼有些泛红,不过像是要克制似的使劲紧闭了两下,又睁开,小脸上充满了坚强。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水漾的双眼望着展翼,小嘴张了张,像是要説什么。

“如果无异议,签上你的名字。”压下心里温暖的波动,展翼再度冷静的开口。任何的“意外状况”都不会打断他原本制定的计划,绝对不会!

“我——”莫忧张着檀香小口,不知道该怎样説出来心中的想法,

“你觉得对协议有什么异议,疑问,还是——”展翼双眼微眯,“你嫌钱太少?不能满足?”

“不是的!”急于否定展翼口中伤人的话语,莫忧白皙娇嫩的双颊霎时变的通红,“不是的,不是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展翼眯着眼难得耐心的接着询问,他倒是想听听,他开出這么多诱人的条件,为的只是要她写下她的名字,两人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单方面爱慕过对方,甚至,连最起码的夫妻义务都没有要她履行。她还有什么要説的?

“为什么?”莫忧望着展翼,喃喃的问着,双眸中充满困惑,“为什么要做這样的打算?同意结婚,现在又要离婚?你当初大可不必同意娶我。”

“当初娶你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他一直希望我可以结束单身生活,所以在他看中你以后极力的推荐。而我,也难得的想尽一下孝心。当然,這不是决定我结婚与否的关键,而最重要的因素是——”展翼顿了一下,微扬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表情显得极度慵懒且危险,“在這场婚姻中,我得到了一张”免死牌“”。

见莫忧疑惑的睁大双眼,展翼接着説,“为了逼我结婚,老爸答应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婚礼简单进行,不向外界透漏半分。另一个就是——只要结了婚,仪式一过,他就永远不再干涉我的任何事。”

“呃——你是説——在我们举行婚礼以后,爸爸就失去了干涉你一切的权利,包括——我们现在离婚?”

展翼没有正面的回应,但是他冷漠中带有一丝骄傲的表情已经证实了莫忧的猜测。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才答应要结婚的。莫忧心痛的想。

难怪以展家這么大的家势,只给出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婚礼,甚至观礼的人数都不超过十个;难怪她没有所有女人都会期待的蜜月旅行;甚至,她与展翼,连一张结婚照片都没有!

原以为是展翼不太情愿结婚的原因,没想到這是他早已谋略好的计划——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结婚再离婚,不会有任何的社会舆论,同时也换来了永远的自由!展翼真不愧是“亚洲神翼”最高领导者!思维缜密的叫人害怕。

莫忧手里拿着那张可以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的协议书,惊愕的双眼看着這个坐在她对面的人——他拥有威严冷漠的外表以及极其谨慎缜密的内心。对待任何事都会精心筹划,步步为营。

莫忧清楚的感觉到——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這个,可以先让我考虑看看吗?我想先考虑一下。”莫忧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人抛弃的小孩子,心里有种酸涩的滋味,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展翼的双眸闪了闪,没有説什么,看了莫忧有些充满受伤与渴求的表情半晌,沉默的起身走到了门口停顿了下来,没有回过头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展翼出去的瞬间,莫忧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瘫软在那里,提不起一点力气。看着手中這份协议书,她只觉得很好笑,這桩婚姻算什么?一场闹剧?还是一场相互利用的骗局?

而這场骗局当中,到底是谁利用了谁?莫家通过联姻解决了庞大的财务问题,而展翼却用這桩婚姻换来了自由。

可以説,這粧婚姻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

莫忧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临嫁前,她答应过爸爸一定会得到幸福,可什么样子才算得上是幸福?是了,她该满足现状的,所有棘手的问题,展家都帮忙解决掉了,即便现在展翼要求离婚,也给予了她丰厚的物质,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可心里酸涩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莫忧看着這张即将结束她仅有一天婚姻史的协议书,并不否认,她真的不想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是的!她并不想和展翼离婚!即使两个人没有任何的感情作为今后继续生活在一起的基础,可她还是想要努力一次,让他们彼此爱上对方,真正的过上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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