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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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顷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屋里头的那两位给吓得,喉头涩地紧。

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唇,想笑吧,又觉得唐突,想开口打招呼吧,又不知说什么。

都那般拒绝人家了,他已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登徒浪子了,如今还有脸站在人面前,可想而知在陈紫风心里他的脸皮得有多厚。

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少女面无波澜,款步走上前来,吴顷紧张地捏紧手指头,一句一本正经的“你好”堪堪就要说出口,却被对方抢在了前头——

“林管家,午饭能准时么?”陈紫风说。

啧,人家压根儿就不是来找他的啊……

吴顷心里讪讪,落寞转身,朝书房走去。

陈紫风跟林晚泊说着话,却时不时地看吴顷一眼,阳光洒在吴顷魁梧健硕的身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

段忘容的情潮直接染红了脖颈,红晕蔓到了她的锁骨。她没想到主动权最终竟会被子书珩夺去。

她被子书珩压在身下,听着那粗重的喘息声,心脏跳地极快,又羞耻又兴奋。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本能地想把那人的理智与冲动,从容与仓皇,他的一切一切都据为己有。

像是要证明什么,子书珩把从春宫图上学的姿势都来了一遍,最后竟是段忘容求饶:“我真的不行了……”

子书珩额头鼻尖浑身上下都是汗,冲她得意忘形地笑。

段忘容懒得跟他计较。

事后两人看着书房的一片狼藉,却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们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存。子书珩忽然说:“叫声相公听听。”

段忘容脸上的情潮还没散尽,便又被羞赧给染红了。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害什么臊,这不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吗?他们由内而外地属于彼此,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道理她都懂,但做起来就是艰难无比,她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小声地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相、公……”

子书珩欣喜若狂,一翻身,捧起她的脸颊,在她的秀额、眉眼、鼻梁、薄唇上一下一下地啄。

两人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段忘容先起身,穿好衣服后,又来给子书珩更衣。

“吴顷和陈紫风的事只能在夜里进行。”子书珩知道义宁有辰时娶亲的习俗,但他们现在若是公然在一起,定会引起嫌疑,王府里少不了陛下的眼线,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段忘容蹲下身子给他系腰带,说:“无妨,心意最重要。”

子书珩不再作声,安静地看她给自己系腰带。

他在心底低低地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段忘容把那象征身份的明心坠挂在他腰侧的革带上,而后站起身来,恰好对上了那略显灼然的目光,她莫名有些局促,问:“怎么了?”

子书珩将她的娇羞收进眼底,心下欢喜,嘴上却说:“娘子先借我点金银首饰给陈紫风当聘礼,等我下个月月俸发了就还娘子。”

段忘容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岂料竟是跟她借钱。

“我的就是你的,何有借还一说?”

“在外头娘子已经是魏王府的主人了,私底下给相公分薄面可好?”子书珩哀求地说,“相公虽穷,但私心也想把娘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段忘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算我借你总行了吧?”

子书珩想起王淮对自己的恩情,牵起她的手:“娘子昨儿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今天得去宫里头请安。”

段忘容眉头轻皱:“论辈分,我应该是她的婶婶吧?”

“是呀。”子书珩察觉到她的抗拒,温言劝道:“但皇后娘娘毕竟母仪天下,是大凉最尊贵的女子,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少一个敌人便是多一分生机。后宫是非多,皇后娘娘被陛下独宠,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后宫传开了,岂不是让皇后娘娘下不来台?”

段忘容点头答应:“好,我下午便去宫里走一趟。”

-

子书祯正在紫极阁里批折子,子满走上前来,低声说:“陛下,平阳王求见。”

子书祯头也没抬,“传。”

很快子书翊便走了进来,他恭敬行了礼,子书祯却没向往常那般给他赐座,而是让子满递过去一本折子。

子书翊接过来一看,愕然惊道:“临阳居然饿死人了?”

“朕没记错,临阳赈灾的事是你在负责吧?”

子书翊面色凝重:“是臣弟全权负责,但赈灾款项户部早就已经拨下,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才是。”

子书祯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批折子:“账算得再漂亮,无法落到实处,那又有何用?”

子书翊一听便知他这是在责备自己,忙道:“陛下垂训的是,臣弟这便启程去临阳一趟,亲自解决问题,绝不会有第二份折子递上来。”

侍女给天兴帝换茶,天兴帝搁了手中的笔,后背靠在椅子上,缓声说:“这本折子是朕从内阁拿出来的,若是被丞相看到了,你可知后果?”

师长夷最痛恨的就是盛世饿殍,昭和年间,大凉靠近南燕的边境饿死了人,他位高权重政务繁忙,竟不厌其烦,把整个县城不作为的官员都给查办了,最终就连该县城所在州的州府都被他一撸到底。

帝王都忌惮权臣,担心有朝一日他们会功高震主,在这方面,子书祯却丝毫不会怀疑师长夷,同样是为大凉鞠躬尽瘁的股肱之臣,比起稳健派的海迟庸,他更想得到的是激进派的师长夷的忠心。

子书翊虽是亲王,但深知丞相在朝廷的地位,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跪地谢恩:“陛下对臣弟大恩,臣弟无以为报。”

“起来吧。”子书祯端起茶盏吃茶,“你今日觐见所为何事?”

子书翊说:“臣弟以为,义宁长公主并非真正的义宁长公主。”

子书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挑起眉梢,像是颇有兴致:“说来听听。”

“臣弟这般猜测的理由有三。”子书翊道,“其一,传闻义宁长公主是个长满麻子的丑女,但我们昨日所见,她非但没长麻子,而且美若天仙。其二,据臣弟所知,义宁王对这位龙凤胎姐姐十分爱护,在他眼里,魏王沉溺烟花之地风流成性,他为了保护姐姐,也极有可能派一个假的公主过来和亲。其三,南燕新王篡位,派使者向义宁发起了结盟请求,此种情况下,义宁王怎么可能把亲姐姐嫁过来求和?”

“有点道理。”子书祯半眯起眼睛,“可若真是假的,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子书翊眼睛一亮:“皇兄,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啊!”

子书祯眉心微拧:“你的意思是……”

“依臣弟所见,他之所以送了个假公主过来,正是因为南燕与义宁的联盟尚未稳固,他这就是缓兵之计啊!”子书翊顿了一顿,倏然加重了语气,“这种时候,我们一口咬定前来和亲的长公主是假的,不就可以趁机向义宁发起进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了吗!”

子书祯猛然一怔。

过了半晌,他沉声说:“你晚两日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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