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双理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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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了翁,字华父,号鹤山。刚满0岁便中了进士,曾任剑南西川节度判官,后因学识过人又任过学士院的考官,因直言弊政而被降职。去年刚被召回京,听说是真德秀在太子那求的情,今年夏天又升至秘书监。

他和真德秀二人可算是这一时期南宋最有名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他二人同为理学派的大师,而是他们为了南宋朝廷可以说是付出了整整一生,特别是魏了翁,他一生都在南宋与金国严重对峙的局面中度过,以救国、御外、忠君的赤心,始终不渝向上直陈国事,屡遭贬逐。忧国失意的生活,使他滋长追求哲理和淡泊的生活志趣。因而以辞官回乡,探讨经学,教诲学子为最大乐趣。

魏了翁首次被贬逐就执教于自建的“鹤山书院”。人称“鹤山识力横绝,真所谓卓荦观群书者”,由此评价中就不难看出他学识之广博,和这样一位当世之正直大儒会面,陆俊当然心生惶恐,硬是在心里把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局面想了个遍,又觉得还是不太稳妥,前去赴约时还专门绕到史弥远那里稍坐了片刻。

魏了翁在书信中和陆俊约定的地点是一个不怎么有名气的酒楼,位置也很偏,陆俊和陈三到那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大概是怕走漏了风声,所以对方才把时间选在了日落之后。

一壶清茶都已喝完,二楼雅间的门外总算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动静,似乎不止一人。

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两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随行的小厮鱼贯而入,因为彼此都没见过面,所以刚打照面总免不了客套一番,令陆俊吃惊的是,真德秀竟然会和魏了翁一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互相寒暄几句,真德秀发话把小厮打发出房间,陆俊也不好让对方为难,也冲陈三使了个眼色让他到门外侯着。

做为今天会面的邀请者,魏了翁毫不拘束的端起陆俊亲自倒的茶品了一口,哈哈一笑,开始说道:“早就听说入嗣沂惠靖王府的贵诚王子仪表非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陆俊抱手说道:“魏大人和真大人才是我等后辈楷模,贵诚日后能有二位大人的少许才学,那已是天大的造化了,”

“今天是我等私下吃酒,哪有什么大人,世子可再别说什么客套话,”魏了翁一点也没有文人的儒雅之气,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听说世子在宝石山办了个清风书院,”真德秀突然插进话来,他的样子倒是颇有点大儒的风范,

“哦,本也不是我办的,只是前任山长因为无力维持,经清之先生引见,贵诚才有心要帮他一把,倒让二位先生见笑了,”

魏了翁挥后道:“于国于民,这都是好事,世子何必如此自谦,”

陆俊笑道:“这话该是我说给先生才是,刚才在史相府上,贵诚就曾和相爷言及要和二位大人吃酒,相爷可是对魏先生在靖州自办鹤山书院一事赞不绝口,说是先生于我大宋有功,他心里钦佩的很呐,”

他此话一出口,二人顿时闻之一愣,没想到陆俊竟如此决绝,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本就白璧无瑕,毫无心计之人,互相对望一眼,魏了翁讪讪一笑,干脆把话引到正题,“史相的话言重了,他对世子你那才是器重的很,这几日上朝,他都在今上面前提及世子的勤勉与聪慧,说你独力创办书院是为宗室子弟做了表率,还要为你请赏,听的我等也是钦佩不已,这才冒昧相邀,大家也好亲近亲近,”

陆俊看了看旁边的真德秀,轻轻一笑,感慨说道:“说起史相关爱,贵诚实在惭愧,要不是他的推荐,我怎能有此福气入嗣王府,王妃也多次在我面前提及此事,这不,刚才去相爷府,就是我那王妃母亲吩咐的,说是要感激相爷对我府的照顾,让我常去走动走动,哎,能的母亲如此疼爱,说来也是托了相爷的福,”他是能推就推,能藏就藏,他也不想和这二人闹的太僵。

“王妃这也是为世子好,史相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一句话,什么事办不了,就连太子上次要求修缮寝宫,被皇上驳了多次,不都是相爷后来上书,这才准的吗?”

魏了翁的反话,陆俊又怎会听不明白,假装一愣,反问道:“怎么太子要修缮寝宫,皇上都会不准,不是说皇上对他……”

真德秀见陆俊如此曲解,赶紧插话道:“也不是不准,只是皇上心存百姓,如今我大宋虽边患日少,但不可一日不防,能省则省,所以才驳了太子的请求。”

“皇上如此圣明,实在是我大宋之福,”陆俊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俊这话也多少出自内心,宁宗一生虽没大的作为,可对一般的百姓而言,他还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前阵子,浙东、江西、福建诸路久旱无雨,宁宗当时就下昭免了他们今年的两税附加。并且还从国库中调拨钱粮购买良种农具免费发往灾区。

其实综观整个南宋时期,皇帝个个都可谓是内政高手,能把国家治理的如此富足,硬要说他无能可真是冤枉了他,不过这对外的政策实在是差了些,你越是怕出乱子,做起事来肯定就是前怕虎后怕狼,国家一但一味的求“稳”,既是良药却也苦口。

真德秀和魏了翁在举杯的同时偷偷交换了个眼色,心中也都拿不定注意。

又闲扯两句,魏了翁忽然问道:“听说世子对做生意还很有兴趣,真是让人大感意外啊,”

陆俊心里骂了一句,放下刚刚才举起来的筷子,淡淡的说道:“不过是我一时无聊,贪玩罢了,再说我入王府以来,花费渐巨,老这么坐吃山空也不太好,谈不上什么兴趣不兴趣的,”

“有理,有理,君子爱财,求之有道,难得世子如此明理,哈哈……”魏了翁抚着胡须神情颇为赞同。他一直就反对佛老“无欲”之说,认为圣贤只言“寡欲”不言“无欲”,指出“虚无,道之害也”。陆俊虽然以一介世子身份出入商场,在他看来也并无冒失之举,可旁边的真德秀脸色就不一样了,站在他的立场,陆俊此举无疑于自降身份,以世子之尊去和百姓争利。

“昨日在云景堂,我和太子闲聊之时,话语中就曾提到过贵诚世子,对于世子办学之事,太子他非常高兴,说这是中兴之举,一定要挑个日子,和世子好好聊聊,”

“哦,”陆俊轻轻语调微微一提,“能得太子赞誉,贵诚实在惶恐,”

“不知贵诚世子对太子印象何如,”

陆俊心想;“见都没见过,还印象个屁,”朝真德秀微微一笑,他随口回道:“印象当然是很好,不过都是听来之言,哪天能蒙太子召见,那才算是我贵诚的福气,”他这话客套十足,往深里说,这就算是把人给得罪下了,但陆俊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一但他对太子有所示好之意,可以肯定,面前二人马上就会通过各种渠道把这消息透漏给史弥远,该做绝陆俊决不会心软,话虽客气,却是拒人千里。

见他口气说的不痛不痒,真德秀真是拿他没办法,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察觉不出陆俊这人到底心性如何,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史弥远既然能在朝堂上多次进言为他谋利,肯定是对他有所图。在心中打定主意,三人就开始谈起风月,所有关于官场之事全被抛在脑后,虽然少了些针锋相对,但彼此话语间还是试探不断,有道是笑里藏刀,陆俊表面看似轻松,其实心里也是紧张不堪,对方到底是深嫡官场规则之人,一场酒宴下来,恐怕陆俊自己也是获益非浅,从开始的步步小心到后面的谈吐自如,多一份体悟便多了份从容。可见经验之谈绝不是泛泛而言。

如果被外人看见屋内的热闹,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多年老友正聚在一起闲聊南北,却不知,代表不同势力的双方才刚刚结束开场的对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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