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开车，带着一家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乔言始终沉默着，似乎有心事。

“在想什么？”乔清远伸手，揉了揉乔言的发顶，“有什么疑惑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知道。”

乔言歪头看着乔清远，“爹地，白蚁是知道我身体的病毒是什么，也知道病毒应该怎么解对不对？”

乔清远点头，“从她的表现上来看，他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体一直都是由乔伯伯负责的，白蚁怎么会对我的身体状况怎么了解？尤其是我身体内的病毒，并不是常见的，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医治，并且也很了解爹地你身体里的病毒，并且提前研究好了病毒在等着对付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乔言认真地看着乔清远，“对于我身上的病毒，为什么她这么了解？按理说她之前没有接触过我才对，更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病毒啊？”

乔清远勾唇，听着儿子提出的问题，颇为欣慰，“你是怀疑当初在你身上种下病毒的人，就是白蚁？”

“对，”乔言非常认真，“她肯定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儿子。”

“六年前，我出车祸之前，见到了白蚁，”乔清远平静地说着，“车祸是他安排的，我在出事之前，撞向了她。”

之前，是他忘记了，现在，他的记忆回来了，自然记得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当时，车祸不可避免，死是不可能的，但会受伤，乔清远看到了白蚁，想着自己出事了，白蚁肯定会去折磨夏初，所以，乔清远放弃了防御，直接将车子撞向了白蚁。

他记得，他看到了白蚁倒了下去，所以，她应该是重伤。

在乔清远调养身体的时候，白蚁也应该在养伤，所以，她没有出现，不然，夏初在监狱里就不会好过了，更不会生下孩子。

白蚁怎么会允许别人的女人为乔清远生孩子？

“我的身体，由乔氏一族的神医们负责，康复的速度比较快，但是也用了八九个月的时间，更别说白蚁了，”乔清远淡淡地说着，“她就算可以动，也是命令别人去做事，她自己是不可能亲自去下毒的。”

而这种病毒，一般人研究不出来。

“那我身上的毒是谁下的？”乔言这就不懂了，“按照我当时的身体状况，应该刚被林可可扔了不久，就被爹地你捡到了，这个时候，是谁能这么精准地找机会下毒？”

乔清远点头，“要不然，这件事就是凑巧，要不然，就是另外有一批人盯着你，而这些人，跟白蚁的家族脱不了关系。”

乔言点头，表示同意。

“爹地，”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小鱼儿突然看向乔清远，“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乔清远问。

“我啊！”

“你？”

“当时，你不是说，你是在同一个地方一起捡的我们吗？”小鱼儿一张甜美的脸上满是认真，“以林可可的个性，如果我事先已经被人放在那里了，她是不会把哥哥跟我放在一起的，毕竟，林可可的目的是想要哥哥死，而两个孩子在一起，目标比较大，也跟更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先被林可可放在那里的，你是后来的？”乔言猜想。

“肯定呀，”小鱼儿点头，“我有去了解过，医院出生的孩子，尤其是在百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出生的孩子，从落地的那一刻，手腕上都带着手环，上面写着母亲的姓名，出生日期，林可可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些。”

扔孩子，想必林可可也是第一次做，没有人一开始做坏事就能做得心安理得，她肯定也是害怕的，所以，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我捡到你们时候，你们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手环。”乔清远说明。

若有证据，他不是很快就能根据手环找到他们的父母了吗？

“所以我猜，”小鱼儿有些难过，“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故意的，故意把我放在哥哥身边，让坏人分不清楚谁是谁，然后对方错误地把哥哥当成了我，说不定那些病毒也原本该打在我的身上的。”

“别乱想，”乔言安慰，“你想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对方就算分不清楚孩子的脸，那性别总不会弄错吧？”

同一个地方两个孩子，怎么会有人不仔细分辨一下呢？

乔清远没有继续说。

他想起了一个细节。

当年，他捡到小言的和小鱼儿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包被被包得不是很精致，而且，小言的小包被是彩色的，布料很好，而小鱼儿身上的包被是白色的，像是医院统一提供的那种。

按理说，夏初没有时间给孩子准备包被，应该会用医院统一准备的东西，小鱼儿并不是在附近这些医院生的，用彩色包被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当年的确是有人调换了他们的包被。

而为什么要调换？

明显是故意为了诱导敌人。

所以，小鱼儿的亲生父母，可能跟那个变态家族有关？

至少，是有仇的。

想到这里，乔清远有些心惊，但很快，他便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只笑着将小鱼儿抱在腿上，“想象力不错。”

“爹地，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小鱼儿还是很担心。

“有，”乔清远笑着，“但也有可能是外星人来攻打地球，不小心扔了一个病毒弹，正好扔在你哥哥身上。”

这是什么脑洞？

“爹地！”小鱼儿嘟嘴，以表示不满。

乔清远笑着，“不管是哪种可能，你都是我的女儿，所以，不要计较过去了。”

“可是……”

“不管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都不打算把你交给他们，也不会去找他们，失去你，是他们的一辈子的损失，”乔清远打断了她的话，“开心一点。”

“……”

如果真的是哥哥代替自己受苦的，小鱼儿会很内疚的。

“今天我们去外面吃饭吧，”乔清远转移了话题，“今天好好的过一天，明天我还要去医院呢，到时候又有好几天不能好好吃饭了。”

明天，又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