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檀摇着头，掉着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走了，如果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就这么死了，那你就什么都别做，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姨母重新化了妆，打开门走了出去。

“唔……”季云檀捂着嘴唇哭了出来，她坐在地上后背紧紧地依靠着沙发，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手机，手机，季云檀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季宇存，这件事情应该告诉季宇存吗？告诉还是不告诉？这两个想法在季云檀的大脑之中挣扎着。

她爹地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好，根本不能受到刺激，如果知道了这些事情，说不定……

季云檀捂着嘴巴，哭的更凶了。

翻着联系人，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最后，联系人落在了柳慕衍的名字上。

听着电话连接的声音，季云檀的心里忐忑着，七上八下。

“喂。”电话里面传来了柳慕衍的声音，十分清晰。

“安哥哥……”泣不成声，季云檀哭泣着，哭着哭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天地一片苍茫。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就到。”柳慕衍紧张地说道。

“法国，我在法国。”季云檀大声说道：“安哥哥，你快点来，我好怕。”

大脑里闪现出了幼年时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的画面，第一次打雷，她很害怕，拿着电话打电话给柳慕衍，他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在她面前，裹了两层毛巾拥抱住她，哄着她。

“别怕，我马上就去找你。”

电话里传来了跑步声，柳慕衍急匆匆地跑步往外走，不管在做什么，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他直接订了最快的飞机票。

在柳慕衍登机之前，季云檀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柳慕衍。

“不要慌，这件事交给我。”柳慕衍十分镇定地说道。

季云檀明知道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但是还是无条件地相信柳慕衍，或许他真的有什么办法，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十一个小时的飞机，两个小时的车程柳慕衍都用了最短的时间来完成，十三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季云檀面前，时间是上午八点，天已经亮了。

到的时候季云檀披着毛毯，手里拿着文件，还一抽一抽地哭泣着，可是眼睛中已经没有泪水能够掉下来。

把她拥入怀中，亲昵地摸着她的头发，“别怕，我在你身边呢。”他温柔地说道，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头发。

回到房间，柳慕衍把带来的食物给季云檀吃，季云檀表示吃不下，他还是让她吃了点。而他坐在旁边看起了文件，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又十分快速地看过去。

之后就是打电话。

“德格……”

“卡恩特……”

“伊达诺迪……”

柳慕衍一通通电话打着，季云檀靠在沙发上，视线有些迷茫，她一夜没有睡觉，此时只安心下来，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大脑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到，也不知道到底该想什么。